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督震驚地看著陳飛,問道:“陳大哥,蒙根與你們雪狼衛有仇?”
陳飛詫異地看向雷督反問:“你不知道?”
雷督更加疑惑。
穆蕭蕭卻是嘆息道:“那都是默笛的一面之詞,還不能確認,萬一是他誣陷呢?”
扎木卻是起身道:“軍師,這事八九不離十,跑不了,就是蒙根幹的!”
雷督疑惑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怎麼會遇到默笛?”
陳飛沉聲道:“還是我說吧。”
緊接著他將他們在荒原深處遇襲的事,與默笛所說的事全都與雷督講了一遍。
雷督越聽越是心驚,眼神不斷閃爍,一股怒意自眼底迸發而出。
“好啊,好一個默笛,好一個蒙根!”
砰——
雷督一怒之下砸碎了桌子上的茶杯。
隨後轉身對著穆蕭蕭道:“軍師,關於蒙根通敵一事父王並不知曉,他竟然差一點害了軍師,軍師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到底的!”
“定然還軍師一個真相!”
扎木再次忍不住道:“還查啥啊?蒙根那老王八用的毒都是駿馬王庭獨有的,默笛又是如何知曉軍師動向的?這顯而易見是有內鬼!”
“除了蒙根還能是誰?”
雷督眼神連變,驚道:“若蒙根真的通敵,那他鎮守駿馬王庭邊境這麼多年,便危險了。”
“說不定我們王庭之中已經滲透進了駿馬王庭的人!”
陳飛冷聲說:“世子,我希望您能儘快給雪狼衛一個答覆,否則我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
“若是等到我家將軍回來,您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
“我們雪狼衛的人不能白傷,馬不能白死!”
“尤其是我們軍師險些蒙難,這件事雪狼衛不會善罷甘休!”
撂下這些話,陳飛對著穆蕭蕭行了一禮後轉身離開。
雷督沒有因為陳飛的無禮舉動而有什麼不滿,如之前陳飛的弦外之音,雪狼衛永遠都不屬於金狼王庭。
而且陳飛說的沒錯,令穆蕭蕭差一點香消玉殞,陳惜命回來定然不會善了的。
雷督至今可是都還記得,當初穆蕭蕭失蹤與草原。
一夜之間,雪狼衛的雪鷹幾乎是飛遍了草原的每一個部落,警告整個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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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陳惜命便毫無顧忌地帶著十五萬大軍殺進了草原。
那震懾人心的場面雷督有時候還會忍不住回想起來。
雷督看向穆蕭蕭頷首道:“軍師放心,這件事我會給您和雪狼衛一個滿意的交代的,不過……”
雷督臉上再次露出了為難之色。
穆蕭蕭則是道:“就先依著大王的,暫時不動蒙根,但是我想請世子給大王寫一封信,將蒙根可能會通敵的事說與大王。”
“至於蒙根,我還是希望可以暫時留在荒原,以免在回去的路上出現什麼變故。”
雷督點頭道:“也只能先這樣了。”
隨後穆蕭蕭去看望了重病未愈的巫鋒,巫影也在巫鋒的房間之中。
見到穆蕭蕭來此,兩兄弟趕緊起身行禮。
“主人!”兩人齊聲喊道。
“主人?你們可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穆蕭蕭毫不顧忌,笑著走到了巫鋒的身邊,為巫鋒探查了一番。
隨後點頭說:“嗯,不錯,不愧是荒神九部中的戰部後裔,身體條件果真是得天獨厚,恢復程度要遠遠超出我的估計。”
巫鋒一驚問道:“主人已經知道荒神九部的事了?”
穆蕭蕭嘆息一聲說:“說了別叫主人,聽起來真的很不舒服。”
“那叫什麼?”巫影問道。
穆玥一直跟在穆蕭蕭身邊,此刻聞言說道:“和我一樣,叫小姐唄。”
巫鋒與巫影對視一眼後點了點頭。
穆蕭蕭也沒有反駁,聽起來總比叫主人自在得多。
穆蕭蕭眼珠微動忽然問道:“巫鋒,既然巫影都有未婚妻,那你呢?可曾婚配?”
巫鋒的年紀要比巫影長上五歲,在穆蕭蕭想來一定是已經結婚了才對。
哪想到巫鋒卻是神色一暗,眼中閃過了一抹憂傷說:“沒來得及成婚,便死了。”
穆蕭蕭心中頓時一驚,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難道巫鋒的未婚妻是在這次的事件中因為蒙根而死?
巫鋒似乎是看出了穆蕭蕭的心思,說道:“不是的,她是失足掉下來山崖……”
穆蕭蕭歉意地道:“對不起啊巫鋒。”
巫鋒卻是搖了搖頭說:“沒關係,都過去了,如今我只想著能讓我們的部落變得更加強大,衣食無憂。”
巫鋒作為荒人中的第一高手,可是原本戰部族長的繼承人。
不過以後是否還是他便不好說了。
畢竟巫鋒與巫影一樣,已經認了穆蕭蕭為主。
轉眼天色變暗,灰白色的陰暗天空中可以依稀看到幾顆泛著微弱光芒的星星。
夜色瀰漫,穆蕭蕭的房門輕輕開啟。
隨後穆蕭蕭獨自一人出了房間直奔風倫的住處而去。
大門開著。
穆蕭蕭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徑直走了進去。
風倫畢竟是曾經的金狼要塞統領,手底下也有著五千多士兵,所以這住處比之蒙根的將軍府也小不了多少。
但是奇怪的是,這府邸之中竟然沒有一個守衛或者傭人。
進入大門是一個通透的前廳,過前廳之後竟然是一條石橋,石橋之下是一潭清水,難得的是水中有魚。
這荒原並非沒有水源,也有魚存在,只不過魚的種類就比較少了,畢竟河水冷冽,不是一般的魚可以抵禦的。
所以荒原的魚大多肥美。
只不過此刻那明顯不是觀賞魚的荒原魚遊在水潭裡有些不倫不類。
橋的盡頭,一道身影背對著穆蕭蕭,手裡舉著一個酒杯,仰頭看著天空的星星。
奇怪的是,這個人竟然穿著一身中原人的服飾。
“若將軍是在等著我,那麼我讓將軍久等了。”穆蕭蕭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走上了石橋。
“不是很久。”那道身影回應。
“將軍怎麼知道我要來?”
“就像軍師知道我會等你一樣。”
穆蕭蕭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手指從石橋的欄杆上輕輕劃過,穆蕭蕭眼中露出一抹追憶之色道:“如果我記得不錯,這種建築風格曾經在秦國西南方盛極一時。”
“我本人是很喜歡這樣的佈局的,小橋流水,水中游魚,彷彿院子裡藏了一方山河一樣。”
“只不過可惜後來因為陳國的併入,陳國的建築風格漸漸與這種風格交融,所以已經很難見到這樣純粹的院落佈局了。”
“沒想到軍師竟然對建築這麼瞭解。”那人終於轉過了身子,正是風倫。
穆蕭蕭眼眸如同是一汪清水被投入了一顆石子一般,劇烈地波動了兩下,隨後才說道:“因為我曾經的家就是這樣的佈局。”
風倫眉毛輕佻問道:“驃騎將軍府?”
“是穆府,穆家已經沒有驃騎將軍了。”穆蕭蕭糾正道。
風倫臉色微變道:“對不起。”
穆蕭蕭搖頭看著風倫,然後眼含深意地說:“我是萬萬沒想到,身受雷督世子器重的風倫將軍竟然是秦國人。”
風倫沒有否認,只是輕笑不語。
穆蕭蕭看著水中的游魚,因為夜色已經漸濃,所以魚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嘆息一聲,穆蕭蕭道:“讓我來猜猜,二十多年前的秦國,陳國還沒有被吞滅,西南封家是一個了不得的大家族,原本的鎮南大將軍封無極便是當年的封家家主。”
“所以將軍並不姓風,而是姓封,我們也算他鄉遇故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