今天是給玉珍做手術的日子。比原計劃推遲了幾天，原因是她肛門有炎症；誰知道她在哪來的偏方，用硫磺燻，越燻越糟糕。韓大雲也對他老婆不關心，領她上醫院看看大夫去啊，他不，就這麼聽之任之。要不是老闆說漏了嘴，告訴玉珍是肛門這裡手術，玉珍還不知道這裡手術是很方便的事情呢。要不是老闆上韓大雲辦公室鬧了一通，韓大雲才不來醫院陪著玉珍呢。

我有一回說他們倆：“人真愚昧。只知道使喚，完事就不管了。”老闆說我：

“誰像你。盡關心人家卡巴襠那裡的事。”

我說她：“別提上褲子不認賬，忘了還是我強拉硬拽你上肛腸醫院的哪！”

“嗤！”她以嗤之以鼻的態度給了我回答。她向來就是這樣子，你對她再好，她忘了。你對她有一丁點不是，她不帶忘的，能記一輩子。我習慣了，該幹啥幹啥。

剛才，老闆在客房的衛生間一面梳頭一面說：“我還非得去一趟醫院看看玉珍，不去還不行，去了也沒有啥用得著我的地方。”

“你知道韓大雲遞上紅包了嗎？”我一邊收拾早飯一邊問她。

“不知道。”她說：“我還真得打電話問問他。一個遞紅包都不會的人，居然管我索要0萬？你說還有天理嗎。”

“那都是他老婆的主意。沒他老婆暗中支使，韓大雲一定是個好幹部。你打電話也得給玉珍打，她說不定捨不得出這個血呢。你給她打。”我看老闆在手機裡翻找玉珍的電話號碼。

別看她當面跟玉珍親密的像一奶同袍似的，那都是利益鏈驅動的，裝的很像很像的假惺惺的親密；女人都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只不過她演戲很到位罷了。她回家早把玉珍丟在腦後了，她昨天回家中心工作就是安撫我，徹徹底底的又招安了我一回。

一時，老闆過廚房來告訴我：“玉珍說她還沒給大夫紅包呢。”

我有點著急，說道：“玉珍她說什麼理由啊？”

“玉珍說，我和大夫是朋友關係，就靠我這層關係就可以不用遞紅包。”

“你沒跟她說嗎？之所以有這層關係大夫才能收紅包，沒有顧忌嗎。”

“我沒說，我說那個幹啥呀。她不樂意給就不給吧，反正是在她屁眼子上往下剜肉，她都不在乎，我他媽的還在乎啥呀。”

我又問：“韓大雲什麼態度。”

“我連問都沒問。他還不是得聽玉珍的。那個王八蛋要我0萬也是玉珍的主意，保證是，山裡的老孃們走道就知道往錢（前）看。”

我說道：“依我看。給沒給紅包就是不一樣，你手術的時候，我倒是沒在現場；但是從時間長短上我判斷大夫是特別的用心。仔細用心跟隨便給你割一刀是不一樣的。跟修車是一個道理，修理工仔細的清洗零件，認真地裝配零件、跟不認真的裝配零件是有區別的；上修配廠修車，給老闆的錢以外還要給修理工一份好處，哪怕是遞一盒煙，結果是不一樣。”

“三句話離不開本行。吃飯。皇帝不急太監急。玉珍那裡跟你有一元錢關係呀？”

我怕她醋酸勁一上來，不知道又編排出來什麼好的。只得跟她坐下吃飯。說：“吃吧。”

我又說：“不用去太早。說不定給她排在什麼時候呢。那麼多人，排隊等著去吧，讓她。”

“早晚都一樣。”

“那可不一樣。排在後邊的，大夫累了，說不定就草率，也說不定就沒力氣了，能省勁的就省勁了。”

“你說你？皇帝不急太監急吧。你要不替韓大雲護理玉珍去。”

“我看行。你去跟玉珍的老爺們說說去。”

“啊。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呵呵呵。”

她又嫌我做飯不對她的心思，說：“你菜裡多放點肉還能把我吃窮啦！大仲馬還得吃點好料，加雞蛋胡蘿蔔豆餅呢。你昨晚上那麼累，我得好好地保養好了你。冰箱裡有牛肉火腿香腸，拿出來吃呀！你多吃，我也吃點。”

“大清早的沒胃口。我就想吃煎饅頭片、鹹菜、米粥。”

“瞧你這個窮命調吧。那樣吃不講究科學養生保健，等以後居住穩定了，我們早餐得吃麵包、牛奶、牛肉夾生菜。現在還不行，沒一定住的地方，今天住家裡明天住山上的，叫無定所居住。（我趁機告訴她那叫居無定所，）我估計一年以後就好了，到那時候飯店每天有錢進賬，採石場月月有錢回龍；呵呵王寶石，到時候我們倆就剩愛了。”

“吃飯。再愛，也得吃飽了再說。”我喊她吃飯。我不大很意願聽她描繪願景，近似於夢囈與忽悠，也近似於狂想。她曾經給開大翻鬥子的駕駛員們許願：將來發行股票，你們每個人都有原始股，願意幹你就上班，不願意幹你就在家等著分紅吧。

我冷丁想起來一件事很重要，覺得不說對不起她，就說道：“誒。飯店廚房的後門萬萬不能用磚封上。我怎麼聽說是你讓封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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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呀。後廚有門難免出來進去的順道丟東西。你不懂，你正臉對著他，他是好夥計；你一旦背過臉去看不見，他就是偷你的賊。你打聽打聽去，沒有不往家偷東西的後灶大師傅。”

“你也開過飯店，應該知道，沒有逃生通道，檢查防火通不過。再說了，萬一失火，人逃不掉，包賠損失可是致富千日功火燒當日窮啊。”

“少說喪氣的話。我就把門封鎖上，不堵死，我也要鎖死！咋地啦！”

“你是老闆你嘴大，你有理。吃飯，吃飯吧。”

有啥辦法？她現在上來一陣就啥話不聽、油鹽不進，完全不是當初的老闆了，我鬧不懂她被什麼衝昏了頭腦。我一想，我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但是，我說道：“到時候，出了問題你可別說我沒告訴你。”

我說完了就後悔。擔心她又該說我沒好話了。但是她沒聽進去，不知道想什麼呢，草草的也就算了。是的，我也一打岔，給她夾菜，也就算了。

【作者***】：還是眼睛的問題，不敢長時間看電腦。字數少了點。抱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