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穆蕭蕭那雙不含一絲雜質,唯有深情的臉。
陳惜命的目光漸漸迷離。
“可是若你終於成了仙,卻發現我是一尊魔怎麼辦?”
當初在望潮城,那個活過百年的老人家曾說過的話,陳惜命依然記得。
凡人又有幾個活過百年,何況千年,自己不是魔又是什麼呢?
“那我便隨你屠盡天上地下的仙……”
陳惜命淡淡一笑,低下頭輕輕吻在了穆蕭蕭的額頭上。
“軍師——哎呦我的媽呀——”
驚呼聲將沉醉其中的穆蕭蕭與陳惜命驚醒。
穆蕭蕭趕緊嚇得從陳惜命懷裡站起來,而陳惜命則目光銳利地看著門口那座“小山”。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恐怕此刻面前的人已經被陳惜命千刀萬剮了。
穆蕭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哪怕她的衣服並沒有絲毫散亂,也許單純是心虛吧。
臉色通紅,穆蕭蕭咳嗽了一聲問道:“扎……扎木,怎麼不敲門啊?”
“額……”扎木依然背對著兩人支支吾吾地問道:“那個……咳咳,完事了嗎?”
完事了嗎?這句話再次使得穆蕭蕭剛剛恢復的俏臉一片通紅。
“說什麼渾話呢?轉過來!”這次說話的是陳惜命。
聽到陳惜命那可以結出冰碴的聲音,扎木的身體不由得一陣顫抖。
緩緩轉過身,如小山一般魁梧的扎木一臉的諂媚,嘿嘿一笑說:“嘿嘿嘿,並肩王,小的該死,實在是有急事,下次不敢了。”
“下次?你還想要有下次?”
刷得一聲,陳惜命將桌子上的長劍抽了出來!
“誒呦我的媽呀!軍師,救命啊!”扎木一點也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陳惜命在草原上積威多年,那是靠著手中的劍與槍打出了的!
扎木可不敢確定陳惜命到底是來真的還是嚇唬他。
穆蕭蕭一把拉住陳惜命,撒嬌一般道:“好了二叔,別嚇唬扎木將軍了。”
陳惜命剛剛的冷峻模樣在看到穆蕭蕭那撒嬌樣子的瞬間便蕩然無存。
無奈地搖了搖頭,陳惜命放下了手中的劍。
扎木嘿嘿一笑說:“還是軍師厲害,草原上恐怕只有軍師能管住並肩王了。”
穆蕭蕭道:“好了將軍,你怎麼會在皇宮中。”
扎木來到兩人身前,說:“還不是託了軍師的福氣,我家世子因為軍師與公主駙馬的關係被允許帶一個護衛進宮,我自然就舔著臉進來看看。”
“那手下的人在驛館可有人約束?別鬧出事才好。”穆蕭蕭擔憂道。
扎木老臉一紅說:“這個嘛,我家世子說了,留我在那才會鬧出事,我不在有十八位雪狼衛大人約束我們那些草原武士,反而可以安寧些。”
穆蕭蕭聞言捂嘴輕笑說:“世子說的有道理。”
陳惜命看著扎木問道:“好了,快說正事。”
扎木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說道:“軍師,我家世子剛剛得到訊息,各方面來為樂羊公主慶賀婚禮的代表這兩日便會陸續抵達。”
“世子讓我先來和你知會一聲,您可能會見到一些熟人,讓您有個心理準備。”
“熟人?”穆蕭蕭與陳惜命對視一眼。
扎木點頭道:“對,比如那日我們見到的駿馬世子默笛。”
穆蕭蕭輕笑一聲說:“我和他算什麼熟人,不過一面之緣罷了。”
扎木愣了一下接著說:“額這個,還有……還有誰來著?”
扎木沉思了良久一拍大腿說:“對,想起來了,據說是什麼南地的小王爺,秦什麼……”
“秦軻!”穆蕭蕭大驚失色。
“對!”扎木用力點著頭道:“就是這小子!”
穆蕭蕭滿臉苦澀,回頭看了陳惜命一眼,有些手足無措地問道:“怎麼辦啊二叔?”
穆蕭蕭害怕見到秦軻嗎?她是害怕的,因為她從心裡覺得自己對不起秦軻。
秦軻可以說是一心一意地放在了穆蕭蕭身上,可是穆蕭蕭卻在大婚的前一日帶兵衝進了陳留王府。
恐怕這件事會令秦軻記恨許久吧。
扎木一看穆蕭蕭那為難的表情,立刻道:“軍師,你和我扎木說,那小白臉王爺是不是欺負過你,娘的,我去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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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陳惜命輕喝一聲。
“好嘞!”扎木趕緊退了出去。
“等一下!”
扎木聽到陳惜命的聲音立刻停下腳步問道:“並肩王還有事?”
陳惜命看向扎木道:“男人之間行軍打仗,同吃同住,本無禁忌,但是蕭蕭是女孩子,下次!”
“下次進門之前若再不敲門,軍法處置!”
扎木聞言脖子一縮道:“是是是,並肩王教訓的是。”
說完趕緊關上屋子的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扎木自言自語道:“這幹壞事也不知道鎖門,還賴我?”
房間中,穆蕭蕭有些失神地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她是不知道怎樣面對秦軻。
陳惜命走到穆蕭蕭身邊,輕輕環住穆蕭蕭的頭說:“別擔心,一切有我。”
距離樂羊璟與竹落雨的婚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各大勢力的代表人物已經陸續向著天樂城而來。
本來樂羊皇帝病重昏迷不醒,這婚期應該是要推遲的。
但是這事情就是那麼巧,樂羊皇帝是在請柬發出去之後才病倒的。
再想將請柬收回來顯然是來不及了,而且如今各大勢力已經帶著賀禮前來,或者已經在路上了,再推遲婚期,這不免有損樂羊國的國威。
畢竟樂羊璟不是一般人,在樂羊皇帝還沒有更改詔書之前,她仍然是樂羊國的儲君,未來的樂羊女王。
所以現在整個樂羊皇室都將希望寄託在了穆蕭蕭的身上,他們都希望穆蕭蕭可以令樂羊皇帝在婚禮開始之前至少醒過來。
至少表面上整個樂羊皇室是這樣想的。
轉眼間,穆蕭蕭已經來到天樂城五天了,這五天裡每日穆蕭蕭都會與竹落雨一起到皇帝寢宮中為皇帝陛下診病。
而每一次皇后都會和憐妃一起陪在身邊。
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惜命對於憐妃的態度太過冰冷,從那之後,憐妃再也沒有招惹過陳惜命。
這五天裡,各方面的代表陸續抵達,最先到的便是距離樂羊國最近的雄鷹王庭。
來人竟然是一個公主。
草原上男尊女卑,金狼王庭與駿馬王庭派來的都是世子,唯有雄鷹王庭來的是一位公主。
這位公主從出現開始便一直用紅紗蒙著臉,即便是向著樂羊皇后請安的時候也不曾揭面。
令穆蕭蕭等人有些驚奇的是,這位草原公主竟然有一個中原名字,只不過她的姓氏很少見,姓千。
千妤。
這是這位草原公主的全名。
隨後趕到的是駿馬王庭的世子,正是那位身上帶著雲薇花香的默笛。
其餘各大家族勢力也都是派出了族中的代表人物,各個不凡。
樂羊璟的大婚不單單只是通知了各國皇室,其他一些有身份的家族也被邀請而至。
這其中便包括了在琴樂城中鎮守的鎮北將軍花戩。
雖然當初一戰,花戩損失了二十萬大軍,但是如今和談,總要派人出面以示友好。
不出穆蕭蕭意外,來人是花戩的兒子,花崆。
花崆來到天樂城後並沒有直接進宮,而是留在了驛館中,單是花崆還不足以令皇后相見,必竟雙方心知肚明,這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那二十萬的仇不是說算了就能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