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老友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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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雲自負,以自己一柄軟劍,對付一個雋逸青蔥的少年,應當在三十劍之下,方可結束戰鬥,讓他體驗體檢,書劍山莊《九州劍法》的厲害。

三歲習武,八歲成材,書劍山莊許雲許二爺,試問江湖上,有幾個人不知道的?

在他八歲那年,就把書劍山莊的《九州劍法》學的精髓,後幾年,又到處求劍,出得門去,遊歷山水,拜訪隱士劍客,又學到了不少劍法妙招,二十歲那年,幽居深山,一身問劍,於是功夫不負苦心人,自創了一套《四海劍法》,耍動起來,當真是氣吐萬里,雲騰浪舞,綿柔剛勁,配合以手中這柄“是非”軟劍,那叫一個厲害。

憑藉此劍,許雲打敗了無數高手,在江湖上開創了這樣一個名號,小劍聖。可見江湖中人對於他的認可欽佩。

藉此聰慧與實力,許雲乃是繼任莊主是不二人選了,可偏偏這人,不喜歡俗事纏身,就愛武學,人到中年,連個老婆也沒有,朋友交了一大堆,最大的缺點,就是遇到劍客,就要過招,喜歡的當朋友,不喜歡的一笑而過,實在讓人難以揣度此人的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許雲輕視了陸謙玉,起手一招,踏浪而去,軟劍顫抖,猶如青蛇,在空中上下,分別攻擊陸謙玉上下,虛虛實實,委實難辨。

陸謙玉本不想打,又哪來的興致,瞧得劍來,急往後撤,豈料,陸謙玉輕功出色,許雲更強,幾步探來,長劍刺向他的肩頭,陸謙玉側過身子,軟劍到此,有直變彎,化作弧線,又點他的肩頭,好像長了眼睛,陸謙玉矮個身體,從劍下鑽過,兩次躲閃,勉勉強強,險象環生,在外人眼中,卻是了不得了。

許雲快劍,兩招之下,僅僅是一瞬,眾人眼睛都跟不上,陸謙玉居然能夠不傷,便是出色。

陸謙玉鑽過之後,驚訝於這軟劍的厲害,許雲更是如此,竟能讓軟劍肆意變化,可直可彎,甚是難躲,當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再也不敢懈怠了,心道,這僅僅是比試罷了,許前輩還未認真,若是用了殺招,剛才兩下,我還能完好?

正當陸謙玉驚魂未定之際,許雲笑道:“小年輕,身法不錯,看我這一劍。”

許雲有意提醒陸謙玉,陸謙玉又豈能再不出劍,那便是真的瞧不起前輩了,當即拔了孤寒在手,左手去摸洛英,手剛剛觸到洛英,就見軟劍殘影,罩向自己的面門,形如一張大網,劍鋒呼呼,唰唰,呲呲,儼然攻勢比之前還要猛烈,陸謙玉道了一聲,“好,許前輩不愧是劍法大家,晚輩今天就獻醜了,就領教許前輩幾招,還請前輩指點。”

許雲在進攻間隙,哈哈大笑,“都說英雄出少年,你是來風朋友,那就是我的侄兒,承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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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織迎來,陸謙玉臨危不懼,自知沒有危險後,也不躲閃了,以孤寒在身前畫了圈子,學著許雲的樣子,編制劍網,擋住軟劍,又怕軟劍走邪門,落英在手,遲而不發,當下明白,要抵禦軟劍,怎可一味防禦,只能將自己逼入下風,要想取勝,把許雲逼退不可。

可又不能取勝,許雲乃是豪傑,總得給他留個面子。

孤寒上下左右,一起揮動,陸謙玉拿出最快的速度,劍影對劍影,叮叮噹噹,鏗鏗鏘鏘,打了一個火星迸射,四下觀眾,那有幾分幸運,可以見到這等劍法神仙般的打鬥,紛紛豎起大拇指,偏向許雲的稱讚,還是多的。

“好啊,許莊主,劍法卓越,今日讓我大開眼界。”

“一直聽說,不曾見過,許莊主之劍,試問天下間,又有幾人可以勝之?”

“那小子,也很不錯,年紀輕輕,居然能與許雲莊主過招,我等怕是被落下了。”

許雲與陸謙玉顫抖一陣,發覺此人用劍,不拘於常理形式,竟然將身前防的密不透風,心道,來分說的不錯,這人的本事,若是了得,在後生之中,當是高手了。

強攻不得,許雲陡然收劍,陸謙玉防的勉強,等他收劍回去,還在編制劍網,一時間鬧出了笑話,當他發現許雲撤了一步之後,剛剛停擺,許雲一劍襲來,飄逸颯爽,劍分左右,唰唰兩劍,乃是真刺,陸謙玉不退反進,迎著軟劍過去,許雲詫異,心道,“筆直撞過來,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嗎,那可是來風的朋友,與我無仇,比劍之時,怎可傷人。”剛要收劍,卻看陸謙玉孤寒搭到軟劍,往左攜帶,許雲暗笑,“原來如此。”

軟劍滑溜,從孤寒糾纏中脫身,鑽到孤寒劍下,許雲從上往下,斜著挑動,要開啟孤寒,還要刺陸謙玉的手,這招,是要把陸謙玉的孤寒從他手中撥開不可,陸謙玉運氣於劍,自從學了《莫蘭心經》之後,力氣大增,不再像之前那樣軟弱無力,軟劍撥不開孤寒,往自己的手中直刺,陸謙玉心道,“許前輩一味進攻,我沒了孤

寒,便不是你的對手,怎能讓你如願,可給我瞧好了。”他左手洛英,以手指彈出,飛向許雲中門。

許雲哎呀一聲,不料陸謙玉還有此招,兩人如此之近,不等是非刺到他的手,洛英就要沒入自己的胸口了,這以傷換傷的手段,甚至流氓,總歸還是自己吃虧。”

許雲收劍,軟體回撤的時候,抖了一抖,正撞到了洛英之上,洛英受力,往空中彈飛,陸謙玉孤寒虛招在許雲面前劃過,點地躍起,將洛英握在手中,落下之際,孤寒洛英一起發作,洛英在彈飛出去,孤寒則藉著猛刺,許雲稍稍後撤,避開洛英,趁它飛過,突然出手,抓住了劍柄,握在自己手裡,孤寒襲來,他以軟劍一圈圈的把孤寒纏住,陸謙玉抽將不回,一掌拍向許雲的腦袋,許雲以手肘對付,反用洛英刺陸謙玉的脖子,陸謙玉扭頭躲過,這時身體仍在空中,正快速墜下。只聽許雲笑道,“你可輸了。”

軟劍猛然鬆散,再做長劍,向陸謙玉胸口刺到,陸謙玉孤寒短了幾寸,躲無可躲,但也絕對不服氣,於是迎著軟劍,孤寒刺向許雲,又是兩敗俱傷的打法,軟劍固然可以沒入他的身體,等待貫穿,孤寒也插在他的身上了。

“陸賢侄,你這打法,也未免太流氓了吧?”許雲不忍傷他,收劍,左移,陸謙玉孤寒落空,許雲打出一掌,落在陸謙玉的肩頭,幸而沒有用力,陸謙玉傷得不重,落地踉蹌幾步,給四羅剎之中的羅大保用手臂攔住。

眾人大叫,“好!”

陸謙玉忙的拱手,一揖,說道,“許前輩,是晚輩輸了。”

許雲點點頭,看了看手中洛英,發覺此劍,通體發青,微微發涼,鋒利無比,乃是一把寶劍,笑道:“陸賢侄,可是少年英雄,配好劍,你那是什麼打法,我可從未見過。”

陸謙玉慚愧,面色微紅,微微笑道,“是晚輩不講道理了,仗著前輩不會傷我,所以才使出兩敗俱傷的打法,若是前輩用了殺招,我早就斃在前輩的劍下了。”

“不必自責,我不會傷你,你又何嘗會傷我,要說我能殺你,那是不假,方才我已用了全力,如果你死,或許我也不會好受。”

“謙玉,叔叔,你們兩個都鬧夠了吧,可不要再打了。”許來風說道。

“你的朋友不錯,劍法甚怪,單單這幾招,我可看不出是什麼劍法。”許雲道。

陸謙玉笑道,“我這哪裡是什麼劍法,全都是臨陣變化罷了。”

“哦,你是說,你沒用劍法?”

“用了哪些, 過於拘束,反倒不知道如何用劍,得不嘗試。”

“大有可為,大有可為呀。”許雲讚道。

“前輩過獎了。”

許雲交換洛英,陸謙玉伸手接過,待得兩人雙手一接,許雲的手向陸謙玉抓來,陸謙玉怎想到他會如此,第一時間沒有防備,只感覺許雲用了內氣,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於是趕緊調動內氣,反抗許雲,兩人握手不過在短短一瞬,看不出什麼,旁人只道是倆人互相欽佩,又哪能想到,兩人內氣,相互對撞,一時間誰也沒有佔的便宜。

許雲陡然鬆開,笑道,“陸賢侄,你的內氣,也不怎麼樣啊。”

陸謙玉一開始被抓的疼痛,等待內氣運上,便一點點把他的內氣化解了,回道:“只為了學劍,把練氣這種事情,往後放了放,所以就成了這樣,難道許前輩也是如此?”

許雲點點頭,心道:“我求劍半生, 自創劍法,卻逃不出劍的束縛,而對你來說,這劍怕是早已經與你融為一體了,稍加時日,

那還了得?”

眾人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在一邊哈哈笑著,許來風走向門前,往裡張望,林杏進入了半天,仍不見出來,屋內悄無聲息,不知溫倒是是好了,還是死了。

林杏救人,手段高明,都是些別人沒見過的,不能用常理來看待,許來風也不敢問。

許雲透過這次比武,對陸謙玉青睞有加,倆人一起行動,到邊上茶亭閒坐,似是一見如故,忘年之交,要不是陸謙玉與許來風認識,許雲大有與他結拜的意思,但那樣一來,許來風豈不是成了陸謙玉的侄兒了嗎,不妥不妥。

“我在山莊待得久了,沒有去江湖上轉悠,想不到,這幾年,居然有你們這種俊秀的年輕人誕生,我是老了,老了。”許雲說道。

陸謙玉傻笑,說道:“許前輩造福一方,為天下豪傑,提供庇護,平日事情繁忙,自然不會去江湖上走動,再說,許前輩在江湖上,早有名號,可是我們這些年輕人,學習的榜樣。”

“在跟我說說你的劍法,那是你怎麼悟到的?”許雲道。

陸謙玉知無不答,無劍之道,又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但是天下劍客

,能有此成就的沒有幾個,只要是他們忘不掉劍上的規矩,有了規矩,就有了束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等陸謙玉說了,許雲搖頭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陸賢侄,可比我更加適合練劍了,你對劍的見解,比我要高深,當有所成就,當然如此啊。”

兩人正在談話,那邊林杏推門走了出來,一臉的輕鬆。

許雲見了,忙起身,上前去詢問,“這位小友,溫倒是的傷勢如何了?”

陸謙玉這才知道,原來那個道士,名叫溫倒是。

“好了大半,我用針灸之法,引導毒血,排出體外,毒素清除了一大半,各個器官裡仍有殘毒,我的針灸之法,再強,也不能動在哪些地方動針,所以需要用藥物排出,我這就給你們寫一個方子,有些東西,比較難找,但是不可或缺,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給他服下七天,就可以清除殘毒,還會對他的功力有些增強。”林杏說道,他雖然精神不錯,但額頭上流著汗珠,可見也是努力了一番,甚是疲倦。

許雲長籲一口氣,他還以為溫倒是必死無疑,林杏出手,把他從鬼門關上生生拉了回來,不啻於死而復生,妙手回春,讓許雲暗暗欽佩。他叫來僕從說道:“帶這位小友馬上去書房,寫了方子,照方找藥,別管多難,別問多少錢,都得給我把藥找齊全了,在命後廚,好酒好菜,坐起來,今日在場的賓客,都要痛飲三百杯,不醉不歸,好啊,好啊,我許雲,今日不損朋友,又有多位年少有為的小友到我莊內,此乃驚喜,哈哈哈。”

林杏與僕從去寫方子,許雲大步走進室內,檢視溫倒是傷勢,陸謙玉隨性。

只見床上,地上,到處都是黑血,那必然是林杏排毒的效果,還來不及收拾。

許雲滿不在乎,坐到滿是汙血的床上,看了看溫倒是,只見他雙目緊閉,口鼻發出微息,一副平和,面容也從蒼白,有了一點紅潤,當真是有命了,只是經過一番折騰之後,昏死不醒,你是屬正常。

浪流擠了進來,問道:“許莊主,這人一副道士打扮,究竟是何人?”

許來風插嘴,“這事,說來話長,稍後我自然會告訴你,叔叔,還有眾多朋友,這人已經沒事了,事情也水落石出,大家就不要圍在這裡了,讓病人好好休息,我們可要去後.庭,好好慶祝一番。”

眾多豪傑,一擁而散,前往後.庭去參加宴會。

陸謙玉等人稍後出來,轉移到旁邊的花園之中。

歸雲莊,綠植眾多,後花園,一片花海,中央有個涼亭,涼亭一側,是一張小桌,還有一把古箏琴,等人到來,分別就做。

許來風彈了彈古箏,對許雲說道:“叔叔,我再給你重新介紹。”

許雲見陸謙玉幾人都不是凡人,道:“好。”心想,“這幾個,既然能被風兒看中,自然都不是尋常人等,雖然這小子,平時花心,可也做不出強搶民女這等禍害百姓的事情,尋花問柳這類,乃是男人的天性,丟人是丟人了一點,還不跟老爺子一個樣子,這是隔代遺傳了,老爺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又怎麼說?只要他平時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荒廢修煉,不懶惰,那這些,都是小事了吧。”

“這位是十大家族陸家後裔——陸謙玉,這位是他的朋友,浪流,而之前那個救人的林杏,乃是林家的後裔,林玉春的孫子。”

許雲啊了一聲,雖然早有準備,仍然觸動不小,聽到面前這些年輕人,都是名家之後,自然一切都說得通了。

許來風連番大叫,甚至站起來,手腳無處安放,毫無長輩的自重和嚴肅了,他盯著陸謙玉說,“難怪,難怪啊,你居然是陸家的人,難怪劍法超絕,陸家《千軍破》乃是天下劍法一絕,說是第一,也不為過,我一直無幸與陸家劍法交手,想來成為終身遺憾了,可你居然是陸家的人,剛才那劍法,就是《千軍破》嗎?”說著說著,許雲又想到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不禁神情愴然,又說:“哎,陸家乃是十大家族之一,不幸之事,我也聽說了,陸賢侄,你報仇了嗎?”

陸謙玉一想到陸家八十三口的慘劇,不免傷感,說道:“眼下魔炎教派染指中原,我於心報仇,苦於大任在身,沒有時間找那幾個狗賊,所以還沒有報,不過日後,等魔炎教派敗了,我定要手刃仇敵。”

“好啊,陸家子孫,匡扶正義,與魔教為敵,先大後小,乃是中原武林之福,有大家風範,沒給陸家丟人,陸家先祖若是得知,神冥之下,也能心安了,陸賢侄氣度,我許雲佩服。”許雲忍不住稱讚陸謙玉。

陸謙玉苦笑,“魔炎教派來勢洶洶,我們之前鬥了幾鬥,這才發現,魔炎教派,強於我們想象,他們正往東丘,不知道前輩會不會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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