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立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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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侍女有些為難,“世子又和公子打起來了。”

我咬牙,覺得蕭盛安這個人是真的幼稚,他一個二十歲都弱冠的人和一個十二歲的小屁孩打架他也好意思。最恐怖的是,這不是兩人第一次打架。

“將我的寶貝都收起來了嗎?”我問。

聽到侍女肯定的回答,我點了點頭,覺得事情還是有救的,至少我那點寶貝還是保住了不是?

前幾日他們第一次打架時,打碎了三個花瓶一個玉碗,一雙玉簪,一串玳瑁。為什麼?因為他們就在我書房打起來了。

我讓人把門關上,斟著茶看書。這書是我孃親寫的話本子,其中大多都是男子之間的情愛故事,我看的津津有味。孃親說,在她們的家長,這樣的女子都叫腐女。我自覺腐這個字不是什麼好字,所以一直不太喜歡這個稱呼。

讀到兩個男主人公相愛相殺,我不由得想到門外打架的兩個人。但是,我還是及時的制止了自己可怕的想法。

“公主!大事不好了!”

我皺眉,覺得這侍女近來越來越冒失了。

“什麼事?”我放下茶杯看向侍女,“他們沒被對方打殘之前都不要來通報。”

“不是,是……是齊大人被他們打了!”

我騰的站起來覺得頭有點發懵。

齊奕雖然身在將軍世家,可因為自小身體不好,分毫武功都沒有學,哪裡經受的住他們打!

“他們瘋了嗎!”我起身往外走,“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我一路怒氣衝衝,滿腦子都在想怎麼給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好看。小豆芽最近越來越囂張跋扈,要治!蕭盛安每日就知道嬉皮笑臉,必要的時候就將他趕出尋王府!我就不信,他出了尋王府就活不下去了!

“阿姐!(小禮!)”

“不許叫我小禮!”我冷冷出聲,站定。狐疑的打量兩個人,我的目光最後定格在一旁彎著腰但是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的人身上。

“出什麼事了嗎?”我問。

“沒事!”齊奕脫口而出,之後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蕭盛安和小豆芽,“什麼事都沒有,我們就是打個招呼。”

“沒錯!”蕭盛安拍了拍齊奕的肩,“我對齊兄一見如故,就切錯了切磋,什麼事都沒有啊!”

我冷笑,我要是信你就有鬼了!齊奕會不會武功,能不能和你切磋我會不知道?不過,齊奕竟然會替他們說話,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當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好再追究什麼。

齊奕抿了抿唇,去拿一旁桌子上的錦盒,卻被蕭盛安搶先一步。

“唉,齊兄,你說你,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啊!你瞅瞅我這啥也不缺,不過怎麼也是你的一點心意,我就收下吧。”說著,蕭盛安一臉坦然的將錦盒收進了自己的袖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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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齊奕的臉色以變了幾遍,最後罵出了一句髒話。我頓時就震驚了,這是我認識他以來,見過他說的唯一一次髒話,還是在如此變幻莫測的情況下。我現在真是不知道該感嘆是齊奕能忍還是蕭盛安太賤。

蕭盛安好像自動忽略了那句髒話,一臉淡定的微笑的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問齊奕,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他說,又看了小豆芽和蕭盛安一眼,“去書房吧。”

我點了點頭,用眼神警告了蕭盛安他們一眼,帶著齊奕去了書房。

去書房要穿過尋王府的花園,裡面中的花都是我孃親和我喜歡的,正是好風景我的心情也是說不出的愉悅。不過,我的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

“你說誰?再說一遍?”我看著齊奕。

“四皇子,蕭隨。”

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將書桌上的書吹的沙沙作響。我被這聲音擾的煩躁,起身要關窗戶,誰知剛走近,就看到了一張臉在窗戶下,對我笑的燦爛。

我第一次徹底的明白什麼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蕭盛安可能就是這樣的。

無視他的抗議,我粗暴的將窗戶關上,深吸了一口氣,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這事沒得商量,你那來的回那兒去。

齊奕的聰明勁可能被蕭盛安給打沒了,一意孤行的對我誇了一通蕭隨,還說,你看看這大楚,有資格有能力當太子的就一個蕭隨!

“他是個瘸子!”

齊奕皺眉,和我對視說:“瘸子又如何?他有才能有智謀!”

我冷笑,一拍桌子站起來道:“皇上如今龍體康健,你如今妄論太子之事,該當何罪?”

“如今皇上召集各地藩王宗親前來長安,立儲之事昭然若揭!可皇室血脈,那容他人玷汙!”

我聽的青筋挑起,冷笑問:“什麼叫玷汙?宗親不姓楚?藩王不姓楚?如今皇上龍體康健,為什麼要立儲?皇上登基以來,不曾一次召集藩王朝議,如今一個旨意,就讓你們這麼著急?蕭隨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當他的出頭鳥!”

齊奕被我說的臉色發青,最後無奈道:“他並沒給我什麼好處,只是若論資格,依然是他最合適。你知道,你身處這個位子,若是以後的太子於你有隔閡,自然不會太容易,若是你……”

“不需要!”我偏頭,失望道:“要如何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好一陣沉默,我沒說話,齊奕也沒有開口。最後他問:“蕭盛安,他……他和你什麼關係?”

“與你無關。”

齊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的離開了,我現在原地久久沒有動。我是喜歡他的,可他和我卻不是一路人,我從來沒想過以後新帝對我如何,我關心的不過是大楚如何,皇伯伯如何。

皇伯伯說的對,我如今身處在這個高度,不適合與任何朝堂中人在一起。

我不知蕭盛安什麼時候進來的,我只知道當我發現他時,自己已經被他攔進懷裡了。

我想起身,腦袋卻被他按的死死的。

“蕭知禮。”

“嗯?”我眨了眨眼,不知道他叫我做什麼。

“蕭知禮。”

“嗯!”

“蕭知禮。”

“到底怎麼了?”我被他叫的不耐煩,有一種推開他再打一頓的衝動。

他聽出了我不耐煩的情緒,笑出了聲,道:“別難過。他不適合你。”

我一愣,問,你哪裡看到我難過了,我堂堂明珠公主,怎麼會為一個小小的史官難過。

蕭盛安沒說話,就是按著我的腦袋,怎麼都不讓我起來。最後還是我說我要被憋死了,他才肯放開。

也不知怎麼的,蕭知儀突然和蕭盛安的關係好了起來,兩人不再打架,甚至有的時候會揹著我籌謀些什麼。

一日,我正在皇伯伯身邊為他研墨,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來家裡那兩個不安分的主,想著想著就愣神了,最後還笑出了聲。

皇伯伯見我如此,說了好幾聲稀奇,還問我,蕭盛安這人如何。

我眨了眨眼,不知道皇伯伯怎麼突然問起了他。除了齊奕,皇伯伯還是第二次讓我去評價一個人。

皇伯伯是知道他與我七伯的關係的。皇伯伯曾說,他這輩子最恨的人是我七伯的孃親,因為如果不是七伯的孃親,那我的祖母也不會死。不過如今都過了三十多年了,他們也有二十多年沒見了,突然發現,那些恩恩怨怨也不是什麼事兒了。若是他有生之年能再次見到,說不定也是可以把酒言歡的。

“他這個人,特別……特別……”我硬著頭皮說。其實我是想說他這個人特別賤的,可是後來還是換了一個詞。

“他吧……看起來沒個正行,但其實,也是個有為的男子。”我儘量去誇。

皇伯伯聽著聽著笑了,說,你看你,評價個人這麼難,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我頭一次發現,原來我皇伯伯挺喜歡拉郎配的。

見我一臉的無語,皇伯伯也沒再繼續那個話題,而是說,你看藩王宗親的兒子都來了,我這群兒子們都急了。之前看起來最淡泊名利的,都漸漸多了馬腳了。

我想到了蕭隨,覺得他這個人可能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朕挺欣慰的。”皇伯伯樂呵呵的說,“朕就知道,在皇宮裡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一個個的連點兒野心都沒有。有野心好啊,有有野心才能當個好皇帝不是?”

我覺得皇伯伯應當是有人選了,我第一個想到就是蕭隨,可卻不是,皇伯伯說了一個我怎麼都沒想到的人。我的堂弟,當今三皇子,蕭宴。

“他有一半的勾戈血統,朕不是很喜歡。但是,他將自己忍得清,知道自己是大楚的人,不是勾戈的人。他有智謀知道韜光養晦,讓敵人放下防備。他也狠的下心,該六親不認的時候就六親不認。他也重情,凡是對他好的,他都一一記在心裡。最最重要的是……”皇伯伯停下來問我,“禮兒,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想當一個好皇帝。知道大楚重與一切,重於父母,重於妻兒,重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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