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摸底(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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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窪子。

大姨夫姜玉軍得到了外甥的指示,特意先行來到了加工廠。

“老郭啊,這事你可安排好啊,我們不加工頭一份,我跟你說啊,我大外甥種了三十多垧地麥子,三十一二萬斤麥子呢,你這要是給弄咂了,弄出耗子屎,面滾上發黴的麵餅,這大戶可就跑了。”

“老薑大哥啊你就放心吧,兄弟這加工廠這也開好幾年了,啥時候加出耗子屎了,我家這市場就下電貓,根本沒耗子,機器也乾淨,你就放心吧,時常我們倆都會清理清理。”

姜玉軍道:“我知道,但是咱也得跟你說說啊,畢竟這是大事啊,光明天就要加工五千斤的麥子,這可是要賣到北京去的高階麵粉,可不能給人整咂了。”

“不能啊,你就放心吧,明天加工兩份在加工你們的,這行吧?即便有髒東西,也被別人家的面沖洗乾淨了。”

姜玉軍滿意的笑道:“這還差不多。”

“老薑大哥晚上咱哥倆去狗肉館喝一頓,給我找了這麼一大筆活。”

“這客氣幹啥,咱們老兄老弟的誰跟誰啊。”

“不行,平常還喝呢,更別提現在了,這就麼說定了。”

二人扯著大嗓門跟著電機磨面機的轟鳴聲中聊著天的時候,王國山開著四輪子拉著眾人和五千多斤麥來到了加工廠廠房外。

“人來了,行了,不跟你嘮了,我得幫著卸車去。”

李桂芝從車頭軲轆蓋子上下了車,來到姜玉軍面前:“大姐夫啊你跟他們說沒說啊?“

“都告訴完了,明天先加工兩份後在給咱們加工。“

“那行。”

“你進去泡稱,我跟著他們扛。”姜玉軍道。

李桂芝道:“不用啊大姐夫,你歇歇吧,讓他們扛吧,都六十的人了。”

“我這體格子三十四的都不一定幹過我,現在一天卸車,扛個十幾二噸的大米照樣幹。”

李桂芝道:“那你幫著抬抬口袋,讓他們扛。”

王彪和沈娜取完面口袋後,開車直接來到了菜市場,菜市場裡一家肉鋪子是清真回民開的,賣的肉純,不會摻加,回民開的肉鋪或是飯店,在他們江源人的眼裡就是一道金字招牌。

清真貴教的教義就是最大的最嚴格的質檢標準,沒有哪個信封清真的人會弄虛作假,或是把病死的牛羊當好牛羊肉賣。

吃著放心。

這就是信仰的好處,沒有精神信仰的人,是最可怕的。

百年前,國人信封宗教信封鬼神,害怕因果報應,追求積陰德,所以幹缺德的事的人極少極少,所以那時候晉商名譽滿天下。

老店的招牌都硬。

賣的吃喝都很健康。

而現在在稿費醫療、超高的房價下,人民都鑽空心思的賺錢,別說缺不缺德,為了求利益最大化,違法的事都在所不惜。

只信奉金錢的人是最可怕的一群人。

他們沒有道德底線,沒有良心,比非洲二哥還陰險殘忍。

王彪買了兩斤牛肉兩斤羊肉還五六樣涮鍋子的蔬菜還有幾瓶現磨的芝麻醬,來到了大姨家。

大姨做的一手好飯菜,可比他老媽大人做的好吃多了。

不過大姨已經六十一了,19年又得了腦出血,王彪可捨不得大姨太忙活,吃火鍋大家都愛吃,還省事。

沈娜是個地地道道的北京大妞,局氣、爽快、真誠,有禮貌涵養,嘴又甜人又會來事。

一進屋就把大姨的胳膊抱住,那個親暱勁把李桂芝看的又開心欣慰,又是嫉妒。

這可是她親親的兒媳婦啊。

李桂花這個開心,更加的稀罕這個大外甥媳婦了。

北京那麼有錢的大戶人家的閨女,居然一點都不嫌棄、看不起她這個村婦。

那幾個婆家親侄女,一各個不過是在城裡住,家裡還沒多少錢,逢年過節過來,那都跟姑奶奶是的,忙裡忙外都是她和兒媳婦忙活,一個個是手不伸,坐那不是打麻將就是玩手機。

你還得端茶遞水的伺候。

見人也不親,哎,還是這外甥媳婦好。

“老閨女啊,你進屋坐著去,今天大姨給你做個溜肉段、鍋包肉和窩瓤子。”李桂花高興的不得了。

沈娜好奇道:“大姨,窩瓤子是什麼啊?窩窩頭啊?”

李桂芝笑道:“是酥餅子,你大姨做的酥餅子那可是一絕,起酥又好吃。”

“不用啦大姨,那麼費事的,王彪說您不能受累的。”沈娜道。

李桂花笑道:“別聽他瞎說,再說做幾個菜能累挺啥,去進屋等著啊。”

王彪剛用勺子挖了一盆西瓜,見沈娜過來,拿著塑膠小叉子插了一塊,“女王陛下,這是西夏國進貢的富硒沙瓤西瓜,您嚐嚐。”

沈娜邁著傲嬌的小步伐,蓮步款款的走了過來,“本宮嚐嚐。”

“嗯,不錯,又涼又起沙。”沈娜說著端起西瓜盆向廚房走去。

王彪愣了,臥槽,好吃你也別端走啊,不知道為夫的我最愛就是窖藏的西瓜嗎,你好歹給我吃兩口啊。

“你幹啥去啊?“

”給媽和大姨吃。”

等了幾分鐘沈娜也沒抱著西瓜盆回來,饞的王彪只能拿著勺子挖著西瓜盆上殘存的果肉解饞。

嗯,不錯。

涼快解渴。

糖分還低。

吃太甜不好,容易胖,容易得糖尿病。

王彪如是的安慰自己。

吃完了沈娜剩下的西瓜後,王彪看了看點兒,開車來到加工廠,叫老叔等幾人停下了工,來到江北城郊的八大碗,五個人點了六個菜。

“老爺啊,你可別喝酒啊,回去還得開四輪子呢,你就喝茶水得了。”

王國山一聽,滿臉的可惜:“唉,又溜肥腸又狗肉絲的,這好的菜不喝點太......”

王彪一見老爺那一臉被酒蟲勾動的饞樣,想了想,下午也沒別的活,就是把麥子都串出來,拌上水,擺空地上放好悶著,就齊活了。

明天在來加工。

也沒啥危險的地方,喝點就喝點吧。

“那回頭我開四輪子拉你們回去,不過老爺你就喝一杯啊,不行多喝,你這糖尿病可不能多喝,回頭我老奶知道了非跑我家撅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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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山呲著牙笑道:“不能啊。”

“行,那你們吃著,感覺要吃完了給我打電話我開車來接你們。”

這邊火鍋吃的如火如荼。

王家屯裡王洪剛和爸媽也忙活的如火如荼。

由於幹活的人多,王彪家沒有供飯,把錢都摺合在工錢裡了。

王家屯和小馬棚子的人因為離著近都回道了各自的家吃飯了,而南屯和郭家屯等屯子的人都選擇了戴在王家屯,一個個都呆在了大草棚子裡休息。

一個個拿著紙殼子鋪在地上坐著,吃著從賣店買的麵包、鍋巴或是泡的桶康和火腿腸,有的對自己大量的還買了瓶冰鎮飲料或是冰鎮啤酒和老爺爺花生米、小辣魚什麼的滿足自己的肚子。

吃飽喝得一個個就地躺下,睡覺或是打盹。

養精蓄銳,爭取下午再掰他個兩千穗,高低賺村長他二百塊錢不可。

就三十多垧地,自己少掰一穗,那就是讓別人多賺一穗的錢。

這可不行。

在者,給書記幹活啊,這是多大的農場,以後零零散散的活可定不少,這時候幹活要是表現不好,以後還能找她們幹?

這年頭,老農民想賺錢多特麼難啊。

都說合作社好,是大趨勢。

可是有幾家靠譜的呢?

以前村裡也有好幾個人搞,不是種子化肥不行,鬧的大家夥減產,就是特麼不給錢。

比如老王家,18年加入合作社兩晌地黑玉米,到現在一分錢都還沒要回來,聽說村長的表弟還為此從區裡上訪到北京,被截訪的揍了一頓,那一千多垧地錢的事還是不了了之,沒有要回來。

在者,周圍鄉鎮村屯也都有搞合作社的,可是一垧地最多比市場行情貴個幾百,有的那些早早就搬城裡或是搬到別的別省的,為了省事,不來回跑,都是比市場價低幾百一炮賣給合作社好幾年。

哪個像王彪家農場這樣,給一萬的那都是天價了。

有活也找本村的人來幹,價格給的也高,還沒那麼多事,也不刻薄,幹的舒心,錢賺的也痛快。

按壟估穗賺錢,賺少了那就怪不著別人,只怪自己幹活慢。

老太爺搬來個小馬紮靠在一個草捆旁,看著大家夥。

人多手雜的,萬一那個人厭惡手賤,禍害人或是往草包裡塞釘子什麼的,又或是把菸頭沒踩滅弄幹草垛裡,那可損失大了,他得盯著點。

不然心裡不踏實。

下午快六點的時候,王彪才開著王國山的四輪拖拉機從上窪子回到王家屯。

而沈娜已經到家快半個小時了。

王彪到家時,她已經騎著小龐馱著剛吃完飯的爺爺來到了地理,統計工錢。

由於有工頭,統計工作很容易,查各個村屯的片區,掰了幾根壟,幾個人就能算出工錢,而搬運苞米裝車和司機都是按天算錢的,合計工錢更簡單。

王彪到家後,沒有忙著去地理。

反正大家夥為了趁涼快多幹一會,得八點的時候才住工,他倒是不忙著去。

開車克拉斯伸縮臂裝載車抓了十幾捆青儲和七八捆乾草,又從大庫裡抓了一捆紫花苜宿,都拉倒了牛舍大院,幫著李寧和老叔王洪超給牛攪拌草料。

現在牛在育肥,草料必須得精拌,精料多了,牛容易瘤胃酸中毒,料少了吧,長膘慢。

20年國家農業部釋出各種規定,禁止售賣飼料,禁止往飼料裡新增各種藥劑激素等,所以給牛育肥只能靠植物精料來給牛快速增肥。

苞米面子、豆餅、紫花苜蓿草。酒糟、豆腐渣啥的就成了主流育肥手段。

別人的養殖場雖然陰奉陽違,但是王彪不會,育肥就靠苞米面子和紫花苜蓿,在要出欄售賣的時候提前一個月喂上紅糖白酒水。

齊活。

在過幾個月,那幾十頭繁育母牛就可以配種懷小牛犢了。

那二十多頭大牤子也可以出手賣了。

馬上就要到見收益的時候了,王彪可不敢掉以輕心。

這玩意不說有病有災。

就是瘦上幾斤,那都得少賺五六十塊錢。

臨近八點的時候。

黑苞米地頭,一對幹秸稈樹枝呼呼的燃燒著,火苗子和通紅的木頭火燒炙著艾蒿不斷的冒起陣陣藍煙,燻得五米內的蚊子幾乎絕跡。

沈娜打著小龐的金光大燈和王彪一起核賬。

來一人,核算好一人,在本子上記好錢數。

到了八點十分的時候,星星都星星點點的出來了,剩下的一夥人和車才掰完裝完苞米從地理出來。

王彪墊腳尖瞅了瞅,“都出來了吧?還有沒有人沒幹完呢?”

“都出來村長。”

“老雅蘭她們是最後一夥的都出來了,沒人了。”

王彪點了點頭,大喊道:“那行啊,那這就發今天的工錢,咱們都別擠啊,先從郭家屯的人發錢,她們屯子離的遠,早發完早回去,大家夥沒意見吧?”

“行,我們沒意見。”

“哈哈哈哈,王書記啊給大家夥發錢呢我們有啥意見。”

“好了那我就不墨跡了,現在咱們就點名,點到誰誰上來領錢,覺得數目不對的,就當場說,咱們好重算,免得時候囉嗦。”

“張素芬,今天掰了五根壟,五百塊錢,沒錯吧?”

包著頭巾的張素芬激動的拿著沈娜遞過來的五張嘎巴嘎巴新的大紅片,“沒錯,艾瑪啊,沒想到我一天也能賺這麼多錢。給大棚幹才八塊錢一小時,最多的時候一天熱個要死才賺一百二三......”

王彪笑著繼續點名:“金雅蘭四根,四百塊......張老嘎四根壟四百塊錢,胡大虎5根壟,五百塊.......”

連帶司機一共67個工人,一共發出去了近三萬塊錢。一共掰了七垧三畝地。

“大家夥回去早點睡啊,明天早上早點來嗎,早上幹活涼快,出活,大家正好還能多幹一些,有誰想跟著幹的就讓他們過來。”

轉眼。

三天過去了,黑苞米都掰完了,也都加工完存入了冷庫,王彪正合計著第二天把草捆都打完入庫,跟沈娜回北京交接黑玉米和麵粉呢。

鎮裡下來任務了。

鑑於以前有村領導弄虛作假,虛報瞞報貧困庫低保戶,不斷有人上訪和在短影片平臺上發,事鬧的挺大,影響很不好。

市區四套班子開會,要求各鎮牽頭督促,從新嚴格踏查摸底家家戶戶情況,誰家過了線還在吃低保,而收入不夠的人家卻評不上憑困戶。

王彪犯難了。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一份得罪人的工作,罵爹罵娘那都是輕的,碰著虎了吧唧的橫虎,那都敢動傢伙揍你!

可是,難,也得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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