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發現比我來的時候已經是有了很大的變化，東西變多了很多。想了想雷佳佳那邊鍋碗瓢盆和被褥都有，我把大部分東西又放回了原處，收拾了幾件衣服就打算搬過去，等回頭缺什麼再回來拿吧。

擔心暖氣管裡有水，那樣真的冷的時候暖氣片和官道容易被凍壞，我找了半天能放掉暖氣管裡水的閥門，結果沒找到。上網查了查，才找到了方法，放空水之後，又把太陽能熱水器的水也給放空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我擔心有人進屋裡來，就寫了張紙條貼在壁掛爐上，說水管裡現在沒水，用之前需要先開啟補水閥門。走之前又去把自來水給關了，那個水管凍壞了也不好。

想斷電的時候才想到冰箱裡還有不少吃的，前一陣從雷佳佳那裡搬過來，這會兒再弄過去很費勁，最後只提了一部分，拿塑料袋裝著，打算給朱菲菲送過去一點，所以電也沒有斷，我覺得我可能會經常回來看看的，畢竟冬天的民居我還真沒感受過。

朱菲菲正在家裡收拾房間，我自己開門後把她家的鑰匙丟在了桌子上，朱菲菲瞪了我一眼，說我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也不知道先敲門，就直接進來了。

“我沒想到你已經在家了，習慣了，我鑰匙還給你了，下次來會先打電話的。給你帶了些凍的肉，還有一些冷凍的半成品，記得自己做著吃。”我說道。

“我家裡的鑰匙你還是拿著吧，方便點，萬一我忘帶鑰匙了就不用花錢請開鎖的了。再說了你屋的鑰匙我還拿著呢。我，我，我真希望你能住過來，不顯孤單，還能搭夥吃飯，兩個光棍住一起也熱鬧點。對了，有個事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我們醫院在搞一個信息化專案，投資挺大的，下個要招標了，你要不要試試。”說完她把鑰匙又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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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給我訊息，這個我還真不感興趣。一個是我暫時沒那個實力，一個是這類標一般都是內控的，別人去拿不到，它有些資質要求就把我這樣的排除掉。”

我還是要感謝朱菲菲，因為我想起古老師說的事，說我們最近要參與明年入圍的招投標，我還什麼工作都沒做呢。

留下來在朱菲菲家裡吃了點飯，我趕緊到雷佳佳的家裡去，要把招投標的一些資料準備起來了。

有暖氣的房間是真的舒服，我穿著背心和短褲，在雷佳佳的書房裡寫公司簡介、案例等標書裡必有的內容，然後準備了一些必要的資料，打算再看到招標書的時候再去完善。

這些做完就已經是半夜三點多了，關了房間燈，隔著玻璃看外面黑乎乎的喀什。雷佳佳的房子是高層，能看出很遠，幽幽的天空並不算全黑，能看到淡淡的月色，但我卻找不到月亮在哪裡。

我曾經參與過的投標不多，差不多十幾次吧，現在對自己能用幾個小時就把大部分投標資料給編制出來感到很有成就感。居高臨下，我就覺得有點輕飄飄的，好像我此刻站在陸家嘴的高樓之上，透過大玻璃俯瞰著忙碌的世界。

我給冷嘉月發了一段詩詞，其實又討好她的意思，我是這樣想的，我去美國能依靠的人還只有她，無論怎麼樣討好她一點沒什麼不好。

‘過去的那一年

走過無數的這條街

腦海裡卻只記得

你挽著我胳膊的那場雪

記憶像是玻璃瓶裡的船

不知怎麼進去

也無法再取出

你的世界已經沒了我的痕跡

我的腦裡卻都是你的笑顏

如今我站在冰冷的夜

聽著秋風掃著落葉

荒原的雪不會下一整夜

我的傷卻持續了七八個月

這是一個人的夜

這是我一個人的雪

荒原的雪不會下一整夜

它會消失在每一年的三月

模糊了的視線

水晶看出去的夜

今晚是不是你的不眠夜

我唱著情歌獨自哀愁

不記得秋風捲起了多少的落葉

西邊的西邊

沙漠的裡邊

荒原的雪落在窗前’

寫完我給冷嘉月發了過去，這次很快收到了一個笑臉和鼓掌的表情包，按回覆的速度來看她應該沒仔細看這段歌詞。

“你想我了嗎？”冷嘉月發過來文字。

“我這裡是午夜的三點，外面寒風凜冽，我睡不著，知道此刻你一定和我一樣的清醒。”我回覆道。

“機票訂了嗎？”

“還沒，等預約簽證的時候再說，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去呢？”我說道。

“有沒有想吃或者想玩的，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在這裡接待你了。”冷嘉月說道。

由於太晚了，剛才一進來就忙著寫資料，這會兒才顧得上看看床鋪，進到給我留的那個房間，發覺一切都準備好了，可能好久沒人了，感覺窗臺上一層灰，床上丟著一把刷子，我刷了刷床單，擦了窗臺就躺下了。

第一次睡這麼熱的房間，以至於不蓋任何東西我仍然覺得渾身燥熱，去洗了個澡，把房間的窗戶開啟才感覺到涼爽。這麼一通折騰，我相當於整晚沒睡，於是乾脆就不睡了，打算白天先不做別的了。

我給雷佳佳發了個訊息：“你的屋裡真的熱，熱的睡不著。”

“地暖是這樣的，記得晚上在地上撒點水，另外再放一盆水，不至於太乾。太熱了就關小點暖氣。”凌晨時分，雷佳佳幾乎是秒回資訊。

“才發現，你屋裡看出去的風景不錯。”

“什麼都沒有，除了天際的地平線，有的時候看得人發慌，現在我的窗子看出去全是生活，讓我放心。”雷佳佳回了一句有點詩意的話，我更加能確定雷佳佳是個需要安全感和一個傳統家庭生活的人。

“我是個不喜歡熱鬧的人，我會望著幕士塔格發呆，我對那種千萬人口的大城市已經失去了興趣，不過，等你考上博士的時候，我還是會去看你，所以你要加油。”

一夜沒睡，鏡子裡的我有點疲勞，外面還是黑乎乎的，街道上也還看不到車和人。我弄了點吃的，在大早上就吃了一頓肉。

吃的時候，我開啟了電視看新聞，第一個頻道是全疆的綜合頻道，正在講一個處於崑崙山腳下的一個村，這個村有個小學叫奧依亞依拉克鎮小學。

因為瑤瑤和華雯都做過支教教師的關係，我對這條新聞特別關注，說是這個小學艱苦偏遠，學校設施和裝置都很簡陋，由於屬於牧區，學校用電來自太陽能和小風力發電機。新聞講的是國家啟動了一個新的專案，會修一所新的學校。

在畫外的旁白介紹下提到明年這個小學的一百多個師生就能搬進新的學校，有穩定的供電，冬天有集中供暖，全校的師生都很期盼和高興，感謝社會各界的捐助，感謝河北援疆贈送的校車等等。

這個新聞本身沒什麼引起我注意的，但其中鏡頭一閃，似乎有個像華雯的女老師在鏡頭中一閃而過，等整個新聞結束後，我進行了回放，不過那個鏡頭晃的太快，實在是看不清那個老師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