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的口令是比比豆，校長這個老頑童。
喬治和弗雷德原本想跟著我去的，可石像不讓他們進去，他們被擋在外頭咬牙切齒，我就已經登上了校長室，又到了那個奇妙的，複雜的房間裡，肥雞的毛更少了。
“維拉，讓我猜猜你為什麼來找我？”
隨著問話，校長雪白雪白的鬍子出現在眼前，他不知道從哪裡閃出來了。
我沒好氣地翻了記白眼，我跟誰相處都好，愛裝純真愛裝可愛都有效果，但跟校長裝不成，他藏在半月形眼鏡後面的眼睛，那種眼神是多麼的熟悉……老狐狸。
“校長，怎麼不讓我猜猜你為什麼願意見我？”
鄧不理多教授呵呵地笑了，他偏首給我一記俏皮的眨眼：“維拉，你跟別的孩子不同，我決定要面對你的時候，需要一點檸檬糖讓自己精神一點，不然會跌入不知名的陷阱裡。”
說得好聽，我看他就是城府深，多心計。
“沒有啊，我只有十一歲，哪能跟校長的老謀深算相比。對了校長，四樓有什麼？為什麼你不把四樓那只危險的狗或者它守著的重要東西送走呢？都被人發現了不是嗎？而且讓三隻大狗在學校裡，多危險。”
單刀直入的結果是校長請我坐他辦公桌前，他又請我吃糖果。
他這傢伙肯定是個強人，別人一鼓作氣準備轟炸的時候，他就給你不緊不慢地拖，拖著拖著別人就沒氣勢了，蔫了。
這個別人恰恰就是我……幹。
心裡罵了句粗話，我瞪他，狠狠地瞪……可是李玄曾經說過一個小正太的怒瞪是無比的萌，讓人血脈賁張的，軟糯糯的，水靈靈的，無比誘人的媚眼科系動作。
於是我完全沒有撼動校長老人家半分，反而讓他大人笑容更深刻了……我以後肯定要長得像加勒比海盜！
“維拉啊，四樓的房間是禁地，我不是說過，誰也不能去嗎？只要你不去那裡，不就沒有危險了？”
我也這麼想的，但你不想想那些小鬼：“校長，我覺得你應該找個更神秘的地方，讓人找不到的地方，而不是告訴別人那裡很特別，讓人不得不在意。”
“你很在意？”
“沒錯。”
“真抱歉。”
“我感受不到誠意。”笑？！你還笑？
校長愜意地往椅背上靠了靠：“維拉，這個世界上沒有更神秘，神秘到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我總覺得他話中有話，既然那個東西有人想要，而他又大刺刺地將東西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讓一條三頭巨犬盯著，難道他還想讓那個傢伙親自出動去挑戰那頭狗不成？
我以為，大大的可能，或許校長削尖了腦袋就是想捉那蟊賊的。
不過在他請君入甕以前哈利那仨就可能先衝進陷阱裡了，我已經不想再往狗嘴裡衝一回了，更不想那仨被三頭犬一口一個。
“還有什麼事嗎？”校長輕聲問。
還有什麼事？既然他鐵了心不準備將東西移走，那我除了苦惱還能有什麼事？我瞅了他一眼，想了想：“那個尼可·勒梅是誰？”
“嗯？你從哪裡聽來的？”
“從你的陷阱裡聽來的。”竟然讓海格辦這麼重要的事情，留這麼一大個缺口不是故意讓人揭的嗎？連哈利這幾個十一歲小鬼都能問出個線索，更別提心計深重的陰謀者。
果然，校長又是那種照牌笑容，笑呵呵地矇混過去了：“如果你不告訴別人。”
“我要告訴誰？”知道也不告訴哈利他們，讓他們繼續煩。
校長大人終於滿意了：“那是煉金術師。”
“練金？”尼可·勒梅是煉金術師？動畫那種嗎？還是：“是不是可以把破銅爛鐵變成金子那種？”
“是，魔法石的確有這樣的功能。”
原來那個小東西叫魔法石嗎？我算明白為什麼有人想要它了：“因為這樣，所以才有人想偷？”
“也許，你知道，財富很容易侵蝕人心。”
那是，可……就只有這個原因？巫師界似乎有更多奇奇怪怪的原因吧？我試圖想出個究竟，哪裡有錯漏呢？我遺漏了哪一點？
“維拉，你很喜歡哈利嗎？”
鄧不利多突然發問，我好奇他幹什麼問這種問題，但我跟哈利十年的感情，即使我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現在也的確沒有什麼能取代哈利了……我的兄弟。
“校長，他是我的兄弟，我為什麼不喜歡他呢？”
鄧不利多笑了笑，轉身去書櫃裡去翻弄，隨意地與我談天：“那就好，兄弟的羈絆的確比任何都來得牢固。”
“嗯？”要改勵志話題了嗎？我沒多大興趣，這些事我和哈利自己明白。
看著高瘦的身影，校長那頭雪白長髮，我總不甘心就這樣回去，我肯定不能空手而回的。正想著，一大疊書擱到我面前，揚起塵埃嗆得我打了幾個噴嗤。
“給。”
“什麼啊？”我翻過來瞧了瞧，這是一大堆魔藥書與及變形術的書，從低年級直至畢業的高年級。我猛地抬頭瞪著他，不瞭解他的真意。
“循規蹈矩的方式的確能教出很穩定很全面的學生，但偶爾也有幾個特別的……是嗎？對了，維拉你的飛天掃帚課可不能荒廢，那個飛行的滋味很有趣，你應該努力理解。”校長的手在書本堆上拍了拍，又拂拂，頓時塵囂飛揚：“哦，多年沒有翻過，都蒙塵了。維拉，這是我當年的課本，你以後得還我。”
校長把他的課本給我了？變形術和魔藥課的？
“魔藥的原本應該找西弗勒斯要最好，他是其中頂尖，不過他應該不願意把自己的東西給別人。嗯哼，我的也不錯，畢竟它們讓我成為了校長。”
是不錯了，我翻了翻那些課本，裡面有不少詳細的筆記和紀錄。
“當你掌握這些以後，我還有別的課本能借給你……”校長神秘地低聲說：“當然，還有些更有趣的書。”
的確是很誘惑，不過……他這樣做，真的只是因為覺得我是可造之材，還是有別的原因嗎？我看著校長慈祥的笑臉，一時間不能想到有什麼可能，也知道不可能問出什麼，就抿抿唇道了聲謝。
有好處，不拿白不拿。
“維拉，你是個很有天分的孩子，只要你願意，甚至比赫敏·格蘭傑更出色，不過在熱情方面你比不過她。”
“謝謝誇獎。”我想說，我不過是靈魂比較成熟，所以比別人起步得快而已，並不肯定像校長說的那樣，以後他可能會改觀：“小孩子才有無可限量的發展空間。”
“你也是小孩。”
“……”慚愧了。
“當然，除了你的見解，我還有我的理解，維拉，你要相信自己能夠做到。”
校長很溫柔地拍拍我的發頂，我記得他剛剛用這隻手拍塵，於是遞給他一塊手帕：“校長，你擦擦手。”
他極輕微地頓了頓，又從容地接過去了，他一邊擦著手，一邊拿出魔杖點點那堆書，頓時所有塵灰都去盡了：“我的禮物儘量不要讓別人看到。”
我相信自己也沒有傻得拿去顯擺，那不是分明的招妒嗎？太麻煩了。
“我知道了。”
“還有什麼事？”校長笑著問了一句話，實在是在逐客了。
我還有什麼？我還有很大的什麼。
“校長，聖誕節假期我和哈利會留校，但我們還想到麻瓜世界去玩玩，希望校長批准我和哈利一起去。”我直接要求，今天的沒遇到好事，心情不太好。
明顯他沒想到我會有這種要求，盯著我的眼睛沒有了笑意。
“如果我拒絕？”
“沒問題。”你就拒絕吧，我只是試試，然後我還能找別的樂子。
“維拉，即使我答應，也只能答應讓你去。”
“哈利呢？”我要和他一起去。
“他還不能，而且維拉，我可以答應你這種要求，但在日後無論是回到德思禮家還是在霍格沃茨，都希望你不要慫恿哈利隨便離開，直至他成年以後。”
校長的臉容變得嚴肅，十分慎重。
“但我就可以？”
“希望你也不要。”
“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我以為我這個問題可以有另一種回答，比如直接對關於這個特別原因的具體而詳細的解釋。
可是校長只是從眼鏡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後動手幫我把那堆書和一大把糖果包起來：“以後你會知道原因。”
以後，這個以後還真好用，根本是無期。不過他不願意說，我也沒輒，誰讓他是校長我只學生，他一百多歲，而我加起來也就三十多歲呢。
姜還是老的辣。
“那麼維拉，你準備如何選擇，獨自去，還是跟哈利一起留在霍格沃茨？”鄧不利多伸出兩根手指，讓我選擇。
是啊，如何選擇呢？當然是……
“去。”
就我自己一個，我也去，可以給哈利帶些有趣的東西回來，不過要讓哈利心裡舒服一點，得有個說法，例如是校長強迫我出外，嗯，不錯。
鄧不利多似乎早知道我會有這個選擇，他背著手沉吟半晌以後，下了決定：“好吧維拉，我批准你，當然也批准你給哈利一個心裡舒服的原因。”
靠，這傢伙會讀心術嗎？
“可是你準備到麻瓜世界幹什麼呢？”他問。
“我要去逛街，買聖誕禮物。”在德思禮家雖然有跟著佩妮姨媽和達力出過門，起碼是瞭解了這個社會，但沒有一回是快樂的逛街，我總希望能出去玩玩，至少解放一下禁錮了十年的靈魂。
“哦，順道給我捎點糖果。”校長說。
我瞄了他一眼，伸手：“錢。”
“維拉，朋友之間談錢最傷感情。”
無賴，這時候就是朋友了嗎？朋友為什麼不給我坦白？
我白了他一眼，可也真的沒必要為一點錢羅嗦：“行了，我知道啦。”
“那麼好，你要指定日期嗎？”
“在平安夜之前就可以。”
“好，明天給你答覆。”鄧不理多把目光放到福克斯身上，彷彿那只肥雞有多美好，多招人眼球似的：“維拉，福克斯年輕的時候很漂亮。”
他肯定會讀心術！
“好吧，我期待他變得漂亮的那一天，還有什麼嗎？如果沒有，我要回去塔樓。”
“不喜歡這裡？”
“也不是。”這裡挺溫暖的，不過及不上那一堆小孩，畢竟在那裡不用費心思思考這位老人在想什麼。
鄧不理多也不留我，他將捆好的書本和一袋糖果給我：“明天我會告知你出外的日期，因為還要準備與你同行的人。”
“還有誰？我跟孿生兄弟去行不行？”我原本就想著如果哈利不能去，就跟那兩個傢伙去的。
“不行，你還太小，必須要有成年人陪同。而且韋斯萊兄弟雖然足智多謀，但絕少跟麻瓜世界接觸的兄弟倆，你確定他們適合？”
是啊，說不定人還會跑丟了。
我想想也覺得自己危險了，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有一點需要強調：“我不要費爾奇。”
“我想你對費爾奇有偏見，不過我也不會希望跟他上街。”鄧不理多微笑：“我會安排讓你滿意的人選。”
不知為何，我更不安了，不過我明白校長的，賣關子讓人緊張的時候的確是不錯的感覺，相信他不會為我解惑，所以我裝作無所謂地離開了校長室。
實在我是捶胸頓足，發誓以後要比這校長更奸狡，絕對不要再輸給這只老狐狸。
懊惱僅僅在心胸裡轉了一週，我就把它壓下去了，也走到外頭，喬治和弗雷德在等我。
“維拉？怎麼樣？”喬治他們立即迎上來。
怎麼樣？摔倒了也不忘記抓回把沙子，不虧唄。
“聊得不錯，還有糖果。”我把糖果給他們，他們不客氣地各自抓了一把，將剩下的還給我。
“那這些書是什麼呢？”
“校長讓處理的功課，你們要幫忙嗎？”
聽說是功課，兄弟倆聳聳肩，不感興趣了。
“他為什麼要給你功課？”喬治問。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我真能跟你們解釋嗎？我白了他們各一眼：“小孩子，管大人這麼多事幹什麼？”
“……你才十一歲。”
“你還比我們小兩歲。”
兄弟倆怪叫。
哦，我忘記了。
乾咳兩聲，我認真地胡扯：“我是說你們不要管校長的決定，他很老了，有自己的考量。”
兄弟倆一臉不敢苟同地斜睨著我，我不準備再多話解釋，反正解釋這種事通常只會越描越黑，順其自然吧，湊點時間想想要買什麼更實際。
shopping，多久沒有幹過了。
摸著兜裡的金加隆，我發現來了這學校裡除了買零食，倒沒有怎麼花過錢，這一回要好好地消費。
韋斯萊兄弟在旁邊嘮嘮叨叨，我把手上的東西扔他們提，自個環著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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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校長會派誰跟我去，不過想想之前是海格陪我和哈利準備上學材料的，這一回大概也是海格。
雖然海格是個大個子很引人注目，不過有他在的確很安全沒錯，還是個不錯的搬運工。
回去想想怎麼樣跟哈利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