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來自終結(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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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將庫恩鎖住的寂靜的蒼白中。

此地名為年輪位面。這個名字由庫恩想出來,然後刻印在時間的迴圈中,讓它過去被叫做年輪,現在被叫做年輪,未來依舊被叫做年輪。

“我們來自終結……”那聲音響起。

這聲音究竟是誰?是什麼?庫恩從未弄清楚,也沒能得到他的答案,不過這聲音就與元素本源一般地變化莫測,那麼姑且就把它當做元素本源吧——又或者,凡人所能理解的超然存在其實都是同一種……存在?

庫恩不知在這裡沉浸多久了,他的感官變得發達,精神變得集中,雖然他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完全釋放自己的全部火焰之力,但很快地他就又恢復到精力充沛的狀態——並且恢復的速度在下一次也變得更快。

他變強了。可這又有什麼用呢?他沒能找到從這裡出去的任何辦法。

“執迷者,你需要做的是等待。”那聲音對他說道。

“啊!”庫恩狂吼了一聲,“你們這些噁心的傢伙,只會指使我們做這個做那個,卻完全不願意告訴我們為什麼!”

“執迷者,不要意氣用事。在我們都沒辦法所追及的未來中,面對威脅,我們至少是站在一起的——你有你應該做的事,至於你心裡的那些疑問,我將會透過一位記敘者,來轉告你,和你們。”那聲音是多變的,是混亂的,但同時在絕對的冷靜中又有一絲神聖感。

“完全聽不懂,真是令我火大啊!”說話間,庫恩再次化身為一團無比閃耀的火焰。

“別著急,試著耐心點,他們就快來了……”那聲音說。

庫恩隨後收起了火焰,這句話他完全聽明白了——所指的‘他們’,可不是庫恩的那些急著解救他的戰友,‘他們’指的是那些令元素本源都恐懼的傢伙。

‘佐爾拉斯將他的擁躉們分割成三個戰團,三個戰團分散在三個不同的位面中,各自由一條巨龍領導。這三個位面將其位面的波動透過各自領導著的巨龍轉化成一股力量以供餘下的那條巨龍使用——這條巨龍將使用這些力量不斷穿越,最終來到一切本源之中。

‘這一切的確難以理解,舉個例子來說,假設所有的位面都攪在一起擰成一塊最後成了一個蘋果,而果核是一切的本源,巨龍現在就想蟲子一樣想要進入果核,那麼他便需要在不斷啃食果肉也就是吸收各位面的力量來讓自己有充足的力量繼續鑽入深處……’

就在薩滿們把酒言歡的前段時間,大地聖殿——門王終於決定了動用迴響之矛的力量來打贏這場戰爭。

這個決定畢竟經過了深思熟慮,同時也無比堅定。門王將所有的代表,包括薩滿的四位賢者傳送到了內殿中,他們將團結在一起,然後用無聲的誓言迎接那最強大最古老的神器。

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王將三塊三聖石湊到了一起,然後對著大地聖殿內殿穹頂部分射出了一道強烈光芒。

那堅硬而寒冷的穹頂回饋眾人的是一道久久不能散去的聖潔光芒,這光芒將內殿中所有人都照亮了。

“我們堅如磐石……”門王這時說道,他那岩石腦袋都被光芒照成了玉石一般,“我們堆砌的高牆能阻擋一切狂風、洪水、邪火,在歷史之初,巨龍沒能從我們手中帶走一粒塵埃,而在此刻,隨時都將成為歷史之末的現在,我們也會將巨龍,將所有的敵人推下迴圈深處最死寂的深淵……”

“堅如磐石!”那些土元素高喊著。

門王此時將仰起的視線,轉移到了四位賢者身上,這四位賢者也正好被門王的演講所吸引,他們彼此的視線交錯了。

“同仇敵愾。”門王說道。

“同仇敵愾。”四位賢者也回應道,並且其他人也高喊著相同的詞語。

終於,大地聖殿不再輕視這些凡界來的這些無私的英雄——雖然有些遲了,但是‘團結’始終來得及。

就在那光芒變得最明亮的時候,迴響之矛降下了,它緩緩地落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位面·白沙地。

這裡是一片由白色沙地與紫色天空構成的世界。

意外地,這裡的沙土極其適合戴達利斯聖樹紮根。不計其數的石蜉蝣待在這個寂靜的世界,他們對這個陌生的環境沒有太多好感,同時卻也沒有太多不適,那紫色的天空就和土之界的天空一樣,並非生意盎然的藍色。

不過他們已經不在乎了,天空是怎樣的顏色並不妨礙他們新的夢想,那是飛上高空化身為龍的夢想——似乎近在咫尺,畢竟蜉蝣龍嘎多就在他們頭上盤旋。

嘎多,斷了一支大螯,身體仍然與那些元素巨龍存在非常大的差異,但是他仍然把自己當做一條龍,更何況現在他還承擔著巨龍的工作:將源源不斷的位面力量感測給佐爾拉斯等巨龍。

石蜉蝣們還沒發覺自己的力量正在變強,但嘎多卻能夠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變化,一時間他甚至妄想著獨吞一個位面的所有力量然後反抗曾折磨他的佐爾拉斯——不過這樣的惡意很快就消散了,畢竟他已經見識到佐爾拉斯的恐怖了,所以現在還是好好地為他工作,守衛好自己,以及那顆樹吧……

這樣想著,嘎多望了一眼戴達利斯:有許多石蜉蝣累了就倚靠在聖樹上,他們已經全然沒有了對聖樹的敬意。

“呵。”嘎多稍稍好受了一些。

那麼,那些自不量力的敵人又將會在什麼時候到來呢?嘎多已經忍不住要測試自己成為巨龍後的力量了,再加上這位面的饋贈,嘎多的力量已經今非昔比……

突然地,在嘎多的感官中突然出現了一絲異樣,他非常明白,有人正在攪動這個位面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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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戴達利斯不遠的地方,一道裂縫憑空撕裂開了來,這個裂縫很狹小,從這裡面只走出來四個人,但奇怪的是,這道裂縫卻每消失,而是一直憑空存在著。

“只有四個人,哈!還是血肉之軀,難道是偵查來的麼?殺了他們!”嘎多衝著地面上的石蜉蝣們喊道。

於是,一隊石蜉蝣大概三十幾個拿著武器奔向了四名來犯者。

格爾克爾俯下身子,抓了一把白色的細沙,然後他兩手都插入白沙中——就在那隊趕來石蜉蝣面前,立即出現了一道白沙的浪潮——甚至說是白沙般的海嘯都不為過,現在正勢不可擋地撲向戴達利斯,並吞沒了沿途上的所有石蜉蝣。

不過那白沙海嘯抵達戴達利斯之前便分開從它身邊流走——這是嘎多的力量所致,現在,他提起了精神。

那些被掩埋的石蜉蝣,他們從厚重的白沙中鑽了出來,儘管他們中一些被徹底掩埋,但是卻大部分都只是受了些皮肉傷。

“嘖,這就是這個位面的饋贈麼?”格爾克爾分析道。

“哼,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玉人諺語),如果連這群傢伙都處理不了,我們四個的賢者頭銜就摘了吧。”祖說著,站到了幾人的最前。

“老祖,你……”喬感覺祖今天身上散發的氣息不太尋常。

不計其數的石蜉蝣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就殺向了四人,他們的身上也散發著非比尋常的力量,那是一種在戰鬥中才能直觀發現的速度、力量、精力上的提升,甚至於他們中的一些,還讓自己的節肢上裹挾了一些元素力量——他們之中的元素操控者,大幅增多了。

祖身體燃起了火焰,然後他呼吸起來,大口地、猛烈地呼吸起來,同時他身上的那些火焰也越來越旺盛。

“一上來就那麼認真麼!”喬擔心著祖的狀態,顯然地,祖讓自己的靈魂燃燒了起來。

在火焰的熱量將祖身旁三人都後退了幾步時,祖兩手放在胸前,緊握在一起然後猛砸自己心口位置,這使得他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困難,但那些火焰卻也更加熾熱、旺盛。

迎擊的石蜉蝣們射出了一片箭矢直奔四人而去,祖身後三人都擺開架勢準備抵禦,但祖此時卻突然張開了已經熄滅的雙臂,然後說:“我來。”

祖身上的火焰已經全部熄滅了,但就是這樣的一個狀態下,他一下子就消失在三人眼前。事實上,祖以一個極快的速度飛上的高空,然後用身體去靠近那片飛來的箭矢——但更早接觸這片箭矢的是祖所散發出來的熱量,就在一瞬之間,所有的箭矢都燃燒起來,成為了天空中的一團團火焰;接下來,所有的火焰都往祖身上靠攏,就在石蜉蝣們仰頭驚訝的時候,祖身上的所有火焰,又如數奉著,撲向那些石蜉蝣。

石蜉蝣們現在傷亡就比較慘重了。

嘎多見到此情此景,不禁狂喜起來,他終於能夠好好地釋放一下自己了——就這樣想著,他準備好撲向地上的四人,但是他身側的一部分空間此時卻突然撕開了一道裂痕。

嘎多稍稍一回頭,從那裂痕之中飛出一艘堅固無比的飛艇來,直接撞在了嘎多的頭上,然後飛艇瀟灑地順著它該有的軌跡繼續前進了一段距離。

“老孃我的吞焰號,同樣也是堅如磐石!”亞娜站在甲板上放聲大笑道,船尾部分是一眾風系薩滿剛剛解除了自己的風浪。

這時,白沙地的天空、大地,各個方向上都撕開了裂縫,大地聯軍從裡面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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