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羽寒易沉聲。
“知道你還……”
幾乎是羽寒易話因剛落沐擎風就接了口。
他實在不明白羽寒易為什麼要接觸這件事，他是武功高強，他是少年天才。
可這些只是在那個基礎上，他現在觸及的這些足以讓他身敗名裂，或許，沐擎風不敢去想其他可能。
“你還是認定了是吧！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她不是你會信嗎？不會是吧，我就知道！那你把我叫過來幹嘛？就只是想讓我看看傳說中的……”
“咚——”
沐擎風突然暴躁起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麼發出了這麼大的聲響。
屋子裡面的人一定是聽到了，不知道羽寒易知道我聽到了他的秘密會怎麼對我，這些年他對我雖好，我卻覺得自己像是被囚禁起來，沒有自由。
可我現在動都動不了，意識也開始渙散。我……
“誰在外面？”
羽寒易話音剛落我就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房間，除我之外房間裡還有羽寒易。我有些猶豫要不要讓羽寒易知道我醒著，以及之前發生的事我全部記得。
我很詫異，我居然都記得，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情。
羽寒易的視線直直落在我身上，我能感受得到。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他已經發現我醒過來了，然而很快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怎麼樣？我熬了一些安神的湯，小絮這情況不像是生了病，她這樣昏倒有多少次了？”
沐擎風肯定是早就從羽寒易那裡瞭解到我的情況，可這估計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覺得奇怪也是難免。
這樣的事情具體發生過多少次我也記不清了，不過應當不會太多，或許一年也就那麼兩三次。而其他時間我都表現得十分正常，事後找了大夫來也看不出半點不妥。
若不是如此，羽寒易也不會特地請了沐擎風來。
“從七歲開始，共計十二次。這是第十三次，時間上距離上一次不足三個月……”
羽寒易的語氣頗為沉重，按照他的說法我算了算，確實這兩次的時間有些靠近。
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什麼，誰還沒個突發狀況，況且我這突然昏倒的事本就不正常好嗎？
“時間上是有些接近，不過之前不是也有過間隔四個月的情況，這次應該也算是正常吧！或者說，小絮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同以往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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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身為大夫沐擎風看問題終究要謹慎一些。我松了口氣，打算繼續裝昏迷，看看羽寒易究竟有什麼打算。
之前聽到的那半截話讓我有些不安，可惜的是我沒能聽完沐擎風最後的尾音。
是什麼？
羽寒易是在找什麼嗎？
羽寒易還在思索沐擎風的問題久久沒有開口，最終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她想離開。”
這是一句肯定句。
我暗暗心驚，我早就知道羽寒易哪一天能猜得出來，只是沒想到他這麼肯定。
不，其實我的心思早就表達得十分明顯了。我要出師，我要離開羽寒易。然而此時我突然覺得羽寒易這話似乎有另一層意思。
“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用上出師這個理由。莫非只是本能產生的想法，其實她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想要做的是什麼。”
羽寒易低頭喃喃，我聽著羽寒易的話也是不斷思考。
為什麼羽寒易會覺得我離開只是遲早的事，不是因為師兄，不是因為羽寒易，不是因為任何人。我自己都不知道將來會做些什麼，他憑什麼這麼肯定？
我有些不安，似乎羽寒易比我還要瞭解我自己。
為什麼我會本能的想要離開，關於我，羽寒易都知道些什麼？
那一刻，我是很想坐起來一一詢問他，哪怕以後有可能被他更加明目張膽的監禁，我也想弄清楚這事情的原委。可直到此時我才發現，我動不了。
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他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我會突然醒過來。我想這或許是個機會，一個可以讓我全面瞭解羽寒易以及他那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機會。
想到這，我又是打起了精神。我希望他們能多說一些，最好再說說之前他們在房間裡密談的那件事。
“她想離開難道不是因為瑾月出走那件事？”
“我也一直以為是。”
羽寒易一點一點清理自己的思緒，然後逐個地將所有事情連接起來。
“自小絮習武兩人相處的時間就少了很多，小絮不是十分喜歡習武，怕疼怕受傷，不知什麼原因讓她一直堅持著。那時我以為是她自身天賦決定的。小絮學武很有天分，我教給她的基本招式她學會之後很快就能為自己所用。輕功，劍法，槍法，棍法，樂器，至今我還沒有發現她特別不擅長的東西。擎風，你想過那種可能嗎？”
羽寒易說得很慢很小心，好像一不留神就會碰碎什麼。
沐擎風聽了也是沉默，我能感受到空氣中那種沉悶的壓抑，可我現在對他們的對話更感興趣。
是啊，羽寒易說得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些會讓我與別人有什麼不同。最多不過就是我輕輕鬆鬆的就可以成為大俠，然後過上逍遙快樂的生活。再然後，我還能掀起什麼波瀾嗎？
很快，羽寒易就解答了我的疑惑。
“這玉佩是掌櫃在小絮十二歲生日時交給我的。”
“這，難道是玲瓏佩？”
沐擎風盯著那塊玉佩失了聲，他將玉佩放在手裡反復研究，那玉佩終究只是一塊普通的玉佩，除了複雜繁瑣的花紋，再沒有什麼不同。
“大概吧！掌櫃的說這玉佩當時就放在包著小絮的包袱旁邊的，他原本打算等小絮大一些親手交給她，說是或許可以找到自己的身世。”
羽寒易這話信息量頗大，我從來都不知道我被送來的時候身上還有一塊玉佩。大概是我剛到這裡，又是小嬰兒的身體，總有些顧忌不到的吧！不過羽寒易居然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事，真是讓人火大。
玲瓏佩，這名字聽起來就很有故事啊！我走的時候要不要偷來一起帶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