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離小安村不遠的地方,顧秋生的不好預感就已經被坐實。
原因無他,氣味可能是自己聞錯了,但氣氛不會騙人。
從他們老遠就可以看到村子的時候他就該察覺到,整個小安村太過於安靜了。
不止如此,村子上方一點炊煙的跡象都沒有,在這個接近飯店的時候,屬實說不過去。
只不過當時他忙著哄顧辛夷開心,一時間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些資訊,導致沒有提前給她一個心理準備。
現在面前的景象之所以會讓他這番生氣,也是因為他都沒想到村子裡會如此慘烈……
原本乾淨整齊的村子內部被破壞的破亂不堪,村子裡村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各地,最讓人感到氣血上湧的是,這其中還有部分老人和孩子。
看樣子,村子裡好像已經沒了生命的痕跡。
顧秋生感到自己的眉心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他甚至能感受到此刻顧辛夷內心的絕望。
“小……”
“木叔!”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顧辛夷看著眼前的悲慘景象心疼的本快要暈死過去,可一下子想到木澈可能也已經遇難,她哪裡顧得了其他。
伴隨著一聲驚呼,她不管顧秋生的攙扶和阻攔,下馬朝著自己的屋子踉蹌地跑了過去。
期間因為一想到後果就會心裡發麻,四肢無力。短短的一截路,顧辛夷前後摔了兩三次。
不遠處的顧秋生看著她跌跌撞撞地進了屋裡,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出來。”
隨著他發聲,從一處屋子之後走出來一個人,赫然便是先前樓蘭跟隨他的二人之一。
“主上。”
“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人能明顯感受到顧秋生的怒火,心肝都顫了顫,連忙單膝跪地。
剛要說什麼,卻被顧秋生抬手打斷:
“去屋裡跪著,我找你之前,不許隨意走動。”
見顧辛夷進去後這會還沒出來,顧秋生有些擔心。
給身後的人下了命令後,他便看也不看那人,兩腳三步朝著另一邊走去。
“是……”
……
另一邊,顧辛夷在進屋之前因為幾次摔跤,膝蓋和手肘都磨破了皮,手掌上此刻更是有著明顯的血跡。
但她像絲毫感覺不到一般,發了瘋的在不大的地方尋找著木澈的影子。
“木叔!”
沒有,這裡也沒有,那裡還是沒有。
每找一個一方,每喊一聲,得不到回應的她內心那股絕望便更重一分。
仔仔細細搜了幾個屋子,甚至連後面的菜地都找了一番,還是沒能看見那位老人的影子,顧辛夷終於是忍不住有些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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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叔,你在哪啊,你,你別嚇我。”
她對著寂靜的屋子大喊,希望能聽到一點點聲音。
“辛夷……”
聲音是有,可惜來自身後的顧秋生。
他慢慢靠近坐在床榻上眼神呆滯的顧辛夷,伸出手剛想要摸摸她,就被對方一把將手扯進懷裡,同時嘴上還說道:
“顧秋生,沒有。你看,這裡沒有木叔的屍體,那是不是意味著他還活著?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到這時,她終於是抵擋不住內心的那股痛苦,捂著嘴哭了起來。
其實從進村子看到外面那些景象的一刻起,顧辛夷就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在以前的生活中,為了不拖累那些無辜的百姓,她和木澈向來都是獨來獨往。
即便有時候會在某個地方居住,也不會選擇待得太久,生怕會連累他們。
到了後來,兩人走遍了許多地方,木澈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實在是不能再過多顛簸。
期間木澈曾建議回自己年輕時生活過的地方,並表示那裡一定十分隱秘,只要二人好好隱匿蹤跡,藏個三年五載不成問題。
最後實在擔心木澈身體的顧辛夷選擇妥協,跟隨他來到了這大山深處的小安村。
這一過,就是一年。
期間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外做著自己的事,只留下村內的人代替自己偶爾照顧一下木澈,對於這些善良淳樸的老百姓,她真的心存感激。
可是好景不長,她先前擔心的還是發生了。
雖然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王威的人做的,但無論如何,村裡的人因為自己全部死了,是無爭的事實。
小安村沒有什麼仇人,即便有,也不至於讓對方做出這等**之事,那只可能自己的存在導致的……
想到這些,又想起了十年前自己寢宮裡的慘像和現在尤為相像,顧辛夷抬起頭哭成了一個淚人。
“啊。”
她向發瘋似的哭喊,想要減輕一下心裡的痛楚,可無論怎麼做,還是沒有一點好轉。
直到顧秋生緊緊地抱住了他。
“辛夷,聽我說,這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