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微微愣了一番，當初親生父母將她賣進北漠城中，原本以為生活會好一些，卻沒想到日日被繼父鞭打摧殘。

掀開衣袖，胳膊上的傷痕累累，女孩兒輕輕將糖梨膏放在地上，順著老人指的路程走到了橋頭。

大約半柱香的時辰，天空中漸漸下起雪來，女孩兒瑟縮在燈籠下，閉著眼睛瑟瑟發抖。

“小姑娘，你怎麼躺在這裡啊？”那對夫妻經過橋頭，看見小女孩兒的一瞬間便起了憐憫之心。

她睜開眼睛，茫然的搖搖頭。

那婦人牽起女孩兒的手，遞給她一錠銀子，半晌之後終究還是猶豫的牽著她走到了這座橋的盡頭。

自此，改變一生。

……

翌日清晨。

“你說北漠這麼多年什麼時候下過這麼大的雪啊，你說楚州城是不是真的要改朝換代了？”

“哎，不可妄言，不可妄言，這些事情豈是你我能夠猜測到的。”

“可你聽說了嗎？八王爺現在在北漠，不止聲名鵲起，甚至勢頭也原來越大，你聽說了嗎，據說他可是得到了一味德高望重的大師相助。”

“大師？什麼大師？”

“你可能不曾聽過，當初這師傅的徒弟慧靈師傅在楚國城中可是人盡皆知，不止占卜功力了得，甚至可以知天命，為人意，可非我們常人所不能及啊。”

“這麼說來，他這位師傅不是更加厲害？”

“是啊，據說八王爺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如今又有兵權在手，這楚國不是唾手可得麼？”

“這可不好說啊，雖然八王爺不錯，可畢竟羌吳國與王爺關係甚好，你說最後遭殃的還不是我們老百姓？”

“那可不是。”

蘭夭夭在茶館輕輕喝了一口小酒，窗外的鵝毛大雪飄在她的眼睛上，已然看不清人來人往。

二樓的酒壺咕嘟嘟的冒著熱氣，那老者盯著視窗的女孩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蘭夭夭轉過頭去，對上那樣的目光，背上瞬間起了疙瘩。

“姑娘可介意這裡多坐一個人？”

她搖搖頭，對上那樣的目光，強自定下心神。

對於佔卜者來說，氣場是只有對方才能感受到的東西，這老者看她的那一眼，她就感受到了這不是一般的人。

“楚國對於你來說是異數，試圖改變一個異國的命運，對於你和楚國都是災難。”

蘭夭夭腦海中猶如驚雷般，卻還是冷冷笑了，“不知先生在說什麼，不過在下可能要失陪了。”

那老人只是自顧自的笑了笑。

“兩日之後，北漠必有大變，對你而言，視而不見是最好的選擇，否則再歸，太難。”

她的臉上依然有了怒氣，至今為止，這老人是唯一一個如此狂妄的斷定她命運的人，或許楚國是她的而劫數，可這麼久以來，楚國對她亦是一個難以割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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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笑了，若是楚國有難，百姓自然匹夫有責，何來我這樣的小女子插手。”

她輕輕展了展衣裙，“不知您是什麼人，但是對我而言，楚國知命，便是我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