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以後還是決定先不要跟哈利說，這事至少要等放假以後，待大家都回家了再說，減低出現謠言的機率。

比起跟哈利說這回事，我還是應付赫敏小姐的逼供比較重要，畢竟她很在意我為什麼會又一次在校長室裡得到糖果獎勵，這小女孩有點難應付。

赫敏現在才11歲已經這個模樣，真不知道她以後會怎麼樣，我總是不擅長處理女孩子的問題，像李玄，像赫敏，像所有的女孩子。

如果是討厭的同性可以撲上去打一架，現在甚至可以咒上一番，輸贏都沒問題，因為這是自己的選擇。但女孩子不能，既不能打也不能罵，哭起來又麻煩，被追問的時候還不知道往哪裡躲。

真希望她快點放過我。

我花了好幾個小時，直至找到藉口回房間裡睡覺以後仍裝作一副自在的模樣好讓赫敏安心，然後第二天早上，這小妹妹才放過了我。

我以為自己已經遇到最難應付的人了，真的這麼以為，但如果我知道第二天要應付什麼人，我絕對不會這麼想。

再一次光臨校長室，這一回是校長叫我來的，就在剛剛下課以後。

帶著慈祥笑靨的校長大人撫著胡了跟我說：“維拉，日期已經定好了，就在12月20日吧，那麼即使一天沒有盡興，也可以久留一天。”

我想了想，如果要去倫敦，從學校坐火車出去就很花時間，校長這樣的安排的確夠好了，就點了頭。

“謝謝校長。”

“至於西弗勒斯那邊，我已經跟他提出過，完全沒有沒有問題。”

“……”我是不是耳鳴了？我掏掏耳朵，很平靜地問：“為什麼不是海格呢？”

“海格有他的任務，他在假期裡不能陪伴你，維拉。”鄧不利多校長十分合理地解釋。

“那可以是別的人嗎？”斯內普教授與現代倫敦的街道？有點不可思議。

鄧不利多校長似乎很認真地考慮：“維拉，這的確是一個很大的難題。你不希望費爾奇參與，但又排斥西弗勒斯，那麼你希望跟誰一起去？”

“……”跟誰啊？我想想……

“麥格教授或者斯普勞特教授？”

“呃。”我不擅長應付女性，特別是像麥格教授這麼嚴肅的。

“不好？那是弗立維教授？嗯，如果你認為他能對你有幫助。”

“……”不行，跟他去是我當勞力還是他當勞力。

“奇洛教授？”

“哦，饒了我吧。”我跟奇洛相性不合。

“嗯，波特，或許你想跟我一起去。”校長一臉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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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孩子，你深深地傷害了一位老人的心，其實跟我約會也挺不錯的。”

吐血！

“校長，我想我們是同性相斥吧。”一個小狡猾的人沒道理受得了一個大狡猾的人。

校長支支他半月形的眼鏡，笑呵呵地說：“哦，維拉，我並不認同，我很喜歡你。”

“好吧，我跟斯內普教授去，就跟他去。”我以認真正直的眼神注視著尊敬的校長大人，孤注一擲：“只要不跟你去就好了。”

“……”校長摸了摸他的福克斯肥雞，然後與那只雞一起斜睨著我，目中有著道不盡的……寂寞？

我冷汗森森，實在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概是想要逃離的心情吧。

“好吧維拉，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只好是西弗勒斯了。”

……我是不是中了這老狐狸的陷阱呢？

我不禁這樣想，不過想想也知道校內教授中唯一的壯丁就是斯內普了，那也沒有別的辦法，這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反正他比校長好應付多了。

“那校長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先離開了，至於教授方面就拜託你處理吧。”希望斯內普不要以為是我陷害他吧。

“可以。”校長笑呵呵地又掏給我一把糖。

我真是不明白，他自己有這麼多糖果，幹嘛非要我買不可。

“而且西弗勒斯過去就住在麻瓜世界，他是最好的選擇，比海格還好。”

“啊？他不是純種嗎？”住在霍格沃茨這麼長一段時間，我當然知道斯萊特林注重什麼，我倒從來沒有想過斯內普不是純種，有麻瓜的家庭能出來這樣的面癱嗎？

“他不是，至於詳細嘛。維拉，在他人背後道人長短是不對的，所以這個話題要打住。好吧，你回去留堂。”老校長做了個驅趕的手勢。

我怎麼看像他像在趕一條小狗……或許是出於和我同樣的心理，與同樣瞭解對方本性的人相處不需要掩飾，於是校長越來越過分了，惡劣的一面越來越明顯。

我一咬牙，抓他一大把糖果塞在兜裡，轉身離開，走的時候心裡可不舒服，還狠狠地瞪了鄧不利多一眼，結果他只是笑，那神情十分寬容，像面對一名頑皮的小孩。

我現在是小孩子沒錯，所以我也只能無力地嘆氣，離開了。

心情差得沒話說，差得我甚至不想掩飾自己心中的黑暗面，一路上沒給誰好臉色，他們都露出了奇怪的臉色，或許是我的臉太臭了。

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在接近斯萊特林休息室的地方，那個方向特別多斯萊特林的人，到處都是，但他們都知道我是教授罰留堂的人，除了言語攻擊從來都不會對我做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當然，如果他們現在敢接觸我，我可能會直接把他們埋到土裡去……或許現在更多的是我想找碴。

氣沖沖地走著，迎面來的是馬爾福和他的胖子們，我直直地走到他面前，在他們警覺的神色下把兜裡的糖果都塞到馬爾福雙手上：“給你吃。”

他們瞪大了眼睛。

“你幹什麼？維拉，你是要坑我嗎？像上次對克拉布和高爾那樣！”馬爾福怪叫。

我困惑了：“啊？克拉布和高爾是誰？”

“……”

一陣死寂，然後兩個大胖子腦門青筋爆現。

我看見了，也記起上一回嘔吐糖的事情，於是無奈地聳聳肩：“對不起，我看到你們以後總是會想著是馬爾福與兩個胖子，所以沒記住。”

我是沒有惡意的，但他們很生氣。

好吧，我知道我過分了，所以從兜裡掏出兩顆糖一人給他們一顆：“對不起啊，請你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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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盯著自己手中孤伶伶的一顆糖果，再看看馬爾福的一捧糖果，腦門上的青筋又多了幾顆。

看來我讓他們很不爽，不過我只想這麼做，於是我揮揮手道別：“別擔心，這不是嘔吐糖，絕對沒問題。”

拋下他們，我很快就來到了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才進門就被冰冷的視線刮到，我想這是關於逛街之行而懷恨的一瞅。

我無辜：“教授，相信我們現在的感覺都是一樣的，所以你可以不瞪我沒關係。”

斯內普冷哼了一聲，別開了視線。

我頓時熱淚盈眶啊，他果然比鄧不利多好應付多了，多可愛的表現。

“維拉·波特，在出行前，我會好好指導你。”斯內普眯起眼睛，冷著一張臉，拿惡鬼一樣的氣勢嚇唬我。

如果我還是當年那個會害怕容嬤嬤的純真小孩子，或許我會害怕，而現在我似乎對這張惡臉免疫。

“是的教授，請你儘管吩咐，那麼在這之前要不要來顆糖果？”

我把校長的糖果遞給他，他的臉色刷地青了，唇角抽了抽。

我想了又想，相信不是我的行為有什麼問題，這大概是糖果引發的鄧不利多症候群吧。

假期很快就來臨，赫敏拖著行李的時候千叮萬囑讓我們尋找勒梅筒子，可惜當人走盡以後，我們都只顧著玩兒了。

韋斯萊的兄弟們因為父母不在家中，所以他們也只能留校，聽說韋斯萊夫婦是要去探望那個在研究龍的兒子，叫查理來著。

不過這都沒有關係，人多更熱鬧，我很高興喬治和弗雷德留下來了，雖然他們很喜歡惡作劇，還在我的靴子裡裝滿了雪，騙我穿上去……而我把靴子砸他們腦袋上去了。

偶爾看看哈利和羅恩玩巫師棋，或許一起去探望海格，又或許跟喬治和弗雷德在學校裡尋找秘疲乏，時間也過得很快。

終於在某一天晚上，我跟哈利說了那件事。我編了個藉口，因為這一回年級小考就我跟赫敏佔了鰲頭，成了別人眼中的尖子，所以我的藉口是出外安排是優等生的特惠。

還說如果哈利下一年能做到學年級第一名，也有這樣的特權，而為了不要張揚，我要他們為我保密。

他們知道我本來就是個懶人，所以明白我的選擇，都預設了。而且我的理由對他們來說是足夠的，雖然心裡不太爽，也沒有做什麼。

哈利轉念一想，突然給了我一個很大的擁抱：“維拉，我得到光輪2000的時候，你也會有這種感覺嗎？不舒服的感覺。是啊，你有這樣的機會就去玩吧，好好地玩一回。”

我想這孩子是認為我嫉妒了，但他大概沒有意識到自己曝露了真正的心情……原來是嫉妒嗎？所以我並沒有否認，即使我並沒有為那根飛天掃帚而不高興。

明顯羅恩也很認同這種說法，他恍然大悟，也就沒說什麼。

相信哈利的說法更接近羅恩的體會吧。

我細細一想，看著穿睡衣的他們倆，單純的他們倆，他們都只有十一歲啊，我何必把事情想得太複雜。

我廢話就不說了：“你們想要什麼就告訴我，我買回來。”

夠直接，第二天他們給了我長長的一列清單，我知道他們幾乎整夜都沒有睡……還真不客氣呢。

20日終於到了，這天早上外頭的積雪很厚，我和一臉木然的斯內普教授在校門外見面，哈利和羅恩兩個知情人士在那裡送行，看到斯內普以後均表現出一絲慶幸，似乎慶幸他們沒有獲准跟斯內普去逛街。

我想即使是愉快的旅程，添上一個毒舌面癱，應該沒有多少人喜歡吧。

但我已經看開了，比起鄧不利多，這個實在是優質的，所以我笑容可掬，連連給他們揮手：“我走了，等我帶禮物回來吧。”

“先到破釜酒吧。”斯內普教授長長的袍子在風雪中一甩一甩的，沾上絨絨的白雪。

我追著他的腳步，在雪地裡留下一大一小兩行腳印：“我還要去古靈閣兌換貨幣。”

斯內普剜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而且你也需要換衣服，穿這身袍子在外面，會被當成傻子。”

霍地頓住腳步，斯內普咬牙切齒：“維拉·波特，別自作聰明，並不是所有人都比你無知。”

我才記起來，校長說過斯內普教授曾經在麻瓜世界生活，於是我就點點頭，不再多話了。

“其實你應該洗了頭最好。”還是忍不住。

“維拉·波特！”

充滿威脅的聲音讓我閉嘴，不，應該說兩根掃帚讓我閉嘴。

“我們不是坐火車嗎？”

“不，掃帚更快。”

“……但我掃帚無能啊。”這是事實，最爛的一門課。

斯內普拿嫌棄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由我來操控，你只要確定自己不要摔下來。”

就這樣，我被趕鴨子上架，騎上了飛天掃帚，升上高空。我木然地在寒風中飛行，雪打得我的臉生痛，冷得我發僵。

的確如斯內普所說的，騎掃帚快很多，騎了兩三個小時我們就到了，不過我也僵硬了。

但教授似乎沒受到風雪多大的影響，他直接帶著小雪人我到古靈閣去兌錢。

古靈閣的妖精從單片眼鏡後瞧了我一眼，冷漠地喃喃：“掉雪堆裡了麼？”

“不，先生，我只是被不解風情的大叔冷酷對待了。”我說。

哐一聲響過後，我摸著頭上的包，看了那只攥緊的拳頭一眼，只覺腦袋一陣一陣發痛。

妖精瞧了斯內普一眼，沒多久他就將我給的金加隆換成英榜，我兌換了英榜兩千塊，那足足有兩萬多塊人民幣了，而且我只準備買些小孩子家家的東西，這樣的金額足夠我買禮物。

滿足地收起那些錢，我們到破釜酒吧去準備進入麻瓜世界。

首先要泡個熱水澡，然後要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