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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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不,福晉,你為什麼不藉著這次機會處置一些人,要知道您禁足的這段時間裡,這些人雖說沒有落井下石,可也沒出手相助啊!”忍了幾天的惠玉眼見整個府裡的風向都變了,原本小心翼翼的她便迅速抖起來了。

烏拉那拉氏是人精,吃足了苦頭,自然懂得權衡利弊,但本性未變的惠玉卻不是,她的處境迫使她不得不收斂,可一旦她知道不必了,本性反彈,會變得更加變本加厲。

“還不到時候。”烏拉那拉氏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她不出手那是因為心有顧忌,而非心慈手軟。

“可是……”惠玉對上烏拉那拉氏黑黝黝的雙眼,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嘴唇翕了翕,最終還是自行閉嘴了。

烏拉那拉氏伸手端起一旁的茶盞,慢斯條理地輕呷了一口,才道:“沒有可是,如今爺的病情反覆,誰也說不準最後是什麼結果,所以行事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是。”惠玉見烏拉那拉氏不為所動,也不好再說,不過從她微撇的嘴角能看出她並不欣賞烏拉那拉氏做法,甚至從內心裡覺得她膽小懦弱。

春詩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惠玉一臉不服氣的模樣,心裡一陣冷笑。在後院吃了那麼多虧,居然還不長記性,活該最終贏得機會的人是鈕鈷祿氏而不是她。

這段時間她也算看出來了,只要有惠玉和鈕鈷祿氏等人在,她就別想得償所願,如此她自然得另想辦法,畢竟現在的她可是福晉身邊最受寵信的人,自然能做的事也就更多了。

好不容易等到惠玉離開後,她才上前兩步,以一種故作不解的語氣說道:“主子,惠玉格格到底是年紀小,尚不能明白您的苦心,倒是這鈕鈷祿格格,隨駕之後除了主子爺病重的訊息,她似乎很少再送訊息回來了。”

烏拉那拉氏皺了皺眉心,正想開口的瞬間,抬手以帕子掩嘴咳嗽了一聲,才道:“之前隨駕的事情本就有些蹊蹺,單以我是不可能讓密嬪盡心盡力幫忙的,而且就惠玉的身份,一聽就知道跟我有關,原本她的機會更大些,誰曾想變成了鈕鈷祿氏。當時我自身難保,不想追究,現在既然有了機會,我自然是要好好查查這鈕鈷祿氏背後到底還藏著什麼樣的人物,居然能越過我得了這機會。”

“主子的意思,鈕鈷祿氏還投靠了別人?”春詩一臉詫異,似沒有想到鈕鈷祿氏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畢竟主子就算是落魄了,那也輪不到一個格格來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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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是投靠了別人還是自己的本事,就她現在的選擇就知道她沒有表面上看著那般老實本分。”烏拉那拉氏雙眼微眯,語氣低沉地道。

從被禁足奪權之後,烏拉那拉氏就一直處於艱難求生痛苦掙扎的狀態,表面上看她依舊是四福晉,可實際上她什麼都沒有,甚至不能走出這個院子。那時她是恨的,現在她也恨,可到底還是捨不得這到手的榮華富貴。

府裡有男主人和沒有男主人那完全是兩回事,昔日大福晉就算是繼福晉,可有大阿哥在,她就算不怎麼得寵,出了門旁人也會給上幾分臉面,可大阿哥被圈禁後,大福晉為何陪著,還不是因為失去了大阿哥她什麼都不是。

如今胤禛病重,瞧著她佔了便宜,解了禁有了權,但一旦胤禛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的確會受優待,但日後處境不一定比現在好,所以她現在的心情十分地矛盾,既希望胤禛無事又希望他不要回來。

“那主子的意思是……”春詩心念一動,不由地做了一個處置的手勢。

“一切等爺那邊有了訊息再說,萬一鈕鈷祿氏手段了得,真的如願以償呢!”烏拉那拉氏即便不滿鈕鈷祿氏的自作主張,卻也希望她能一舉得男。

她想要一個兒子來穩住自己的地位已經快想瘋了,這段時間她成了別人的座上賓,有意識地拉攏那些王爺福晉為自己撐腰,即便那些人的態度都不錯,甚至答應的很好,但話語之間透露的卻還是孩子。

的確,皇家沒有孩子的福晉何其之多,但過得好的終究是大部分,因為身份有天然的優勢,再加上各自的手段,只要不留後患,照樣可以榮寵一生。

春詩瞧著烏拉那拉氏這沉默不語的模樣,心裡頗為怨恨,可礙於主僕之別,她不敢把話挑明了說,就只能把怒火對準惠玉和鈕鈷祿氏。

烏拉那拉氏見春詩不說話,不由地看了她一眼,平淡的聲音裡突地多了幾分厭惡感,“攬月軒那邊怎麼樣?”

“回主子的話,攬月軒那邊防得太緊了,小廚房那邊也插不上手,所以……”春詩低下頭,有些不敢看烏拉那拉氏的眼睛,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

“這也不怪你,姚嬤嬤要真是那麼容易對付,爺豈敢讓她打理後院。”烏拉那拉氏每每提到管家權都忍不住咬牙,明明她才是福晉,可爺卻從來不給她福晉應有的體面。

對於胤禛的指責,她並不認為自己有錯,她都不能生了,難不成還真賢惠地看著別人憑著孩子爬到她頭上來不成。

春詩點頭,這姚嬤嬤真要好對付,武庶福晉怕是走不到今天這一步,不過眼瞧著機會就在眼前,春詩不由欲言又止地道:“那主子的意思是……”

“繼續,都說蒼蠅不盯無縫蛋,這攬月軒真要沒縫,那我拿它也沒法,可只要它有一丁點縫隙,那就怪不得我出手了。”烏拉那拉氏冷笑一聲,她若真的這麼容易放棄,她怕是早就因為之前的種種打擊而消沉了。

攬月軒這邊,姚嬤嬤收到武秀寧讓人寄來的信,這才松了一口氣,只要主子爺無事,她就有信心護著兩位小主子等著兩位主子歸來,至於正院那邊,手段再多,那也得看自己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處境。

不是有管家權就一定能支使所有人的,她打理後院這麼多年,還不能有幾個向著自己的人,更何況主子爺隔三岔五的清洗後院一遍,那些效忠烏拉那拉氏的人剩下的早就不多了,就算現在提拔,忠心也有限,她何懼之有。

瀾衣等人也明白府裡的情況不同於往日,便拘著攬月軒的人,特別這兩年剛挑進來的小丫頭們,性子太浮躁,規矩才學好,一切尚無定數,她們自然不可能放縱。至於攬月軒的老人們,心裡都清楚,盼著主子回來才是最好的選擇,不然縱使她們抓住了別人給的機會,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百合,你去將這封信交給小林子,讓他找個機會送到十貝勒府去。”姚嬤嬤看完主子讓人送來的信後,立馬提筆又寫了一封,然後叫來百合,讓她送去給小林子。

如今,攬月軒成了後院的獨立的存在,它不需要討好正院以求安然生存,甚至前院的小林子等人不用姚嬤嬤開口,便自動給予方便,若非如此,縱使姚嬤嬤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做到現在這樣面面俱到的地步。

“嬤嬤放心,奴婢這就去辦。”百合接過信,小心地放入袖口,然後規矩地退了出去。

姚嬤嬤微眯著眼,目光看向窗外,既然主子爺的病情已經好轉,那麼回京指日可待,至於正院,再風光那又如何,不過是表面恭維,靠得也是皇上對主子爺的看重,一旦那些人看清了主子爺的態度,縱使烏拉那拉氏是嫡福晉,也翻不了天,畢竟自古被架空的皇后都不少,更何況一個皇子福晉。

相較於京城的暗湧,行宮這邊的情況明顯好轉不少,胤禛的病情經過一個多月的救治已經趨向於穩定,各種症狀都在持續消失,這讓太醫們也十分振奮,甚至將此事治療的種種舉措都記了下來,畢竟時疫也是重症,能有突破,對於他們和百姓都是一件好事。

胤禛此刻閉著眼睛躺在床榻上休息,從他臉上平靜的表情上不難看出他現在的狀態不錯,只是面容以及身體顯得十分削瘦,再無之前的健壯。

武秀寧原本因著生孩子的關係,身材變得圓潤不少,特別是生弘旻他們時,差點丟了性命,著實養了很久,相較從前的纖細,她可以算得上有肉,但這段時間因著勞累徹底地迴歸了少女時的纖細。

但有好也不好,胤禛的病情反覆,她事事都要親歷親為,耗費的心思自然也多了,整個人憔悴非常,特別是眼底的烏青,一看就知道是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造成的。

“主子,主子爺剛喝過藥,肯定是要睡上一會兒的,您要不先到旁邊的軟榻上小憩一會,這裡有奴婢盯著,主子爺一醒,奴婢立馬去叫您。”綠蕪看著越來越憔悴的主子,忍不住低聲勸道。

“好,爺若醒了,記得叫醒我。”武秀寧也是著實累了,這段時間蘇培盛忙著調查鈕鈷祿氏背後的人,這裡就只能交到她手上,畢竟敵在暗,他們在明,誰也不能保證對胤禛下手的人沒有後手,所以涉及用藥的事,只有她親歷親為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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