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賢者之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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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殺你,但你要把銀龍身上的賢者之石取出來給我。”佩兒冷冷地看著他,“不然,你和那只小銀龍,都要死。”

“不是我不願意取出來,而是賢者之石本身是精神元素。”陸南咽了一口口水,“這點你應該明白吧,精神元素不是物質,是一種概念,概念這種東西是不能具現化的,就像是鋒利這種概念,是依附在刀刃上的,如果刀刃沒有了,鋒利這種概念也就不存在了。”

“我知道,所以我取不出來。”佩兒凌空抓住了陸南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但你既然能煉製出來賢者之石,那麼你一定掌握了第五元素,死者蘇生是第五元素術式,唯有精神領域才能施展的奇蹟,我要你,幫我救活一個人。”

“哦?難道,是你跟我說過的是那個情敵?”陸南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

“是啊,他已經在我心裡留下位置了。”佩兒一揮手,陸南無形的氣牆壓到了石壁上,“所以,我不會再喜歡任何人了。”

“可你不是精靈啊,腦子沒那麼死吧,何必非要等著一個人不放呢?”陸南還是笑,“就像你自己說的,人類的生命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你是生命無比漫長,只是一個人類,必要你用那麼大的代價?你的魔力全部在維持死者蘇生的儀式,讓那個人的靈魂不被冥界之神帶走,可是這樣就一直會處於虛弱狀態吧,這樣值得嗎?”

“有什麼值不值得的?我想這麼做,怎麼了?”佩兒的面目有些猙獰,嘶聲的怒吼:“我就願意了,我也許根本不愛他,但我就願意這麼做了,你管得著嗎?”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人的靈魂是會隨著時間消散的,就算不進入冥界,也會像是天地間的元素精靈自然的消散,化成最基本的白元素,這是你阻住不了的。”陸南說。

“我知道,所以我在趕時間。我本來打算把這個城堡裡的人,都作為靈魂祭品完成這個術,可我並沒有把握,所以我遲遲也沒有動手。”佩兒指向了諾兒,“直到我看到了我的同族,銀色的龍,她的血脈無比濃厚,龍族的力量卻被封印,可身上像是有無限的魔力源泉,我引動的血脈召喚,使她暴走,牽引出了那股力量,果然是賢者之石!賢者之石!創世神給了我機會,去挑戰他的法則!我要用賢者之石的力量去復活他,誰也阻住不了我。”

“你簡直就要瘋了,死者蘇生是禁咒中的禁咒,也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世界上沒有可以令真正的已死之人復活的魔法,那是創世者的權能。”陸南深情地說,“佩兒,你相信我,這個世界,不止有一個人會愛你。”

“就算機會再渺小,我也要試。”佩兒走近陸南,給了他一巴掌,“你不會懂的,你只是一個人類,只是一個商人,你滿嘴花言巧語,心中沒有愛情,你的心是灰暗的,你甚至不相信任何人,只會逃跑、不負責任,就你這樣的人類,到底能懂我什麼?”

“我的心都能被你看穿,龍族真是太可怕了。”陸南的嘴角流出血,“你真是把我批的皮無完膚,可是,我想問,就算你真的把你愛的人復活了,他真的還是原來那個人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佩兒死死盯住他。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這是創世規則,任何人無法違背。”陸南輕聲說,“當一個生命逝去後,就不能再追回,就算被復活以後,他也不是原來的他了,也許會有非常沉重的代價,比如失去記憶,性情被混亂侵蝕而變得邪惡,變成痴呆,這都是有可能的。如果是這樣的人復活,你還會愛他嗎?”

“愛一個人太久了,我等不到下一個一萬年。”佩兒沉默了許久,搖了搖頭。

“你真一萬多歲了啊……”

“不管他未來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接受,我只要他活著,好好的活著,就算忘記了我,我也僅僅是想要他活著,如果他沒有遇見我,也就不會死了。”佩兒捂著臉,金色的眼睛裡,水藍的淚滑落,含著多少的悲傷,洶湧而出。

“他是怎麼死的?”

“這和你無關。”佩兒親自抓住了陸南,像是扔沙包一樣,把他扔在了地上,“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不從銀龍身上取出賢者之石;或者,你再煉製出一顆賢者之石,而我給你的時間只有三天,最後三天。”

“你的魔力,也只夠維持三天了吧。”陸南回過頭。

“對,只有三天了。”佩兒低聲說,“那時候,我會吞噬銀龍恢復我的魔力,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但就算耗盡最後的魔力,我也要繼續這個魔法。”

陸南坐在了地上,拍了拍衣服,淡然地說“我做不到。”

“什麼?”佩兒面色寒意,一瞬間就湧出了殺意和龍威。

“真的做不到,賢者之石是一個非常非常偶然的情況下,我做出來的。”陸南張開手,“但這絕不是我鍊金術的水平高超,與其說是煉製出來的,不如說是我撿到的,運氣好而已了。”

“那就從銀龍身上把賢者之石取出來。”佩兒已經沒有耐心了。

“我不是說了嘛,取不出來……”陸南的話還沒有說完。

佩兒按住了他的腦袋,壓在了地板上,“你說謊,你有方法,龍族可以看透人類的謊言,你如果再對我說話,我可能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你,龍可從來沒有什麼好耐心,即使是活了很久的長者巨龍,也並不是脾氣更好了,只是對許多事情都不在乎了!”

“好吧,我確實有一個想法。”陸南舉起手,“諾兒吞下了賢者之石,那麼賢者之石這個概念就附著到了她的身上,換而言之,她現在就是賢者之石的一個具現化,但是不純粹。如果要把賢者之石從她身上取出來,就要回到最純粹的狀態……那就是,死。”

“現在就殺了她,就能取出來賢者之石?”佩兒的目光中,盛怒的黃金色猶如實質。

“不,從痛苦、絕望、悲傷這種極端的精神萃取出來的精神力,可以接近賢者之石的狀態,死亡是最快的方法,但這樣的賢者之石已經不是正能量的賢者之石,而是被負面汙染的精神,我不能保證,它可以實行死者蘇生的魔法,但一定可以毀滅這個世界,因為它代表了黑暗面。”陸南說。

“你不要說廢話,我要可以用的賢者之石,可以復活一個人!”

“那就只有讓她開心、快樂、幸福,充滿了這些正面精神所具有的東西,那樣美好的精神世界,才能救回一個人的生命。”陸南輕聲說。

“你不會是想說,給你一點時間,讓她高興了,就能取出賢者之石了?”佩兒冷冷地笑。

“沒錯,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陸南咬著牙。

“哪這個時間是多久呢?”佩兒問。

“那得看她的精神狀態了。”陸南想了想說,“不過要我想,短則四、五年,長則六、七載,總有一天……”

佩兒終於失去了耐心,拉起陸南的脖子就飛了起來,帶著他在天空中打轉,到處都是元素亂流,在腦海中照映出來內心最可怕的幻想,心中還恐懼的事情,一幕幕,有如走馬觀花。

“我沒有說謊,你是知道的……”陸南知道,這是佩兒在窺探他的內心。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讓我來。”佩兒睜開眼睛。

“啊?你要去哄那只幼龍女?很難的……”陸南艱難地抬起頭,“還是讓我來吧。”

“我沒有心情去哄一隻幼龍,我會煉化她,用最高溫的火焰煉成純粹的物質屬性,而最純粹的物質屬性,就能轉化為最純粹的精神。”佩兒扇舞這龍翼懸浮在空中。

“不可能!”陸南說,“用火焰不可能把煉成最純粹的物質,世界上不存在那麼高熱的火焰。”

“你不要小看龍族的鍊金,那是人類完全不知道的領域——法則。”佩兒只是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冰雪的世界變成了火焰的世界,熔岩和火山到處噴發。

這個白茫茫的雪山景象就變成的赤紅色的火山口,雪色變成的熔漿,萬物生炎。

這不是幻想,而且切切實實的元素力量,就想是創世神的手中一隻神筆,將原本一片白色的雪原,染成了火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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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不可能做得到!”陸南睜大了眼睛看著,完全不符合鍊金原則的改變。

這是……神的權能啊!

“小銀龍我就帶走了。”佩兒冷笑,“如果你還想命,就離開這裡,走的越遠越好,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她鬆開了手,陸南從空中墜落,底下是一條炙熱的岩漿之河,爆開了碎星一樣的焰光。

陸南在空中下落,翻轉回過頭仰望著天空,佩兒成為了真正的巨龍,那是一條純黑色的龍,張開雙翼,覆蓋了整片天空!帶來了,最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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