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羽寒易你間歇性發病就發吧，為什麼你的影像總要出現在我面前，害得我現在不能集中精神，平白做那麼多無用功。

若是平時，這一個上午的時間在有人指點的情況下，我怎麼著也該把第一套動作練完了。可現在呢，我幾乎連第一個動作都記的不是太清楚。

沐擎風走了，我對著那本拳譜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更是練不下去，索性也是不練了。

練武最忌急躁，輕則急火攻心，重則走火入魔，這話雖說有些恐嚇人的成分，仔細想想也是有一定依據。

其實我對武功也不是有那麼執著的心思，能練就練，不能練就等等再練，把自己逼到無路可退那種事我是做不出來。

可不練功我還真想不到有什麼事情可做，要說這裡也是太落後，娛樂節目也要搞得那麼複雜，若是有個單機小遊戲什麼的我也能打發打發時間。

說起遊戲，我又想到羽寒易第一次教我下圍棋。

那天我完成了功課便要師兄帶我去一些有意思的地方玩，師兄說他正在玩一個遊戲，我一聽遊戲眼睛登時就亮了，再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到了羽寒易那裡。

接下來的事不用想也知道，哪怕我事後明白過來也不能拿師兄怎麼樣。

羽寒易一點一點事無巨細的交給我棋子的落法，每當我走錯一子他就要重新給我講一遍，直到我終於記住並且沒再出過一次差錯，他才免去了我學棋這一道功課。

而自羽寒易認可了我的棋藝，我便再沒碰過棋子這樣東西。

羽寒易確實帶給我一個多災多難的童年，但不可否認，若沒有他亦不會有我的今天。歸根結底我仍是該對他心存感激的，而對於我來說，能一直忍著見到他就想一掌拍死他的衝動就已經十分不易了。

唉！

糾結了半天我還是決定去看看羽寒易，因為每當他露出那種表情時就代表一定有人要倒黴。這次我十分確定，他針對的那個人是我。

曾經看慣了那些因為羽寒易倒黴的人，有些甚至傾家蕩產、家破人亡，我對他的詛咒能力實在不敢低看。

羽寒易這人除了那些不可言說的小毛病，為人也實在太過刻板。比如說，他從不挑食，自然而然也就沒有特別喜歡的食物。

他做事總是不偏不倚，我也猜不出他喜歡什麼樣的人，喜歡哪類事物，該怎麼去討好他。

所以說，羽寒易這個人真是水火不進，油鹽不浸。以至於我現在想找個切入點去探探風聲都是那麼難。

這麼糾結了一會兒，我又想起師兄對我說過的話。

那時距離他離開的時間很近，若是我能早些發現師兄的不正常，或許也可以跟著一起離開。

那次師兄問我，羽寒易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當時就愣住了，如果羽寒易這個人是不存在的，那他的師父是誰？又是誰迫使他來到這裡讓我們兩個相識？

而且師兄這問題有些邊緣化啊，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不行，我既然知道了這事就必須把師兄拉回來。不過我也不能表現得太過，免得師兄懷疑。

“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羽寒易是你師父，如果他不存在那你師父又是誰呢？”

我努力裝著懵懂的樣子，臉上的肌肉都有些痠痛。

師兄看著我想了一會兒，可能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也就沒有再同我理論。不過，沒一會兒他又是問了我另外一個問題。

這問題仍是關於羽寒易的。

師兄讓我描述我對羽寒易的印象，我想了想，我平時總是會唸叨羽寒易的不好，現在只要稍微客觀的把他原本的樣子還原出來大抵也就是了。

師兄聽我說完許久沒有說話，我又是仔細回想了一遍我之前說過的話，似乎還挺全面的呀！那師兄這反應又是怎麼個意思？

“師兄？”

我試探性地問了一聲，自打我下定決心習武瑾月與我是越來越不親近了，這次他來問我我也是十分認真的回答，希望可以拉近些我們的距離。

我知道他不可能再像普通的小孩子那樣長大，可我也不希望他在羽寒易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沒什麼，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瑾月心裡有太多想法，這些想法他不曾與任何人說過。我曾想過或許我當時沒有堅持學武，他也不用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當初與我格外親厚的小男孩終究遠離了我的生活，而羽寒易也從我記憶中的那個形象一變再變。

我突然有些不安，腳下步子更是加快了一些，我現在迫切得想要見到羽寒易，想要填補我心中的那份不安。

周圍的景色在我的視線裡不斷倒退，可我仍是覺得不夠快。我一遍一遍在原有的速度上突破著，要快，還可以更快！

於是，那份不清晰更加明顯了。

耳邊不時響起斷斷續續的音訊，我有些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哪裡。

“羽寒易，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她是？”

這是沐擎風的聲音，聽著還有些壓抑。

可我怎麼會聽到他的聲音，我不是還在回客棧的路上嗎？

我腦子有些亂，他們的對話仍是不受控制地穿過我的耳膜，傳到我的大腦。

“若是我能確定也不會讓你過來了。不過，錯不了。”

什麼錯不了，一般羽寒易說出這話就代表已經認定了某件事，即便別人說不是也不能輕易動搖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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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事要讓這兩個人躲在房裡偷偷的說，而且聲音還刻意壓低了。

“你，這事還有多少人知道？”

沐擎風語氣十分著急，我想這事或許也是件大事吧！

“客棧掌櫃和他女兒，這兩人都說沒告訴過其他人。”

羽寒易盯著玲瓏佩依舊是漠不關心。或許自他插手這件事本就沒打算獨善其身。

我覺得我對羽寒易還是不夠瞭解，聽得出來，這玲瓏佩似乎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然而代表的卻未必是什麼好事。

“羽寒易，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我本以為以我們的交集我這輩子都無緣見到沐擎風生氣的樣子，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

沐擎風的火氣很大，我不知道羽寒易是做了什麼能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卻對他們的談話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