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東非紀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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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兩個人準備去塞倫蓋蒂西部的格盧米提河拍角馬渡河。為了取得最佳的拍攝角度,秦亦崢把巡航艦留在了酒店,選擇了那架小型飛機。

昨天秦亦崢說了她像獅子一樣,阮沅就沒法再直視獅子了。偏偏在去停機坪的路上,居然又看見一隻母獅帶著幾隻小獅崽在陽光下玩耍,母獅側躺著。眯著眼睛打盹,小崽子披著一身金色的軟毛,互相咬尾巴啃脖子,你要騎在我身上,我把你掀下去,被掀下去的大概覺得委屈了,一頭扎進母親的懷裡又蹭又拱,看得阮沅耳朵有些發燙。趕緊拿起相機掩飾自己的失態。

登機前,秦亦崢冷靜地先檢查了飛機的各種裝置情況,確認安全後才招呼阮沅登機。

阮沅不是第一次看見他開飛機,可是這一次的情況和之前完全不同,秦亦崢如今是她的男朋友,是為了她的工作,全程陪同,鞍前馬後,身兼保鏢嚮導駕駛員數職。此刻,看他修長的手指在儀表板上嫻熟的操作,手指彷彿自帶某種美妙的韻律。茶色的護目鏡架在他高挺的鼻樑上,給他添上了幾縷不羈的色彩。

阮沅痴迷地看著秦亦崢的側臉,她得把心底那個一直在嗷嗷尖叫的小人摁住,否則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地發出花痴的心聲:太帥了實在是太帥了我的男人實在是太帥了。

秦亦崢哪裡會感覺不到她熾熱的目光,他嘴角極為細微地翹了翹,伸手調了調耳機,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你可以航拍了。”

機窗外的明霞散綺也比不上此刻的金聲玉振,阮沅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湊上去吧唧一聲親了秦亦崢一口,親完之後跟偷腥得逞的貓一樣,自得的嘿嘿笑起來。又拿起相機給秦亦崢來了幾張特寫。

有一張剛好是秦亦崢微微扭頭,有些無奈有寵溺地看向她所在的方向,阮沅回翻相簿,看到這個抓拍的時候,臉頰一下子燒起來,覺得自己簡直像要溺斃在他這個神情當中了。

飛機飛得很穩。俯拍塞倫蓋蒂是另外一種感覺。稀樹草原織就了這麼一片樂土,成群結隊的動物穿行隱沒其間,沒有太多人類活動的干擾,動物們就是純粹的動物,遵循著天時季候和生存法則,吃食飲水、捕獵遷徙、嬉戲遊耍、□□繁衍、飼幼育崽、病痛老死,無情又有情地生存生活著。

格盧米提河逐漸靠近,秦亦崢徐徐降低了飛行高度。

阮沅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場景,無數的角馬、斑馬從河岸這頭往那頭奔跑,大地在它們蹄下發出擂鼓似的聲響。它們四蹄帶起來的沙土和水汽混在一起,形成了一層白紗似的霧氣。格盧米提河並不算深,然而在渡河過程中,有的角馬因為體力不支倒下了,有的折了腿匍匐下來,發出陣陣哀鳴。尼羅鱷靜靜地趴伏在河岸邊的泥沙石上,粗礪的鱗甲和灰暗的顏色和周圍的石頭渾然一體,就等著這些不幸落伍的食草動物。

一頭懵懂的小斑馬跌跌撞撞跟著母親渡過格盧米提河,小斑馬腿短,河水幾乎齊到它腹部上方。阮沅正在拍斑馬母子。忽然一頭本來只露出兩個鼻孔在水面上的河馬從水裡浮出了它灰紅色的身體。不知道是無意中掀起水花擊到浮潛的河馬,還是什麼原因。就看見這河馬猛地從水裡竄上前去,一口咬住了小斑馬的臀脊,那河馬嘴巴一張,真真是好一張血盆大口,上下開合大概超過90度,獠牙像鏟子一樣鏟進去,鮮血頓時噴湧出來,小斑馬只掙扎了幾下,便軟軟地癱倒,再也不動了。河馬將小斑馬的屍體隨意地一甩,又像一塊木頭一樣浮潛在河水當中。

阮沅對河馬的感覺大概就是芬蘭那只可愛的小河馬姆明,呆萌的、人畜無害的,一個食草獸突然在她眼前暴露出極其殘忍的一面,阮沅有些目瞪口呆。

“河馬不是吃草的嗎?它幹嘛要攻擊這只小斑馬,它又不吃。”

“非洲每年殺死最多人的動物就是河馬。看似溫順,其實性格極為兇殘,非常具有攻擊性。”

“好吧,它嘴大它有理。”

這一趟拍攝收穫頗豐。拍了角馬渡河。拍到了在水潭裡洗澡的非洲象,其中有一頭小象,大概還太小,對於自己的長鼻子還有點暈菜,不太能搞明白鼻子也是身體的一部分,幾次把鼻子踩在自己的象蹄之下。那一臉蒙圈的傻樣可把阮沅樂得不行。還拍到了兩隻非洲水牛在頂角,大概是為了在雌性面前展現自己勇猛的一面以獲得雌性的青睞。

因為酒店也是旅行中極為重要的一環,正好他們今天在塞倫蓋蒂西部走廊一帶活動,下午他們就直接降落在了巴拉蓋提塞倫蓋蒂山林小屋酒店的附近。這是一家四星級的酒店,酒店特色在於建在林中高臺上,有種住樹屋的感覺。

房間的四壁甚至還用了樹枝石頭做了牆壁裝飾,四柱床上掛著白色的紗幔,一直垂到地板上,很多擺設都是用枯木做的,頗具有一種原始的野趣。

時間和金錢的充裕讓阮沅和秦亦崢的行程並沒有排的十分滿。吃完下午茶,阮沅開始整理照片,寫她的safari手記。秦亦崢去了樓下的泳池游泳。

寫了一會兒,阮沅便踱到視窗,去看游泳的秦亦崢。然而一看,阮沅氣笑了,好樣兒的,這花兒草兒到哪兒都有狂蜂浪蝶圍著轉。才這麼一小會兒,就看見樓下泳池裡,兩個穿著三點式泳衣的白人妹子,正在秦亦崢旁邊游泳,那撲騰出的水花哪裡像是正常人的手腳弄出來的,簡直像是俄羅斯樹林子裡的大狗熊的噸位掀出來的。秦亦崢倒是很自覺避開了,偏偏這兩姑娘就跟狗皮膏藥一樣,拼命往上湊。

阮沅冷笑了一聲,甩了甩頭髮,從行李袋裡翻出她的豹紋泳衣,這半年的鍛鍊可不是白練的,如今她的身材何止是纖有度,胸部雖不豐滿卻非常挺翹緊實,纖細緊緻的腰肢讓渾圓飽滿的蜜桃臀愈發勾人,還有那已經小有所成的馬甲線,再加上那麼一雙大長腿,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換了泳衣,提著泳帽和泳鏡,阮沅就這麼施施然下樓去了。

秦亦崢一眼就看見了阮沅,她蜜色的肌膚和豹紋的泳衣相得益彰,愈發顯得野性迷人。旁邊的一個歐洲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連踩水都忘了。秦亦崢忍不住覺得是不是訓練得效果太好了一點。

她輕俏地一笑,自顧自的活動了下筋骨,戴好泳帽和泳鏡,瀟灑地跳入泳池。她入水的地方剛好離兩位白人姑娘很近,她手腳又長,就這麼一蹬一踢,給了兩人一人一腳,還笑眯眯地說了聲抱歉,便遊開了。

秦亦崢看得好笑,趕緊划水趕上去,不想他身邊那位滿是胸毛的歐洲男人跟踩了風火輪一樣,竟然橫插進來,搶在他前面朝阮沅的方向遊去。

豎子豈敢。秦亦崢喉嚨裡逸出一聲冷哼,幾下蹬腿便將那男人甩開,游到了阮沅身旁。

阮沅朝秦亦崢笑笑,語帶揶揄:“怎麼不去和那兩個大波妹戲水?”

“大而無當,不喜歡。”秦亦崢一臉平靜,彷彿在討論天氣。

兩個人說話的當兒,胸毛男終於擠了過來,他把泳鏡往頭上一推,露出一雙湛藍的眼睛,笑著試圖自我介紹,然而還沒把名字說出來。秦亦崢已經拉著阮沅往迴游,還不忘回頭冷淡地說了一句:“我是她男朋友。”

上了岸。兩個人並肩回了房間。阮沅才要去浴室衝個澡,已經被秦亦崢一把扯住,然後他的唇便壓在了她的唇上。兩個人一齊倒在了大床上。

從視窗送進來些微的風,伴著草木的清芬,雪白的紗幔被風吹拂著,掩住了其間的□□。

屋外,雄蹄兔爬到了雌蹄兔的背上;花園裡,兩隻灰冠鶴正親暱地交頸;再遠處,或許獅子們也在旁若無人的纏綿。非洲草原上的萬物,善於享受,從不虧待自己。

黃昏緩緩降臨。饜足後兩個人都是懶洋洋的,根本不想離開床。阮沅被秦亦崢攬在臂彎裡,正饒有興致地玩著秦亦崢的身體,這是她最喜歡的遊戲。一會兒捏捏他的肌肉,一會兒摸摸他的腹肌,若是在他身上發現一粒小痣,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歡喜雀躍。秦亦崢每次只能含笑由著她瞎胡鬧。她若是實在鬧騰得兇了,勾的他“上火”,翻身壓住她,她又立刻乖順地討饒,實在是磨人的不行。

一直躺到天擦黑,兩個人才起身衝了澡。秦亦崢打電話叫了餐送到房間。餐廳伙食口味一般,吃得阮沅直嘆氣。她的嘴巴本來就刁,如今被秦亦崢慣得愈發刁鑽了。

秦亦崢只能安慰她:“等我們去住營地的時候,借廚房給你做好吃的。”又哄著阮沅多吃了幾口。

阮沅臉上勉為其難,心底卻是美滋滋的,沒有辦法呀,有些時候,她要做和他並肩而立的大女人;有的時候,她卻只想做他的小女孩,由他寵著、哄著。

吃完晚餐,“小女孩”變成“大女人”,開始繼續寫她未寫完的safari手記。整理照片的時候,原本坐在床頭看書的秦亦崢也湊了過來。他對攝影沒有研究,但卻覺得阮沅拍的片子很動人,忍不住說道:“拍得真好。”

阮沅神情驕矜自得,也不謙虛:“我的目標可是拿普策利獎。”隨著滑鼠的下翻,阮沅忽然驚呼“哎呀”,一面拿手去遮擋螢幕。

“拍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還不給我看?”秦亦崢笑著去抓她的手。

其實是在飛機上拍的那張秦亦崢回眸的照片,阮沅莫名的有點害羞,不想給秦亦崢看見。

秦亦崢已經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就看見了這張照片。他從沒有想象過會在自己的臉上看見如此溫柔繾綣的表情,隔著護目鏡都要溢位來,一時便有些愣住了。

阮沅在旁邊“喂喂喂”地喊他,“水仙花啊你,被自己帥呆了?”

秦亦崢壓下心底的情動,低頭在她的發頂吻了吻,輕聲道:“阮沅,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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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沅將頭拱進他的懷裡,悶聲悶氣地說了句:“我也好愛你。”

天上的月亮和燦爛的星斗照映著屋內的一雙人兒,金合歡樹在夜色中的剪影隨風晃動,枝葉輕顫,彷彿能聽見笑聲。不知道哪一朵花悄然綻放,送來馥郁的甜香,如同臂膀,溫柔地環住擁吻的人兒。

情正濃,夜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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