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紫怡軒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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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紫怡軒相見

兩個大人物的見面或許不過一個時辰,但對於手下人而言,他們需要在見面開始之前的三天就要不斷準備。紫怡軒的周圍都已經被無數人在暗中盯住了,彼此的人甚至就坐在一個酒館裡,可只要不到最後露面動手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誰的身份。

差不多到了正午時分,江一陽和雲柔提前一炷香的時間來到了紫怡軒,今天這天氣,陰沉沉的,北風一吹,不禁打寒顫,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套上了厚衣服。這個地方,對於雲柔和江一陽有特殊的意義。紫怡軒一般白天是不做生意的,但今天卻是車水馬龍的,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

江一陽走到正門的時候,從裡面正好走出來一個人,江一陽故意撞了上去,那個人藏在手袖之中的短劍掉了出來。那個人都還是一臉懵地時候,江一陽主動彎下腰去,把短劍撿了起來遞給那個人,笑著說到:“兄弟,你的短劍掉了,行走江湖的人,吃飯的傢伙兒都露了,小心你家大小姐收拾你。”

那個人頓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接這柄短劍,旁邊人的氣氛也是有些古怪,全都盯著江一陽和雲柔兩個人,一個個人的手都有些不自然,不自覺地朝著自己藏武器的地方摸索。

氣氛已經快要冷到極點了,劉娘走了過來,擺擺手,彎腰行禮,笑著說到:“老婦見過江公子和雲姑娘,都是下人不懂事,還望兩位見諒。你們幾個,都沒點眼力見嗎?不爭氣的東西,滾下去——”此話一出,這些奇奇怪怪的人全都朝著空屋子裡面走了進去,一瞬間,整個紫怡軒安靜了。

江一陽湊到劉娘的身邊,淡淡地說到:“還是岳母大人有魄力,一嗓子,這些人都得乖乖消失在眼前。只不過,這是給我擺了鴻門宴啊,您說我要是走不出這紫怡軒,您這臉可得往哪裡擺。”

劉娘頓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來,依舊是笑著回到:“江公子,您這岳母大人四個字老婦可是不敢當,雲柔當年淪落紫怡軒,您大人有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計較就算是燒高香了。至於您說的鴻門宴,老婦哪有這個本事,您們大人物的酒局,可別把老婦摻和進去。待會兒要是打起來,您可得手下留情,我這紫怡軒剛裝修不久,要是被您拆了,我可是會敲鑼打鼓去解憂谷討債的。江公子,您可就別打趣老婦了,大小姐已經久候多時,就在最高樓的中間,你們就自己上去了。有什麼需要的,派人招呼一聲,老婦隨時恭候。”

江一陽和雲柔對著劉娘抱拳行禮說到:“岳母大人辛苦了,先辦正事,閒話再敘。”

兩個人朝著樓上走去,雲柔笑著說到:“一陽,我發現你這個臉皮是越來越厚了,真就敢當著人家的面叫岳母大人,也就是劉娘氣量大,懶得理你。不然,非得把你踹出去不可。”

江一陽湊到雲柔的耳邊,笑著說到:“劉娘雖然嘴上不樂意,心上指不定如何高興呢?有你這樣一個女兒和我這樣一個女婿,總不至於虧待她吧。”

雲柔踢了一下他的屁股,看著樓上說到:“你的嘴巴還是積點德,有點正形,可別讓方月小瞧了我們。”

江一陽嘟囔著說到:“我江一陽什麼德行,你們有不是不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就算我一本正經的,人家也都不會把我想成一個正人君子的,倒不如破罐子破摔了。”

嬉嬉笑笑之間,江一陽和雲柔已經來到了屋門之前,江一陽

一到,門也就開了。屋子正中間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茶具,旁邊放著一個火爐,上面一個銅壺,咕嘟咕嘟的叫個不停。後面的窗子閉得嚴嚴實實的,一點風都不會漏進來。方月背靠窗子坐著,紅藍雙悅侍奉左右,火爐旁邊站著一個規規矩矩的女人,應該是紫怡軒的侍女。

江一陽一進來,便和雲柔對著方月和眾人抱拳行禮說到:“方月大小姐,好久不見。”

方月站了起來,身邊人一起抱拳還禮說到:“你我之間就不必這些虛禮了,隨便坐。”

屋內的爐火正旺,一進來就覺得有些熱了,江一陽笑著說到:“方月,你屋子實在太熱了,我把披風脫了,你不介意吧。”

方月看著江一陽這個樣子,也只能搖搖頭回到:“和你們習武之人不同,我天生體弱虛寒,著不得涼,這才初冬,就離不開爐火了。就像您說的,這是你岳母大人的地盤,你可以隨意。”

雲柔幫著江一陽把披風解了下來,幫他拿著,江一陽坐了下去,雲柔卻是站在身旁,寸步不移。方月看著雲柔這個樣子,有些不解地說到:“哎,江一陽,你這個人可真是不知好歹啊。娶了這樣花容月貌、名動江南的小仙女回去,你居然把她當做書童一般對待,你說你是不是暴殄天物。我告訴你,出門得小心點,容易捱打。我還聽說了,江南這個幾個富家公子打算在你大婚之日前往空離谷搶親,他們不能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江一陽有些驚奇地說到:“喲,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讓他們來搶,打不斷他們腿。”

雲柔看著江一陽說到:“咦咦咦,你好歹也是名門之後,動動就打打殺殺的,小心你師父罰你面壁了。對了,江一陽,你們空離谷可是有點過分了啊,你個解憂谷的少谷主把我們的花魁拐走,那是兩廂情願,我們也不能攔著是吧。可你的手下也是如此,一聲招呼不打,又把我們一個漂亮姑娘給帶走了,你們解憂谷是真把劉娘當做岳母大人了是吧。再過幾天,你直接把你的手下都拉過來,看上我們紫怡軒哪個姑娘,直接抱走得了。”

江一陽笑著說到:“這可是你說的,我們解憂谷別的沒有,單著的漢子一大堆,母親正愁沒有地方給他們找個媳婦呢?你要是同意,我明天就把人帶過來,讓他們自己選,至於贖身錢什麼的,解憂谷還是給得起的。”

方月也是來了脾氣,有些生氣地說到:“啊——我呸,你江一陽這個臉皮是真的厚,萬里長城橫過來都比不起上,給你一根杆,你還真就順著往上爬。我紫怡軒的姑娘我們漕幫都不夠分你,被你解憂谷騙去兩個就已經算是我方月有氣量了,再有下次,就像你說的,直接打斷腿。”

江一陽還是笑嘻嘻地說到:“方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好歹也是大家閨秀,不能和我們這些山野村夫相提並論。你這話要是讓外面的人聽見了,有失體統。”

方月眼睛盯著江一陽,氣不打一處來,忿忿說到:“江一陽,我真是被你氣糊塗了,趕快討好我,不然,我就外面的人衝進來,瞬間就讓你身首異處。”

江一陽笑著說到:“哎,方月,你還真就是最毒婦人心啊,我夫人站在旁邊呢,你居然要我討好你,這不是點火嗎?有沒有命出去我不知道,反正回家我得脫層皮。相比之下,你還是叫人進來吧,反正他們只要敢衝進來,我就敢把你抓起來當做人質,我就不信了,這些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在方月大小姐面前動手。”江一陽故意把身體往前湊了湊,藍悅反應不慢,兩柄唐刀立時出鞘,擋在

了江一陽之前。紅悅盯著雲柔,手也是握著雙刀,隨時可以拔刀出鞘。反倒是雲柔,不動如山,猶如一個局外人。

藍悅看著江一陽,用著冷漠的口氣說到:“江一陽,你盡可以試一試,我勸你最好規矩點,最好不要讓我們產生任何誤判。否則,刀劍無眼,發生什麼意外都是正常的。放棄你心中不可能實現的想法,我敢保證,你若是敢對大小姐有任何的圖謀,都不用外面的人,紫怡軒就是你魂斷之地。”

江一陽假裝被嚇得坐回了板凳,一隻手摸著自己的胸口,惴惴不安地說到“方月,好好管教管教紅藍雙悅,好歹也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別永遠都是一副大驚小怪的神情,學學我家雲柔,看看這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連我都欽佩不已。”雲柔依舊不為所動,就這樣靜靜看著。

方月看著江一陽這副死皮賴臉的樣子,無可奈何地說到:“江一陽,我發現你這個潑皮無賴的本事見長啊,你這演得也太假了,我要是你,直接滾在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趁機訛我家小悅悅一筆錢。藍悅,你還是把刀收起來吧,江一陽這個無賴,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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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局面有些偏離正題的時候,一旁的侍女請示到:“大小姐,茶水已經燒開,是不是可以開始泡茶了。”

藍悅把刀收了起來,很是氣憤地站在了方月的身後,眼睛卻是一直盯著江一陽。方月倒是也沒有在意,只是淡淡地說到:“江一陽,你呀,你這渾不吝的樣子,真的不知道讓人說你什麼好。小酒仙到來,本來應該是要給你準備美酒的,但我這身體,實在扛不住。那就喝喝茶吧,今年的新茶,城外的山泉,紫怡軒最懂茶的姑娘,不妨嚐嚐這茶如何。”說著話的時候,一旁的姑娘已經開始斟茶了。

江一陽看著這清澈的茶湯,端起來聞了聞,咂了兩小口,閉著眼睛品嚐,回味其間,就好像能夠看到這一片片茶葉的一生。江一陽很是滿足地說到:“方月,你這茶真心不錯,你也知道,空離谷一向清貧慣了,根本買不起這樣的好茶。你們漕幫一向財大氣粗,不在乎這點小錢,你那裡還有沒有,有的話給我帶一包走。”

方月也是從品茶之中清醒過來,扯著嗓子說到:“江一陽,你當我是冤大頭啊,還給你帶一包走,這是百年古樹茶,整個茶園就那麼一棵,最精華的炒下來也就二兩,就算有錢,你都買不到。要不是我下手早,花重金整個茶園買下來,你今天也就喝喝白水了。”

江一陽撇著嘴說到:“方月,你說我們這些窮鬼吝嗇倒是情有可原,畢竟要過日子,你說你堂堂漕幫大小姐,每天日進斗金的,不至於摳摳搜搜的傳出去讓人笑話。算了,君子不奪人所愛,再說了,我最愛的還是酒,這樣的好茶拿回來喝醉後解酒,也確實是暴殄天物,還是你好好收著吧。”

方月搖了搖頭說到:“江一陽,我是真的服你了,我都不敢相信,坐在我面前居然是空離谷和解憂谷名動天下的天才少年。若是外面的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在和什麼地痞流氓廢話呢?”

江一陽品了一口茶,嘆著氣說到:“哎,生活窘迫,逼不得已,這不是要成親了嗎?能省一點是一點,能騙一點是一點,以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現在就算自己餓著,也不能讓夫人沒飯吃。我呢又沒有別的本事,總不能和寒刺一樣殺人賺錢吧,所以啊,比起面子,我覺得還是有飯吃更重要一些,男人,難啊,成親的男人,更難。”兩個人的見面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刀光劍影,氣氛緊張,倒像是兩個多日未見的朋友在拉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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