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失蹤的前科考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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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備我?!”聽完坦克羅利的話,猶如晴空霹靂,一瞬間腦袋裡穿行過無數的疑問,只聽得耳朵“嗡”的一聲,似乎又開始往外淌血。

羅利雖然已經垂下了手,但依舊握著槍,雙眼死死盯著我的一舉一動。而解碼專家表面在一旁試圖緩和氣氛,但當我的目光穿透羅利身體時,竟發現她的右手也握著手槍。眼前這倆人一旦發現任何不對勁,他們便隨時會向我扣動扳機!

無言的彼此冷戰直接說明清楚,起先在我昏迷時,曾發生過一些事兒,一些讓他們極度震惶的事,遂導致倆人不再信任我!甚至將我當作頭等生命威脅!

為了表達誠意,我只得朝他們舉了舉手,然後在逼視下先解除了全部武裝,將距離我二、三米外的步槍也踢向倆人這邊。跟著將手放在他們可以看得見的明處。

“你們可以仍舊把著槍,無所謂。”我擦拭著雙頰邊的汙血,儘量用輕鬆的口吻說道:“不過,至少你們也該讓我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這個應該不算什麼要求吧?”

“我們還是願意信任你的,只是不得不防,”艾莉婕用抱歉的眼神望著我,嘆道:“你隨時都可能會著魔。”

“那麼,你最後記得的是什麼?”坦克朝她一擺手,冷冷地問我道。

我只得將曾感受到岩層內有聲音傳來,情形如同昨天空穴內耳畔滿是人聲嘈雜的內容敘述了一遍,這便是我最後記得的事。

“再沒有了?”坦克羅利問道。

我無言地點點頭。

“你所說的,是一個多小時前發生的事!”艾莉婕指指我,說道:“那時候你只是突然暈倒在地而已。”

透過她的描述,我才大致明白過來這整件事,一切都得從我抱著腦袋蹲下身子開始說起。

當時他倆遠遠見我一付十分痛苦的模樣,站在原地詢問,不料我轟然倒下,陷入昏迷。他們不由大驚,再也顧不上內心恐懼,只想著將我先從峽口拐角往回拖,遠離這片區域再說。

當倆人跑至我身邊,猛然發現我似乎已經恢復意識,自己爬起身子,然後靠在巖壁前,痛哭起來。這樣怪異的情景,不由令他們停下腳步,迷惑地低聲呼喚,問出了什麼事?豈料,我的哭聲一停,就開始在自己身上亂翻,不久便掏出獵刀,照準自己的太陽穴捅去!

坦克羅利大喝一聲,急忙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試圖制服。在拼命掙扎中,似乎刀尖刺破了我的耳朵!坦克急得滿頭大汗,讓解碼專家上前幫忙,而當她跑來抱住雙腿時,我忽然脖子一歪,翻著白眼,又莫名其妙地昏厥過去!

倆人不知我到底是撞了什麼邪,正在揹包裡翻找繩索,打算先將我捆上再說。這時,我晃晃悠悠地又醒了過來,並且微笑著對他們說沒事,適才究竟怎麼了?我也解釋不清。

“我絲毫不記得,這太奇怪了。”我搓揉著臉,指指坦克的彈藥袋,讓他把我的煙丟給我,點燃後我深吸一口,不由迷惑地問道:“不對,你們所說的內容,有個疑點。按常理說,我人在峽口,也就是宿營地邊緣,就已經出現這麼古怪的行徑,你倆應該是將我拖走,暫時遠離這一帶,先問明情況再做打算。可為何?你們反而帶著我走到了宿營地裡?”

“這正是手槍瞄著你的原因!”坦克羅利低聲叫道:“我們哪知道你會使詐?正是你否決了暫時離開,堅持要我們跟著,才來到宿營地!”

“你當時原地轉個身,證明自己已經沒事,轉過臉對我們說,你知道這一帶是哪裡!”艾莉婕補充道:“然後自己一個人闖進了這片荒棄的宿營地裡,似乎對眼前的一切十分熟悉,邊走邊還自言自語哪!羅利頭腦單純,他招呼著我快步跟上。而我總覺得不對勁,感覺甦醒後的你有問題。仔細一辯,這才發現,你不論走路姿勢還是舉止行為,完完全全就不是平素的自己,甚至不是個男子,而是個女人啊!”

我聽完這段話,頓感背上芒刺慄起,一頭冷汗。雖然我想立刻就跳離洞口位置,擠到他們一邊,但不能夠,羅利同時又舉起了槍!

我只得側了側身子,示意他們冷靜,繼續往下敘述。

“接著,你將羅利喊到了其中一個帳篷前,說想要知道的東西,可能都在裡頭。哪知他人才探進去,就叫你一腳踹到了篷內的枯井裡,然後你目露兇光,猛然掏出叢林獵刀,直直地朝我撲來,”艾莉婕目露驚恐回憶著,說道:“我只得返身亂跑,不停呼喚你的名字,可沒跑多久,就讓你追上!當你打算下手時,幸虧羅利從枯井裡爬出,將你擊昏。”

“我的天哪,難怪你們會如此提防我。”我略帶歉意地掃了解碼專家一眼,問道:“我沒傷到你吧?所以跟著你們就把我拖到這洞裡來了?”

“這事兒,遠沒完!”坦克羅利恨恨地說道:“哪知你騙了我們一次後,又緊跟著再一次欺騙我倆!”

“你的意思是,難道我又找回了意識?”我眉頭一皺,本以為這場鬧劇到這一層,也算是結尾了。

被羅利打昏後,倆人立即將我捆綁起來,然後四下找尋可以商量對策的地方。宿營地不知何故,周遭寸草不生,連發光苔蘚也遠遠在其邊緣百米之外就不再延伸。解碼專家戴上夜視眼鏡,透過鏡片望出去白花花一片,好似出了故障,只得作罷。說來奇怪,經過這麼一折騰,倆人不知因何緣故,心頭的恐懼感消散了大半,竟然在宿營地四周找尋燃火的東西,坐在一邊心情複雜地攀談,討論內容集中在不遠處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我。

這座荒棄的宿營地,整個建築面積相當大,足有數公頃,整體呈一個六邊形。內裡既有簡易棚,又有軍用野外帳篷。坦克羅利粗略數了下,可以容納300人以上。似乎待在這裡的人,成分複雜,既有普通科考人員,又有軍方參與。但這到底是什麼時期的隊伍?倆人都是外行,只能從外觀的腐蝕程度、篷帳的建造特點、以及所採用的面料去推測。雖然帳篷破爛不堪,表面高度脆化硬化,但從外形上,能瞧出宿營地建立起來時,在二次世界大戰之間!為什麼這麼說?因為立營理念。所有的帳篷內部都有木柱作支撐點,少則兩根,多則五根。這些木料或許是從大山外運進來,這也表明當時的摩薩利爾山區仍有不少樹木。其次是鍥入泥地裡的樁釘,都十分巨大和狹長!20世紀初的所有野外考察隊搭建營帳都是這種手法,到了60年代後,篷帳的工藝和材質都截然不同,不再需要如此麻煩,當然也不能排除仍有人喜愛用傳統紮營方式建立營盤。底下的土壤層曾經讓人撒過鹽鹼,這說明建造的人,在這片平坦的峽谷內曾打算長期駐紮,或者說在離開前他們在此地住了不短的一段日子。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正在拼湊線索,突然坦克羅利捂住了解碼專家的嘴,讓她不要繼續發聲,因為他有種異樣,那就是我們過來的峽口!雖然沒有星星點點的火光,但能感受到,此刻正有一大群人在慢慢地靠攏過來,並且逐漸逼近篝火!

第一個產生在羅利腦子裡的,便是辯認,來者究竟是敵是友?他站起身子,盯著峽口瞧了很久,竟看不見一個人影!不過,卻能聽到四周都開始變得嘈雜起來,似乎這一大群人已經來到宿營地,並且在那些破破爛爛的帳篷之間穿行不息!這不由讓他毛骨悚然,心中就感到馬上會出事,急急忙忙拖起解碼專家,打算先找地方躲避!

而再看向地上捆著的我,蹤影全無!整個過程中,解碼專家的雙眼一直死死盯著我,僅僅被羅利拉起身這麼幾秒,我無端地消失在倆人眼前!

兩人心急火燎,一邊移動一邊四下亂看!才沒跑幾步,一條人影猛地從黑暗中衝上前來,一把掐住坦克的脖子,並且將解碼專家踢倒一邊!那條黑影便是我,不知是透過什麼方式掙脫繩索躲在暗處對他倆進行伏擊!

坦克也算黑衣人中的菁英,不知經歷過多少場惡戰,偌大的個頭,竟然在我的痛揍下,毫無還手之力!他們記得當時的我似乎說了句先幹掉大個再收拾矮小的,總之緊盯著坦克,想要置他於死地而後快。趁著這個空檔,解碼專家只得拔出手槍,瞄準我的小腿肚子射去!

豈料,子彈就像打在橡皮上,絲毫沒有效果!而坦克此刻抽出獵刀,照著我掄來,也像滑過一塊巨型肥皂。雖然如此,這一擊令我摔倒在地,坦克趁勢騎在我身上,正要照準我的脖子抹去,不料我卻突然大喊住手,住手!是我啊,丫無端拿刀扎我,到底怎麼回事?

羅利急忙住手,跳出圈外,上下打量,只見我似乎恢復了理智。

“哎喲我艹,不是老子吹牛,現實裡我對付三個你這樣的可能會吃力些,但兩個絕對沒問題,可那時,感覺與我交手的,根本就不是你,而像是老麥!不,比老麥更強橫野蠻!”坦克羅利心有餘悸地抹了把汗,嘆道:“你瞧瞧我胳臂、脖子、腦袋,這都是你毒打的!丫到底想幹嘛?怎麼回事?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只見坦克渾身淤青一片,尤其是右手臂和脖子,都留著我的手印!

“好吧,雖然我根本不知道,但還是向你致歉!”我欠欠身子,指著地上手槍瞄準鏡的紅點,問道:“不過按你形容過來的,我算是刀槍不入,那你這會兒還提溜著那玩意兒,又有何用?”

“有用!”解碼專家終於從坦克羅利身後擎起手,揚了揚她那把柯爾特M1911,說道:“我成功地斃殺了你一次!”

“什麼?!”我聞言大驚,低聲叫道:“你是說我已經死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死沒死,因為一切發生得太快,根本解釋不通也反應不過來,但你確確實實是死了一次!”她迷惑地望著我,嘆道:“即便現在,雖然我在勸羅利,但依舊無法判斷究竟是不是你?而你又到底是什麼?”

這個淺山洞,並不是他們找到,而是我帶著倆人過來的,位置在宿營地背後,一條淺河灘前,大致距離營地有百十來碼。至於為何要跑進這個隱蔽的山洞?按照解碼專家的說法是,當時的我,極度正常,讓他們差點就相信我恢復了常態。因為洞口正對著宿營地,並且視野能遍及附近那段絕壁的下坡路尾端,倘若Alex和綁匪下山,我們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當那個我進了山洞後,也像現在那樣問他們發生過什麼,同時不斷點頭自言自語地說是了是了。此刻的宿營地裡一片嘈雜,就像有大隊人馬在慶祝什麼,只是瞧不見人影。那個我讓倆人都不要問為什麼,似乎正在躲避著什麼,這樣的沉默大概有過半小時後,只見那個我深嘆一口氣,說了句都過去了。

“你還是坐在那裡,你也在道歉,你也一樣在抽菸,”艾莉婕用手指了指我所在位置,說道:“我們檢查過你的槍傷和刀傷,什麼都沒有,就像從未發生過。你任由我們折騰,也不說什麼,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們。”

“還是你們所說的那個女人姿態,怨毒的眼神嗎?”我知道此刻不適合開玩笑,但這麼古怪的氣氛,足以令人崩潰,於是聳聳肩說道。

“不,不是,那個就和你現在一樣,所以我們才會輕易被騙過!”坦克羅利搖搖頭,嘴裡又開始“嘖、嘖”作響,說道:“老子沒有女人的感觸,形容不來。喂,解碼專家,他那時到底是種什麼眼神?”

“傷感,哀痛,似乎有許多話想說,但又顧慮著什麼,咽了回去。”艾莉婕回憶片刻,說道:“你看著我倆,像看著很久以前的朋友般,那是一種老頭思憶往事常會有的眼神。”

不知因為何故,當聽完這段話,我的心頭,莫名掠過一陣哀傷。這種感受,如此真切,如此迴盪在腦海中,但究竟是什麼?我不知道。

“你還說了些怪話,”坦克羅利補充道:“你說雖然親眼所見然而未必就是。若是你能像老麥家的母貓伊阿宋,吃喝拉撒睡,該多好?就不需要再揹負那麼多的痛苦和絕望!”

據稱在我說完怪話後,就顯得意志極度消沉,獨自靠在洞壁前,既不說話也沒任何舉動,就這樣過了半個小時。他們以為我意志徹底崩潰,便自己悄悄爬出洞口,計劃偷摸著朝宿營地過去,做一番調查。

而人才出洞沒多久,我就直追出來,臉上滿是兇獰的表情,手裡提著獵刀,似乎又發狂了!倆人見狀大驚,分別往兩個方向跑去,我猶如記起了什麼,不再像之前那樣追殺羅利,而是撇開他緊追解碼專家,一直跑到淺河灘下游,我幾乎追上了艾莉婕,她被逼無奈,只得舉起手中的柯爾特,射爆了我的腦袋!子彈穿透眉心,我毫無懸念地倒在一灘汙血之中,斷氣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手槍仍舊有效?”我不由伸手去摸眉心,根本沒有一個槍眼,腦後也沒血跡,問道:“我如此危險,你倆還將我再拖回洞裡幹嘛?就直接丟在河灘上得了!頂多之後想起我,將我埋葬。”

“確實是沒膽再將你帶回洞,再說開槍聲似乎引起宿營地那些怪聲的注意,能夠感到正有人朝著河灘走來,總之十分嘈雜。我和解碼專家趴在亂石堆裡躲了一陣,直到怪音慢慢散去,才敢匯攏一處。我們本打算拿上東西,趕緊離開,誰料,”坦克指著我,道:“回到洞裡,竟發現你毫髮無損地躺著,而頭上的槍洞,消失不見了!”

這便是我從峽口暈倒後的全過程,歷時一個多小時,如同多重人格,坦克羅利和解碼專家不斷在驚恐中死死求生,躲避我多次襲殺,這才苟延殘喘地存活下來。而這些違反自然法則的怪事,他們至今都想不明白。

若我與之對換角度,光是想想這些破事,肯定得瘋了。不過我的腦海裡滑過一個念頭,為何如此相似?死而復生的情況我在這一個多月裡反覆見識過,能辦到這一點的,就是目前追著我們屠戮的神秘人,古怪女人一夥啊!

想到此,我不由站起身,舉著手讓他們看得見,表示要到淺河灘附近去檢視我倒下的位置,沒有親眼所見,我只能當成一個惡作劇。沒準倆人等我甦醒等得不耐其煩,變著法子在騙我玩兒哪。

他倆什麼都沒說,既不反對也不贊成,且也心懷質疑,任由我自作主張。我緩緩轉過身,往洞外爬去,隨即就感受到眼下這片宿營地中古怪恐懼的氣氛,令人不敢輕易發出聲響。但強烈的好奇心最後仍舊驅使我出了洞,我故意沿著山脊走了幾步,細聽洞內的動靜。他們一言不發,彼此沉默著,我聽無可聽,只得移動腳步,按照艾莉婕的敘述,摸到河灘上。走著走著,我停在一大片蕨類植物雜生的空地上。

只見碎石子間,果然一大攤汙血,正沿著斜坡,滴滴答答流淌進河水裡。伸手去探,湊到鼻前,滿是濃烈的血腥氣,確實是曾有過一個人倒在這裡,而且絕不是輕傷,按照血量,得傾空人體內一半的血液,那家夥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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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便是葬身之處,我被斃殺在片山清水秀的風水寶地。

慘笑一聲,我自己都感到莫名驚詫,躡手躡腳往洞穴回去。然而只是走到一半,我猛然感到耳邊也好,四周也好,一下子清淨了。宿營地裡嘈雜的怪音,戛然而止,並且靜得可怕!

“不好!”我不由暗暗叫苦,急忙往石壁哪個犄角旮旯裡一滾,躲藏起來。眼下給人的感覺,就像宿營地裡那些不存在的人影,突然發現了我,而停止繼續舉杯歡慶那樣。打那頭朝著石壁淺山洞看過來,這裡讓附近發光苔蘚植物孢子映得通亮一片,人的身影被投射其上,顯得尤為巨大。

想著,我開始像條蛇般地爬行,不斷移動位置。可這裡過於空曠,根本就沒個躲藏的地方,我只是在白費體力而已。

爬了不久,我不由疑惑地撐起身子,納悶地望向宿營地。

“誒?這算怎麼回事?”我自言自語道,撩動雙腿,朝著哪裡跑去。

我敢肯定神經絕對正常,並且此刻也極度冷靜,之所以跑向那裡,是因為,我忽然之間,就再也感覺不到那股詭異的氣氛!一切都像從未發生過那般,消失散去,不僅如此,就連峽口竄行的風,以及四周的溫度,都紛紛恢復正常。而還有一點可以佐證我現在沒有錯亂,那便是山洞裡的兩人,也開始探頭探腦,有打算出來細瞧的意思。

不過他們率先去看的,並不是宿營地,而是正朝著他們跑來的我。跟著,那種驚異焦慮的表情浮現在他們臉上,倆人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一手把著槍一手舉著綜合機對我喊話:

“停,停在原地,別再繼續靠近!”

我的耳邊響起開啟槍保險的聲音,不用質疑,倘若我繼續逼近,必定得挨鐵蓮子。由此我只得原地收住腳,舉起雙手,站在十多米之外。

“林,你走後,在洞裡我和羅利商量過了。”解碼專家頓了頓,思索片刻道:“你得暫時與我們保持距離,直到大家完全確認,你不再具有威脅性,恢復正常為止。你也知道,信任一旦被打破,想要修復是很難的,所以大家必須分開,但不離散。開著綜合機相互保持在視線內,交流就行了。至於你的東西,都在洞裡,我們先去宿營地那頭,做些調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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