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崑崙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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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瓦普的絃聲很清脆,似乎和這歌不是很搭,但我卻覺得特別和諧。

不知不覺中,華雯和薩媞妮媞都湊到我們邊上聽陳琰唱歌。一曲唱罷,薩媞妮媞先帶頭鼓起掌來,說:“阿琰哥!你唱的太好了,你之前練習彈熱瓦普的時候我怎麼不知道你唱歌這麼好吶!”

“這個歌的歌詞寫的特別好,你有可能聽過,別人估計都沒聽到過,所以我一般不唱,只唱給你。”陳琰有點肉麻的對小薩說道。

在牧區,因為小孩子已經實行了費用全免的雙語教育,小孩子都會說國語也認識字。年輕人大多因為聽不懂國語歌,所以對流行歌曲知道的並不多,只是偶爾會舉辦歌詠比賽,因此他們普遍會唱紅歌。

陳琰之前有個心願就是想多記錄一些本地人自創的歌曲,然後重新編曲和填詞。

華雯一改平時的矜持居然主動拿起了熱瓦普,她接過熱瓦普,然後夾在臂彎,試著彈了幾下,找了找音。熱瓦普比較小和細長看上去更像是被華雯捧著。

“我這個時候有點手癢,我剛來喀什的時候學了一首歌,但我記不住歌詞,我要看看手機。”華雯說。然後拿出了手機想擺在自己面前,卻發現沒有地方可擺,桌子被佔著切肉,我趕緊接過她的手機用手拿著。

“我要來唱一唱我們的家鄉

我們的家鄉是最美的地方

連綿的雪山優美的草場

草場的下面是城市和村莊

我要來唱一唱這裡的人們

這裡的人們樸實又善良

這裡的人們心胸最寬廣

寬的就像那隔壁太陽

假如你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假如你善良勇敢又堅強

只要你站在這片土地上

他們會扯著嗓子大聲對你講

你難道不知道嗎這裡的新疆

是我們出生的地方

你難道不知道嗎這裡是家鄉

是我們爺爺生活的地方

你難道不知道嗎這裡的新疆

從一片荒涼到瓜果飄香

你難道不知道嗎這裡是家鄉

是我們爺爺勞動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我離開了家鄉

離開了家鄉我來到了遠方

來到了遠方也剪斷不了我

剪斷不了我心中的渴望

古老、蒼茫家鄉的土壤

是我堅強生活的脊樑

疲倦的時候我就會看見

挺拔的白楊樹站在我身旁

這就是他們賜予的力量,

讓我們怎能不堅強。

這就是他們指引的方向,

讓我滿懷希望迎接曙光。

這就是他們賜予的力量,

讓我們怎能不堅強。

這就是他們指引的方向,

讓我滿懷希望迎接曙光。

還有許多朋友對我講

新疆是他們最嚮往的地方,

神秘的城牆迷人的風光

還有那一個一個漂亮的姑娘

我們眼裡樸實的家鄉

在別人眼裡就變成了天堂

說也說不完聖潔的讚美

所以我一遍一遍大聲的歌唱

這就是我們可愛的新疆

是我們美麗的家鄉

這就是我們美麗的家鄉,

是爺爺奉獻了一生的地方。

這就是我們,可愛的新疆,

是我們美麗的家鄉。

這就是我們美麗的家鄉,

多少人夢寐想望的地方。

沒有人能抵抗住這種力量

就想誰也無法抑制住你的想象

這裡是新疆是我的家鄉

他廣闊美麗天生他就是這樣

喀納斯湖水映著晚霞泛著銀光

塔里木河在沙漠中間流淌

我想我渴望我歌唱我綻放

再我出生的這片土地上歌唱

我登高眺望感受吐魯番的陽光

看著天山山脈綿延萬里伸向遠方

雖然我很久以前就離開了我的家鄉

可是在回憶裡永遠都不會遺忘

我的新疆!”

這首歌很長,節奏歡快。華雯一邊唱著,一邊看著手機裡的歌詞,我則不斷的幫著滑動螢幕翻頁,這是一個叫艾尼瓦爾江唱的《這裡是新疆》。我第一次聽這歌,這歌節奏我喜歡,歌詞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因為是歌頌新疆的流行歌曲,薩媞妮媞和艾米爾丁很明顯聽的比剛才還認真。

“雯雯姐,你一會兒要教會我唱這歌,真的好聽!”華雯唱完後薩媞妮媞首先開口。

艾米爾丁跑去洗了手,也拿過熱瓦普彈唱起來,歌詞我聽不懂,旋律是清脆的,比較急切,但感覺不算歡快,音節好像是一個個蹦出來的。

艾米爾丁彈唱一曲後,薩媞妮媞就給我們介紹:“他彈唱的是曲子是《塔什瓦依》,是傳統的曲子,歌詞是他自己編的。”

看似是給我們大家介紹,但薩媞妮媞說話的時候目光總是停留在陳琰身上,我也才發現,陳琰正在用手機錄音,難道小薩已經喜歡上陳琰了?

陳琰說道:“熱瓦普其它的弦都是共鳴弦,只有一根弦主音,因此一般的樂曲彈奏手法比較簡單,但剛才艾米爾丁有一段彈撥的速度非常快,一秒內可以彈撥好幾次,這樣就有好多個音,把撥片硬是彈出了滾音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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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需要練習才能彈的更好,掌握這個技巧容易,彈的好很難。他們說有人能一秒彈七八下,我還要好好練習。”艾米爾丁說。

薩媞妮媞又接著給陳琰說:“這個歌詞的意思大概是:‘不經歷寒冬的百靈鳥不知道春天的溫暖,沒有過磨難的情人,不明白愛情的可貴。沒有雲彩的天空,就像我的心那樣純淨,已經奔騰了千年的河,依然能澆灌出飽滿的麥子。天上的日月啊,它們能證明,我的眼裡除了你沒有別人。雄鷹在天上飛著,花兒在草原上開著,情人在花叢中迎接我回來,月亮只為我們照亮,我們的愛就像山一樣連綿不絕,就像冰一樣千年不會融化。’”

說完後,薩媞妮媞看了看艾米爾丁,似乎在問有沒有說錯。艾米爾丁羞澀的笑著說他不是能完全聽懂小薩說的,但歌詞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不是我寫的,我學這首歌時就是這歌詞,但我有時候會忘一些,記不全,唱的時候就會自己編幾句,所以歌詞有的是以前的人寫的,有的是我編的。”艾米爾丁說。

我什麼樂器都不會,我再一次羨慕這幫會樂器能唱歌的人。

圍著烤肉槽的爐火,感到了炙烤的溫暖,木柴已經燒的通紅。這時,烤肉已經串好了,所有的籤子都用完了,要吃一撥才能再穿新的串。艾米爾丁熟練的開始烤肉,我和陳琰也試著烤了幾串。

薩媞妮媞和華雯這時開始輪流彈唱,小薩先唱了我比較熟悉的刀郎的《大眼睛》,用女聲和熱瓦普表現出來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這下,似乎就剩我沒有表演任何節目了,我意識到這個問題後略顯尷尬,希望他們沒有想起我。

想似什麼來什麼,艾米爾丁這時開玩笑似的說:“李哥!你也來一個!唱一首歌可以吃兩串烤肉!不唱就沒有烤肉吃。”

因為都是熟人,我也沒有緊張想著唱就唱吧,雖然我不會彈樂器,但我被這樣的氣氛所感染,我就想著要參與進來。

我離開上海前最喜歡的歌曲是《南山南》,於是我就說:“我來清唱一個,唱的好不好,但你們都要給我鼓掌!”

沒有伴奏的情況下,我唱了一首改編版的南山南,說是改編版是因為原歌曲有淡淡的憂傷,我把它唱的有點歡快,當然歌詞也改了一點點,我把‘北海有墓碑’改成了‘北海有烏龜’,不然,這歌怎麼唱都歡快不起來。

唱完後,陳琰首先表示了抗議:“老李,你不地道啊,北海有烏龜怎麼聽都像是在罵我!”

我聽他這麼說,一想還真是:“嘿嘿,忘了你是廣西人,我原來覺得墓碑不好,為了押韻就改烏龜了!沒事,你是南寧的不算是北海的,嗯......,改‘貴妃’,北海有‘貴妃’怎麼樣?”

我和華雯都笑起來,艾米爾丁因為沒太懂我們說什麼,所以他禮貌性的陪著我們笑。第一撥烤好的肉拿去送給小薩的父母了。陳琰取代了艾米爾丁烤起羊肉來,我們一邊開玩笑說這是做一個男人必備的技能,一邊誇陳琰的樣子像是賣羊肉串的,我請教了艾米爾丁烤肉的要點。

“炭火不能太大,木頭燒到紅透灰白的時候,薄薄的一層最好。擺好後不能起火苗,有火苗就用一點點水澆滅,以前嘛,我們直接用嘴吹滅火的,但是那樣不衛生,唾沫會上去,現在都是用水澆一點。冒煙可以,火不行,火起來了肉就黑掉了!一面變顏色後,這樣一把抓住籤子,整個翻過來,這一面也變色後再翻過來,這個時候撒鹹鹽,兩面多翻兩次,看著這個肉邊有點焦了,就差不多了,撒孜然面就好了,你們喜歡吃辣的嘛再撒點辣子面。”艾米爾丁又代替陳琰烤肉,一邊操作一邊解說。

小薩說,其實烤肉的關鍵是肉要好,好的羊肉什麼調料不放都很好吃,我們有時候想吃烤肉了就烤幾串吃,像這樣專門烤肉吃也就因為你們來了。

“我們也經常燒烤,差不多也是這樣,但我們烤的東西比較多,各種肉和蔬菜都會烤。”陳琰給小薩說。

薩媞妮媞馬上問陳琰是不是要烤點蔬菜吃,結果陳琰堅決的拒絕了,他說有肉吃就不吃蔬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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