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蕭蕭等人繼續向著荒原之中進發,沿途盡是一片荒涼,荒草之上甚至覆蓋著一層層冰雪。
穆蕭蕭騎在馬上說道:“孟良,扎木將軍,你們要記住一點。”
“征服不僅僅要做到征服土地,更要征服人心。”
“如果不是二叔當初的決定,那麼我們想在這裡扎穩腳跟將會極為困難。”
“就算我們將軍營建在此處,也會時刻遭受荒人的侵擾的。”
“至少我們現在要荒人相安無事,雖然算不是朋友,至少不是勢同水火,這便是個好的開端。”
孟良與扎木同時點頭。
彩雀問道:“荒原的風好冷啊,這裡一直都這麼冷嗎?”
扎木明顯是來過幾次荒原,也算是對這片土地有所瞭解,於是說道:“也不是,每年總有一小段時間相對較為暖和,要不然荒原上的動物和人豈不是都餓死了。”
“不過荒原上糧食是大問題,荒人多以獵取野獸為生。”
彩雀道:“真不知道他們在堅持什麼?”
穆蕭蕭眉頭輕皺,看向一旁的穆玥道:“我倒是覺得他們似乎是在守護什麼。”
就如同穆玥的族人世世代代守護那座青銅古樓一樣。
穆玥的臉色很差,對於荒原她極為不適應。
她從小生活在南海,雖然海底深處溫度也不算高,但是海面之上卻是很暖和的。
可是這裡呢?
恰恰相反,寒冷乾燥,草原上至少還有大一些的湖泊河流,雨水充沛。
但是此處就只有乾冷的荒草了。
就在此刻,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傳來!
“軍師小心——”
扎木大吼了一聲,猛得撲向了穆蕭蕭,就要擋在穆蕭蕭身前。
可是他發現得他晚了,一枝漆黑的羽箭對著穆蕭蕭面門便射了過來。
當——
藍光閃過,穆玥已經擋在了穆蕭蕭身前,手中兩柄短刃泛著森然寒光。
遠處的山石之後,一道人影一閃而過,眨眼間鑽進了一片山石荒草之中。
扎木怒吼一聲:“他娘的,老子劈了你!”
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從馬上騰空而起,如同一隻暴熊一般衝向了那人消失的方向。
因為用了過猛,巨大的反震力使得他胯下那匹健壯的墨雲馬都是身體一顫。
巨大的戰斧直接將一塊巨石劈成了兩半,扎木吼道:“小子我看你往哪裡跑!”
說著已經追了上去。
穆蕭蕭趕緊道:“快去人攔住扎木,一定要留活口!”
雪狼衛中立刻分出了三個人朝著扎木追去,剩餘的雪狼衛直接散開,將穆蕭蕭護在中間。
這些無敵的雪狼衛此刻一個個背後冷汗直流啊!
他們可不是懼怕敵人,而是想到剛剛的危險。
若不是穆玥擋住那一箭,穆蕭蕭說不定便要香消玉殞了。
穆蕭蕭是什麼身份?
她要是死在這裡,雪狼衛如何向他們的主子交代啊!
陳惜命回來會發瘋的!
倒時候不只是這片荒原,空怕就連整片草原都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陳惜命一怒,草原之上誰能攔住他?
此刻所有雪狼衛都神情緊張地環視著周圍,一個個已經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他們心中也在震驚。
雪狼衛任何一人拿出去都足以當成一個將軍,這些人戰鬥經驗與對危險的嗅覺何等敏銳,可是剛剛在那一箭射出之前,他們竟然沒有一絲察覺。
細思極恐啊。
穆蕭蕭已經翻身下馬,穆玥緊緊跟在她身邊。
穆昰這一次沒有跟來,因為陳惜命在臨走的時候特意和穆蕭蕭說,讓穆蕭蕭將穆昰留在王庭。
給他和星嵐一點獨處的機會。
穆昰在穆蕭蕭等人離開的時候給她妹妹下了死命令!
一定要寸步不離地跟著穆蕭蕭!
顯然穆昰的決定是很正確的。
穆蕭蕭彎腰就要撿起那枝羽箭,孟良突然喊道:“軍師,小心有毒。”
穆蕭蕭淡淡一笑道:“放心吧,沒有毒,我能看出來。”
她開始鬼醫的土地,對於那種塗抹在兵器上的劇毒,她只需要一眼便能分辨出來。
拿起那已經被穆玥斬斷的半枝羽箭,穆蕭蕭不由得輕咦了一聲。
然後喊道:“陳飛,你來一下。”
一名雪狼衛快速來到穆蕭蕭身邊。
陳飛,便是當初在東羊城下與雷督爭吵的雪狼衛首領,乃是陳惜命最得力的部下之一。
而且此人身後之好,就連陳惜命也是經常誇讚。
穆蕭蕭將那枝羽箭遞到陳飛面前說:“你看一下,這羽箭好特別,過去見過嗎?”
陳飛接過半截的羽箭仔細看起來,不由得眼中一陣驚疑。
只見那半截羽箭通體漆黑如墨,箭頭不似普通羽箭,而是十字交叉頭的,生著倒鉤,且四條利刃的兩側都有著兩道血槽。
在箭頭上刻血槽,這也很難的。
而在箭頭後端的金屬上甚至帶著一些不知名的花紋。
箭桿也是漆黑如墨,泛著金屬的光澤,但是卻又很輕,否則這箭矢怎麼可能射出這麼遠呢?
陳飛皺眉道:“這箭頭的鍛造手法簡直比一些弩箭還要精密,箭桿的材質也很特殊,堅硬如鐵,卻輕薄如竹片一般。”
“而且這箭頭的金屬我也沒堅固,當真令人驚嘆。”
穆蕭蕭眼中精光閃爍,道:“難道這便是荒人的鍛造技術?”
“昰當初鍛造鐵浮屠鎧甲的技術嗎?”
然後穆蕭蕭看著孟良問:“你也看看,這種箭矢與你們樂羊的相比如何?”
孟良認真地道:“反正御林軍中沒有這麼好的箭,也許將軍們或者一些世家公子哥有吧?”
穆蕭蕭又看向陳飛問道:“若是有如此鍛造技術,可還用去找中原的鐵匠?”
陳飛明白穆蕭蕭的意思,認真地搖頭道:“中原的鐵匠恐怕也未必都能鍛造出這種箭矢。”
對於這個回答,穆蕭蕭很滿意。
草原為什麼要從中原花大價錢購買鐵器,就是因為草原人不懂得精密的鍛造冶煉技術。
穆蕭蕭看著那箭頭,就像如獲至寶一樣。
時間不久。
扎木與三名雪狼衛一同從遠處走回來,扎木的肩頭上還扛著一個人。
“軍師,抓到了,要不是這幾個兄弟攔住我,我一定一斧子劈了這王八蛋!”
穆蕭蕭無奈道:“扎木,你能不能別總這麼魯莽,要穩重些。”
“這小子差點殺了你,我還能饒他嗎?”扎木一下將他肩膀上的人扔在了地面上。
砰——
那人落在地上,眼睛緊閉,顯然是已經昏倒了過去。
後腦上還有淡淡的血跡,應該是扎木打的。
男子身上穿著獸皮和粗布縫製的衣服,看起來倒是很厚重暖和。
這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歲的年紀,與穆蕭蕭年齡相仿,皮膚略微有些泛著黑色,臉頰上帶著淡淡的紅色。
應該是被寒風吹紅了臉頰。
不過這男子倒是生得眉清目秀,身材高大,但是卻不笨重,而是給人很結實的感覺。
穆蕭蕭矮身檢視。
孟良立刻攔住穆蕭蕭道:“軍師小心。”
扎木卻道:“沒事他醒不來,吃了我一下要是還不暈,我這金狼第一勇士也就白叫了!”
穆蕭蕭無奈地看了扎木一眼,然後取出兩根銀針,在那昏迷的男子頭上不同的穴位緩緩刺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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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雀好奇地道:“這就是荒人啊?也沒有那麼可怕啊。”
穆蕭蕭一邊施針,一邊說:“荒人又不是蠻荒的野獸,你以為他們是三頭六臂青面獠牙嗎?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