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情義已盡離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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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弟子被外人欺負,作為師父的孔韋自是不會任由英賀宗的人在他面前囂張,說出一番話來犀利無比,一點兒也沒給第一宗門的少門主留下面子。

紀嵐風強按耐著怒火,依舊和顏悅色的道:“這位前輩有所不知,我們來到弟子院是經過沐門主同意的,帶走這名雄武國的叛逃者也正是要向沐門主請示,還請前輩莫要見怪,不要因為一個外人傷了咱們兩家宗門的和氣。也可以說,不要因為一個卑微的弟子讓您老受到門主的責備,那樣也是划不來的。”

“哼!你們擅自到鍾魂宗弟子院來拿人,還在這裡強詞奪理,搬出門主來壓制我,告訴你們,我孔韋不吃這一套。還是那句話,處罰鍾魂宗的弟子自有鍾魂宗來行使,不必勞煩幾位,趕緊放人,若不然,我便發出入侵警鐘,召集護門弟子將你們按照入侵者處置。”孔韋疾言厲色的道,根本沒把紀嵐風的威脅放在眼裡。

見到事情鬧僵,有著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一名馬上就要步入元嬰期的藍袍老者上前幾步,微微笑道:“這位師弟也不必激動,我們把人放了便是。”

第一護法長老發話,紀嵐風只得皮笑肉不笑的道:“放人,咱們即刻向沐門主稟報情況,讓他親自將這個叛逃者送到我們手中,省得有些人自以為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一名藍袍老者抬起手掌,捆縛平中玉的金絲化作一道光線沒入他的手中。

重獲自由,平中玉趕忙來到孔韋的面前行禮感謝,孔韋看著眼前的逆天弟子哀嘆一聲,似乎知道平中玉還將是難逃厄運,他只是幫著緩解一時罷了。

“這位前輩,人我們已經放了,現在我就去通稟沐門主,在此期間,為了防止此惡徒逃脫,我將兩名長老留在這裡您不會介意吧?”紀嵐風瞥了一眼平中玉,向孔韋彬彬有禮的道。

孔韋沒有作答,他有權利要求對方放人,但沒有權利驅趕人家,畢竟這些都是英賀宗的重要人物,真要是鬧得過僵,自己將會自身難保。

紀嵐風帶著幾人匆匆而去,留下護法第一長老和一名金丹中期的老者,這二人立在學堂門前注目著平中玉的一舉一動,只要他不離開弟子院,他們也不會多加干涉。

平中玉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並不樂觀,門主沐賦定會向英賀宗妥協,他這個記名弟子根本不會受到保護,為了活命,他決定儘快離開這裡,哪怕有千分之一的機會也要去嘗試一下。

天空中始終有一個小黑點兒在盤旋,英賀宗的人只認為是一隻翱翔在高空尋找食物的小鳥,並沒有人去在意。但平中玉知道,那是他最親密的伴侶花母雞,它在空中一直在注視著下方的動靜,若主人受到威脅,它會奮不顧身與其拼死一戰。

旁邊,贏天寶的面色漸漸恢復,看來並無大礙,平中玉上前說了幾句感激的話,勸他回去休息,莫要再插手自己的事。贏天寶則不以為然,執意要看到鍾魂宗對平中玉的處理結果,他不相信一個堂堂的第二大宗門會屈服英賀宗。

孔韋用行動挽救了他這個做師父的面子,在弟子面前樹立了自己的形象,但他能做的也只能到此為止,至於門主如何處理平中玉,他似乎愛莫能助。

為了緩解氣氛,孔韋讓贏天寶和平中玉各自回住處休息,他步入學堂準備給其他弟子繼續上課。

對於孔韋能幫到這些,平中玉已是感激不盡,他不渴望這位師父能夠捨命相護,只要有一個態度,他就心滿意足了,相比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要好上許多。

踏著積雪,身後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平中玉像個頑皮的孩童般在厚厚的積雪中踩來踩去,偶爾還翻上幾個跟頭。令跟在他身後的兩名英賀宗的護法長老大為不解,大難臨頭,這少年本應情緒低落,或者在他們面前苦苦哀求才對。

平中玉這樣做自有他的打算,他想利用這種輕鬆的舉動麻痺跟隨者的神經,讓他們對自己漸漸產生疏忽大意,趁機發動突襲。

跟隨的兩位老者都是金丹期的強者,若交手,平中玉根本沒有取勝的把握,甚至會被對方一擊致命。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突襲對方,先重創一位,另一個就可以交給花母雞,這樣雖然有些冒險,但機率還是比較大的。

在牧草城,平中玉親眼見到姜霸天利用突襲的手段將修仙者林婉重傷,若不是搶救及時,一名修仙者就會死在普通武者的手中,所以,萬事都有可能。

平中玉對自己的計劃有著充足的把握,他已將目標對準了那名金丹中期的老者,為了活命不得不痛下狠手,這也是被逼無奈。

突然,平中玉的腳下一滑,整個人猛地摔倒在地,就在他準備付諸行動時,一道虛影凝聚成形,輕飄飄地落在少年的身邊,是一名紫袍老頭。

“爺爺!”平中玉驚呼一聲,將手從儲物袋上移開。

跟隨的兩名藍袍老者見

到來人立刻做出戒備狀態,看到紫袍老頭的修為後,他們面面相覷,露出緊張之色。

“你小子還有閒情雅緻在此玩耍,我那可愛的孫女都被你氣跑了,快跟我找她去。”紫袍老頭怒氣衝衝的道,山羊鬍翹起老高,他一把將躺在地上的平中玉提了起來,就像老鷹捉小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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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此人是雄武國叛逃者,也是我們英賀宗要捉拿的要犯,您老不可把他帶走。”那名第一護法長老擋在了紫袍老頭的身前。

“我不管這小子是幹什麼的,現在我要帶他去找我孫女,你們兩個趕緊閃一邊去,若不然我這巴掌可不是吃素的。”紫袍老頭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揮了揮一隻手掌。

“前……前輩,您要講道理不是,不能因為自己修為高就蠻橫無理啊。”另一名藍袍老者怯生生的道。

“呵呵!我蠻橫無理,你們兩個老家夥欺負這個小家夥難道不是蠻橫無理,他有什麼罪,殺你們家人了,還是刨你們祖墳啦?仗著自己是英賀宗的人就要隨便抓人,這林溪國修仙界還輪不到你們一家獨斷。”紫袍老頭氣勢洶洶的道,強大的威壓滾滾而出。

“我……我們……”

“我什麼我,我還要帶這小子找我孫女呢,你們別在這嗶嗶,不服儘管動手。”紫袍老頭打斷對方的話,不屑的道。

“前輩若是執意要帶走此人,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那名第一護法長老硬著頭皮說道,為了英賀宗的面子,他不得不撕破臉皮。

“嘿嘿!隨你們便,我老頭還有事就不陪你們玩了。”紫袍老頭嬉笑一聲,拎著平中玉沖天而起。

“不可!”

兩名藍袍老者豈肯罷休,他們同時出手,金丹中期的老者從手中放出一道金絲極速纏向升空的兩人,金丹後期的老者化作一道金光直接衝向空中,瞬間金光暴長形成一隻巨大的拳頭。

紫袍老頭由於拎著平中玉,飛行速度不敢過快,怕的是把少年的肉體撕碎,這樣一來就給了那兩名藍袍老者可乘之機。

面對兩處攻擊,紫袍老頭輕蔑的一笑,單手袍袖輕輕一揮,頓時一團紫色颶風向下裹去,同時,從他的身體中飛出一道虛影,那虛影暴長成形,化作一隻巨大的紫色手掌,迎著金色巨拳狠狠拍下。

颶風狂卷,地面的積雪紛紛揚揚,飄蕩滿天,那道金絲在颶風的旋轉力下失去了自控能力,跟隨風力裹向了地面的藍袍老者,擁有金丹中期的老者看到大事不妙,本想化作金光遠逃,可此時的颶風已經臨近,巨大的旋轉裡令他無法脫身,緊跟著他的身體被捲入颶風中,整個人像陀螺般旋轉不停,那道金絲也跟隨著纏在了他的身上。

轟!

半空中發出一聲巨響,紫色巨掌如天降山嶽把那只金光巨拳狠狠拍在地面,好在紫色巨掌控制著力度,就在接近地面的一剎那,它的力道全部收起,化作一道虛影沒入紫袍老頭的身體中。

再看那名化作金光巨拳的老者,他四肢趴地,面色蒼白,口中不停地咳出獻血,若不是紫色巨掌收力,他現在已經變成一攤肉泥。

那邊,颶風也已消失,另一名藍袍老者被自己的金絲捆成了粽子,他躺在地上,眼前全是金色的小星星。

半空中的平中玉看到強者間的對決,他才知道什麼叫高手,這種能力他是望塵莫及。他自從接觸紫袍老頭以來,在其身上看不出靈力波動,不知道老頭的真正修為,但從今天來看,紫袍老頭最少也是一名元嬰後期的修為。

巨大的動靜,把弟子院的眾人全部驚動,好多都衝出屋子檢視究竟,結果好戲已經結束,英賀宗的兩名強者都被打趴在地。

“自不量力!”

紫袍老頭冷哼一聲,再次向上衝去。

突然,整個弟子院的上空出現一道紫金色光幕,將這方巨大的院落遮蓋,與此同時,從各個方位飄來八道身影,都是身著紫袍的老者。

見到如此形式,紫袍老頭哀怨一聲,拎著平中玉降落到地面。

空中盤旋的花母雞也被光幕籠罩其中,它拍打著翅膀落向附近的枝頭,一雙小眼睛看著飄落的八名強者滿是驚慌之色。

八大弟子院的院長齊聚,如此巨大的陣勢這在弟子院很少見到。那些想看熱鬧的弟子們在各自授法長老的斥責下,都乖乖的回到學堂。

“沐師兄,你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為何要跟兩個小輩過不去呢?”練氣期弟子院的院長溫和的責備道。

“屁!他們兩個攔著我老人家不讓離開,還嗡嗡亂叫個不停,我能不教訓他們一下嗎。”紫袍老頭撇嘴道,對於這位院長的指責毫不理會。

“師兄,他們可是英賀宗的護法長老,您這樣做會給我們鍾魂宗帶來麻煩的,不能因為維護一個記名弟子傷了兩

家的和氣。”那名院長瞟了一眼平中玉,繼續說道。

“怎麼著,你們幾個老家夥就那麼怕那英賀宗嗎?改天他們騎到你們脖子上拉屎,你們也這麼忍著嗎?”紫袍老頭毫不客氣的道。

“沐師兄,這件事還是交給門主處置吧,我們這些老家夥何必為此爭論呢。”說話的那名院長由指責漸漸變成了勸慰,語氣謙和,看來他對紫袍老頭也很忌憚。

“鍾魂宗有你們這些怕事的傢伙,永遠會被英賀宗壓著一頭,都像你們這樣不顧弟子的安危,以後誰還願意來此處修仙,照此下去,鍾魂宗早晚要衰弱。”紫袍老頭氣憤的道,可他現在已是孤掌難鳴,再想帶平中玉出去已是不能。

“沐師兄,老祖曾經說過,不可與英賀宗為敵,那樣林溪國修仙界將會亂成一片散沙,我們這麼做並不是沒有骨氣,實在是為了大局考慮。”又一名弟子院的院長笑呵呵的道,一番話將紫袍老頭的指責全部化解。

無能為力的紫袍老頭嘆息一聲,他扭頭看向身後的平中玉,無奈的道:“我老頭本想幫你一把,如今看來也是有心無力了,孩子,今後就看你的造化了,保重吧。”

“爺爺,您的好晚輩記下了,改日我請您喝酒,到時候不醉不休。”平中玉嘻嘻笑道,對於自己將面臨的災難滿不在乎。

“你們趕快把紫幕封印撤掉,我還要回去喝酒睡覺呢。”紫袍老頭沒好氣的道。

八名院長見到紫袍老頭放棄了帶走平中玉的念頭,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抬起袍袖將紫幕收起,滿天的雪花再次飄落下來。

紫袍老頭身形輕晃,便霧化消失不見。

這時候,那兩名被打趴下的藍袍老者見到紫袍老頭離去,他們才踉踉蹌蹌來到八名院長的面前一一行禮,表達感謝。

平中玉對那八名高高在上的院長看都沒看一眼,他蹲下身捧起一團白雪放在嘴裡大口大口的咀嚼著,一雙眼睛直直地望著滿天的雪花,心裡感嘆著自己的悲慘命運,無論到了哪裡也沒有安穩過幾天。

不遠處,快步走來幾人,正是沐賦陪著紀嵐風等人向這邊趕來。

見到八位老院長齊聚弟子院,沐賦大步上前挨個行禮問好,表現得很殷勤,比起他爹紫袍老頭活動多了,怪不得能坐上門主的位子。

紀嵐風更是個眼皮活的人,他也帶著幾位長老向八名老家夥問安,好話甜話說了一大堆。

見完禮,沐賦轉向正在吃雪的平中玉,一臉嚴肅的道:“平中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隱瞞身份,欺騙宗門,罪不可恕,我正式宣佈解除你鍾魂宗記名弟子的身份,現在立刻離開鍾魂宗。”

平中玉能預料到會有不好的結果,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比想象的要好一些,總比沐門主親自命令人把自己綁起來送給紀嵐風要好上許多。

閣樓裡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物品,不需要返回,整個弟子院更沒什麼可留戀的東西,平中玉感覺一身輕鬆,他馬上就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沒有感情之地。他扔掉手中的積雪,脫掉身上的青衣,露出自己的白袍,然後打了聲口哨,花母雞從樹枝飛落到他的肩頭,白袍少年毫無留戀的大步走向弟子院外。後面,紀嵐風領著幾名長老緊緊跟隨,就等著平中玉走出山門外一舉將其擒獲,到時候再也沒人敢阻攔他們。

沐賦之所以將平中玉掃地出門,當然是為了顧及鍾魂宗的面子,這樣的話,平中玉被英賀宗抓走就跟鍾魂宗沒有任何關係,他平中玉就是個流浪叛逃者,是眾多修仙者中的一粒塵。

弟子院的一處閣樓上,贏天寶目睹了這一切,他苦笑一聲,對這個林溪國第二大宗門徹底失去了留下的希望,他收拾東西,準備返回寶印山。

來到鍾魂宗山門前,平中玉沒有急於出去,他回頭笑看了一眼緊緊跟隨的紀嵐風等人,輕蔑的向紀嵐風說道:“紀少門主不要以為除掉我你就能得到沐晚綾的心,她的性格我比你清楚,你傷害了她的朋友,她會記恨你一輩子的,到時候小心你的腦袋不保。”

“小子,你死到臨頭還想噁心我幾句,想以此來要挾我把你放掉,門都沒有,我告訴你,沐晚綾早晚是我的女人,你這個接觸過她的臭小子必須死,我紀嵐風可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心裡還有其他男人。”紀嵐風指著平中玉的鼻子惡狠狠的道,他已把平中玉視作情敵,必須剷除。

平中玉搖頭輕笑,剛要邁步又回頭道:“紀少門主,你真的想好了要殺掉我?”

“廢話不少,本想讓你多活幾天,現在看來出了山門就得把你弄死。”紀嵐風看著白袍少年噁心自己的笑容,他咬牙切齒的怒喊道。

平中玉搖頭,剛要抬步,又回頭道:“你……”

未等平中玉說話,氣急敗壞的紀嵐風再也忍耐不住,抬起一腳踹向平中玉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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