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大門。

門外是兩個相貌普通根本沒法留下任何印象的男人。身高，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相貌，不俊不醜；衣著，普普通通。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會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東西。

林婉兒愣愣的看著兩人，還沒有想好該如何打招呼，兩人已經禮貌的衝著林婉兒點了點頭，隨後分兩邊從直接越過林婉兒走進了房間。應該是穿了特製的鞋子，兩人就連腳步都是悄無聲息的，活脫脫像兩個幽靈。

當林婉兒愣過之後轉過身，兩人已經默契的抬著徐依晨走了出來。再次禮貌的衝著林婉兒點了點頭，兩人默契的從林婉兒讓開的身側穿過，抬著依然陷入昏迷的徐依晨走出了房間。

站在門口，兩人幾乎同時停下腳步。走在後面抬著徐依晨腳踝的那位輕慢的將徐依晨半邊身子放下，禮貌的再朝著林婉兒點了點頭，輕輕的關上大門，將女人的視線隔絕。

從開門到兩人離開不過兩分鍾，給人的感覺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沒留下任何聲音，甚至這才剛剛離去，林婉兒都有些記不起兩人究竟長得是什麼樣子。

就好像一切不過是女人的臆想，剛剛其實根本沒人來過。

“好了，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在那裡繼續發呆，你可以選擇來把這裡收拾一下。”神秘男人的聲音鑽入還在發呆的林婉兒耳中。

“來了！”深吸一口氣，林婉兒走回了房間。

神秘男人的手腳很麻利，片刻功夫，已經將本來拆卸到七零八散的裝置安裝完成。此時他已經開始還原最新款的冷凍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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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彎下腰開始收拾那些零散的工具，腦海中回想起剛才的對話，不由得開口問道：“對了，你剛才說到虛擬城市出現了重大BUG，究竟是什麼BUG？”

“其實也不能說是BUG！”神秘男人沉吟了片刻：“應該說最初那位虛擬城市的設計者也就是真理集團的那位首席科學家，我們的譚振遠教授自視太高了，整個高樓虛擬城市建設消耗了太多的算力，所以導致算力資源不夠了。”

“你在真理集團呆的夠久，對於真理集團的歷史也肯定有過研究。當然應該知道真理虛擬城市正式上線前推出的強人工智慧開發計劃吧？”神秘男人問道。

林婉兒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是的。”

邊說著，女人邊不停幫旁邊忙碌的神秘男人整理者遍地狼藉的各種工具。

不能開啟智慧控制系統，一切都需要手工來做，多少讓她有些不習慣。但林婉兒的心思大半也沒有放在這些瑣事上面，她想要傾聽神秘男人講的故事跟她所知道的歷史究竟有什麼不同。

“你不知道的是強人工智慧的開發計劃其實就是當時譚振遠已經意識到了他的自己，想要透過強人工智慧程式來解決算力不足的問題。”神秘男人繼續道。

“可是根據我所知道的，執行強人工智慧需要更多的算力。”林婉兒反駁了一句。

神秘男人的口吻中透著對於一個時代偉人的藐視，這多少讓女人心生不滿。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當時他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什麼。”神秘男人片刻沉默後，才繼續說道：“所謂算力不足的原因是，當大半的算力用於虛擬城市的維護，接入虛擬城市中的意識資料將得不到有效保護。我們都知道在使用真理集團的高階裝置接入虛擬城市時有一個傷害預計調節。”

“但是在最初的虛擬城市版本中，這一設定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說，意識上載到虛擬城市後，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大家處於同一系統風險之下，在遭遇到系統風險，比如病毒入侵時，對於接入資料意識造成的傷害可能逆向傳遞到人的思維器官，也就是我們的大腦，從而造成不可測的反應，換而言之，人們可能在虛擬城市中死亡。最關鍵的還是不管是那些富有的、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還是一個平凡的小人物，他們遭遇系統風險導致事故的可能性是均等的，都可能因為資料風險而被隨機銷燬。”神秘男人陳述道。

林婉兒愣了，所以最初的高樓虛擬城市是一個最為公平的世界？

“這樣有什麼不好？”

“當然不好，大人物的命怎麼能跟一個貧民的等同？”神秘男人嘴角彎曲，再次展現出一個招牌般的嘲諷笑容：“在現實裡大人物可以前呼後擁，有無數人保護著，但是到了虛擬世界裡，卻剝掉了一切外衣，誰還敢肆無忌憚的進入這個世界？”

“那麼開發強人工智慧的意義是？”

“強人工意識如果開發成功，將會成為虛擬城市中最為強大的存在。這種開發出的意識跟人的意識不同，他們擁有機器思維，在虛擬的環境下如魚得水，能夠有效的承擔起虛擬城市的護衛功能！”

“這樣說你可能很難理解。但是病毒跟防火牆之爭你應該明白吧？在超算一號還沒出現的年代，我們還依靠防火牆來預防病毒入侵。昂貴的硬體防火牆只有那些重要的伺服器或者有錢人的電腦才會配備，一般人的電腦誰也不會裝一個這玩意在家裡，最多只是使用系統自帶的免費防火牆。”

“在虛擬城市中，強人工智慧就相當於高階防火牆，它們能夠隔絕病毒，有效的保護名單上那些大人物，讓他們可以盡情的在這個世界中享受，沒有任何顧慮或者危險。”

神秘男人繼續解釋道。

林婉兒愣了愣：“我記得譚教授提出的這個計劃失敗了。”

“是啊，他人都死了，怎麼可能成功？”神秘男人自嘲道。

“那麼現在？”

“說到這裡所謂的意識共享計劃就要出臺了。對賭協議就要到期，如果真理集團推出的虛擬城市不能按照合同約定按時上線，按照合同約定，真理集團將賠到直接破產，整個集團也將分崩離析。你認為以馬嚴超的性子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