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都羨那萬般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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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都羨那萬般風流

因為那位顏先生的緣故,姜子陵這邊兒吃過了敗仗之後便遲遲不再有什麼動靜兒,或許是心疼自己手底下這些個兵卒的性命,聽得了那顏先生的言語之後,姜子陵也是親自動身,朝著陳墨這邊兒過來,不為別的,想著能夠請這位蜀皇陛下親自動手,想想當日那斬殺仙人的手段,眼前這位顏先生定然也不會是陳墨的對手的。

說到底,陳墨與姜子陵還算是有幾分交情,心中意動,可不曾等著陳墨出口答應下來,遠處卻又一到人影飄然而至,青衫裹身,方巾束髮,溫潤如玉,當真翩翩君子。來者並非旁人,正是那顏先生要見的小儒聖徐生。

見著徐生不遠千萬裡來到了此處,陳墨心裡頗為驚訝,看過一眼,也不曾開口,那徐生便曉得了陳墨究竟想說什麼。

“聽說了那位顏先生想要見我,便過來見過一見就是了!”說這話時,轉頭看向了那邊兒的姜子陵,輕輕點頭,接著開口:“殿下也來到了此處。”

可能是相逢對手,這徐生的心裡太興奮了一些,不曾等著那姜子陵說過什麼言語,腳下清氣湧動,託著自己直直而起,飄飄然,便到了那上京城前。

“聽說顏先生想要見在下,在下來了,顏先生便出來一見吧!”

這一聲言語使著那些個浩然氣來做勢,聲勢朗朗,透徹了整座上京城,自然也驚動了城頭上守城的士卒,那些個士卒見著有敵來犯,到底是上京金吾四衛,不多做言語,齊齊張弓搭箭,頃刻間,箭雨落下,朝著徐生蓋面而來。

若是尋常人,喊罷了這一句言語之後,這會兒已然被飛來的箭矢射成了刺蝟,只是眼前這位,當時小儒聖,讀破了好些個聖賢書,養就 一身渾厚的浩然正氣,不見著有什麼當做,面前卻有清氣流轉,將那些個箭矢盡數擋下,分毫不曾被傷到。

便在這時候兒,城內有清氣衝天氣,眨眼來到了城頭,一揮手阻攔住了那些個兵卒的又一波箭矢,抬眼看來,目光落到徐生的身上,顏先生輕輕點頭,開口道:“小儒聖好膽量。”

徐生輕笑道:“算不得什麼膽量不膽量的,先生說有些道理要與我說,便來聽聽就是了。求理明理,本就是咱們讀書人的分內之事!”

“哼!天下的道理都被你們師徒兩個給佔盡了,哪有什麼好說的!太師終究齊臣,你這個做學生的確成了蜀國的人,今日,便將性命留在這裡吧!”怎料那顏先生眉頭倒豎,面上好些怒氣,說罷此語,取出一卷古書,書中清氣噴薄,盡是那顏先生一身的浩然正氣。

聽得此語,徐生愣了片刻,卻不多做矯情,抬手,也是一卷古書在握,那古書一頁頁翻開,裡頭盡是奇妙,清氣流轉之間,書中有百獸嘶吼,有飛禽影子時時越出。

顏先生最先出手,任憑著那古書懸在自己身前,清氣流轉,書頁翻過一頁,張口輕誦:“三尺霜寒鋒,劈嶽斷長虹!”此聲言語落罷,那書中清氣乍現竟化作長劍一柄,鋒寒而起,比起那些個所謂劍仙手裡的鋒芒也絲毫不遑多讓。

這一劍直直朝著徐生那邊劈砍出

去。

徐生不曾慌張,自己身前古書一頁翻過,輕誦言語,清氣流轉之間,一大批飛禽走獸從那書中出來,那些個鳥獸模樣奇異與凡俗大不一樣,並非人間的物事兒,盡是徐生當日在崑崙山中收進這古書之中。

劍氣鋒利,一路過去,帶起大片狼藉,鳥羽獸首紛飛,鮮血如雨落下。再怎麼鋒寒,到底有力竭之時,那些個飛禽走獸劈砍過大半時候,劍氣也消散乾淨,一絲不剩。倒是那些丟到了性命的鳥獸,化作點點星光,又重新回到了古書之上,只是書上墨跡暗淡了好多。

空中鳥獸成群,這顏先生卻沒了那等再出手的興致,揮手去,將那古書輕鬆收起,看著蜂擁上前的鳥獸,面上並無波動半點兒。徐生見得如此,也是急忙止住手段,抬手去,那古書飄到半空,將那些個鳥獸收回。

顏先生輕輕搖頭,面上閃過幾分落寞,開口道:“儒聖之後,有你這位小儒聖,時間書生得了你們這麼兩位,幸也不幸。萬般的風流怎麼能被一兩人盡數佔了去,有了最出彩那位,其他人在如何總是掙不得半點兒風光。用九,群龍無首應當就是這等道理了!”

說罷了這些個言語,想想自己這幾十年裡四處遊歷,依然看過了這人世間太多的風景,也算知足了,面上生出了幾分笑意,輕輕點頭,心滿意足,那捲古書從自己的懷裡取出,把握在手裡,整個人便隨著那捲古書點點消散,消散在這天地間!

見得了這般光景兒,徐生面上全是一些個恭敬之意,拱手作揖,執晚輩弟子之禮。

。。。。。。

上京城的局面當真是瞬息萬變,風雲莫測了!顏先生到底沒能挽大廈之將傾,自己還走在了姜仲達的前頭。

說起來,顏先生到底是帝師,如今為國捐軀,身死在這裡,那姜仲達心裡如何不痛?在聽說了這等事情之後,姜仲達當即下旨,全軍戴孝,舉頭望去,上京城頭,滿是白綾,三軍縞素,國不痛乎?

可這等戰事還是得持續下去,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會生出大大小小的戰事,死傷不在少數,不論城內還是城外,這座上京城已然被鮮血染了一個通透,城外橫屍,鮮血不停地流著,刀柄滿地,慘不忍睹。

終於,在第七天的時候兒,城破了,北邊玄武門的周槐得手下沒了兵卒,終於擋不住那姜伯約,可仍舊一人守在了城門前,手裡擎著一柄大刀,這位滿心逢迎的兵部尚書,此番看著那些個來犯的妖土兵卒,終究是不在乎自己的這三尺微薄性命了!

“周尚書,你且閃開吧,你我終究主僕一場,本宮實在不願意傷了你的性命!”姜伯約如是開口,一邊兒說著,身子更是朝前走過一步。

怎料得那周槐見得了如此,長刀橫在身前,擋住了那姜伯約的去路,輕聲開口:“這上京城是殿下的家,殿下要回家,微臣自然阻攔不得。可殿下身後的這些人,妖土來的,非我族類,怎能進去?”

姜伯約心中猶豫,遲遲不能決定。片刻,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這姜伯約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一件物事,正是當日那位郭先生給的錦囊,將那錦囊開啟,取出 紙條舒

展,看過了上頭的字跡,姜伯約心中釋然,面上生出喜色,抬眼,看著那周槐開口:“今日,便只有本宮一人進去就是了!”

這言語落下,身後許闊卻是上前,開口言語說道:“殿下萬萬不可,城內恐有埋伏,還是小心為妙。”

姜伯約輕輕擺手,開口說道:“不打緊,周尚書也說過,這上京城是我的家,若是今日真的沒那氣運,死在了這裡,也算是落葉歸根了。只是到時候還得麻煩周尚書替我收斂屍骨才是!”

看著姜伯約那認真的模樣兒,周槐只覺得這位太子殿下與之前不一樣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聽著那姜伯約答應了自己,身上的力氣也頓時散去,整個人依靠這一邊兒的城牆,緩緩倒了下去,笑著開口:“既然如此,微臣就不給殿下引路了,殿下自便吧!”

那姜伯約道過一聲謝過,起身直直走了進去。

上京城的百姓聽說了城破的事情,生怕受那池魚之禍,躲之不及,紛紛回到了自己家裡,關進了門窗,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

今日城破的地處不僅僅是北邊兒的玄武門,就算那位少年儒將葉齊將兵法爛熟於胸,可終究擋不住那浩蕩大勢,同樣拼盡了最後的一兵一卒,含恨在朱雀門上,裹挾著大齊的戰旗,心裡好是不甘,臨死,身子不曾彎下!

姜伯約來到了皇宮,今日的皇宮這邊兒,實在冷清的很,就算宮裡的些個婢子內監,此時也是逃走了大半,宮門出,便是連一個守門的侍衛也沒有!

越過了外牆,來到了宮前,正見著那姜仲達站在外頭,彷彿是在等待著自己一樣,姜伯約走上前去,看著那姜仲達輕聲開口:“佛家講究因果,當日你害死父皇,打殺叔遙時就應該想到了今日的下場!”

那姜仲達卻是輕輕搖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這件大紅外衣,開口道:“都是為了那個位子,明裡暗裡,誰又沒使過什麼手段,誰又沒算計過別人?就像那仲穎,好似你的親弟弟一般,從小到大最信任的就是你了,到最後還是著了你的算計?”

“否則的話,依著他那般性子,不論我等誰人登上大寶,都少不了一個富貴閒王來坐,可如今呢,卻因為你丟掉了性命!”

姜伯約面色大變,避開了姜仲達的目光,接著開口:“誰能想到,為了一個妓子,你竟然做出了這等事情。”

“對啊,你不懂的,當日你失勢,連我的那位皇嫂都不顧了,自己個兒逃下了性命,自然不懂得這等事情的。”說著,姜仲達看向姜伯約,面上滿是可憐。

“好了,那位子就在上頭,趕緊過去坐坐吧,晚了就要到了子陵的屁股底下了!”姜仲達一邊兒說著,去掉了自己頂上的龍冠,隨意丟在了地上,徑自走下了臺階,朝著自己昔日的府上走過去,一邊兒走著,一邊接著開口。

“我的性命自然是保不住的,只是想著體面一點兒,你應當會答應我的吧!”

“對了,還有一事。父皇最中意的皇上還是子陵,等著你坐上那位子的時候兒,就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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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龍無首,都羨那萬般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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