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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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夜裡。

雪狼衛的鐵騎踏破了沙漠靠近南方最大的一個匪巢。

矮山之間,數百馬匪個個抱著頭蹲在地上,身旁站著一名名手握雙股劍的雪狼衛。

滴答——

劍鋒上一滴殷紅的鮮血低落,匯進地上的血河之中。

鮮血染紅了雪狼衛的白袍銀甲,也染紅了一簇簇火苗。

火把上跳動的火焰在鮮血的映襯下血紅如惡魔之口,發出一聲聲令人膽寒的咆哮。

陳惜命穿過人群,大步來到馬匪近前。

沒等那些馬匪跪地求饒,陳惜命已經一劍揮出,最前方的馬匪頭子頓時人頭落地。

人頭滾落在馬匪群中,驚起陣陣低呼。

陳惜命抬手扯下馬匪的旗幟,在劍鋒上一帶而過。

劍鋒血隱,抬手扔旗,收劍入鞘。

一切都是那麼行雲流水,陳惜命整個過程中面無表情,彷彿剛剛並不是殺了一個人,而只是隨手折了一株草。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

陳惜命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聽在這些馬匪耳中卻宛如地獄索命無常的冷笑。

“大約兩天之前,有一行四人消失在了沙漠上,兩男兩女,我想知道他們去了何處?”

有膽子大的馬匪回聲道:“將軍,我等真的不知啊。”

陳惜命依然面無表情,手起劍落,又一人身首異處。

做完一切,陳惜命繼續道:“他們是被馬匪劫走的,所用箭頭塗著劇毒二重沙。”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出聲,陳惜命接著說道:“你們是沙漠南方最大的一夥兒馬匪,別告訴我有人在你們的地盤劫走了人,你們卻什麼也不知道。”

“三個呼吸,三個呼吸之後若我得不到答案……”

陳惜命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突然道:“開始!”

幾乎在陳惜命話音剛落之時,馬上有人搶著喊道:“是赤狐!是赤狐劫走了他們。”

赤狐,是沙漠中部勢力最大的馬匪。

也是這些年與公羊升關係最為密切的馬匪團伙,靠著公羊升的“照顧”,赤狐這些年儼然已經快成為了沙漠第一馬匪幫。

也難怪這些馬匪會不敢明說,赤狐的報復也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陳惜命輕輕點了點頭,右手一揮道:“走!”

他說話算話,真的就放過了這群馬匪。

三千雪狼衛躍馬而上,馬不停蹄地向著赤狐的老巢而去。

當天邊泛出第一抹魚肚白的時候,三千雪狼衛已經列隊站到了赤狐馬匪的老巢前。

陳惜命騎在馬上,胯下的霜月依然精神抖擻。

但是陳惜命卻深深皺起了眉頭,因為面前的景象著實是與想象之中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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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塵漫天,寨破旗傾,血染黃沙,一片狼藉。

城寨上的火焰尚未熄滅,一縷縷黑色的煙霧沖天而起,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具具屍體。

這裡被人攻破了。

“進去搜,別掉以輕心。”

隨著陳惜命一聲令下,立刻有一隊雪狼衛翻身下馬,走向了匪巢。

片刻後,一個雪狼衛快步來到陳惜命面前回報道:“回將軍,這裡經歷了一場大戰,馬匪幾乎死絕了,我們搜遍了匪巢,並沒有見到穆姑娘。”

陳惜命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

那雪狼衛又道:“我們在死人堆中發現了一個倖存者。”

隨後有人拖著一個已經奄奄一息的馬匪來到了陳惜命面前。

那馬匪明顯是受到了刺激,整個人狀若瘋癲,不停地唸叨著:“都死了,都死了……”

陳惜命看了那馬匪一眼,最後還是問道:“被你們劫來的那個秦國女孩呢?”

“女孩?死了!都死了!”

陳惜命明知此刻這馬匪所說不一定為真,但是聽到“死”這個字時,一向冷靜的他還是不由得心頭一痛,腦中一陣嗡鳴。

呼吸漸漸變得沉重,就連胯下的霜月在感受到陳惜命的變化時都忍不住悲鳴一聲。

陳惜命的雙眼逐漸佈滿血絲,猛然大吼了一聲:“啊——”

下一刻,銀槍直戳而出,從那馬匪胸口一透而過。

那馬匪整個人都被陳惜命挑在了半空,痛苦地嘶吼著。

陳惜命的呼吸越來越沉重,眼球越來越紅。

一股無形的氣勢自陳惜命身上散發出來,周圍所有的“雪餘”戰馬都不安地嘶鳴起來。

“啊——”

陳惜命再次大吼了一聲,手中銀槍之上驟然迸發出一股無匹的力量。

那被挑在槍尖上的馬匪竟然轟然一聲在空中炸裂開來,化為了漫天血雨。

一槍震碎了一個活人!

這是人力可為嗎?就連那些跟隨了陳惜命多年的雪狼衛們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這些經歷過血與火的雪狼衛從來沒見過他們的將軍爆發出如此力量。

下一刻,所有雪狼衛同時翻身下馬,跪倒在地異口同聲地喊道:“將軍息怒!”

一個陳惜命手下最得力的雪狼衛壯著膽子道:“將軍,此人已瘋,其話不可信。“

“既然不見穆姑娘屍體,便證明穆姑娘還活著,兄弟們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會尋到穆姑娘!”

又一個雪狼衛道:“將軍,看對方死者服飾,應該是草原人!我們立刻殺向草原,救出穆姑娘!”

陳惜命用力攥著手中的槍,呼吸緩緩平穩下來,許久之後低聲說道:“上馬!回西北要塞!”

最後一絲冷靜使陳惜命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草原馬烈蹄疾,此刻再追恐怕已經追不上了,而且草原不比沙漠中的馬匪這般一盤散沙。

冒進草原,根本無從尋起。

況且雪狼衛已經不眠不休地奔襲戰鬥了近四天了,就算他們是錚錚鐵骨,胯下的馬也受不了了。

此時進兵草原,凶多吉少。

幾乎就在陳惜命槍碎馬匪的同一時間。

極西之地的第一高峰,天極山絕巔雲端之上。

一個盤膝坐於雲霧之中的枯瘦老者猛然睜開了雙眼。

眸若冷星綻放著攝人的精光!

在老者面前有一白玉雕琢而成的水缸,缸中坐著一個看不清容貌的石人。

此刻缸中清水劇烈地顫動著,盪出一圈圈細密的波紋。

而那缸中的石人在水光的映襯下,竟隱隱有起身的動作。

老者伸出如枯木般的手臂,顫顫巍巍地摸向那水缸,啞著嗓子顫聲道:“醒……醒來了嗎?早了八年嗎?”

可是下一刻,風平水靜,雲卷雲舒。

一切又都歸於平靜,缸還是那缸,水還是那水,石人還是那個石人,靜靜地坐在水中。

與此同時,東方浩渺湖,湖水輕顫,鐵索飄搖。

一座小島之上傳來了一個極為輕佻的男子聲音:“看來我等不到我那徒兒經歷一番紅塵情愛了,我要早些去與她相見,遲則生變啊。”

浩渺湖水浩浩蕩蕩,一個女子的聲音隨風飄蕩:“再等等。”

“等不得了!”

另一個充滿磁性的男子聲音響起:“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是你的徒兒總也跑不掉的。”

……

西北沙漠再向西北而去,便是另一番景象。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這裡有著一望無際的草海,有一條自西方而來的大河,滋養了一方肥沃的草場,養育著世代靠著放牧為生的草原人。

草原人性烈,直爽,充滿著熱情。

但同時也是生長在馬背上的好戰民族。

在這裡強者為尊,越強的部落手下就會有越多的戰士和牛羊,同時也擁有著越肥沃的草場。

在這片草原之上共有三大王庭,也就有著三位不同稱呼的草原王。

分為金狼王,雄鷹王和駿馬王。

此刻穆蕭蕭在何處呢?她真的死了嗎?

實際上,穆蕭蕭不僅沒有死,反而正坐在草原王庭的寬敞整潔的大帳之中。

身下是柔軟的動物皮毛織成的地毯,手邊是鮮豔欲滴的草原特有的水果,就連盛水果的盤子都是純金雕刻而成的。

大帳的頂棚繡著一隻目光銳利的狼頭,顯示著此刻穆蕭蕭所在的乃是金狼王庭。

身旁的床榻上躺著虛弱不堪,目光遊離的竹落雨。

第五臨舒正不停地用溫毛巾替竹落雨擦拭著冷汗。

另一側則斜倚著渾身纏滿繃帶的孟琅。孟琅雖然受傷不輕,但是狀態卻要比竹落雨強上許多。

手裡轉動著一個金制的酒杯,仰頭飲了一口草原烈酒,孟琅忍不住咧了咧嘴道:“嘶——好酒啊,就和草原姑娘一樣烈。”

“受這麼的重傷你還喝酒?”穆蕭蕭沒好氣地說道。

孟琅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咂了咂嘴道:“人家都送來了,不喝多不給面兒啊?”

“喝吧!傷口流膿了別找我給你包紮。”穆蕭蕭說著話向門口望了望。

“別說這麼噁心行不行?”孟琅皺了皺眉問:“你看什麼呢?”

吃了一口水果,孟琅繼續說:“人家安排得這麼好,我們就安心享福就好了。”

“這就叫好人有好報,誰能想到我們救的那個草原女子是金狼王的女兒呢?”孟琅接著說。

當日穆蕭蕭等人所救的女子名叫雅若,正是金狼王唯一的女兒,而那個死去的諾雷則是女子的情郎。

因為諾雷身份低微,所以金狼王極力反對這段姻緣。

雅若因此與諾雷私奔而出,卻不想遇到了馬匪,從此有情人陰陽兩隔。

而屠殺了赤狐馬匪的正是得到訊息趕來營救雅若的金狼王軍隊。

穆蕭蕭嘆了一口氣,看著一副心滿意足的孟琅,沒好氣地說道:“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這不是在招待貴賓,這是軟禁!我們根本沒有自由可言!”

的確如穆蕭蕭所言,自從來到這金狼王庭後,雖然好吃好喝地招待著,但除了上廁所之外,他們一直都被關在此處。

帳門口甚至還有兩名手握彎刀的草原戰士把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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