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日裡,穆蕭蕭每日都會用鬼醫傳給她的銀針刺脈之法,對樂羊皇帝進行醫治。
雖然樂羊皇帝依然沒有清醒的跡象,但是氣色已經好了許多,偶爾還會有些反應。
原本紊亂的脈象也平穩了許多。
深呼了一口氣,穆蕭蕭收回了自己的銀針,對著竹落雨搖了搖頭。
竹落雨投去安慰的眼神。
穆蕭蕭起身向著皇后與憐妃施禮道:“皇后娘娘,憐妃娘娘,蕭蕭有負重託。”
皇后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悵然嘆息。
憐妃則一臉關切地問道:“你不是神醫嗎?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
穆蕭蕭突然心中疑惑,這世界上很多東西可以偽裝,但是想要偽裝眼神則太難了。
此刻憐妃目光中的關切之色尤為真實明顯,這不免令穆蕭蕭心中生疑。
難道皇帝陛下的病和憐妃沒有關係?
皇后娘娘嘆道:“好了,憐妃,蕭蕭也盡力了,就不要為難她了。”
憐妃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皇后的眼神後,最終也只能作罷。
穆蕭蕭神色頹然,躬身道:“明日我會再為陛下施針,沒什麼事蕭蕭便告退了。”
皇后點頭,喊道:“來人,送穆神醫與駙馬離開。”
立刻有宮女送著兩人離開。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穆蕭蕭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皺著眉嗅了嗅鼻子,向著身邊的宮女問:“麻煩問一下,這宮殿中點的是何種檀香啊?”
宮女躬身道:“回神醫,這檀香一直由內侍省掌管,所以奴婢也不知到底這檀香是何種。”
穆蕭蕭點了點道:“好,謝謝。”隨即與竹落雨一同離開。
穆蕭蕭與竹落雨一同離開,門外陳惜命與樂羊璟正在等待著兩人。
“怎麼樣?”樂羊璟問道。
竹落雨輕輕搖了搖頭。
陳惜命拍了拍一臉失落的穆蕭蕭,說道:“沒關係,你已經盡力了。”
四人在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告別,穆蕭蕭一路都早皺眉思索。
陳惜命抱著穆蕭蕭的醫箱走在她身後,突然問道:“用以前的辦法不行嗎?”
穆蕭蕭停下腳步,然後回頭看著陳惜命問:“二叔指的是什麼?”
“當年救治金狼王妃的時候所用的辦法呢?”
那時候金狼王妃也是昏迷不醒。
穆蕭蕭噘了噘嘴說:“不要,這蚌仙泣血用了可就沒了,那是二叔冒著生命給我採的,我才不會輕易用呢。”
陳惜命微微一愣道:“怎麼?不再醫者父母心了?這可不像你,大不了以後再去一次南海,我再給你找一顆便是。”
“你說得輕巧,那血珠可遇不可求,再說……再說你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陳惜命微微一笑道:“看來我比皇帝還重要啊。”
穆蕭蕭皺了皺鼻子,笑道:“比十個皇帝都重要,行了吧?”
隨即穆蕭蕭嘆息道:“其實最主要的是,皇帝的病與金狼王妃和秦軻他父親的病都不同。”
“金狼王妃與老王爺是徹底昏迷,但是皇帝陛下則偶爾還會醒過來片刻,只不過意識混亂,狀若瘋癲,甚至是痴傻。”
“就算那兩種方法用在皇帝身上也未必有用,否則我早就用了。”
“所以我才沒有冒險嘗試,而且救老王爺的時候,那風月蠱用得有些猛了,現在那幾條大頭蟲子都睡著了,已經睡了一年多了。”
陳惜命眉頭一皺問道:“你把那蟲子帶在自己身上?”
穆蕭蕭一指陳惜命抱著的箱子說:“就在醫箱了啊。”
陳惜命一臉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懷裡的醫箱。
穆蕭蕭捂嘴輕笑說:“有那麼嫌棄嗎?醫箱裡還有一隻死的癩蛤蟆呢,不過已經成幹了。”
陳惜命抿了抿嘴唇,最後道:“唉,這學醫的真神啊……”
在穆蕭蕭的笑聲中,兩人回到了所住的宮殿。
剛進入樂羊璟為他們安排的住處,便看見彩雀等在門口。
“小姐,您可回來了。”彩雀見到穆蕭蕭趕緊迎了上來。
穆蕭蕭疑惑問道:“怎麼了彩雀?”
彩雀摸出了一封信說:“有人從宮外帶進來一封信,是……”
說到這裡彩雀看了一眼一旁的陳惜命,欲言又止。
陳惜命微微一笑問道:“怎麼?是誰給你家小姐寫得情書嗎?說吧,我才不在乎。”
“嘿嘿,二爺,您真不在乎嗎?”
穆蕭蕭拿過信說:“有什麼隱瞞的,沒事都讓你弄出事了。”
穆蕭蕭看著信,彩雀道:“嘻嘻,是花崆將軍的,他約小姐今天中午去城中的往事樓相聚。”
陳惜命眉毛輕輕一挑,穆蕭蕭也不由得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花崆大哥怎麼來了?”穆蕭蕭小聲嘀咕道。
陳惜命咳嗽了一聲說:“你大哥可真多啊。”
穆蕭蕭眼神怪異地看著陳惜命,試探著問道:“怎麼,吃醋了?”
陳惜命看了一眼臉色複雜的彩雀,趕緊正色道:“哼,我吃什麼醋?我吃得著嗎?去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穆蕭蕭眼珠轉了轉說:“要不我就別去了吧?”
“隨你的便。”
穆蕭蕭突然話鋒一轉說:“可是花崆大哥對我挺好的,不去總是不太好,要不二叔你陪我一起去?”
陳惜命乾笑一聲說:“你們有事要聊,我跟著摻和什麼?恐怕你那位花大哥也不會想看到我的。”
穆蕭蕭故意道:“哎呀也對,不過這往事樓在哪呢?為什麼叫往事樓呢?是為了追憶往事嗎?”
陳惜命咬了咬牙,什麼也沒有說。
穆蕭蕭強忍笑意,偷眼看著陳惜命。
彩雀在一旁小聲提醒:“小姐,再不去就過了時間了。”
陳惜命眯著眼睛看彩雀一眼,彩雀嚇得趕緊捂住嘴。
穆蕭蕭咳嗽了一聲問:“那我可真去了?”
“去吧,路上小心。”說完話陳惜命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
彩雀臉色苦澀,問道:“小姐,二爺不會生氣了吧,你和花大哥有什麼嗎?”
“唉,你家小姐太迷人了,嘻嘻。”自己說完,穆蕭蕭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但隨即道:“彩雀,我還真得去一趟,一會兒你想著給二叔送去一碗冰糖雪梨湯,去去火。”
“您可真敢說啊,我也不敢送啊!”彩雀苦著一張俏臉。
穆蕭蕭拍了彩雀一下說:“沒關係,一定要送,就說我吩咐的,要看著他喝完。”
“我要是被一劍砍死怎麼辦?”
穆蕭蕭噗嗤一笑說:“放心吧,你二爺捨不得砍死你。”
“照著這麼個作法,早晚是二爺劍下亡魂啊……”
穆蕭蕭隨即走出院子,剛走出去,一旁便閃出一道窈窕的身影,正是一臉微笑的穆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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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主上之前可是吩咐過的,讓我一直保護姑娘。”
穆蕭蕭笑道:“穆玥姐姐,我看你是替你家主上看著我吧?走吧,一起去逛逛。”
說著挽著穆玥的胳膊離開。
為什麼花崆的到來會讓陳惜命有這麼大反應呢?
這還要從一年多前說起,那時候在琴樂城,花崆可是公然表示過喜歡穆蕭蕭,而且發起過追求攻勢啊。
穆蕭蕭走後不久,彩雀懷著忐忑的心情,端著一碗剛剛熬好的冰糖雪梨湯來到了陳惜命的房間門口,輕輕敲門道:“二爺,小姐讓我給您送湯。”
可是連續幾聲都沒人回應。
“二爺,我進去了。”彩雀試探著推開了房門,可是房間中空無一人。
“奇怪,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