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金狼王為陳惜命與凱旋的雪狼衛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
陳惜命的酒量一貫不錯,但是相比之下穆蕭蕭的酒量就只能用差勁來形容了。
按照慣例,又是篝火烤羊,載歌載舞。
酒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金狼王突然站了起來,雙手下壓止住了全場的喧鬧。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金狼王。
金狼王環視眾人,隨後高聲喊道:“諸位,今日本王有兩件事要宣佈!”
“陳將軍,我的賢弟之神勇,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草原上最兇猛的雪狼王,無人可擋!”
“如今將軍願意屈居我們金狼王庭,是我們王庭的幸事!”
“今日,陳將軍又孤軍深入救出了我的兒子,王庭唯一的世子,可以說是我們王庭的英雄!”
“所以本王決定……”
停頓了一下,金狼王才道:“效仿中原國家,封陳將軍為我們王庭的一字並肩王!”
話音一落,全場寂靜。
隨後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並肩王!並肩王!”
陳惜命與穆蕭蕭則是同時微微皺眉。
但是陳惜命還是起身道:“謝大王。”只是那聲音十分平淡,似乎極不在意這所謂的並肩王。
金狼王與全場將士一同舉杯面向陳惜命。
陳惜命飲酒回應,場中再次響起歡呼聲。
金狼王再次開口道:“第二件事,這次的行動固然因為並肩王的神勇,但是與蕭蕭姑娘的謀劃是密不可分的。”
“自古以來,中原人便覺得我們是蠻夷,以為我們頭腦簡單,只會盲目的衝鋒陷陣!”
“所以我將雷督送去了東宮國學習兵法,但沒想到卻是不如蕭蕭姑娘的隻言片語。”
“蕭蕭姑娘來到我們金狼王庭,簡直是巫神大人的恩賜!”
“所以我決定封蕭蕭姑娘為我們金狼王庭的軍師!以後一切軍事行動,都要聽從蕭蕭姑娘的建議安排!”
這一次,場中的人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穆蕭蕭這次的謀劃雖然使得不少人暗暗佩服,但若是將一切行軍事由交給穆蕭蕭一個小姑娘,這些馳騁草原多年的將領還是心中打鼓。
畢竟,再怎麼說穆蕭蕭也是一個外人。
穆蕭蕭也是眉頭緊皺,剛要說什麼推辭,一個蒼老的聲音卻率先響起。
“蕭蕭姑娘得到了巫神聖女的承認,這是巫神大人的指示,我們金狼王庭在蕭蕭姑娘的幫助下,一定可以光輝耀草原的!”
說話的是巫者薩格!
薩格的話代表了神的旨意,全場將領在短暫的沉默後齊聲高喊:“拜見軍師。”
穆蕭蕭還要推辭,卻被陳惜命輕輕拉了一下。
穆蕭蕭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著金狼王躬身謝恩。
這頓酒宴在深夜終於結束了。
陳惜命與穆蕭蕭相擁著坐在山崗之上,望著空中的明月久久不語。
終於穆蕭蕭問道:“二叔,讓你受委屈了。”
陳惜命只是搖頭輕笑。
實際上穆蕭蕭一直都明白,陳惜命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了幫助自己完成心願。
陳惜命過去是草原上的魔神,這一點也不誇張,他雪鷹所到之處便如同聖旨一般。
所以他從來就沒有將金狼王放在眼中。
這一點穆蕭蕭很清楚。
可是無論是與金狼王結拜並稱其為兄,還是“受封”一字並肩王,陳惜命卻都坦然接受了。
原因無它,陳惜命只是想幫助穆蕭蕭更好地融入金狼王庭,以便她一步步完成自己的目標。
今日酒宴之上金狼王一個“封”字使得穆蕭蕭心中越發覺得愧疚。
抬頭看著陳惜命,穆蕭蕭淡淡地道:“是我將問題想簡單了,看來狼叔不是想與我們結盟,而是想徹底控制我們為他所用。”
陳惜命摸著穆蕭蕭的腦袋說:“其實草原三王之中,還屬金狼王人品最好了。”
“他感念於你當初對王妃的救命之恩,我敢說如果當日我們被困在大黑山,金狼王一定會不惜性命去救我們。”
“這是草原人的義。”
“但如今我們涉及了人家的軍政,甚為一個王者,若是沒有一些戒備心和手段,那便是昏君了。”
穆蕭蕭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陳惜命接著說:“金狼王也在試探,他怕的無非是江山易主罷了。”
“其實與他結拜,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痛快,對於金狼王,我還是很認可的。”
穆蕭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靠進了陳惜命的懷裡。
第二日,金狼王召集了金狼王庭中所有大人物到大帳中商討軍情。
其主旨便是金狼王庭未來何去何從。
金狼王在聽過一眾所謂的文臣武將的想法之後,將目光轉向了穆蕭蕭道:“軍師可有什麼想法。”
穆蕭蕭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最先表達自己的看法,而是先反問了一句:“大王,我們開誠佈公,蕭蕭來草原之前便想過要做什麼。只是不知道大王您是否與我有相同的想法?”
“說說看。”金狼王臉上露出了一個屬於梟雄的笑容。
穆蕭蕭輕輕一笑,然後來到了那張草原地圖之前,隨手接過一杆筆。
然後對著金狼王道:“大王,您知道的,我是一名醫生,醫者,講究望聞問切。”
“這首要的便是望字。”
“這次再見到大王,我觀大王眉宇之間似乎有愁雲密佈,便知大王心中鬱結。”
“所以今日,蕭蕭斗膽給大王開一副藥方來醫治這困擾大王已久的心病。”
大帳之中幾乎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陳惜命嘴角帶起笑容,巫者薩格微微眯著眼睛,金狼王則眼神深邃。
隨後穆蕭蕭大筆一揮,將地圖上整片草原都圈在了其中。
然後在那圈中用她剛剛學會不久的草原文字寫了兩個字:金狼!
金狼王眼中光芒大放,與穆蕭蕭對視良久之後突然仰天哈哈大笑。
“妙哉秒啊!穆神醫當真無愧與神醫二字!”
穆蕭蕭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說:“這心病當然還是需要心藥醫啊。”
“說得好!”金狼王眼帶笑意看著穆蕭蕭問:“只是不知道這藥方如何取藥,如何煎服啊?”
穆蕭蕭眼中現出了睿智的光芒,道:“大王聽我說,若有不足,請大王及時指出。”
隨後穆蕭蕭開始在地圖上寫寫畫畫。
“未來兩年時間裡將會是我們王庭最艱難的兩年,這次我二叔暴露了與金狼王庭的關係。”
“我猜用不了多久,駿馬王庭與雄鷹王庭必然結盟,並不斷向我們挑釁施壓。”
金狼王深深皺著眉頭,但還是點了點頭。
穆蕭蕭接著說:“我們本就較為弱小,所以便更不能與他們開戰。”
“草原之上的局勢已經多年不變,駿馬王庭與雄鷹王庭就算結盟,也是面和心不和,他們只不過是想試探我們的意圖。”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一定會經常與我們發生摩擦!”
“我們要做到就是示敵以弱,就算他們再過分,我們大不了將土地給他們,但是絕不能真的開戰!”
大帳中的將領頓時亂成一團,草原的勇士們不懂得退縮,那是恥辱。
金狼王怒喝一聲:“都閉嘴,忘了我昨天的話了?一切軍事行動聽從軍師的。”
那些將領們一個個的閉上了嘴,但是卻個個面容不善。
陳惜命忽然開口淡淡地道:“小不忍則亂大謀,誰有不同意見可以私下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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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