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子桓沒動，不過也在觀察著方寒食，同時警惕著門邊的方寒衣。

“你們，問什麼要找武老師？”

“因為他殺了我們弟弟。”方寒食說這話出奇的平靜。

“你們的弟弟？叫什麼名字，武老師為什麼要殺他？據我所知他已經很久沒有狩獵了。這些年也都和我在一起，要殺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他叫方重陽，前些日子才被武騰煙殺死，前輩和武騰煙是朋友，應該不會不記得了吧？”

“所以，血債血償！把武騰煙交出來！”門邊的方寒衣俏聲罵道。

況子桓瞪大了眼睛，說：“方……重陽？重陽？”

“恩。”提起“重陽”這個名字，方寒食有些難過。

“可是他是個，棄子。”況子桓解釋說，“棄子，你們明白嗎？”

“我明白。可他是我們弟弟，你明白嗎？”方寒食反問況子桓。

況子桓沉默，不知道怎麼回答方寒食的話，一如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馬清清一樣。同樣的答案，沒有答案。

方寒食兄妹為弟弟找武老師報仇有錯嗎？就算是棄子，也是一起長大的家人，就能被人任意的終結生命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棄子不除對棋子對人類都是致命的危險。

但是棄子的家人、朋友的悲傷又是誰來負責？

對於棄子，我們只看到的是滿地瘡痍和鮮血淋漓，處之而後快。沒有人真正感受過他的掙扎和無助，還有有人悲切又希冀的眼神。

棄子所代言的災難，不離身心。

就算知道他是棄子，方寒食和方寒衣也有為他報仇的責任，和權利。

方寒食兄妹為此找遍附近的地區，找到了武騰煙。

很久以前，方寒食、方寒衣、方重陽是三個流浪在Z市的孤兒，因為自身各種奇異的現象被孤兒院或收養人拋棄了一遍又一遍，餓一頓餓一頓在街頭彷徨。

後來他們遇上了彼此，在夜裡也有了一點溫暖。

他們依照中國傳統的節氣給自己取名，寒食節，寒衣節，重陽節。方寒食說重陽節這個節日不喜氣，讓他換一個，可重陽是一個死心眼，取好了名字就不肯改，於是方寒食就稱呼他“九九”，從不叫他“重陽”。

三個人一直像親兄妹一樣，生活生長在Z 市，團結在一起在地區內所向披靡，成為了地頭蛇。日常他們接受著各處的供奉，危險又平靜的過日子。直到了那一天，失蹤了數日的弟弟回到家中，他開始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血腥味。

方重陽開始越來越不愛說話，經常自己一個人半夜跑出去，然後又在天亮之前回來。一天天像個變得暴躁、焦慮。

最後有一天，夜裡方寒食聽到了方重陽的房間裡，傳來一聲痛入心扉的嘶吼。方寒食和妹妹趕到弟弟房間，發現方重陽臉上爬上了兩道蔓延出來的金色紋路，像兩根觸手貼在他臉上吸取著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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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在地上打滾，哥哥和姐姐在門口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