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時喉嚨發緊，看著她眉眼間的冷嘲和譏誚，就像有一隻手伸進了他的胸膛，揉捏他的心臟，窒息的疼痛。

“我可以以命抵命……”

“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桑喬打斷他的話，笑了，“你就算死了，以安他也回不來。”

她別過臉去，用手擦了擦眼睛，極力將眼睛裡的酸澀逼了回去，可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真的以為你是愛我的，可是，如果你愛我，為什麼你能那樣對以安？他是我的弟弟，你就算維護那個女人，你就不能為我想想嗎？我跟你結婚十多年了吧，你當真就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

桑喬其實有些不明白，他不喜歡她，他心裡有另外一個女人，為什麼他會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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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傅南時可不是一個肯輕易將就的男人。

“桑喬，我只喜歡你。”

桑喬聽到男人的表白，心裡沒有任何起伏，或者說，她早已經心冷了，從車禍醒來的時候，她就覺得周圍的一切不真實，哪怕這個男人對她好對她體貼，她卻始終都沒有安全感，她覺得自己是在做一場美夢，夢醒了，她跟他只是同學，他依舊不喜歡她。

“你如果喜歡我，就不會對以安下那樣的狠手了。”

他道，“對不起。”

“對不起。”

桑喬喃喃的重複著這三個字，笑了，“你除了說對不起還會說什麼？是不是在你心裡，一個對不起就能抵消對我所有的傷害，你的對不起能讓以安活過來嗎？”

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那個影片裡，她的弟弟被人按在地上打，他抱著腦袋竭力的在躲避，可依舊被人揍被人踢。

那半個小時對於她來說，生生的就像有人拿刀在割她的肉，如果讓她選擇，她情願他們打的人是她，也不希望以安來受這一切。

如果不是因為傅南時在外面養了女人，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算計了以安，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心硬的跟石頭一樣，她的弟弟怎麼會死？

想到這裡，桑喬心底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恨意，她不能原諒自己，更不能原諒他。

她看著男人漆黑如墨的眼，這雙眼睛裡有愧疚，可是再多的愧疚，她的弟弟也不會死而復生，以安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個意識浮現在腦海中，桑喬的心也跟著硬了，她開口：“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這個孩子不要，我跟你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第二個。”

男人幾乎沒有任何考慮，直接就問了。

桑喬看了他一眼，唇角的弧度變得冰涼，“第二個就是給我一個解脫。”

這聲落後，車裡就陷入了死寂。

直到男人沙啞的聲音沉沉的問道，“解脫是什麼意思？”

“你不懂？”

桑喬偏過頭，看著他，微微一笑，“剛剛雖然你救了我，但是你不能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我，只要被我逮到機會，我就會……”

“桑喬！”

男人的嗓音不可抑制的拔高，甚至染上了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