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水月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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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架打出去,議和的事情也不用想了,必然是崩了。

兩國硝煙再起,對於齊國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

畢竟齊軍的士氣,早就在楚羽嘉殺入齊國都城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土崩瓦解了。

“凌將軍,退下!”

齊王嚴開呵斥一聲,而後轉頭對楚羽嘉和顏悅色道:“楚將軍不要生氣,議和之事我們可以慢慢談,這裡面的細節也一樣不是不能商量。”

見齊王嚴開有動怒之意,齊國大將軍凌潤無奈地暗嘆口氣,對著凌思源使了個眼色,凌思源也只能慢慢退回到原位。

齊王嚴開眼珠轉了轉,對唐寅笑道:“議和之事,是對我們雙方都有利的,所以,各類的條件也應該是互惠我們雙方的。”

雙方對唐寅提出的條件展開討論,也掀開了拉鋸戰的序幕,貝薩的大臣們也參與近來。

對於第一個條件,不在雙方邊境駐紮大軍一事,齊國方面答應。

不過要求鄴國這邊可以在虎嶺關駐紮軍兵,但卻不能在臨近齊國的地方設定堡壘烽燧,以示公平。

目前鄴國方面本就沒有多餘的兵力去設立堡壘烽燧,對齊國的條件,楚羽嘉也能代表鄴國接受。

第二個條件,開放齊國所有城池以供商易。

齊王嚴開答應的同時又反過來要求楚羽嘉,把鄴國的城池也對齊國開放,至少要兩個郡內的城池對齊國開放。

這一點楚羽嘉堅決不退讓,開放城池,就等於允許齊國人自由進出,萬一讓齊國的部隊大批混入城中,突然發難可就麻煩了。

而齊國這一邊也有著和楚羽嘉同樣的顧慮,雙方你來我往,據理力爭,誰都不做讓步。

到最後,商議陷入僵局。

於是楚羽嘉就只能暫時留下來,並且派遣傳信兵向鄴國方面傳遞訊息。

這一等,就是半月有餘。

秋悄然逝去,冬如約而至。

寧興城的一場鵝毛大雪,讓這座富饒的城池變成了雪的城池。

楚羽嘉與孟飛航二人領著嚴天瑞和徐高達走出行管走在小巷中。

望著天空中零星飄灑下的雪花,楚羽嘉亦是思緒萬千。

記得上一次下大雪的時候,還是在剛剛開春的時候,那時候楚羽嘉也剛剛走完那流放之旅,正帶著小瑤兒返程。

半路上路過一個酒家,裡面飄出來的肉香味把小丫頭給饞的直流口水,但卻懂事的沒有和他說,但看見女兒那渴望的眼神,楚羽嘉在當時固然也不好受。

如今楚羽嘉已然脫了罪臣自身,也已經不在是白丁,但在想去帶女兒去吃頓好的,怕也成了難事。

說來他也開始想念起自己的閨女了,不知道她在幹嘛呢。

遠在丹陽郡被母親逼著學女紅的小瑤兒打了個噴嚏,抬起小肉手揉了揉鼻子,抬頭看向窗外。

齊國飄大學,鄴國豔陽高照。

經過這幾個月的將養,小瑤兒因為跟著父親東奔西走落下的粗糙皮膚也開始一點點的變好,瘦弱的身材也因為近來的滋補開始變得圓潤起來,看上去真的是越來越可愛了。

“小瑤兒?”

一聲略帶質問的聲音響起,小瑤兒不敢在偷懶,繼續在絹布上繡著那只已經不成樣子的鴛鴦。

試問天下,誰能把這個敢騎在楚羽嘉脖子上撒潑打滾的小瑤兒嚇成這樣?

恐怕也就只有她的母親宮離陌了。

宮離陌現在開始享受起了嚴母的生活,每日將大把的時間都花在閨女的身上。

似乎在這樣的生活當中,對於那個人的思念都減淡了不少。

分別三年,相聚不足半月,便又離家三月有餘。

甚至在期間他有幾次路過安原府也都是過家門而不入,甚至這麼長時間連封保平安的書信都沒有。

就連他加官進爵成為鄴國中將軍,並且還被賜了伯爵位的訊息都是她父親派人過來說的。

每每想到這裡,宮離陌就不免有些幽怨。

那個男人真的是太過分了,等他回來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而此刻,那個男人與孟飛航坐在一家小酒館裡。

這家酒館雖然小,但在寧興城當中卻並不平凡。

到底是個怎麼不平凡,初來乍到的楚羽嘉與孟飛航倒是不清楚。

但從外面看去,那停泊的琳琅滿目的豪華座駕以及那馬圈裡面的高頭大馬,便能看得出來,這裡的確非同尋常,因為來這裡吃飯的人,都是地頭蛇,要麼就是王庭的王權貴族。

楚羽嘉只是坐在這掃視一圈,便看見好幾個就差每把王孫貴族四個字寫在臉上的膏粱子弟了。

這些人身邊多數都帶著女子,一個個環肥燕瘦,擺飾都很是拿得出手,美人身上隨意一件擺飾典當出去,都能讓小戶人家幾年不愁大魚大肉,還有一些江湖草莽氣濃郁的雄壯漢子,呼朋喚友。

館內小二是個年輕人,年輕氣盛火氣旺,加之在寧興城見多了齊國大人物,難免眼高於頂,雖說眼前這四位不像普通人。

可自家地盤上不能墜了威風,言語中就帶了幾分火氣:“我說你們幾個,怎麼回事,懂不懂先來後到?”

“我不管你們是誰,想要在咱們店裡吃東西,就得去外頭老實排隊等著。”

徐高達是火爆脾氣,此刻聽見這小二竟然說話如此大的火氣,未免也來了脾氣。

見狀,楚羽嘉不動聲色踢了下他的腳,朝夥計歉意笑道:“後來佔了位置,是我們理虧,等後面來人了,要是不能通融我們自然讓地方,這會兒天冷,就當我們借貴地暖一暖身子。”

差點就被徐高達一巴掌打成豬頭的夥計,估計是不知道剛才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見眼下這位公子說話說得圓滑周到,也樂得順水推舟,在他們店因為搶位置搶出大打出手的次數多了去,見怪不怪。

這酒館的生意是怎麼好起來的,誰也不知道。

但因為那些王權貴族總是願意聚集在此,故而此地的生意也越來越火爆。

可也就在此時,氣氛驟然一凝,三男一女走進了酒館之內,在這四人之後還跟著兩名氣機綿長的扈從,步伐穩重,腰佩一柄纏著金絲的長刀。

其中兩人,楚羽嘉還真的認識,正是齊國二公子嚴南以及齊國三公子嚴辛。

那剩下的兩人是誰,就算是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得到了。

齊國王妃為齊王嚴開育有三子一女,長子嚴戚,次子嚴南,三子嚴辛,以及小女兒嚴卿茶。

當看見嚴卿茶的時候,楚羽嘉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是因為這個女子長得多好看,而是因為這女子白紗敷面的模樣。

這女人不就是當初自己要一劍取了嚴開頭顱時蹦出來的那個女侍衛麼。

沒想到竟然是他的女兒啊。

嚴戚進來後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嘴角高挑著冷聲道:“聽聞有個鄴國人來了我齊國,大老遠的從東北趕回來,合計著看看這人有什麼特別之處,現在看來,真是枉費我這一路的奔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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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楚羽嘉也只是笑了笑,說道:“我在鄴國也聽說過,齊國大公子文韜武略天下第一,十幾歲就跟著大將軍南征北討,最遠去過東胡腹地,據說還親手割下了一位東胡部落族長的腦袋,堪稱是這一代諸侯公子當中的第一人。”

嚴戚對此洋洋得意,不過還沒等他得意多一會呢,楚羽嘉便開口說道:“不過是一個區區的族長而已,我還以為是什麼呢,真的是本事不怎麼樣,名氣倒是不小。”

兩名扈從的氣態自是尋常高門僕役可以比肩,屏氣凝神,按刀而立,只是安靜守在飯館門口,對小館子裡的爭鋒相對,置若罔聞。

嚴戚對於楚羽嘉的譏諷倒也不動怒,至少神態還顯得比較平靜,道:“也就只配和人逞逞口舌上的微風了,作為一個將軍,可真有出息啊。”

此刻見到這幾位到場了,本來在酒館內忙東忙西的夥計們都不見了蹤影,顯然這酒館的老闆是有幾分眼色的,就算剛才沒看出來楚羽嘉是誰,但從大公子嚴戚這番話當中也已經知道這人的身份不簡單了。

周遭那些不論是官宦子弟,還是王權貴族,此刻見到這兩人針鋒相對,一時間進退兩難,想走,又不敢走。

看出了他們的為難,一旁的嚴南開口道:“你們先出去吧,今天所有人的消費,由我買單。”

對於他的慷慨到是沒人說什麼,但此刻在這種情況下,他能說出這種話來也是對他感激涕零。

只是,嚴南的頭銜上畢竟帶著個二。

雖說感激嚴南,但也沒誰敢動,直到嚴戚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這些人才腳底抹油從酒館中溜了出去。

只是這一幕落在嚴戚的眼裡,就有些諷刺的意味了。

楚羽嘉只是在他臉上掃了一眼,但卻並沒有說話。

而這時候,嚴戚開口了,看著面前的楚羽嘉說道:“聽說你曾經在我大齊陣前挑戰我齊軍滿營武將,還曾將一名喚做張武濤的將領打成重傷,我雖然也不喜歡這個人,但他畢竟是水月山莊的人,而我同樣也是來自水月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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