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點勁給講解了一下兩個詞的意思，讓這個小女孩給其餘三個老師說明白我的意思就可以，不用那麼認真的逐句翻譯。小女孩給講了半天，這些老師們臉上帶著尷尬而卑微的笑容和我握手，帶著點失望的離去。

“我覺得他們對你說的話有點失望，可能換一種說法會更好一點。”小女孩給我說道，她算是今天所有老師裡不把我當所謂校長的人。

“人性就是這樣，為了競爭他們可以相互詆譭，我自然可以強硬一點，否則他們的精力都用在怎麼去排擠競爭對手了。”我對這個小女孩倒是有點興趣。

“不應該是脫穎而出，為什麼是排擠呢？”

“這是成年人世界的事，哪有什麼公平，都是踩著別人往上走的。關鍵一點，我們學校和一般的學校不同，老師只和學校有聘用關係，並不屬於學校的人，他們競爭其實對各自沒有好處。安排誰講什麼課是個綜合考慮的過程，平時上課我們會派出人不斷的巡查，就是為了監督老師是在課程範圍內講課。他們能在我們面前說別人的壞話，一定也會在別人面前說我們的壞話，所以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請的老師大部分年齡比較大，有閱歷的老師更穩重一點。”我說道。

古老師則坐在一邊看著我們兩個聊天，可能被我的嚴肅認真給逗笑了，她笑著招呼我們兩個坐下來聊，然後介紹說這個女孩子叫艾爾開雅，是個塔吉克族小女孩，家是塔縣的。在喀什一年了，跟著師傅學做糕點和麵包什麼的，因為我們的糕點班請她師傅當老師，師傅就把她派出來做小老師。這次過來是來領她的講課費的。

“你的師傅給我講過，說她上了兩天關鍵的課，所以講課費給你一半，說你雖然是學徒，但在店裡也拿工資，工資她照常發給你。所以今天給的講課費你自己全部拿上，但你師傅就不給你發工資了。”古老師說道，這個說法把我給繞糊塗了，算來算去也沒算清她師傅為啥這麼說，還讓古老師轉達。

艾爾開雅比我明白這個意思，不過她笑了笑沒說什麼，就問她能拿多少錢。古老師給她算了算，很可觀的一筆費用，平均下來差不多一天三百多元，還是交完稅的。

“怎麼樣，你師傅不給你發工資你到手的是多了還是少了？”

我這麼一問，這個女孩子居然掩飾不住自己的高興。

“我覺得我師傅是不是不知道有這麼多錢，我平時管吃管住一個月一千多塊錢，如果麵包賣的特別好可以到兩千多。”

她講了一個月的課差不多相當於她半年的收入，我看了一眼古老師，意思是是不是算錯了。

“小李，她講課講的特別好，用家用的烤箱就做出了差不多店裡一個水平的糕點麵包，做的糕點好吃，鄉長和書記經常聞著香味就去要吃的去了。驗收的時候我們做了幾種蛋糕和餅乾，驗收的人嘗過之後偷偷的問我們能不能帶一點回去給家裡人吃。小老師就專門做了點，讓小胡送到縣上去給辦公室裡的人吃，東西不多，但我們學校的名氣一下子就出來了。已經有好幾個鄉和我們預約糕點班了。”古老師說道。

我們一般根據課程的難易和老師講課水平的高低來評估講課費用，並在課程開始前和老師籤訂合同。這個艾爾開雅當時應該是她師傅來談的價格，講課費評估只能算中等，可能因為有她師傅講兩天課才高了一點，差不多一天是兩百到四百之間。

沒有得到答案的艾爾開雅轉向看著我，似乎想從我這裡得到答案。

“這個價格是你師傅來談的，我們按照比較高的標準來定的。你確實做的不錯，這是你應該得到的，我覺得你也應該買點小禮物感謝一下你師傅。如果她拿走一半，就算不給你發工資也頂你差不多兩個月的工資，你遇到了一個好師傅，你家店面在哪裡，我有空就去買麵包和糕點吃。”我說道。

艾爾開雅要了我的電話，然後開心的走了，她是騎著電瓶車來的。

“這小姑娘長的真漂亮，她去給講課，鄉里的人都不為難她，學員們也特別的喜歡她，要不是小胡不打算找一個民族女朋友，我都想把她介紹給小胡。”古老師給我說道。

“我只是奇怪她的國語說的很好，基本聽不出口音，年齡又小，為什麼沒去上大學呢。做個學徒可惜了，不過她如果能掌握更多的經驗，不久應該能自己開個麵包店。”

喀什的饢很便宜，但麵包卻一點兒也不便宜，所以我極少吃麵包，華雯在的時候她經常自己買麵包當早餐，我則是艾買提那邊千年不變的窩窩饢。

“不知道，你看上小姑娘了？你們男的啊都是外貌協會的。”古老師給我開玩笑的說道。

“做過老師就是不一樣，一樣就能看出來，小姑娘長的漂亮看著就喜歡，後面的糕點班她師傅還能派她出來講課嗎？”

“我們必須安排她講課，那幾個鄉就是聽說有這麼個小老師才跟我們約班的。我下鄉去，你要和我一起去嗎？”古老師問我。

“今天不去了，謝亞敏來了，明天走，今天和她再談點事，我先在辦公室做點資料，大概中午就要去找她。”我說道。

古老師因為住了很久謝亞敏的房子，說晚上請謝亞敏吃飯。先謝過了古老師，說謝亞敏在喀什也工作了幾年時間，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別的安排，不管怎麼說，等等她是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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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師一走辦公室就安靜了下來，我開啟臺式電腦做起了培訓的資料，很久沒有好好的關心過培訓的資料了，這下發現資料多了不少。開啟看了看，累計的培訓已經上了一個新的臺階，按現在我們的培訓量，已經和剛成立的時候最好的培訓機構齊平了。

要麼是古老師和小胡做的不錯，在我忙各種事的時候接了不少的培訓，要麼就是國家加大了力度，現在的培訓多了，以至於我們這個成立快一年的學校都有不少的活幹。

特意看了看這些資料的建立和儲存時間，都是晚上，大部分是晚上七八點到十一二點的，少數一兩點還在編輯。古老師住在辦公樓裡，這些應該都是古老師從鄉里回來後幹的活。

資料整理和製作對我來說沒有難度，只是一個熟練的問題。有一次試過，我一個小時的工作量，小胡用了差不多五個小時才完成。這麼的資料，真的是難為了古老師。

定下心來，我開始做起資料，兩個小時後，我基本上把現在進行的培訓資料全部補充完整了，看起來我的效率比古老師還要高一些。可能是我對表格或文件的操作更熟練的原因，我決定不管怎麼樣，以後這些事我來做，不讓古老師那麼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