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萬事俱備只待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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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糧**,越喝越年輕!這大概就是說書老者捧著酒壺子的心態,什麼婢女,什麼節制,當真有美酒擺在面前,明天醒不過來也沒多大關係。

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有幾次機會能如此大口的喝酒,真等癱在床上,再也爬不起來了,那可就什麼都晚了。

"張老爺子,喝得可還開心。"酒至中旬,魏遺風的兩側臉頰已經泛起幾抹微紅之色。他可沒有忘記今天的正經事情,那就是請這老者出山呀。

原本婢女應當是擺著一副苦悶的嘴臉,可逐漸與顏初謠談開了,也就活泛了起來。聊得開心了,也就懶得再去理會老者喝的什麼酒,又喝了多少酒。

"開心,開心。"張朝士嘖嘖嘴,露出了幾顆大黃牙,這天底下沒有免費午餐,更沒有免費的酒水,所以,他也在心底裡悄悄琢磨,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那幾乎不可見的小眼珠子,在眯成兩條縫隙的眼眶子滴溜溜的亂轉幾圈,張朝士才往桌子中間湊了湊:"不知道小哥兒今天請我喝酒,是個什麼意思?"

"嘿,能有什麼意思。"魏遺風也不敢大聲宣揚呀,這原本就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挖人,一句不妥當,都得被店小二堵門口出不去嘍。

他先是四顧周圍,確定沒什麼人能夠聽到他們的悄聲細語之後,才對著張朝士擠眉弄眼說道:"張老爺子,我今天來,是想請您到我新開的茶莊裡去露幾手。"

"酒水管夠,還有每天給您二十兩銀子,雖然不多,但在這帝都城,每天二十兩的營生,可還真就少的可憐。"

魏遺風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虛地偷偷往顏初謠的方向瞧了兩眼,在確定她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異常之色後,才將提起的心,悄悄放了回去。

"這..."張朝士的眉頭皺了皺,他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銀錢那東西對於他來說,哪裡還有那麼重要:"我這婢女?"

"不如如此,我就只要酒,我這婢女叫小凡,銀錢歸她,還有這事情得經過她的同意。"

當然得經過婢女的同意,這平日裡的吃喝拉撒不都是婢女給提供的,要是沒了這身旁的婢女,張朝士就算是淪落到大街上要飯,都不算為過。

所以,魏遺風和張朝士的目光一前一後,落在了婢女的身上。

婢女雖然與顏初謠談得有些小開心,大多是誰家的胭脂水粉最便宜,誰家的最好看,誰家的最貴還不好,誰家的衣裳最是能夠奪人眼球。

可惜了,他們也就是嘮叨嘮叨,婢女可沒有銀錢去購買那些東西。這好不容易討了個吃飯的營生,一個月怎麼也能落得個十幾兩銀錢在手,可剛才魏遺風話裡那意思,...

難不成,在這酒館說書的這段時日,還有被騙了的嫌疑?可她也看在眼裡呀,來到這酒館之後,酒館的生意確實沒有變好,反倒還每天都得給張朝士一罈子酒水。

等到了月底,再領到手銀錢,那怎麼說,都是這店家吃虧才對。魏遺風剛才所言,可是一日就有二十兩的銀錢,那不是胭脂水粉都要有個著落了?

可,萬一是騙人的吶?這年頭一個穩定的工作可不好找。婢女陷入到了短暫的糾結當中,她的小眉頭幾乎是擠在了一塊兒。

顏初謠對著魏遺風挑了挑眉頭,那意思仿若再說,這事情你要不要放在我身上?畢竟女人的心思,你又瞧不明白。

"那茶莊開在東市。"魏遺風急忙補充了一句,他能做的也就如此吧,還需要幹啥子?原本這面試流程,怎麼都應當是這一老一少去四七茶莊才對。

還有顏初謠也應當是如此,魏遺風可倒好,自己跑出來,一個一個幫著把四七茶莊的常備人員配備了個齊整。

"臨街可有胭脂鋪子?"婢女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可就沒個底細了,她倒是很嚮往那東西,可畢竟只是聽那些婦人們談論過。

剛才跟顏初謠的交談,看似說的頭頭是道,也就是把那些平日裡聽來的風言風語,再跟顏初謠來個一遭。

"有,還有首飾鋪子,衣服鋪子也有不少。"顏初謠就住在平康坊,自然對東市的地理構造極為的熟悉,如果要問她哪間鋪子都叫什麼名字,她都能說上個一二。

如果是一個對於顏初謠不瞭解的人,多半會認為她一定是那地方的常客,其實並非如此。作為小狐狸精的顏初謠,所使用的胭脂水粉首飾什麼的,可都是從青丘界帶來的。

平日裡用的都是如此,至於長安城裡的那些東西,她雖然不曾去過吧,但作為一個愛美的女人,還是應當要多瞭解瞭解才對嘛。

聽到了身側顏初謠的話語,婢女可就有些坐不住了,她畢竟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瞬間便是有些把持不住了。

她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唾沫,便將目光看向了最信賴的張朝士老爺子,她是很想去呀,可畢竟太年幼了,萬一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這事情還是你自己做決定吧。"話雖然如此說,但婢女那眼神分明就是另外一個意思呀,仿若就是在催促張朝士,你可趕緊給答應了吧。

"嘿嘿,好。"張朝士可沒有客氣的意思,他喜歡熱鬧,也喜歡酒,有酒的地方,他憑什麼不樂意去。

如果硬要說,這酒館不就有酒什麼的,他可就不愛聽了。那不是還有他的婢女嗎?人老了,就不能活的太自私了,得多為年輕的後輩考慮考慮。

"這事情就如此說定了。"張朝士一點兒都不含糊,直接給拍定了下來。他不認為魏遺風是在騙他,她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可騙的。

難不成還是在貪圖婢女的美色?不太像吧,這小子身邊的那女人不得比他那小小婢女美出來個千倍萬倍。

"晚輩魏遺風,見過張老先生。"這突然到來的晚輩禮,可就有些深意了。這就是最後的定心劑,只要是張朝士受禮,那這單子買賣可就拍定下來了。

等到四人相繼走出酒館,已經是傍晚時分。酒館內零零散散的倒是還有幾桌客人,可只怕就憑藉這麼幾桌客人,連長安城的店鋪都要租不起了。

原本還想著請一個說書人過來,把這營生給盤活,可惜,幾日下來,生意依舊冷清的很。這到了今日,好不容易連哄帶騙請來的張老先生,還要給旁人挖走了。

魏遺風回頭對著酒館內又瞧了一眼,他都替酒館老闆有些不值當,何必吶?開在這地段的酒館,還不如改成一個肉鋪子來的值當。

倒是店鋪的小二,依舊跟到了門前,還抬手攙扶著張朝士邁過了門檻兒,酒館裡畢竟有些生意,也不敢太過於耽擱,只是揮手跟名義上的"財神爺"揮手作別,便又匆匆轉身回到了酒館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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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爺子,您可記好嘍,東市四七茶莊。"魏遺風依舊不忘囑咐一句。

"記得記得。"張朝士笑著點了點頭。他很自然的轉身,兩條手臂在身側隨意的搖擺著,走的卻不偏不倚。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婢女,婢女的懷中抱著琵琶,走起路來,都是邁著小碎步,像一個即將成熟的黑鴨子,尚且不成熟的身軀,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顫巍巍的畫面入眼。

直到兩道身影徹底遠去,魏遺風才揉了揉鼻尖,這事情終於敲打的差不多了。先是將顏初謠說定下來,又用了兩天的時間,找到了張朝士這麼個可鑽的空子。

這任務還有六天的時間,估摸四七茶莊這幾天的功夫,也重灌的差不多了,最晚後天,就可以開門營業。

到時候,只要是任務一完成,就得趕緊離開那個是非之地。魏遺風笑著與顏初謠作別,他還在心裡猜忌,這個女人,到底是看上了他的什麼寶貝,為何到今天都沒有開口詢問。

想想,再有一兩日,也恰好是師姐李雨疏歸來長安的日子,這位在大唐北疆極有威望的雪衣神將,其實在帝都長安城,才更是威名赫赫。

這整個帝都長安城上上下下,誰沒有見過年幼時候的那個讓所有人都頭疼的李雨疏吶?如果不是隨著年紀增長,荒唐事情逐漸沒了蹤跡,再加上確實有了些威望,也長得亭亭玉立,大唐評定的三大美人兒,可跟她就沒得關係了。

甚至,在這些年裡,剛剛興起的一些權貴,尚且不知李雨疏的威名,還曾有人放出狂言,說要用萬兩黃金,求雪衣神將一夜春宵。

這話放出第二日清晨,不等李雨疏的父親宰相大人發話,就有神策軍將士,連夜從帝都城外最近的關隘趕了回來,直接將那人吊在了明德門之外。

這事情傳到了當朝天子陛下的耳朵裡,連點兒水花都沒有泛起。所以呀,多部分人都認為,這宰相李楚河大人,就是大唐現如今的二皇帝了。

誰要是敢招惹他,不得被抓緊詔獄,享受那人間疾苦。

走著走著,魏遺風竟然走到了一條陌生的小巷前方,他就算是剛才走神了,按照原本的軌跡去走,此時也應當是邁過了延壽坊的街巷,可這是什麼地方?

眼前的陌生街道,讓魏遺風的心中升起了一個極為不妙的念頭,他悄悄摸出了法寶金葫蘆和天蟬靈葉,腳下也聚起了御風訣。

陰深深的巷子深處,有兩個完全不同的腳步聲響起,魏遺風看不清巷子的黑暗,但他沒有選擇直接轉身遁走,因為,他轉身也依舊在巷子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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