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虞家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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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玹回到穹窿山的竹屋,又恢復了練劍讀書,打坐煉氣的日子。期間買過一次米,到了集市上,眾人看他的眼神都有幾分尊敬,而且很多與李清玹父親有舊的人都上來問好,大約是因為紅尾蛇的事情,也或是崔府治病一事傳開了罷。

這清淨日子也有煩心之事,比如那覆盆子草,竟是枯萎得僅剩三葉,剩下的俱是化作枯葉。原本被靈水滋養,覆盆子草已經漸漸泛出金色,與傳聞中的十五歲覆盆子草極為相似,但李清玹已不缺那些小財,並未摘下。

卻不想去了崔府一趟,歸來之後,其餘覆盆子草葉都已枯萎,只剩頂上三葉。這頂上三葉漸漸泛著青金色光澤。“莫不是我取走了那三足小鼎,讓它產生變故?”

“按說這覆盆子草需要養護,但夏青山家境貧困,哪來養護一株花草的功夫?何況他也說過,這覆盆子草與眾不同,不必養護,當時還以為是個玩笑話,現在看來,只怕屬實。”

李清玹把那名為鎮鬼寶鼎的小鼎重新埋回土裡。當夜,最頂上的三葉,便金黃通透,彷彿黃金鑄成。“這就是百歲覆盆子草?”“覆盆子草一般只能活過十二三年,十五歲覆盆子草已經世所罕見,這世上又有幾人見過百歲覆盆子草?

若真是百歲覆盆子草,那就真是價值連城了,藥效必然不遜色於什麼千年人參,天山雪蓮,論珍稀之處,更猶有過之。”“這百歲覆盆子草的葉子看起來甚為精美,不如摘下珍藏起來為好。”

李清玹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白玉盒子,這個白玉盒子通體雪白,價值不菲,這白玉盒子是他的孃親所留,倒是一直空著。

之後他每日用金丹泡水,打坐修行,練習悟真劍道上的那一劍。這清閒日子沒過幾天,就有人找上門來了。開啟大門,門外站有數人,當頭一位老人微微躬身,正是吳郡虞家的老管家。李清玹眉毛挑了挑,他這些日子以來醉心於修行,又去過一次崔府,幾乎忘了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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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想來,虞家老太爺的壽誕也就在這幾日了。“多日不見,小郎君更添豐神俊朗。”老管家笑道:“今日老奴奉命,為郎君送來幾件物事,在壽誕上可派上用場。”說罷,他揮了揮手,就即有人雙手捧來一套衣衫,通體淡青色,繡有雲紋,質地上佳。

除一套長衫外,又有黑色長靴,鑲玉腰帶等衣物。隨後又有一人端上一方墨硯,黑中帶青,光芒隱隱。老管家躬了躬身,說道:“這是為郎君準備的衣衫,至於這方墨硯,則請小郎君到時獻給老太爺,只作壽誕之禮。”

李清玹拿著墨硯,觀看一番,他自幼隨父親李靜之練習書法,況且他家出自山東七大世家之一的趙郡

李氏,他對於筆墨紙硯見過的珍品不在少數,當即笑道:“虞家對我倒是照顧周到,衣衫送了,連賀禮都先給我備好,不用我來破費。就拿這塊硯臺來說,它出自於四大名硯之一的歙州名硯,名為眉子硯,石紋橫如眉子,間有金暈。當屬上上之品了!虞家倒是好大的手筆!”

“郎君果然家學淵源,見識廣博,老奴佩服,佩服!這方硯臺,乃是京城貴人相送,外人暫不知曉,所以才能讓郎君在宴席上獻禮。”老管家一臉恭敬的說道。李清玹笑了笑,說道:“那我便收下了,待到壽誕將近時,你再來接我。”

老管家點頭,躬身道:“既然如此,我便明日派人來請。”“明日?”李清玹微微一怔,他沉醉修道,忘了時日流逝,只猜測是這幾日內,卻不想就在明日。如此算來,倒是有些急促了。隨後這老管家又留下了幾張紙,上面密密麻麻記載著些字,多半是禮儀規矩,以及應答的言語。

李清玹心中暗道:“這是怕我失禮了,怕我胡亂說話?我李氏門庭可比吳郡虞家更為高貴幾分,至於禮數還用不著你虞家來教我。”他把紙張收入懷裡,點了點頭。老管家也不好叨擾,笑著說了幾句客氣話,才領人離開。

那個被朱家收買的下人恰好走在最後,他把手背在後面,略微一拋,就有個紙團滾落。紙團落地無聲,落在李清玹身前。待到眾人都走了,李清玹才把這紙團拾起。

紙上第一句話,赫然便是讓他把虞家的那些紙張焚燬,只按這一張紙來說話,如若不然,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繼續掃了兩眼,上面全是讓李清玹如何失禮,如何對虞家不敬,如何當場退親,如何使虞家顏面掃地,總而言之,用盡一切手段,讓他退親。

“不論是虞家,還是這個幕後的大人物,都不免有些眼高手低,白眼看人。”李清玹輕輕冷哼了一聲。“不管你是何方神聖,我李清玹又怕過誰!惹惱了我,一劍斬之而已!”雖然虞家派了一位管家,幾位家丁前來,做足了禮數,但卻沒有虞家的任何一位族人到來。

而那位送他上三百銀兩的大人物,更僅僅是讓虞家一個下人傳話,自家人從未現身,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這兩家都只在將要臨近壽誕之時才來傳話,此前根本不加理會,似乎忘了有李清玹這個揹負婚約的李氏子弟,只因為他們都自覺高人一等,對於他這個文弱書生,其實並不放在心上。

他們也不覺得這麼一個文弱書生,有什麼膽量敢去違抗他們的意願。顯然他們都不知道他是一名十步殺一人的江湖劍客!李清玹不以為意,把懷中紙張取出來,和手上這一張紙揉成一大團,扔進了灶臺。

“本還想練一練刻畫火符的手段,

看來要推後了。”忽然,李清玹記起當初那位所謂的大人物送來三百兩銀子之時,還附帶了一個東西。虞家的小家丁還曾想把它私藏。這東西模樣古怪,倒不知是何來歷?

“那位所謂的大人物,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用三百兩銀子來收買個他這個書生綽綽有餘,但附帶這麼個東西,又是什麼用處?看虞家那家丁想把它私藏,想來這東西的價值還是不低的,只是……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總覺得……是個燙手的山芋,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翌日一早,就有人備好了馬車在門外等候。清風習習,已帶了幾分涼意。李清玹打坐了一夜,儘管不曾入睡,但真氣運轉之下,仍是精神奕奕。他伸了伸手,便推門出去。車伕和家丁都有些氣憤,儘管他們是下人,但也是虞家的下人,自覺要比一般人高貴得多了。

這書生何德何能,居然能夠當得虞家的姑爺?居然能讓他們在外等候?若不是顧忌他跟虞小姐的婚約,說不得給他一些教訓。一個中年管事見李清玹還是一身白色儒衫,眉頭緊皺,沉聲道:“你那衣服呢?怎麼不穿上?這個樣子,有失禮節?”

李清玹冷笑道:“你不過是個虞府的奴僕,有什麼資格訓斥我,難道不怕我一劍剁掉你的狗爪子嗎?至於那幾件衣裳,本公子不喜歡,回頭換些銀錢也好,總也值得四五十個銀錢罷。”

“四五十個銀錢,你以為這是棉布剪出來的衣服?你現在還不是虞府的姑爺,你敢威脅我!”聽到這話,中年管事有些怒了,他們給虞家做事,每月領些銀錢,卻也不多,想要買上那等上好布料的衣衫,就是不吃不喝,少說也要四五年。

這樣一套上好衣衫,那書生居然不去乖乖穿上,還想買幾個銀錢?李清玹用左手拍了拍腰間的青鋼劍劍鞘,看著眾人冷笑道:“就你們幾個奴僕,也想嚐嚐我的寶劍鋒不鋒利麼?”中年管事面色微冷,哼道:“登車。”

說完,他低聲咕噥了聲:“下賤東西就是下賤東西,賤骨頭穿不上好衣衫。拿把破劍嚇唬誰呢?”李清玹耳清目明,自然聽見,他冷笑一聲,也不去答話。剎那間,一道寒光閃過,地上多了三根血淋淋的手指。

忽地一聲慘嚎,十分淒厲,只見中年管事捂著右手,倒在地上打滾,滾了滿身灰塵,慘嚎不斷。車伕和其他的下人一時驚呆了,他們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不敢想這看似弱不禁風的書生真敢持劍傷人!

“誰若是再滿嘴汙穢,亂嚼舌根,被削的可不是幾根手指了!” 李清玹滿眼冰霜,寒聲說道。“小人,小人們不敢了。”車伕和其他下人倶是喏喏說道。中年管事疼的臉部有些扭曲,心裡更是仇恨李清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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