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屍體, 現場就得勘驗,地形何,環境何, 周都有何疑點,房舍,腳印,兇器……務必得仔細看清楚。
可現的問題是, 錦衣衛們都被派出去了,沒人。
葉白汀一邊戴手套,一邊看仇疑青:“指揮幫個忙?”
仇疑青點了點, 人家根本不用跑的, 腳尖輕輕一點地, 直接就飛了起,縱躍過重重落葉, 直直落到了拴樹上的馬旁,從馬背搭袋中翻出紙筆, 又飛了過, 勘察記錄周情況。
人家現場看得足夠仔細, 手上不管字還是畫都很考究, 沒有漏過一個細節,整個過程以最不破壞現場的方式, 慢慢的飛,緩緩的躍,做的又快又好。
指揮活兒幹的這漂亮,還一點都不驕傲,每個動作都有條不紊,行雲流水, 又似閒庭信步,從容又淡定。
葉白汀歎為觀止,他跟過無數次現場,見識過無數次勘驗畫面,這種還是一回,仇疑青這是連無人機的活都能幹啊!
他可飛不起,跟不上節奏,只能讓領導……能多勞,自己邊上做個輔助,看有什被忽略的細節,儘量填補上。
很快,外圍勘驗結束,二人一起走到屍體的位置,蹲下,慢慢拂開屍體身上樹葉,讓其全身顯現。
地上不僅有樹葉,還有殘枝,被折斷的樹枝很鋒利,足以割傷人手。
“小——”
小心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仇疑青就看到了葉白汀戴著的手套,瞬間收聲。
葉白汀清潤泉的眼睛看過:“嗯?”
仇疑青眼梢垂下:“小力些,別傷了屍體。”
葉白汀眼睛裡的泉水立刻變成了冰霜:“你質疑我的專業素養?”
還是質疑他的力氣?這種事用得著特別提醒?他怎可能會破壞屍體!
嬌少爺顯然不道他手上這副手套的殺傷力,能硬生生扭轉因果,把被它物傷害,變成傷害它物。
仇疑青視線滑過他手腕上的小金鐲,隨著他動作,小鈴鐺簇簇作響,鈴音清脆——
他並沒有解釋,又快又好的把屍體挖了出:“驗吧。”
葉白汀注力立刻被轉移,當真仔細的看起了屍體。
“著素裙,平劉海,元寶髻,是個未出閣的女子?”
衣服還好,頂多是有些髒汙,看臉就很慘了,死的臉曾被重擊數次,被砸的面目全非,無法辨認眉眼相。
“身體軟組織分解,毛髮,指甲開始脫落,體內液化反應消失……”
腐敗到這種程度:“死死亡應該有半個月了。”
仇疑青指著死空空的肚腹:“人為,還是其它?”
葉白汀看了看:“有動物齒痕,死死亡時間太久,又置身野外,就算沒有引野獸,自身□□腐敗,也很容易化掉腹腔。”
“這衣物質地,發殘存色澤,該是好人家的女兒……至少是被好好教養的,為何失蹤了半個月,沒有人道?”
“她該是出了趟遠門,”仇疑青指著死裙子一角的黃色印痕,“這個漆色,是城中雲氏車馬行獨有的標識,非出遠門,不會僱他家的車。”
葉白汀仔細辨認死頸間殘留不多的痕跡:“應該是被勒死的,”他伸出手指比了比,“勒痕有些寬,應該不是一般的繩子。”
可惜死腐敗過於嚴重,太多的痕跡辨認不清楚,現場也沒有太多的線索殘留。
但有處痕跡,葉白汀沒有漏掉,他小心的將死部轉開一個角度,露出壓底下的耳側:“指揮請看——”
死的臉被砸爛了,可這臉側往下,耳根的位置,有不同尋常的異物殘留。
仇疑青看了看,面色並無變化:“嗯?”
葉白汀:“指揮不認得?”
仇疑青眯了眼。
總算扳回了場子,葉白汀很滿,把人惹到之,迅速開了口:“所以兇手性別確定了,是個男人。”
不規則地圖形狀,灰白色,鱗片狀,似幹掉的痂皮,這玩太眼熟了,是米青斑。
“一個男人無人曉的時候,悄無聲息的綁走了死,實施虐待,滿足了心理上的變態欲|望,像扔垃圾一樣的,把她丟了荒野。”
屍體腐敗嚴重,皮膚表面很難肉眼看到太多東西,但裸露出的骨還,帶回去仔細檢驗,他就會道,這個姑娘生都經歷了什。
“目看,找不到與縱火案的聯絡,先帶回去?”葉白汀看向仇疑青,等待指示。
仇疑青:“可。”
指揮不但點了,還從身上腰包裡掏出一枚玉哨,很短,但吹起清越悠揚,傳聲甚遠。
葉白汀就見這人隨便吹了兩下,很快,穿著錦衣衛制服的人由遠及近,很快到了面,刷刷刷跪倒一片。
他直接傻了眼。
你有這令哨,為什不早用?還上躥下跳這飛那躍的忙,甚至陪我親自刨屍?你早點叫人多好!
算了,葉白汀琢磨著,智千慮還有一失呢,聰明人也不是不會冒傻氣,還是別提醒了,真傷了面子,別人難過了怎辦?
他摘下手套,摺好,放進自己的荷包,和自己的髒手套挨著——都用髒了也不還,還是回去洗洗再說。
屍體有人張羅搬運,回去的路上,葉白汀還是和仇疑青同騎,一路穿過主街,馬蹄嗒嗒,鈴聲颯颯,背後胸膛溫暖,身披風擋風,他竟然覺得冬天出門……也還不錯。
路上經過一個做姜蜜水的攤子,攤主是個收拾的很乾淨的娘,手腳很是麻利,笑眯眯的招攬著客人,熱騰騰的水汽,甜澄澄的蜂蜜,連生薑的辛辣都變得不那奇怪了,端的暖盈盈,讓人看一眼就饞。
從早上出門到現,過午時,水米未進……葉白汀艱難的收回了視線。
“籲——”
仇疑青突然勒馬,扶著葉白汀的腰,把他帶了下。
葉白汀看了看周,十分不解:“好像……還沒到?”
仇疑青:“本餓了。”
葉白汀還沒反應過,仇疑青經朝路邊食肆走去,將韁繩扔給迎上的夥計,隨手指了指姜蜜水的攤子:“那糖水瞧著不錯,兩碗。”
嗯?!葉白汀彎彎眉眼滑過仇疑青,清咳兩聲控制住,隨對方進了食肆。
指揮要歇腳吃飯,底下的錦衣衛迅速分開,一部分帶屍體回司,一部分散開守衛,兩息的工夫,能肉眼看見的錦衣衛,只有葉白汀和仇疑青了。
食肆面積不算太,能點的菜品種也不多,味道卻特別好,肉類用各種香辛料增加其醇厚,素菜能有多簡單就多簡單,吃到嘴裡都是原汁原味的清香,再加上外攤子上送的姜蜜水……這一餐的滋味,簡直了。
人間煙火,莫過於。
這該是葉白汀穿過到現,吃的最多的一頓飯了,脾胃熨貼,心情也好極,眼底臥蠶幾乎能託出一季的桃花。
就是仇疑青這個人太嚴肅了,端坐吃飯,眉不動,眸不亂,姿勢矜貴優雅的緊,卻一句話都沒有。這好吃的飯菜,竟也勾不起他半點情緒?還有那姜蜜水,你要都要了,半天才下去小半碗?
指揮人的要求,未免過了。
一頓飯吃的不緊不慢,心情愉悅,待到快吃完的時候,葉白汀看到了窗外的辣滷鋪子,煮了一上午,終於開了鍋,那香味撲過,嘖嘖——
葉白汀看到了紅彤彤的鴨脖子!
可仇疑青明顯沒有給他買的思。
“咳咳,”葉白汀很有技巧的‘暗示’,“指揮眉不展目不舒,可是不合胃口?要不要點小食開開胃?”
仇疑青經吃完兩碗飯,放下筷子,優雅的擦嘴:“不用。”
你不用我用啊!
眼看這男人要發話離開,葉白汀看了看對面鋪子裡的辣滷,舔了舔唇:“為你工作……我有月錢?”
仇疑青眉一挑:“嗯?”
就是工資啊!少懂裝不懂,領導都是這德行!
沒辦法,人屋簷下,不得不認慫,葉白汀斟酌著語氣:“我自己身份,不敢有過多要求……”
“那就別要求。”仇疑青掏出散銀會賬,“北鎮撫司物資豐沛,你之所需,皆能滿足。 ”
葉白汀萬萬沒想到,到了這裡,竟還要受這種壓榨!
是,你們錦衣衛是鐵飯碗,吃喝不愁,可零花錢也是需要的啊!誰能沒個小愛好呢?他要的不是錢,是自由!
可手碰上腰間寫著自己姓氏的牌牌,眉眼就蔫了下去,也對,他又不是什正經錦衣衛,只是詔獄囚犯,因為用了特殊心機,才被允許短暫的站陽光底下,還得有專人看管。
他乖乖的站起,規規矩矩的跟著‘看管人’,亦步亦趨,絕不亂晃亂走亂說話,全然沒了之的鮮活樣子。
什姜蜜水什辣滷,他不配!
仇疑青墨色眸光緩緩滑過少年:“立了功,再跟我談條件。”
所以還是有機會的?
葉白汀立刻提起:“之的兩個案子——”
仇疑青劍眉一挑:“不是那兩個案子,你能出?”
葉白汀:……
凶死你算了。
行吧,我繼續加油,等再立了功,看你怎說!
二人剛出門口,就遇到了一個人,男人,上了年紀,兩鬢灰白,背有些不直,面白無須,一雙眼睛老而精,哪怕是笑著,也有種能一眼看透別人的犀利。
看到仇疑青,對方頓了一下,立刻笑眯眯的打招呼:“指揮人,未曾想地偶遇,榮幸之至啊。”
說話聲音也有些細,不似尋常男子渾厚。
葉白汀瞬間就明白了對方身份,是個太監,而且從說話語氣上看,這太監地位還不低,嘴裡說著榮幸,人可沒客氣,直接把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看並不是真的熟。
葉白汀悄悄退後兩步,眼觀鼻鼻觀心,不亂看,不說話。
仇疑青隨的點了點,全當打招呼:“班廠公,幸會。”
他說話時接過掌櫃的找零,腳步順勢側了一步,正好擋住了身後的葉白汀。
班和安雙手速袖子裡:“藥材鋪子失火這件事,聽說給指揮查了,咱家這心裡真是過不去,原以為是個什小事,想著指揮能力卓絕,必也不怕,便沒,誰成想到竟然是雷火彈……咱家這不是做了惡人了?”
葉白汀立刻猜到了這個人的概身份,事早朝上撕扯過,牽扯到了東廠西廠,最後才推給了仇疑青,這人自己說自己做了惡人,仇疑青又喚他廠公,那他不是東廠一把手,就是西廠一把手了。
另外,他心裡迅速給這公公再加一條:消息靈通。
他和仇疑青早上才看過現場,申姜問話到現還沒回呢,這人就道雷火彈了……
這是炫耀?還是提醒?
班和安看了眼周,引仇疑青至背陰處,低聲道:“這件事上,五城兵馬司職責所,無可厚非,朝上言語,只不過是不願受人挾制罷了,咱家這邊還算有些臉面,若指揮需要……盡可會一聲。”
葉白汀聽到了,心下思量,是幫忙的?
不不,他搖了搖,若真心幫忙,直接帶人過就是,把當時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說一遍,看有沒有什新線索,只說不幹……這是談條件。是告訴你仇疑青,我能幫你,只要你,可天底下沒有免費的餡餅,你想好了,過了,就得帶上夠誠的東西。
仇疑青身上,有什東西是東廠西廠想要的?
“勞廠公記掛,”仇疑青表情沒什變化,仍是淡淡的,“廠公一心為國,值得欽佩。”
班和安臉上的笑僵了一瞬,他要是真一心為國,可走不到這位置。法這人老了,臉皮也厚,這點東西可傷不到他。
“聽聞指揮今外出辦差,竟然連馬都沒備齊?”他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不是惋惜還是試探,“指揮都得同人一騎?”
葉白汀:……
說事就說事,別繞到我身上,謝謝。
仇疑青也沒避談:“說起這件事,本正要問廠公,今次年底採辦,錦衣衛的物資,什時候能到位?風硬天冷,兄弟們食不果腹,馬也病累損耗,確是不夠,本只是與人同騎,下面兵將還幾人共用一馬呢。”
早幾年,西廠就著太皇太后的面子,將部分採辦工作拿到了手裡,這些還真是他的活兒。可但凡採購,都有先後順序,都有損耗油水……
班和安笑的就沒那自了:“這個……還得指揮親自上個摺子啊。庫銀就那多,哪哪都緊要,哪哪都催,咱家也是沒法子……”
葉白汀後面聽著,憋笑憋的很辛苦,叫你話多,被懟了吧,想拉近關係,就先給東西,仇疑青挺壞啊。
班和安說話點到即止,眼神往仇疑青身後迅速一掃,又很快收回:“指揮事物繁忙,咱家就不耽擱你了,有機會一定咱家那裡坐坐,告辭。”
仇疑青點了點:“班廠公好走。”
兩邊就各自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葉白汀錦衣衛的隊伍裡,個沒關係,身材十足十拉了胯,太瘦,站裡邊哪哪不協調,可錦衣衛本隊伍就特殊,十五歲就進的並不鮮見,抽條成期的少年也是這樣瘦……
班和安手抄袖子裡,眼睛毒辣的掃過這個隊伍,不說有沒有底吧,心裡至少有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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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東廠那些心眼,都是他玩剩下的,都是宮裡娘娘,裝什?尤太貴妃會的,太皇太后一樣會,段數還不是一個級別的,不就是想找仇疑青身邊的可人兒?
咱們各憑本事!
……
回到北鎮撫司,郊外女屍經移到了仵作房,葉白汀和仇疑青剛剛過去,申姜也辦完事回了。
“問了問了,”申姜不道從門外哪個小兵那裡搶了壺茶水,對著壺嘴就往嘴裡灌,“火師那邊,當時參與救火的人我都問了,說是當時情況緊急,並沒有注到特別的事,就是火燒起很快!外面圍觀的百姓太多,根本不及觀察注,實沒發現什可疑……”
“火師們也慘,領隊孫鵬雲一個衝進火裡的,這兩回救火都有他,身先士卒,為了救個小孩硬生生舉起了一根梁,虎口都撕裂了,血糊啦一片,他們的文書叫李宣墨,活兒幹的也認真仔細,火場進不了,文案工作做的很好,這後後的事,出任務後記錄,都做的很詳細,小夥子很會事,兩包案卷都給我了,讓咱們看著分析,還說有需要,可以隨時叫,他們這行夜輪班的,晚上多晚都有人……”
申姜豪氣的幹了一壺茶,身子一轉,把空了的茶壺往案几上一放——
被砸爛了臉的女屍嚇了一跳。
“豁!”
申百戶一步躥出去老遠:“我這才離開多一會,你們跟哪兒找一位姑娘?”
仇疑青沒理他,翻開他帶回的卷宗,迅速檢視,尋找更多線索細節,兩個爆炸點的地理位置,地形特徵,附近人口分佈,具體的時間點,有沒有相似的規律……等等。
“第一樁縱火案發生地點,爆竹鋪子以北,荒山腳下。”葉白汀從櫃子裡翻出蒼朮皂角點上,嘴裡含了塊生薑,用棉布給自己做了個簡單口罩戴上。
申姜:“你們怎去了那裡?這冷天的,山裡有什好看的?”
嬌少爺就是嬌少爺,散步也不道找個合適地方。
葉白汀拿眼角睨他:“這個姑娘不就很好看?”
申姜後背一涼,往後退了兩步:“少爺你饒了我吧,這回我真不行。”
葉白汀沒理他,低準備驗屍。
之野外,條件不便利,很難看清楚,現工具足夠,時間也足夠,他一樣一樣拿出仵作箱裡子的工具,一點一點的,檢驗清理。
眼下非盛夏時節,屍體組織液化的也差不多,腐敗氣味肯定是有的,但沒有那嚴重,食腐蟲也是有的,只是不似夏看起那般駭人。
看著蟲子跟著嬌少爺手鑷子翻過的地方抖落,申姜就雞皮疙瘩直掉:“這姑娘……遭罪了啊。”
屍體身腐敗嚴重,很多痕跡難以辨認,倒是骨露出不少,葉白汀想了想,拿出另一個仵作箱子,翻出申百戶吐槽過的,做飯調料,把酒和醋拿出,加熱,敷死部分完好的皮膚上,再用蔥須,胡椒,白梅,鹽,酒糟拌一起研爛,做成小厚度差不多的餅子,放火上烤熱,屍身的白骨之上,他判斷可能會有傷痕的部位,用紙墊好,放上糟餅……
申姜歎為觀止:“少爺您這是?”
葉白汀:“冬天寒,傷痕血蔭難見,法可助其顯現。”
果然過了一會兒,申姜都能發現不一樣了:“這裡顏色深了,深了!我道了,死是被勒死的!”
當時現場,葉白汀就以不易辨認的痕跡猜到了死死因,現更明顯了:“勒痕頸部呈環形,方向水平,邊緣皮下出血明顯,伴有針小的水泡,深度基本一致——”
說明當時受到的壓力平均,死就是被勒死的。
“勒痕較寬,索溝及邊跡不明顯,圈數……不止兩道,無有特殊花紋及繩結壓痕,兇器應該是較的,柔軟物品。”
葉白汀檢驗過不止一次類似的女屍,記憶最深的兇器就是絲襪,可這個年代,並沒有絲襪,還有什東西足夠,足夠柔軟,又容易取得呢?
“披帛。”仇疑青走了過,“時下女子偏愛軟綢披帛,死身上的這套衣裙,初見時我就覺得少了什,現想,應該是披帛。”
葉白汀相當受教:“原。”
看以後不能只看植物全,還得多多瞭解時下流行裝,珠寶首飾了。
“那披帛呢?現場沒發現?”申姜摸了摸下巴,“該不會……還兇手那裡吧!”
葉白汀頜首:“很有可能。”
他伸手,拿開敷死骨上的糟餅,掀開紙,細細驗看。
“死碗骨,腳踝,骨上皆有血蔭,左腿小腿有骨裂痕跡,手臂肩背,有多處青淤,她死曾遭遇過虐打。胸肋,盆骨,恥骨傷痕尤其嚴重,死該是有攻擊她的性別隱□□,痕跡看——”
“有類似木棍的工具傷,也有拳腳打踢所致的明顯傷。”
葉白汀眯了眼:“兇手悄無聲息的綁走了她,堵住她的嘴,綁住她的手腳,虐打她,羞辱她,最後殺了她,這種強烈的情緒中達到變態的|潮,她臉上身寸米青,砸爛了她的臉,最後像扔垃圾一樣,把她隨隨便便扔了荒郊野外。”
申姜:“這是個畜生啊……”
葉白汀:“生殖系統具有明顯的性別暗示,一般兇手對這些地點進行攻擊,是有強烈的惡。”
恨到這種程度,恐怕面對的不只是面這個姑娘,兇手似乎對於女性群體很有見。
他看向申姜:“死的身份確認仍然很重要,麻煩申百戶走訪了。”
申姜:“怎,怎確認?”死因他倒是道了,別的一點方向沒有,“臉都爛成這樣了,我怎畫像尋找?”
葉白汀指了幾處死身上的骨:“肱骨股骨骨骺經癒合,恥骨結節骨骺開始癒合,骨化結節尚未出現,死年齡應該是十九到二十三歲;未有生育痕跡,再結合髮式衣著,死機率尚未婚配,這個年紀還沒嫁人,一定有原因,外人不道不重要,但外人一定會談;死內臟消失,仍然能看出盆骨腔內殘存痕跡,殘留臟器的淡淡藥味,我猜死是有病身,且常年用藥——再加上他衣服髮飾習慣,絕非普通百姓,這些夠了,申百戶?”
申姜傻傻的點了點:“應該是不少……”
“果不夠,還有。”
葉白汀似乎突然覺察到了什,捏開死的嘴,伸進鑷子,夾出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