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城,穆蕭蕭眾人停留暫住的客棧。
小院內,一群人圍坐在一起。
穆蕭蕭等人的房間被安排在了客棧安靜的後院,這客棧很大,後院鮮有人來,而且佈置精心,這是東宮翩翩特意囑咐的。
扎木砰得一下將大理石的桌子都拍的搖晃了兩下,喊道:“哎呀,你們倒是說句話啊?怎麼都和臨舒妹子一樣?啞巴啦?”
彩雀立刻嬌喝道:“扎木,你個憨貨,要是再敢欺負臨舒妹妹,看我不拔了你的大門牙。”
扎木自知語失,趕緊向著臨舒賠不是,臨舒卻是搖頭輕笑,並不在意。
扎木愁眉苦臉地說:“你們說說啊,這軍師和並肩王倆人一夜未歸,該不會出事了吧?”
彩雀怒道:“閉上你的臭嘴。”
扎木急道:“我這不也是擔心則亂嗎?這裡可不是草原啊,要是在草原,老子一呼百應,誰敢動軍師一根毫毛,老子的鐵騎踏平他家祖墳!”
“可這是啥地方,這是個狼窩啊!”
“不是金狼窩,不是雪狼窩,是個白眼狼窩啊!”
扎木越說越激動:“咱們與那個東宮翩翩公主不過幾面之緣,何況上次那娘們與羊毛小子一起綁了軍師和並肩王的事你們都忘了?”
“如今誰他娘的敢肯定他們沒憋什麼壞水啊?聊啥也不至於聊一晚啊!”
巫鋒赤裸著一條手臂,另一條手臂卻是穿著一個極為寬大的袖袍,不時有寒光吞吐,這是他們荒原戰部傳下來的袖中刀。
此刻他也點頭說:“扎木將軍話糙理不糙,此刻遠在他鄉,不得不防。”
扎木一聽有人同意自己立刻拍著巫鋒的肩膀說:“還是有個明白人的。”
隨後扎木看著一直沉吟不語的孟良問:“小白臉,你倒是說句話啊,咱們這一群人力就屬你腦袋靈光,賊點子多,此刻怎麼辦?”
孟良皺眉道:“難說啊……”
扎木咬牙道:“有啥難的,老子一會兒就提著斧子殺進城主府,鬧個大響動出來!”
孟良立刻道:“將軍別急,這客棧中的老闆一定是東宮翩翩的暗線,我已經通知他們去找東宮翩翩。”
“想必一會兒東宮翩翩就會過來,是兇是吉稍後便有答案。”
程橙橙則完全插不上話,一臉焦急地坐在石頭椅子上。
穆玥懊悔道:“早知道我就該跟著主上和小姐的!”
孟良搖頭道:“沒用的,有將軍在軍師身邊,一般的人無法傷到他們,如果連將軍都應付不了,你去了也不過是多搭上一個人罷了。”
彩雀心思細膩,忽然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第五臨舒,彩雀看到臨舒眼中沒有一絲慌亂,心中已經安穩了許多。
拉住臨舒的手,彩雀說道:“好妹妹,小姐他們怎麼樣了?”
臨舒淺淺一笑,用春蔥般的手指沾了茶水,在石桌上寫了四個字:有驚無險。
彩雀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客棧通往後院的走廊裡突然傳來了說話聲。
“二叔,這一晚上可把我折騰壞了,腰酸背痛的,竟然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男子道:“昨晚上你精力可是挺旺盛的。”
女子嗔道:“你還說我,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什麼?衚衕是你要鑽的……”
“歸根結底是因為你吧,要我說你才真是身體好呢,晚上打了一架,一夜沒睡,早上還有力氣打架……”
後院中,眾人沉默不語,一個個神色怪異,他們自然聽出來回來的人是陳惜命與穆蕭蕭。
但是這談話的內容讓人難免發揮想象力啊……
扎木吞吞吐吐半晌才小聲嘀咕道:“他們從晚上打到早上……”
彩雀狠狠白了扎木一眼。
扎木一臉尷尬,又問:“衚衕是個啥?”
草原上可是從來沒有衚衕的。
孟良猶豫了半天還是解釋道:“就是那種幽深的巷子,一般晚上基本沒有人……”
誰知越抹越黑,扎木問道:“就是那種做啥都沒人發現的地方?”
孟良眉毛一高一低,極為怪異,咳嗽了一聲說:“差……差不多。”
“哦,那就合理了哈?”扎木一臉橫肉直顫。
“你們說什麼呢,大早上的這麼開心?”穆蕭蕭與陳惜命從走廊盡頭拐出來,一眼看見大家都在,不由得疑惑問道。
“嘿嘿。”除了第五臨舒以外,其餘幾人竟然不約而同地傻笑。
陳惜命也是一臉疑惑,手裡還拎著一個酒葫蘆,是從小攤老闆那裡帶回來的燒酒,正宗秦國西北的烈酒啊!
扎木乾笑了兩聲,眼中帶著調笑說:“軍師和並肩王才開心呢?我們替你們開心!”
穆蕭蕭與陳惜命對視一眼,眼中都是疑惑。
穆蕭蕭看著眼神怪異地眾人問:“你們就不想知道我們晚上去做什麼了?”
“不不不……”眾人同時擺手。
穆蕭蕭眼珠轉動,忽然問道:“你們不會都知道了吧?”
“嘿嘿嘿……”一陣尷尬的笑聲。
“笑什麼?算了,我實在太累了,先去睡一覺……”穆蕭蕭說完話便擺著手打著哈氣走向自己的房間。
她和陳惜命可是真的一夜沒睡啊。
扎木扯著嗓子喊道:“軍師,好好歇著啊,可得養著身子啊,用不用廚房給做個烏雞湯啊?”
“哎呦——”
扎木痛呼一聲,卻是被彩雀狠狠踩了一腳。
彩雀翻著白眼嗔道:“省省吧你,知道的還挺多,還烏雞湯?”
“嘿嘿,這不得先準備著嗎?順應中原習俗,入鄉隨俗嘛,草原可沒有烏雞……”扎木一臉諂媚。
彩雀一聽不由得好奇心起問道:“那你們草原用什麼補?”
“額……羊尾巴,泡上奶茶,賊香!”
“羊尾巴?”彩雀一臉嫌棄,昊京城的人很少吃羊尾巴的。
扎木一看彩雀似乎有些不悅,立刻道:“額,到時候你要不愛吃羊尾巴,非要吃個飛禽的湯,烏雞沒有……”
“禿鷹行嗎?”
“滾——”
“好嘞……”
眾人看著扎木與彩雀這對活寶都忍不住輕笑,就連第五臨舒也不例外。
陳惜命疑惑地看著眾人問:“我怎麼覺得你們這麼奇怪啊?”
孟良立刻乾笑道:“將軍多心了。”
扎木則是衝著陳惜命比了個大拇指,佩服道:“並肩王,身體真棒啊!”
陳惜命表情嚴肅,說了句:“有病吧?”
扔下這句話,也準備回去睡覺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店小二突然從側門跑來,說:“諸位,我家主子到了。”
下一刻眾人便看見東宮翩翩行色匆匆地從側門小跑了進來,身邊還跟著小楠。
一眼看見陳惜命,東宮翩翩松了一口氣。
“將軍,我接到訊息說你和穆姑娘一夜未歸,便不敢停歇立刻趕到了此處。”東宮翩翩氣喘吁吁,看樣子那焦急的模樣不是裝的。
陳惜命淡淡地說:“讓殿下費心了。”
東宮翩翩聽到公主兩個字立刻神色一僵,環視向院子裡的眾人。
陳惜命眼神微動,明白了東宮翩翩的意思,於是說道:“院子裡都是自己人,殿下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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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翩翩輕輕點頭。
陳惜命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似乎一點與東宮翩翩多說一句的意思也沒有。
突然停下問:“殿下,楊袤在東方城你可知道?”
東宮翩翩點頭說:“昨天夜裡連夜來的,我知道將軍與楊袤有舊怨,但還望將軍暫時忍耐一下……”
陳惜命直接打斷:“已經見過了,他還算識趣,不然今早他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