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腿腳輕浮的走在街道上，一個騎著摩托車的男子哐當一聲急速開過來，那人高聲喊了一句：“快躲開！！躲開！！！”配悅齊剛抬起頭，就被一下子撞了出去，他在空氣中翻了幾番，然後撞在路邊的花壇上，起不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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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小夥子！你沒事吧！”一個老嫗拎著買菜的籃子走過來，她手裡似乎揣著什麼東西。

“我沒事~”配悅齊剛要爬起來，就看見了面前的老嫗對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你做什麼!”配悅齊立馬翻了個身，從花壇邊翻上去，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抵住她的喉嚨。

刀光閃閃，那老嫗呼吸一滯，整個人後退了一步，配悅齊聞見她身上似乎有些奇怪的狐臭味道。

他皺了皺眉，然後退了一步，面前的老嫗似乎沒有什麼攻擊行為，和那天見到的敵人完全不同，他有些放鬆，“你做什麼？”

“年輕人，我是要扶你起來啊！你這個是什麼意思？”那老嫗低頭看了看他的刀尖，有些不悅的皺眉。

配悅齊皺眉，怎麼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但是他又說不出來，他將刀子收起來，微微往前一步。

“哎！這就對了，小夥子！你看你這麼英俊，可是做的事情又這麼粗魯，怎麼說呢？”老嫗逐漸接近配悅齊，他覺得那股奇怪的味道越來越重了，可是應該只是狐臭，他微微皺眉。

三秒鐘之後，配悅齊暈倒在地，旁邊的老嫗高興地笑起來，嘴角帶著奇怪的笑容。

“我說你這東西可真好使啊！他連發覺都沒發覺，就是這味道太沖了些。”旁邊的摩托車上下來一個白人男子，撇撇嘴角，看著倒地不起的配悅齊，還上腳踩了一下。

“我香十三的香粉，當然好用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畢竟這是老闆交代的任務，要是做不好，你我都別會回去交差了。”她扭著腰，從腦袋上取下一張皺巴巴的人皮面具來。

那白人男子對她比了一個誇讚的手勢，開啟手機，對著手機那邊道了一句，“任務完成了，老闆。”

直到午後，配悅齊也沒有回來，莫辭站在走廊上抽菸，白康身體沒有任何情況，但是白康現在還不能出這個醫院，他說想陪著冷冬，至少等他掙開眼。

但是，說去給冷冬買輪椅的人怎麼到現在也沒有回來，他覺得有些奇怪，最近的診所，醫院，藥房應該都不過兩公裡，但是他的似乎也太慢了。

莫辭抖了抖菸灰，透過樓上透明的玻璃層看樓下的城市，一道道大路小路將城市分為條條塊塊，很多不知名的小商鋪在大型的建築周圍環繞，賴以生存，小型的商鋪少一個兩個都沒什麼，大的建築體不會在一夜之間崩塌。

樓下有很多人，大人小孩，有的帶著朋友在花園裡散步，有的帶著孩子在健身器材旁邊鍛鍊身體，吵吵嚷嚷的聲音並不是很多，相反，醫院的情況反而更加安靜。

他掏出手機，本來要打給配悅齊，忽然轉頭播了另一個號碼。

“喂？”

“爺！問您安好！”那邊傳來一聲熟悉的秋雨的聲音，帶著溫潤和柔和。

“幫我查一件事情。”

“您說！”

“嚴頌此人，詭計多端，相傳曾經在三角洲地區被人殺死過，但是他又忽然出現，這中間他用了什麼方法，怎麼用的，把這些事情查出來告訴我。”

莫辭眯起眼睛，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次看見嚴頌的時候，就有一種將會終身與他為敵的感覺，那種感覺，是一種奇怪的對弈感，是他以前沒有經歷過的，因此他才會那麼將他視為眼中釘，第一次回去，就派人去抓了他。

後來的感覺也正證明了他的想法是絕對沒有錯誤的，白康在他手上吃過虧，但是卻並沒有什麼影響，他固然是沒事了，但是莫辭要把一切變化的根源掐滅在萌芽之中。

“是，爺，我會儘快將這件事情做好，三天之內給您答覆。”秋雨回覆道，他認真的態度能從語言中聽出來，似乎已經在那邊開始著手了。

莫辭掛掉電話，他回屋看了一眼冷冬，似乎有了甦醒的跡象，本來打的麻藥比較重，他身上的知覺還沒有回覆，整個人昏昏沉沉。

“怎麼樣。”他站在床邊，看著趴在床邊上的白康，問了一句。

“還沒醒，剛剛叫了一聲配悅齊，叫了三聲疼。”白康斂下眼睛，睫毛顫了顫。

莫辭道：“配悅齊現在還沒回來，有些問題，我派手下去找他了，但是到現在為止，一無所獲！”

“這小子不會是跑了吧，不會就因為小冬他受了傷？”

“不會，他不是這樣的人。”莫辭道，他摸了摸白康的腦袋，因為他看起來也有些奇異的蒼白。

“我沒事，你什麼時候跟配悅齊這麼熟絡了，這回的事，咱們計劃的時候，可沒說還有配悅齊的事情啊！”白康斜了一眼，還是盯著冷冬，但是身子偏向那邊，轉了轉。

“他來只是防止萬一，沒想到真的出了事，他作為一個醫生，現在還是有些用的。”莫辭揉揉他的腦袋。

“咳咳~”冷冬微微輕輕咳嗽了一下，眼皮沒動分毫，眼珠卻有些轉醒似的轉轉。

“小冬！！小冬！！”白康站起身來，在他上方喊著。

冷冬悠悠轉醒，掃了一眼房間的人，然後皺了皺眉，他感覺自己的腿腳疼的像刀剮火燒一樣，麻藥的勁兒逐漸消失了，他其實是被生生疼醒的。

“···悅齊呢？”

“剛一醒過來就找你的小男友，也太傷我們的心了吧！”白康道，他撇了撇嘴，拿一截棉籤過來沾了沾水，給他潤潤唇。

“放心吧，你先休息，他會過來看你的。”莫辭看著他說了一句，語氣直白且認真，很有說服力。

冷冬果然相信了，他閉上眼睛，雖然鬢邊的汗水還是如同雨下，但是逐漸安穩了些。

白康把莫辭拉到走廊上，神情凝重的問他：“你說他找不到是什麼意思？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憑空蒸發了呢？你到底有沒有好好找？”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他消失了的意思就是，現在在這個城鎮上，我們找不到他，要麼他就是被人綁架或者殺掉了，要麼就是自己走了，兩種可能，他這個人我還是有些瞭解的，他應該不是第二種，也不可能在這個關頭和我們捉迷藏。”

“他被人綁架了？嚴頌更不是已經死了嗎？現在還有誰有這種本事，能綁架他？”

“我不知道，或許只是我的錯誤判斷，但是現在他的失蹤卻是不爭的事實，或許我們等幾天的話會有不一樣的資訊。”

莫辭閉上眼睛，他感覺到了，一雙無形的手，正在推波助瀾，或者說，操盤手，這一切只是他的一個實驗而已，即使自己的失敗也只是一個實驗，或者，根本連實驗都算不上，或許，他只是在螢幕後邊觀看著，真實的楚門的世界而已。

“你這是什麼意思？阿莫，小冬他現在還躺在床上，如果沒有配悅齊，他怎麼辦，他下半輩子怎麼辦？”白康聲音有些大，整個走廊都充滿了他吵嚷起來的聲音，他頓了頓，放開莫辭的衣領，有些慌亂的揪了揪頭髮。

“應該不會這樣吧，阿莫。”

“我們不會只是在做無用功吧，是吧，阿···阿莫！！你說話啊！阿莫！！”他蹲在地上，莫辭咬了咬牙，他希望這件事不會像他想的那樣發展。

倆天之後，秋雨跟他打電話，他跟莫辭稍微回報了一下當初嚴頌死亡的原因以及是之後的照片和屍體，但是不出所料的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甚至當初的報紙寫的詳細的有些可怕，這種巨大的違和感，應該就是這件事本身不對勁的地方。

莫辭推斷，嚴頌當年死亡的那次，是他宣告死亡的第一次，不管是報紙，還是新聞頭條都追加了這件事的詳細來歷，所有人都沒有懷疑，直到三年之後，嚴頌本人又出現在了國內，以前的坐實新聞才忽然間不攻自破。

而這次他死亡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

他前往秋雨說的地點，他需要把國內的一些資料拿回來，這些對於他們研究嚴頌這個人有很大的幫助。

當天夜裡，冷冬又醒了一次，白康陪在他的床前，給他買了水果和食物，畢竟只是腿受了傷，吃飯還是沒什麼影響的。

“我不吃了。”

“好。”白康將蘋果放在桌子上，咽了口口水，他現在很怕，冷冬要是問他配悅齊在哪裡，他應該怎麼回他。

但是，冷冬沒有問，他只是呆呆的看著窗戶，透明的窗戶在黑夜裡顯得有些暗色調，他可能什麼都看不清楚，當時候他仍舊持續的望著，不知道在看什麼。

“···”白康試圖提起一個話題，“怎麼阿莫還沒回來啊！現在都幾點了！我還讓他幫我買一個三明治呢，餓死我了！”

白康站起身，雙手掐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