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醉生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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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羊璟忍不住問道:“什麼是醉生墨死?”

穆蕭蕭表情凝重道:“據傳在很多年前東宮國最東方有一座山,通體烏黑,世人稱之為墨山。”

“山中盛產一種天然墨,墨色瑩潤飽滿,是當時文壇的至寶。”

樂羊璟疑惑道:“我怎麼不知道有這樣一座山。”

穆蕭蕭點頭說:“我也是從我師父留下的醫書中看到的,因為這山中的墨乃是一味極珍貴的藥材。”

“世上所用之墨大多都是經過煉煙,和料,製作,晾乾,描金都步驟成型,最終被文人所用。”

“但據說這墨山之中藏著的一種似石的物體乃是一種渾然天成的墨料。”

“有當時的大家族勢力無意中發現了這墨寶,便依山建立了制墨的作坊,後來生意日益做大,取名為藏山樓。”

樂羊璟一驚,喊道:“藏山樓,就是東宮國最有名氣的書畫坊!”

穆蕭蕭點頭,接著道:“藏山樓雖然依山而建,但是也攔不住進山偷挖寶墨的人。”

“而那些天然墨中,有一種極品墨,聽聞寫出的字畫出的畫會帶著陣陣醉人的茉莉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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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墨卻也是一種極品藥材,可用於治病,但若是用來殺人卻也是人間劇毒!”

“中毒者起初沒有任何一點反應,可是一旦喝了酒,兩個時辰之後便會渾身漆黑,再過兩個時辰便會化為一具如墨般的屍體。”

“只需要一點點力量,便會化為飛灰,就像是一塊殘破的墨一般。”

樂羊璟忍不住驚呼一聲捂住了嘴。

一個人漸漸碳化,這是何等恐怖的事。

穆蕭蕭接著說:“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將這毒取名為醉生墨死。”

“生時酒醉,死時化墨。”

穆蕭蕭嘆息一聲說:“這毒之所以如此出名,乃是因為第一個因為此毒而死的人身份超然!”

這些秘辛就連鶴一白也不知道,於是問道:“是何人?”

穆蕭蕭看了幾人一眼,然後說出了一個震驚四座的身份。

“東宮國的開國皇帝。”

“什麼——”驚呼之聲同時響起,就連陳惜命也不例外。

穆蕭蕭說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這等秘辛醫書中是不會記載的。

何況鬼醫縱然活力兩百多年,但是東宮國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六七百年之前,所以鬼醫留下的醫書上並沒有記載。

但是鬼醫不僅僅給穆蕭蕭留下來曠世的醫書,還留下了一大箱子他從各國皇室墳墓裡挖出來的歷代皇帝手記。

其中便有一卷已經破碎不堪的竹簡上便記載了這樣一段秘聞。

穆蕭蕭接著說:“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東宮國後來勒令不準再挖掘販賣這種極品墨。”

“但是有心人卻也發現了這種墨的價值,一些人開始用這種墨製作各種毒藥,曾經有一段時間,江湖上甚至談墨色變。”

“不過這種劇毒後來便消失了,直到二十年前再次出現,卻是又毒死了一位大人物。”

“藏山樓的一位聞名世界的大書法家,也是藏山樓現在老闆的爺爺。”

“據說是因為那老人家在收拾庫房的時候無意間在一個犄角旮旯裡找到了一塊品質上乘的老墨。”

“一時興起就給用了,結果太過投入,寫字的時候舔了毛筆尖,又因為寫了好字而興奮地飲了酒,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鶴一白讚歎道:“不愧是鬼醫的傳人,學識淵博,當真不凡。”

穆蕭蕭驚奇道:“前輩認識我師父?你怎麼知道我是鬼醫傳人?”

鶴一白淡淡地道:“昊京城大亂那晚,我就在城樓之上,你師父曾經大顯神威你忘了嗎?”

穆蕭蕭恍然,那晚鬼醫出手攔住了一個叫做星日馬的修士,據說是從天極山而來。

穆蕭蕭忽然對著鶴一白鞠躬行禮道:“多謝前輩贈藥之恩,這墨毒的解藥極為難配,而且所用之物都是世間罕有。”

“若是沒有前輩送藥,恐怕扎木便真的命不久矣了。”

鶴一白的聲音響起,有些玩味地問道:“你打算怎麼謝我呢?”

穆蕭蕭一愣,笑道:“前輩打算讓我如何謝?”

鶴一白將目光看向了陳惜命,陳惜命頓時便心底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喜歡你二叔,把他讓給我,你肯嗎?”

噗——

樂羊璟一口茶水便噴了出來,公主的端莊形象蕩然無存。

穆蕭蕭也表情凝固地看著鶴一白。

陳惜命就是一聲大喊:“鶴一白,你發什麼瘋?”

鶴一白拍了拍穆蕭蕭僵硬的肩膀,然後笑道:“開玩笑的,別那麼緊張,走了。”

說完便向著門口走去。

陳惜命突然喊道:“等一下。”

“怎麼?真想捨棄你的神醫姑娘和我走?”鶴一白頭也不回。

陳惜命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然後問道:“你怎麼知道楊袤的劍上有墨毒?你又怎麼會有解藥呢?有為什麼要幫我們?”

鶴一白轉過身道:“你問題可真多。”

“楊袤的劍在劍道中很出名的,所以說你不是劍客。”

“至於我為什麼有解藥,無可奉告。”

停頓了一下,鶴一白才接著說:“而最後一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

說完轉身飄然而去。

陳惜命皺著眉頭,一臉詫異地喃喃自語:“回答了?什麼時候回答的?”

一個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陳惜命背後響起:“她喜歡你啊……”

陳惜命聞言後背不由得一涼,緩緩轉過頭,看到的卻是穆蕭蕭那一臉幽怨的表情。

陳惜命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問道:“你……不去看看扎木嗎?”

穆蕭蕭依然眼神怪異地看著陳惜命,沒好氣地說:“解藥都吃了還看什麼?除非你不信鶴一白。”

陳惜命哦了一聲,然後點頭道:“我信。”

“你信她?”穆蕭蕭側著頭,神色不善地看著陳惜命。

“我不信。”

“不信你去抓她回來,打她一頓!”

看著穆蕭蕭那氣鼓鼓的樣子,陳惜命忍不住搖了搖頭嘆息道:“唉,我的錯。”

樂羊璟終於是看不下去,忍不住笑道:“兩位差不多就行了,這還有個人呢!”

穆蕭蕭聞言臉色大紅,笑著來到樂羊璟身邊坐下,問道:“璟兒姐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啊?”

樂羊璟拉著穆蕭蕭的手反問:“你就不想問我點什麼?”

“今夜大殿之上,我所說所做你們一定很驚訝吧?”

“我猜就算我不來,你們也一定回去找我的,對吧?”

穆蕭蕭與陳惜命對視了一眼,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陳惜命突然問道:“她會死嗎?”

“將軍指誰?”

“憐妃。”陳惜命毫不避諱。

樂羊璟沉吟了一下說:“將軍該知道的,憐妃犯的是滅族的死罪。”

“她身不由己。”陳惜命皺眉道。

“可是法不容情。”

陳惜命的表情明顯漸漸變冷,穆蕭蕭趕緊拉住了陳惜命說:“二叔別急,聽璟兒姐姐說。”

樂羊璟笑了笑說:“這件事總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換句話說,總要死人的。”

陳惜命依然冷硬道:“可是該死的是你皇叔和王兄!”

樂羊璟苦笑道:“將軍說話還真是不客氣啊,難怪我父皇都告訴我一定不要惹將軍生氣。”

陳惜命聞言一陣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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