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高貴的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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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冬蜷縮在地上,他僵硬的說道:“應該是旁邊的那棟居民樓,他應該會從那邊逃出來,快讓莫辭去門口埋伏他!”

“對!阿莫,快去旁邊的居民樓埋伏他!他一定會從那裡出來!!”白康道,本來還想救出霜姨,現在看來,這嚴頌非死不可。

突然,門口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配悅齊到了,他提著一個行李箱進來,剛來就是瞳孔一縮,冷冬腿上的是什麼玩意兒!!

“你撐住!!小冬!!我幫你把腿上的東西弄下來!”配悅齊道,他連忙上手,按住那個鐵罐子。

冷冬還在掙扎,腿上的東西逐漸凝固起來,他能感覺到最外邊一層接觸空氣的部分已經凝固了。

“阿齊,我腳好疼!”冷冬躺在地上,雙臂掙扎地捲曲著,他頭上的冷汗直冒,脖頸向上露出青筋,這桶裡的東西像水蛭一樣緊緊的吸在他的腳腕上,隨著他掙扎地舉動逐漸緊密貼合。

“這是東南亞的水羰膠!”配悅齊瞳孔驟縮。

這種膠水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感覺,能瞬間吸走任何東西的水分,並且會隨著自身水分的增加而變得膨脹,但是接觸空氣,或者說是二氧化碳的部分卻會迅速凝固,從外到內。

因此,它常用來作為一種刑罰,用來直接凍幹人體。開始時會沒什麼感覺,但是隨著時間的變化,他造成的痛苦會呈指數型增長,而人類也會逐漸變得幹煸,直至死亡。

“你忍一下!”配悅齊從口袋裡拿出一瓶溶液,裡面是淡藍色的液體,他和另一瓶紅色的的液體混合之後,逐漸變成了透明的顏色。

刺啦——

配悅齊將那瓶溶液,倒在那個鐵桶裡。然後取出了透明的手套。

十分鐘後,配悅齊終於將冷冬和鐵桶分離,他喘了口氣,看著冷冬已經變得血紅的腳,有些發抖。

白康道:“你把嚴頌解決了嗎?”

他對著透明對講機,看了看東北角的居民樓。

那邊已經被轟炸的看不出來原來的形狀了,莫辭一定是把那個人幹掉了吧。

“小白,他死了。”莫辭的聲音傳過來,帶著些平靜。

白康和配悅齊帶著已經昏迷的冷冬來到了現場,這個地方,已經被他完全控制住了,高傲的王座依舊是莫辭的,地上一個人穿著黑色的西服,趴在地板,面目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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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嚴頌嗎?”白康皺了皺眉,將那人踢了一腳,翻過來,皺了皺眉。

“應該是,從那邊到這裡的衣服沒有變化,他的樣子似乎是剛剛被炸到的,有一點能很明顯的看出來,就是他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莫辭道。

右手小指,缺了一截?

白康暗暗皺眉,忽然有一道靈光閃過,他沒有抓住。

是什麼??他默默念著沒有右手小指,有些奇怪的陷入沉思。

冷冬已經被安排到了最好的醫院裡,但是肌肉萎縮嚴重的腳能不能回覆還是另一碼事,配悅齊暗暗給他捏了一把汗,雖然無論怎樣他都能接受,但是,好的結局總比壞的結局要更加讓人心動。

白康躺在醫院的長椅上,冷冬被推進手術室已經兩個小時了,但是,他的情況卻並不明朗,他看著天花板,一閃一閃的吊燈,緩緩閉上眼睛。

國中的時候,他就是個痞子一樣的英雄了,不管什麼事情,他只要想,就能插上一腳,他只要願意管,就能起到主導的作用。

國中時期,他總是看到一個小矮子,那個小矮子滿臉雀斑。走路的時候腿腳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著,他坐在操場的單槓上,看著那個小矮子走過去,後邊總是跟著三四個準備從他那裡收保護費的混混。

一天,兩天,三天……那個小矮子不說話,也不反抗,只要別人來問他要錢,他就會給人。

每天都從操場的這邊走到那邊。然後,低著腦袋,揹著藍色書包,把錢給了那些人之後,低著腦袋再回去。

“喂!小孩!把你的錢掏出來!!”還沒到那三個混混來的時間,白康已經現在了那個小孩的身後,眼神囂張,伸著手問他要錢。

那小孩看了他一眼,然後迅速縮回了腦袋,從口袋裡掏出今天的零花錢,遞給白康。

“對了!好小孩!今後哥哥罩著你!”白康咧咧嘴,按住他的脖頸,那小孩突然一個抖動,後推了一步。

“哎!你什麼意思?”白康又伸過去手,將自己按住他的脖子,往自己這邊拉過來。

“讓我瞧瞧!這是多少錢!!”他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開始數錢。

“一塊!兩塊!三塊!四塊!!…”他咧著嘴數著錢,小孩微微抬起了腦袋,看著他數錢的手指。

“記得以後要是那幾個家|夥再欺負你,記得報你哥哥我的名字!我叫白康!白首孤狼白康!!”

他拍拍他的肩膀,轉過身去,有些開心的看著手裡的票子!這還是第一回收別人保護費!真是賺了!

縱深的小巷裡,白康氣趾飛揚,風從巷口傳過來,從他的腦袋往後吹,黑色的頭髮和堅|挺的後背都被吹起來,與背景融為一體,顯得好看的緊。

那小孩仰著腦袋看他,被頭髮蓋住的眼睛,目不轉睛,彷彿世界就已經剩下了他一個,他脫了吞口水,有些疑惑的扶著牆壁。

那個人,他好像一隻高貴的野狼啊!

下一次遇見那個小孩的時候,白康正在廁所裡上大號。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進來,對著廁所的門就是一陣亂拍。

“行了行了!沒有人!就算有人能怎麼著!”一個欠打的聲音傳過來,白康斜了斜眼,聽聲音,好像認識?

“老大,我們也是為了謹慎,要是老師在這兒,那可就麻煩了!”渾厚的聲音傳過來,帶著些憨憨的感覺,聽聲音就知道這一定是個胖子。

白康暗暗將自己手裡的手紙疊了疊,微微挑眉。

“喂!快把錢交出來!!”

一門之隔,白康聽到了一聲一個東西被砸在地上的感覺,他從門縫裡瞄見了一個藍色的書包,白康瞳孔驟縮,這是那個小孩的…

外邊的人還在吵,似乎有人踩上了他,邊踹邊罵:“快把錢交出來!”

小孩微微喘氣,但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後退了一下自己的腿腳,有些無力的靠在門上。

“我看誰敢欺負他!!”白康從天而降,小孩直愣愣的看著他,圓圓的眼睛裡透出的只有他的倒影。

畫面一晃,白康出現在了十幾年前那場二十人的血戰裡,他渾身是血,地上躺了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他面前還有一個人,他已經看不清楚那是誰了,但是那個人逐漸走過來的目光似乎帶著冷傲和冰雪,白康舉起自己手裡的刀。

砍了下去。

最後的表情他沒有看見,只能感覺到那個人想用力抱住他似的靠緊。

白康看不見周圍的情況,只能用力掙扎著,最後經過了不知道多久的搏鬥,他終於把那個人收拾了,刀劍點地的時候,順便砍下了那人的小指。

白康昏昏沉沉的睡過去,睡著之前,年前好像出現了一張臉,他看不清楚,似乎時莫辭,也好像是別人,他揮著手臂,不斷的掙扎著,但是世界逐漸變成了一片灰暗。

“快醒醒!小白!”面前出現了一張臉,是熟悉的莫辭的臉,白康轉了轉僵硬的眼珠,然後看著面前的莫辭。

“你怎麼了?”莫辭關切的道,他蹲在長椅下邊,看著他,皺了皺眉。

“我怎麼了?”白康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有些水,我…怎麼了?

冷冬被人從手術室推了出來,配悅齊一臉嚴肅,他握住鐵質的欄杆,看著他被繃帶包的嚴嚴實實的腳,已經看不出腳的形狀了。

他僵硬著脖頸,暗暗垂下腦袋,冷冬還沒醒,頭上還有一層汗水,他把手指按在他的腦袋上,咬了咬牙。

“怎麼樣?”白康立馬跑過來,他有些震驚的看著冷冬被推出來的情況,這感覺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腳不行了,腿勉強能保住。”

白康退後一步,咽了口口水,“你!你不是醫生嗎?為什麼!?怎麼會治不好??”

他突然蹦起來,“我知道了,能不能換成我的,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

配悅齊沒有理白康,他自己也在自責,如果自己能早那麼幾分鐘過去,情況或許會大不一樣,冷冬現在或許能夠活生生的站在那裡而不是…

他想起今天下午,他獨自一人去看那個病人的事情,沒有什麼病人,有的只是一群受嚴頌指使的紅衣主教,那群瘋子一樣的人拿槍逼他繳械投降,他拼了命才逃出來,又接到莫辭的簡訊,來解救冷冬。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別說那些沒用的話,他的腳能這樣已經是萬幸的事情了,我們不能要求更多。”配悅齊道。

他吸了一口氣,冷冬下肢應該是不能走路了,他需要出去給他買一架輪椅。

將白康交給莫辭之後,他就出了醫院,他邊走邊告訴自己,情況並不嚴重,只要,只要自己不放棄他,只要自己還在他身邊,什麼事情都不會變化,所有的事情還會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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