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我們沒有發現蘇先生有什麼奇怪的異動,他的生活很規律,一直都偶是早上七點出門買菜,大概半小時左右回家,中午和下午偶然會散散步,其他幾乎很少出門。”
“行了,你們繼續盯著。”
沈毅誠派人繼續盯著蘇牧騰,靠在椅背上,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六點了,將衣服往身上一搭。
手機突然響起。
一看是蘇牧騰的電話,接起。
“騰叔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那頭蘇牧騰樂呵呵道:“請你們吃個飯啊。”
沈毅誠心中有些猶豫:“不好意思,最近有點忙,不是很方便,等我忙完這段時間親自請你吃飯吧。”
“再忙還不是要吃飯的。”
知道逃不過去了,沈毅誠只好答應下來。
“好,晚上我陪吃飯。”
蘇牧騰沒有打算就這樣掛電話,繼續道:“記得帶上小洛和安然啊。”
明明還那種和藹的語氣,沈毅誠硬是聽出意思陰冷。
突然有些慶幸,一早就把安然送出國了,至少她不會在蘇牧騰的控制範圍內。
“騰叔,洛洛晚上還有手術,不用管他們了。”
“沒關係,多晚我都能等,做好飯等你們。”
不等沈毅誠回絕,蘇牧騰巴巴說了一大堆:“還有,把你派來監視我那些人叫回去吧,大冷天的怪為難人家孩子的。
我知道你們對我有些誤會,我們見面了好好說,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就可以了,別拐彎抹角的,我年紀大了,受不了別人懷疑。”
他說得很快,都沒有給沈毅誠插嘴的空隙。
蘇牧騰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沈毅誠實在不好再拒絕。
況且沈毅誠也想知道,母親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沈毅誠接上凌洛來到蘇家。
下車前再一次強調了,千萬要小心。
開門看到只有兩個人,蘇牧騰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半開玩笑道:“小孫女都沒有帶來,是真怕我吃了你們啊。”
凌洛挽著沈毅誠的胳膊解釋道:“哪能啊,安然出去玩了,還沒有回來,她不粘人,沒玩夠是不會回來的。”
說著責備的話,眼神裡可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滿滿是對女兒的愛意。
一桌子飯菜都已經做好了,蘇牧騰領著兩人坐在餐桌上。
招呼一聲:“先吃飯吧。”
看著凌洛和沈毅誠都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
蘇牧騰有些生氣,碰的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算了,你們也別吃了,還不是怕我毒死你們嗎,要問什麼就問吧。”
“當年你為什麼選擇那樣的方式讓沈儒認罪,明明還有很多方式。”
沈毅誠的問題是蘇牧騰沒有想到的。
很快想到應對說辭:“我說過了,是虧欠,對你們的虧欠,對你來說還有很多方式,但對我不一樣,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既然他已經受到法律的懲罰,那你為什麼還要害死沈儒!”
沈毅誠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沈儒的死何嘗不是他的一個心結。
“你再說什麼!我怎麼會害死他。”
蘇牧騰嘆了一口氣:“真是夠了,我知道你們去過學校,應該也聽說了我和你母親的事情了吧。”
搶在沈毅誠面前,凌洛率先回到道:“不知道啊,你們有什麼關係嗎?我們不過是回了趟母校。”
蘇牧騰近乎吼叫地說出:“他的父親搶走我的女朋友,也就是月兒!”
控制好情緒,稍冷靜道:“我是恨他,但也不至於殺了他,而且,你的母親已經死這麼多年了。”
凌洛捂住嘴巴,做出驚恐狀:“我的天哪。”
暗暗拉了拉沈毅誠的衣服,湊到他耳邊小聲道:“這中間還有這麼複雜的故事嗎?”
這聲音剛好也夠蘇牧騰聽見了。
沈毅誠搖頭:“不知道。”
凌洛用很誇張的語氣道:“說說你們的故事吧,一定很有意思。”
兩人拙劣而又刻意誇張的語氣真的很難讓人看不出來。
“你們!”
這讓蘇牧騰都不知道該怎麼編下去了。
一下子怒氣衝了上來,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冷冷一笑:“演啊,你們繼續演,你難道不想見你母親了嗎?”
這樣蘇牧騰在凌洛心裡發生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完全不是她記憶中那個儒雅的人。
別說她了就連沈毅誠都感覺很是異樣,凌洛才認識他多久,沈毅誠又認識了多久。
有些戲居然演了二十多年,凌洛心裡生出由衷的佩服以及噁心。
沈毅誠臉色一變,眸色暗沉:“我母親真的還活著!”
“當然。”
“她在那兒?”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一時間響起。
“別那麼著急,月兒是我的愛人,我不想傷害她的孩子。只要你同意,我們可以給月兒一個全新的身份,然後大家一起生活。”
蘇牧騰設想得很好,他也黎月年紀都有些大了,再要孩子也不現實。
留著沈毅誠這麼多年,因為他是黎月的孩子,他也是真心將沈毅誠當成孩子過的。
現在他也成家了,還有個孫女,要是有沈毅誠幫忙,一切會順利很多的。
可沈毅誠最近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但是沈毅誠不願意也沒關係,他早就想好了後路,黎月的世界裡只有他也好。
“我要先見我的母親。”
沈毅誠沒有把態度表現得很明顯,先提出要求。
“你這是答應了?”
不等沈毅誠回答,蘇牧騰笑了:“不對,你是想把月兒從我身邊搶走。”
“本來我是想先下毒,這樣你們也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蘇牧騰冷笑著將廚房門拉開,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褐黃色的液體沒有隔絕,順著地面流了過來。
凌洛捂著嘴巴,悶聲道:“是汽油!”
跑到門口,發現門已經被鎖上了。
對著沈毅誠搖頭示意:“門被鎖上了。”
這樣好像還不夠,蘇牧騰用力一推酒櫃,一櫃子酒瓶碎了一地,酒香味掩蓋住了汽油的味道。
沈毅誠朝蘇牧騰逼近:“你想燒死我們,然後帶著我母親離開?”
“聰明。”
沈毅誠嘴角一勾,長臂一伸抓住蘇牧騰,用力扣住他,讓蘇牧騰動彈不得。
“那這樣你還這麼跑?”
“你以為抓住我,我們就跑不掉了嗎?”
蘇牧騰抬眼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
“沈毅誠。”
身後傳來凌洛弱弱的呼喊。
沈毅誠回頭看去,凌洛面色蒼白靠在椅子上。
“洛洛,你怎麼了?”
他很是擔心,又不敢放開蘇牧騰,只能擔心地看著凌洛。
話音剛落,手的力道減弱了些。
沈毅誠腦子開始變得迷迷糊糊的,渾身力氣似乎是在被什麼力量抽了,最後連支撐自己站立都是一種奢望。
倒在地上,沈毅誠虛弱道:“你做了什麼。”
他很努力想說得兇狠一些,落在蘇牧騰耳中都是一些有氣無力的喘息聲,半點威懾力都沒有。
“你不是知道嗎。”
蘇牧騰腳尖踢了踢沈毅誠的胳膊,沈毅誠想反抗,又沒有力氣,手臂抽搐幾下,垂倒在地上。
“我說你們也真是的,要是乖乖吃下毒藥不就不用難受了,現在要眼睜睜看著自己了和媳婦兒被燒死了,多難受啊。”
蘇牧騰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要不你們求我吧,我高興了就喂你們吃了再走,這樣就不用那麼疼了。”
兩人倔強地把臉轉到一邊,連看都不想看蘇牧騰。
“你想想看,到時候一把火燒起來,皮膚在火焰的灼燒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還能聞到隱隱約約的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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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蘇牧騰打了一個寒顫,似乎也有一點小噁心,回頭看著那桌飯菜:“那一定會比我做的菜好吃吧。”
這麼多年的壓抑,蘇牧騰的心裡早就出現了問題,在這一刻他有著前所未有地愉悅。
好像已經看見了自己美好的未來。
“等你們死了,我就去收養安然,你們放心,怎麼樣都有那麼一點月兒的血緣,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
“你這個瘋子!”
後面的凌洛已經漸漸失去意識了。
聽到女兒的名字,沈毅誠破口叫了一聲。
蘇牧騰蹲到沈毅誠面前,單手抬起他的下巴:“這句話,我不久前才聽到過,你猜猜看怎麼著了?”
沈毅誠朝著蘇牧騰的臉啐了一口口水,橫眉冷對,尖利的眼神中滿是利刃一般,刀刀刺刀蘇牧騰身上。
蘇牧騰往後一躲,避開沈毅誠的無力攻擊,明明沒有什麼,還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別著急。你們很快就會看到他了。”
也沒有人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