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容忍。”女人立刻開口回答道。

林婉兒當然清楚以馬嚴超的驕傲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如果真的發生了，天知道那個思維縝密的男人瘋狂起來會做出什麼事情。

或者她應該慶幸這種事情沒有發生，不然現在的世界天知道會變成什麼模樣。

“沒錯，馬嚴超當然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當然，為了建設這個虛擬世界，花費了十年心血的譚振遠當然更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從某種意義上說，兩人已經結成了命運共同體，他們共同主宰著真理集團，又依託於真理集團，真理集團是兩人畢生的心血，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譚振遠提出了意識共享計劃。”

說到這裡，神秘男人頓了頓，似乎是為了平復情緒，再次開口時語氣已經平緩了許多：“所謂的意識共享計劃，其實說起來很簡單，其實就是現在永生計劃的前身。那段時間，真理集團開始大肆宣揚所謂的永生理論，利用跟十國簽署協議時候得到的人體冷凍技術，宣揚人類可以利用成熟的冷凍技術無限期的延長生命，在軀體被冷凍的同時，大腦意識被單獨接入到虛擬城市中，人在享受虛擬生活的同時還能擁有近乎無限的生命。”

“這當然很有吸引力，但實際上這些人的意識在被導入到虛擬城市之後，便被改成，成了虛擬城市第一批近乎沒有成本的偽強人工智慧。當然，在這些意識資料被修改之後，對這些人的大腦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所以這些人大都被直接人道毀滅。當然，並不是全部，畢竟他們還需要些人在虛擬世界裡裝點門面。”

“就這樣真理集團完美的解決了當時算力不足的問題，甚至還節省出了大半的算力來繼續譚振遠的研究。這就是所謂的意識共享計劃，怎麼樣？林小姐，你現在是否還對那位偉大的科學家，譚振遠教授懷有深深的敬仰之情？”

依然是那招牌般的諷刺語氣，只是這一次林婉兒卻沒有開口反駁。

實際上女人整個人已經僵在了那裡，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抖動。

她簡直不敢相信，曾經視之為信仰的男人竟然會提出如此殘忍的計劃，只為了讓自己的研究能夠繼續下去。

她沒有去驗證眼前神秘男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從剛才她看到的畫面來看，林婉兒甚至不知道如何開口反駁這個論斷。

難道這真的是必須的？所謂的研究必須以泯滅人性為代價？

毫無由來的，林婉兒的腦海中再次出現了王超宇專注研究時的身影。

如果是這個男人，在面對這種情況時會作何選擇？如果他提前知道以他的理論為基礎建設的太空新能源研究中心，會給地球帶來巨大的災難，他是否會依然選擇付出數以千萬甚至億的人命為代價去推行這個計劃？

“科學無關善惡，但是當我們觸碰到科學的盡頭，將會釋放出那個被上帝囚禁已久的惡魔！”譚振遠這句影響了數代人的名言毫無由來的在林婉兒的腦海中閃現。

這句話本來是當年這位偉大人物用來警醒後世科學家的名言，並被無數科研者引為經典、甚至座右銘，可誰能想這位偉人竟然在說完這句話後數十年將自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惡魔，林婉兒甚至根本想象不到做出這個計劃時的譚振遠究竟有多麼瘋狂。

“好吧，我姑且相信所謂的意識共享計劃是真實的，那麼請告訴我，你對於譚教授在自己辦公室去世這件事兒又知道些什麼？”林婉兒突然開口問道。

“如果我說這位時代偉人並非自殺而是被謀殺的你會相信嗎？”神秘人開口說道。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入林婉兒的耳中卻無異於一聲驚雷，讓她差點不顧形象的從地上跳起來。

不管在這位科學家正值壯年時犯下怎樣的罪孽，他確實推動了這個世界的發展，超算一號改變了所有人的生活，從某種意義上說，甚至是人類文明得以苟延殘喘，拯救整個世界沒有處於連綿戰火的保證。

這樣一個大人物竟然被人謀殺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以真理集團的安保力量，又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謀殺的了這樣一個偉人，又怎麼下得去手去殺這樣一個人？

“怎麼？不敢相信對不對？這樣一個科學家，更是真理集團的首席科學家，平時裡集團對於這位有著天才大腦的科學家可以說是關懷到無微不至，各種安保措施甚至比之馬嚴超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曾經是馬嚴超的生活秘書，當然知道針對馬嚴超的各項安保措施有多嚴密，更何況譚振遠還是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被謀殺的，你簡直想象不出什麼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幹掉譚振遠，最終還被警方判定為自殺，對不對？”

“其實換一個方向想想，你就會發現這種事情並不是不可能，雖然對於外人來說要在真理集團總部大樓內首席科學家的辦公室殺掉譚振遠絕對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你想想，如果想要他死的恰好是馬嚴超呢？”神秘男人笑了笑說道。

“不可能！”女人斷言道。

這大概是今天晚上，在看到了一些真相之後，女人第一次開口駁斥男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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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婉兒的確覺得這也太荒謬了！

全世界所有人都透過網路看到過當得知譚振遠逝世的訊息後，馬嚴超那悲憫之色，他甚至因為這位跟他一起戰鬥的夥伴，難受的三天吃不下飯，真理集團甚至將譚振遠被確認死亡的那一天定為了公司哀悼日，這一天真理集團全球公司只上半天班，剩下半天用於哀悼這位為公司做出傑出貢獻的科學家。

甚至在真理集團全球所有辦公大樓一樓的大廳內，都建起了譚振遠的銅像，一次來證明譚振遠在真理集團的地位。

作為馬嚴超的貼身秘書，林婉兒甚至知道每當看到標有譚振遠名字的檔案時，馬嚴超的臉上都會現出悵然若失的神色，那絕對不是作偽，馬嚴超也無需在她面前作偽。

所以，譚振遠怎麼會是馬嚴超謀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