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霧轉頭看向牢裡的白呈傲，語氣森寒：“國師白呈傲，與箜胡國北堂桀相通，陷害瓊王，陷邊境幾處城池，顯遭箜胡奪取……”

皇上慵懶的嗓音，懶懶的糾正裴曉霧的話。

“皇嬸，現在皇叔已經是皇上了，你這稱呼是不是應該改改啊？”

“他當皇上，那璃峒離亡國也不遠了。”

牢中眾人一致贊同，但無一人敢附和。

誰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楚江月派來搞刺探的？

他們心中也萬分好奇，都伸長了耳朵，想要聽聽裴曉霧和白呈傲在說什麼。

“你現在還有機會，這裡的人，都身份尊貴，一個頂一顆人頭，隨便殺幾個，你估計就有離開這的資本了，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

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眾人：“……”

白呈傲抬眼，薄唇凜冽掀開：“我只想帶四皇子離開，這你也幫？”

“我想……是我沒把話說清楚，你現在，要麼被我殺死，要麼，被楚江月殺死，四皇子可以走，但我不會放過你。”

白呈傲看著她眼中森冷的幽幽寒光，也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裴曉霧，我願意留下來，讓國師走。”

四皇子的聲音響起，這讓所有人都側目朝他望去。

裴曉霧起身，朝著他所在的牢房走去，手起手落，掛在牢房上的鐵鏈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哐當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裴曉霧容不得他反抗，拉著他來到白呈傲面前，質問他：“說說，你為什麼願意替國師去死？你不是還想做皇上嗎？就這麼死了，可是真的就一點希望也沒了。”

白呈傲的目光越發寒涼，帶著懾人的殺意。

他不清楚裴曉霧為什麼要把楚煜麟拉出來，但是他知道，楚煜麟在她身邊，很危險。

楚煜麟看向牢裡的白呈傲，嘴裡漾起一抹笑。

“國師是我的良師益友，亦是我的知音，我願意替他死。”

“知音啊……”

裴曉霧尾音拖得極長，其中夾雜的意味，讓在這裡的人，都有些懵，不太明白她想要表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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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這個女人，今夜來者不善。

“那你知道，為什麼國師願意為你去死嗎？”

她的話音剛落，白呈傲暴怒的吼聲，也接連而至：“裴曉霧，別太過分。”

“這不是過分！”裴曉霧反駁著他的話：“你馬上就要死了，有什麼是在死之前，都不能說出口的？”

“你閉嘴！”

白呈傲這幾近狂躁的怒喝，也讓其他人察覺到了端倪。

楚煜麟怔愣的看著白呈傲，輕輕呢喃的喚著他：“國師……”

“你也閉嘴！”

白呈傲陰鷙的目光剜在裴曉霧的身上，似要在她身上剜下幾塊肉來不可。

“裴曉霧，你自己的感情管不好，有什麼資格來管別人的事？我勸你善良。”

裴曉霧亦是直視著他，眼中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

“霂華在被抹殺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他已經死了，更不知道他是為我而死，不知道他是早年就為我死過一次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