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化解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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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玉瞧著道士嘴唇微黑,面容由紅潤專為蒼白,心想,這毒藥真是厲害,才剛剛中毒,就有攻心之勢,再過不久,這道士就要栽了。

林杏在場,說不定可以搭救,可要怎麼救?

這道士是自找的麻煩,搶了人家的媳婦,又殺了人家兄弟,道德敗壞,可不算是個好東西。

溫倒是雖然封住了穴道,豈料鶴頂紅過於凌厲,毒氣往上湧,早就已經突破了穴道,進了血液之中,隨著他動作越快,毒氣跟隨血液流淌得更快,等毒氣攻心,怕是活不成了,溫倒是不僅在心中長嘆一聲,“難道今日我溫倒是,就要死在這種敗類之手,人雖然固有一死,我且不怕,但要我這樣死去,我又怎麼能心甘情願, 原來,這天,我頭頂的天,就是個混蛋,我行走江湖多少年,既然不是個好人,可也不是個壞蛋,我就要死了,那好,死之前,我也拼了命的,要他們陪葬。”

“你們這些卑鄙小人,一個個都給我跪下。”溫倒是發生平生怒火,以及展示一生所學,就要殺了蒲松林三人。

聽他怒吼,猶如虎嘯,震耳欲聾,內大有不甘怒火,真讓人不寒而慄,陸謙玉彷彿能感知到,此時此刻,道士心中的絕望。

“你叫也沒用,要不了幾時,你就毒火攻心,七竅流血而死,那種痛苦,真可要你好好嚐嚐才好,以祭奠我三個在天之靈。”越小七說罷,不忙上前,溫倒是乃是必死無疑,臨死之前,一定發出被平時倍嵸的厲害,她自知蒲松林三兄弟,人人單打獨鬥不是道士的對手,三個人綁在一塊,也半斤八兩,恕難取勝,倒不如,讓他死在鶴頂紅之下。

林虎站在一邊,提防道士。

林豹這個人在目中無人,不把道士放在眼中,見他中毒,覺得有機可趁,提步向前,倏地落下。

“二哥,萬萬不可。”越小七想把他攔住,站得稍遠,慢了一步,鬼頭刀已被溫倒是從容躲避,待他鬼頭刀橫掃,溫倒是一拳砸向了他的後背,這一擊,乃是比溫倒是全盛時期還要用盡了全力,林豹雖然是個練家子,修煉的則是外家功夫,內氣不足,哪能吃得住,當時身體前傾,哇的一口,吐出鮮血,撲倒在地。

越小七大驚失色,不知二哥是死是活,長鞭揮打過去,溫倒是雙腳點地,終身一躍,鞭子從腳下大過,越小七大罵一聲,“臭道士,你怎麼還不死。”登時手中用巧,打骨鞭去勢驟停,轉而迴帶,鞭梢處的飛刀,打響溫倒是後心,溫倒是根本不理會鞭梢會怎樣,落地之後,長劍直刺越小七,要與他同歸於盡。

越小七會使鞭子,其他兵器,手段寥寥,也不曾帶著匕首之類,眼見長劍襲來,沒有手段避開,值得拽回長鞭,攔在自己身前。

溫倒是長劍不變,被越小七鞭子纏住,威力驟減,但是並未停下,一劍刺到,入肉三分,越小七汗顏,大步挪開,胸口血流不止,幸而不深,未能傷及要害。

“好你個臭道士,臨死之時,還想拉著我一起,痴心妄想。”越小七往左揮出長鞭,想把溫倒是手中長劍帶落,卻不料溫倒是手掌緊扣,長劍難以掙脫,比起了力氣和內力,越小七都不是對手,連續三次之後,溫倒是大笑一聲,“賊婆娘,這就是你的死期了。”

連續刺出三劍。

越小七雙手拉伸,鞭子打個活釦,纏住長劍,只見長劍隨著溫倒是每次用力,與長鞭摩擦,更進一步,咔咔咔三聲之後,長鞭居然應聲而斷。

溫倒是長劍掙脫出來,一劍蕩去,再無人可以擋。

越小七知道大禍臨頭,半截鞭子向溫倒是扔過去,轉身就逃。

溫倒是豈能讓他再走,一劍打飛半截鞭子,一招“雪中梅花”,長劍如梭,化作一影,點到越小七的後心,登時出現一朵血色梅花,分外絢爛。

這一切,不過在短短時間,林虎站在一邊,難能救援?

即便陸謙玉則難以看清,這道士的一劍,居然在速度比自己還快。

長劍沒入,從前竄出,來了一個貫穿。

越小七啊了一身慘叫,猛地回頭,眼神幽怨,顯然是不相信自己居然會給一個中毒的道士給殺了,說道,“你···你···這個臭道士,居然···”話未說完,就以氣絕。

林虎見到四妹死去,二弟重傷,自然不能落後,大叫一聲,“道士,你還我兄弟們命來。”

溫倒是哪能把他給忘了,適才怕他們一起上,以中毒的身體,難以招架,這才一個個擊破。

林虎是蒲松林老大,武功自然最高,用了一雙月牙雙刺,形狀如劍,不過三尺長,前方有一對倒鉤。

看他虎背熊腰,渾身肌肉,卻用了這等陰柔的武器,著實讓人理解不透。

溫倒是往後轉身,剛走了一步,突然頭腦混黑,雙臂發麻,竟然拿捏不住長劍了,他運氣

到手,又發現,內氣早已渙散。

原來是毒火已經入心,他只剩下了十分之一的性命,不知道是否還有力氣為民除害,殺了林虎最後一人。

為了不讓林虎發現,溫倒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拿穩長劍,強顏歡笑,說道:“你來得正好,下去陪你們三兄弟去吧。”

林虎中了溫倒是一招,本來重傷,但內臟已經俱損,沒得救了。

林虎四下看看,咬牙切齒,氣的跺腳,雙刺正中襲來。

溫倒是全身麻痺,再無力氣,勉強提起長劍刺去,那林虎雙刺比長劍要斷,直直的撞過去,必然先死在長劍上,迫不得已,雙刺改變了方向,一左一右,同時刺到,同時腳下蹬地,越過長劍之上,腳向溫倒是腦袋踩去,這招“大鵬展翅”分向三路,同時而到,換做平時,溫倒是只需一招“寄出滄海”長劍往上一立,刺向林虎的屁股就可以躲避,可他哪有力氣,腳下一軟,就要摔倒。

陸謙玉忽然察覺眼前有人影閃過,追隨過去,只見一個藍衫中年男人,一把將溫倒是從地上拉起,林虎雖快,可以快不過他的身法。

原本勝券在握,溫倒是必死無疑,卻不料有人橫插一腳,林虎塔下,地上踩出一個大坑,氣洶洶的轉身,叫道:“閣下何人,要插手我蒲松林的血海深仇。”

林虎或許不認得這是何人,場外群雄喊出了名字。

“歸雲莊主,許雲來啦。”

陸謙玉這才知道,原來是莊主親自駕到,僅憑剛才這一手高超的輕功,就讓人佩服連連。

林杏暗暗笑道:“這次,好戲更好看了。”

許雲緩緩放下溫倒是,諮問一聲,“你怎麼樣?”

溫倒是長嘆一聲,說道:“中了劇毒,回天乏術,我死後,後事就靠莊主給我打理了,也不賴我們相識一場。”

“溫老弟,我房中尚有解毒的良藥,可以試試,我們走。”許雲架起溫倒是,轉身就走,林虎則超在他們前面。

“莊主,這人可是蒲松林的宿敵,莊主怕是不能帶走他。”林虎說道,歸雲莊主許雲的能耐他或許還是知道一點的,量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今天,蒲松林丟臉了,四個老大,三個死在溫倒是手中,兄弟情深,說什麼,林虎也要溫倒是把命留下,所以無論許雲是何人,他都不能再害怕了。

“什麼林?”許雲哼道。

“蒲松林!”林虎以為他沒說清,又說了一遍,“我們蒲松林四傑,與這道士有血海深仇,許雲莊主,我們素來仰慕,不想與莊主動手,煩請莊主,把人留下,今天有過分的地方,等我殺了他,自當上門請罪,聽後莊主發落。”

“蒲松林是什麼狗屁東西,我許雲的朋友,又能讓你來殺,那不是讓我無地自容,難道哦啊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許雲罵道。

“這不是在莊內,而是在莊外,只要出了山莊,莊主說過,那就不幹你事了。”林虎心道,即便不跟你打,纏住了你,多耽擱一些時間,這人也必死無疑了。

“那我現在告訴你,聽好了,還有在場的江湖朋友,都可以作證,我歸雲山莊,方圓十里之地,從此之後,都不得再殺人,讓我看見了,一人一條腿,全給你們砍了。”許雲說道。

陸謙玉見他面容儒雅,風度翩翩,卻沒想到說話,還是霸氣十足。

場外之人,緘默不語,都怕了許雲。

林虎,面色一沉,笑道:“這麼說來,許莊主,今日是咬定此事了不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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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還不快滾,若是不滾,我砍了你雙腿。”許雲道。

溫倒是毒氣上湧,早已昏迷,不能聽見他們兩人對話,這時候,莊內大門敞開,走出來一個人,其中有四個白衣女子,加上一個白衣少爺。

白衣少爺,步伐翩翩,手持白紙扇,腳下白馬靴,面容整潔,他邊走,邊說道:“叔叔,你跟他囉嗦什麼,先進去救人,這個傢伙,交給侄兒來對付好了,在這裡叨擾了好幾天,也該為叔叔做點事,活動活動筋骨。”

那不是許來風,還能是誰?

浪流拉著陸謙玉的衣領, 叫道:“你快看,居然是這個小子。”

許來風看見了陸謙玉和浪流幾個人,遠處打招呼,“陸兄,你們也來了,哈哈哈,幸好叔叔留我多住了幾日,不然,咱們可就錯過了呢。”

陸謙玉點頭回應,並不搭話,他心道,許來風在這,一點也不奇怪,歸雲莊的主子就是他的叔叔,他先走一步,這裡又是必經之路,哪有過門,而不入的道理,只是許來風是要去東丘送訊息的,訊息送到了嗎?

林虎見到許來風一個富家少爺,一身書香氣,登時將他看弱了,怒道:“哪裡來的小子,快點給我退下,爺爺我今天非殺了這個臭道士不可,歸雲莊若是執意為難,那我蒲松

林三百壯士,就要跟你們說道說道了。”

白紙扇一合,許來風笑道,“蒲松林,我聽說,只有三百慫包,哪裡來的三百壯士,小爺我怕蟲子,怕狗, 怕畜生,偏偏不怕慫包。”

“豈有此理,你找死。”林虎咆哮。

許雲攙扶著溫倒是往裡面走,眼前人越走越遠,林虎親手宰了溫倒是,心有不甘,可念在溫倒是已經中了越小七的毒,那毒他是知道的,沒有人能夠活下來,除非當時就把中毒的地方砍下來,他心道,得罪歸雲莊畢竟不是好事,恐嚇他們一下也成了,是了,我蒲松林那三百個兄弟,若是真有,害怕你們一個小小的歸雲莊嗎,那道士必死無疑,四妹,三弟的仇我也報了,這就走吧。

許來風還未走上來,就見林虎伸手,止住他前進,“許少爺,我想了又想,歸雲莊在當地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地方,許雲老爺, 德才兼備,技冠群雄,這方圓百里的漢子,那個不認同,我蒲松林,今日就給許雲老爺一個面子,兄弟們,扶起了二當家,我們走。”

林虎哪知道林豹已經死了,走上去的人喊道,“大哥,二當家他,去了。”

如同晴天霹靂,林虎身體顫了顫,只道:“知道了,帶走吧。”

蒲松林惡貫滿盈,匪患心狠手辣,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當地民眾苦不堪言,許來風早就知道,一身正義,早就想找個藉口,把他們滅了。不去找他,他們今日還找上門來,許來風哪能輕饒了?

林虎剛剛轉身,忽然聽得腦後一陣陰風,待他回頭,只見一把白紙扇,打旋飛來,林虎大驚,雙刺當胸架起,白紙扇撞在雙刺上,林虎只覺得像是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拳,當即退了幾步,許來風的白紙扇,僅扇面是紙做的,其餘部分,全是精剛,扇骨之上,還是利刃,撞擊雙刺後,又彈飛出去,許來風大步而來,腳下竟不沾土,接住了扇子,欺近林虎身邊,紙扇合上,當做短匕,當即拍下。

林虎雙刺上舉,攔下一擊,雙膝稍稍一曲,差點跪在地上,他不禁大叫一聲:“好厲害的白衣小生。”

許來風道:“這還沒完。”

紙扇黏住雙刺,雙腳同時踢到,林虎見狀,運氣與雙臂,雙刺揮去,轟開許來風,卻不能防住許來風的雙腿,只覺得胸口巨疼,上面的肋骨斷了幾根,往後飛了出去,撞開了兩個手下,這才停下。

徐來分輕盈落地,嘩啦,展開白紙扇,逍遙扇風,說道:“看在你死了三個兄弟的面子上,我許來風也不趕盡殺絕,留的一個情面,日後好想見,你蒲松林的強匪,幹的好事,我一筆一筆的都瞭然於心,放了你回去,限你十天之內,打點好一切,散了這匪窩,別再壞事,我變饒了你不死,要不然,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做掉。”

林虎胸口受疼,中了內傷,而且不清,無法自行站立,有人攙扶著。自從佔山為王那一刻起,他幾時受過這等虛弱,當即推開左右兩人,罵道,“姓許的,他媽的,我要幹你祖宗,你個小畜生,膽敢傷害你林虎爺爺,今日我就跟你拼啦,兄弟們,你們現在時局不穩,地不產糧,人不牧羊,窮百姓,真要窮死啦,我們好不容易得個溫飽,眼看著就要被人給攪黃啦,你們下山之後,還要受官人的欺負,你們願意嗎?”

蒲松林二十幾個人,其聲大喊,“不想。”

“那就跟他們拼啦,左右是個死。”林虎吼道。

場下之人,聽到林虎大喊,言詞無不充滿了真情實感。

如今世道,炎涼可怖,天災連年,致使北方地區,顆粒無收,西北一方,匪患橫行,但整個局面,尚在控制之內,整個時局也沒有到了,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百姓揭竿而起的地步。

官家的事情,江湖中人管它不得,而江湖裡發生的事情,官府也休想插手,今日之事,便是江湖事,無關其它。

林虎明顯是在煽動情緒,眾人聽了,紛紛舉著兵刃前來相助,圍住許來風。

“好啊,一群不怕死的東西,聽信了林虎的巧舌雌黃,你們是要造反,豈不知,江南一帶,土地肥沃,水腴山富,哪能餓死你們還不是你們貪心不足,對比真正窮苦大眾,你們早就強得多了,可我也沒說,哪有餓死的人,這個朝廷,雖然是昏君無道,那又於江湖有何干係,我給你們留下一路,你們不走,卻選了死路,那就怨不得我了。”

林虎咳咳大喊。“別聽他的,好男兒,當有大志,這小子,身在權貴之家,哪裡知道人間疾苦。”

一時間,二十多人,向許來風發起進攻。

許來風左推右擋,前跳後挪,不肯傷人,只用白紙扇在那些人結實的地方輕輕一拍,這些人那時他的對手,轉眼之間,就倒下去了一半,哀嚎連連。

林虎則趁機逃離,陸謙玉見了,並不想管,只管讓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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