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奪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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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之內。

當齊國大公子嚴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嚴南和嚴辛二人都皺起了眉頭。

嚴戚這個人楚羽嘉在來的時候便已經聽說過了,這個人和鄴國的大公子趙寬很像,兩人都不是那種能閒得住的王孫公子,小時候便偷偷到邊境歷練,每逢戰爭只是必然身先士卒,若不是東胡不團結,每每都是一些小規模戰役,或許他的軍中威望早就已經超過趙寬,成為諸侯列國公子之中軍中威望最高的一位了。

“如此說來,你的情報似乎慢了太多。”

楚羽嘉笑著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些事兒好像都是三四個月之前的事情了,你現在才知道?”

“而且我來齊國也有段時間了,沒想到啊,你收到訊息的速度竟然這麼慢。”

“都說鄴國來了個狂妄之徒,開始時候我也不相信,但今日一見,發現所言非虛。”

嚴戚嘴角高挑,冷笑道:“但狂妄也是需要資本的,不過是一隻沒人要的野狗而已,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狂妄?”

“你那父親不過是被鄴人神話了而已,你真當你是什麼聞名天下的將軍的兒子?”

“而且我還告訴你,在我面前狂妄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聽這話,坐在楚羽嘉身側的孟飛航便感覺周遭的空氣忽然變得濃稠起來。

暗道一聲壞事兒,孟飛航知道,這是楚羽嘉動怒了的前奏。

他也知道,楚羽嘉的脾氣很好,就算是平日裡他們倆開一些過分的玩笑都可以。

但那也得分對什麼人,也得分對什麼事兒。

有些事情是切莫不可以在楚羽嘉面前提起的,就比如他父親的事情。

這是楚羽嘉絕對的逆鱗。

“那我還真想試試,到底是什麼代價。”

楚羽嘉緩緩地站起身。

見狀,嚴戚亦是凌然不懼,說道:“你覺得你很厲害,但實際上你什麼都不是,勸你在出手之前可要考慮清楚了,最後到底是什麼後果,可是要你自己一力承擔。”

楚羽嘉並沒有說話,繼續前行。

本來站在門外的兩名扈從,在此刻也都進入酒館當中,纏繞著金線的佩刀緩緩出鞘一半。

他們都是嚴戚的貼身扈從,他們的任務便是不能讓除嚴戚關係親近的人之外的任何人靠近嚴戚。

可還不等這兩人出手,楚羽嘉的身形猛然晃動,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兩人近前,不等二人反應過來,楚羽嘉的一掌就拍在了右面那名扈從的胸口上。

“嘭!”

悶響過後,只見那扈從的身形向後倒飛出去,將酒館的牆壁都給撞塌的大半,等那扈從滾落到街上之後,再去看他,哪裡還有一丁點的氣息,已然被楚羽嘉一掌轟碎心脈七竅流血而死。

殺死一名扈從之後,楚羽嘉的動作沒有停頓,在另一名扈從從驚駭中回過神來準備抽刀劈砍的一剎那,楚羽嘉抬手便按住了對方的刀柄,將對方還未來得及抽出刀鞘的刀又壓回了鞘中,緊接著一把扣住了對方的面門,單臂捏著那扈從的腦袋,將其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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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楚羽嘉飛起一腳踹在對方胸口,就與剛剛那扈從無異,這扈從也從酒館的大門直飛出去落在街道上,落在自己同伴的身側,就連死相都一模一樣,雙目圓瞪口吐鮮血。

鄴國如何?

齊國又如何?

在這天下,誰敢說他父親楚千文的壞話,他都照殺不誤。

嚴戚如何,嚴開又如何?

取汝性命如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

嚴戚萬萬沒想到,兩名實力已經達到二品的宗師,竟然在楚羽嘉的手下連一個回合都沒走過去,便雙雙身死當場。

在二公子嚴南,三公子嚴辛,以及小公主嚴卿茶的注視下,楚羽嘉走到了嚴戚的近前,不等嚴戚做出任何反應,抬手一把便捏住了嚴戚的脖子,將其高高舉起。

望著嚴戚那驚恐不安的眼睛,楚羽嘉嗓音平淡的說道:“你除了你公子的身份,你拿什麼和我比?”

“所謂的十三歲便上戰場與東胡作戰?”

“還是所謂十五歲便親手斬下一名東胡頭領的首級?”

誰也沒想到楚羽嘉竟然會對齊國大公子出手,嚴南、嚴辛、嚴卿茶清一色都是目瞪口呆的望著他。

嚴戚被楚羽嘉捏住脖子,喘不過氣來,臉色通紅,他在這一刻是真害怕了,因為他感覺到了,楚羽嘉殺他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他一切的驕傲,在楚羽嘉的眼中都不值一提。

他也是在這時候才剛剛想起,這個男人是哪個曾經帶領三千五百騎便殺入齊國王宮的男人啊。

齊國人在楚羽嘉殺入王宮之後對楚羽嘉褒貶不一,有人說楚羽嘉是天神下凡,是上天賜給鄴國的一顆將星。

但也有人說,楚羽嘉之所以能帶人殺入齊國都城,完全是因為齊國將大軍都放在前線戰場,楚羽嘉不過是鑽了個空子而已。

但是,他知道,在當時的齊國就算是再不濟,也有萬餘人駐守,在這其中雖然多是一些老幼病殘,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軍中老卒,更何況在王宮當中還有近五千禁軍,這些禁軍都是在軍中精銳當中挑選出來的。

可就是在這樣的防守下,楚羽嘉依舊單槍匹馬一人御劍殺進了王城,並且將劍夾在了齊王嚴開的脖子上,迫使齊國退兵。

“楚羽嘉……你夠了!”

這時候,嚴卿茶忽然開了口:“你還想兩國再度開戰不成?”

楚羽嘉轉過身望著嚴卿茶,不過卻並沒有將嚴戚放下來,依舊將他舉在半空當中,嘴角高挑道:“兩國開戰又何妨,我在大殿上便與他們說清楚了,如果開戰,那就是在兩國當中在出現一位權柄滔天的將軍而已,至於是我鄴國當中出一位,還是你們齊國境內出一位,這就值得思量了。”

“大膽!”

話音落下,嚴卿茶陡然間抽出佩劍,一劍朝著楚羽嘉的胸口便刺了過來。

嚴卿茶的本領屬實不俗,畢竟也是在齊國第一江湖流派水月山莊當中出來的嫡傳弟子,只不過她和楚羽嘉相比就要差許多了,兩人孰高孰低從當初楚羽嘉殺進王宮大殿之時就已經分出高下了。

此時嚴卿茶再度拔劍上前,無外乎就是想要幫自己大哥討回公道。

劍鋒直奔楚羽嘉,可長劍卻在距離楚羽嘉的胸口不足一掌距離的位置停下。

再一次,楚羽嘉只出兩指便將長劍夾在指尖,使得長劍無法向前遞出半寸:“女孩子家家,舞刀弄槍成何體統,不如回去多學學音律詩詞!”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儒家思想刻意去矮化女性,更沒有男尊女卑的思想,女人一樣擁有繼承權,在明武帝國的歷史上,甚至還有女王女將軍的出現。

看著被楚羽嘉用兩指夾住的長劍,在聽聞他嘴裡面的話,嚴卿茶面色羞紅,之前在王宮大殿便被楚羽嘉打敗,被她視為是自己的大意,但如今她是切切實實感受到了二人的差距。

其實早在楚羽嘉兩招便解決那兩位二品宗師級別的扈從時,她就應該已經知道了。

只是,她就是不服氣。

這或許就是小女人的作風。

楚羽嘉雙指猛然用力一翻,嚴卿茶吃力不住,手中劍立馬就被楚羽嘉給奪了過去。

也就在嚴卿茶準備起身奪劍時,楚羽嘉揮手將嚴戚給推了出去。

見到哥哥站立不穩即將跌倒,嚴卿茶也顧不上那柄師父送給自己的雛鳳劍,抬手去將即將跌倒的哥哥給扶住。

而就在這個時候,楚羽嘉忽然上前,趁著嚴卿茶不注意,將其手中的劍鞘也給奪了過來。

“唰。”

雛鳳劍歸鞘,楚羽嘉眯縫著眼睛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這柄頗為秀氣的劍後,嘴角高挑道:“孟先生,看來今天是沒有什麼好吃的飯菜了,咱們走。”

生怕楚羽嘉把嚴戚給弄死,從而壞了自己計劃的孟飛航見此情景也長松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跟著楚羽嘉便走出了酒館。

他們剛剛走出去沒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尖叫:“楚羽嘉,你憑什麼拿走我的劍?”

“憑你本事不濟。”

楚羽嘉頭也不回的說道:“等你有一天有了本事,大可以來我這裡拿走,在那之前,你還配不上這柄劍。”

聞言,在後面的齊國長公主嚴卿茶氣得直跺腳,對著楚羽嘉的背影咬牙切齒的吼道:“楚羽嘉……我早晚有一天要殺了你!”

“如果你有本事的話,儘管來。”

這一日,楚羽嘉在寧興府中,生奪齊國長公主嚴卿茶佩劍鳳雛。

或許連當事人都沒想到,日後竟然會因為這柄劍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十年後有人問過楚羽嘉,如果在給他一次機會,他在十年前的今天,還會不會拿走這柄鳳雛劍。

楚羽嘉的回答非常肯定,就算是在給他十次機會,他也在不會拿走這柄劍。

因為這柄劍,他得到了莫大的機緣。

但也因為這柄劍,他差點就失去一切。

有的地方危機四伏。

有的地方一片祥和。

鄴國東北的災情以因為公子趙寬率領親兵運送賑災錢糧得到緩解, 而趙寬也因為凡是親力親為,甚至在街頭上開設粥舍時,他還親自到現場為百姓施粥,使得他在百姓中的威望大增。

在鄴國,民心便是軍心,因為在鄴國每家每戶都有人參軍,當軍旅當中的士卒,聽聞家鄉受災時,自然擔驚受怕,又因為自家公子前去賑災,之後自己家人得以活命,自然而然對這位公子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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