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44.戰書
星期六，i·h東京地區四選三，將在今天開始與結束。
打響第一賽的是泉真館與鳴成。
鳴成開賽以來的表現，展現的都是一支頑強不屈的好隊伍。但如今對上三大王者之一，前期觀看過兩方比賽的人都心如明鏡，終究還是勉強了點。
因此，今天後一場的兩校之戰，才是十之八九的人所關注的重頭戲——桐皇學園vs誠凜高校！
站在二樓觀賽區，耳中傳來最後的哨音，球場上兩支隊伍表現出的喜悅與悲傷，反差明顯。
從比賽的緊張感中回神，木吉桐緩緩長吐了一口氣。
翻了翻手裡記得亂七八糟只有他才能看懂的筆記本，木吉桐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容。
不枉他請了下午的課假。參與其中確實不錯，但旁觀者的角度也會有很多不一樣的發現和感受。
抬頭看向已經開始整理的球場，木吉桐低聲喃喃。
“能夠走到這一步，無論是哪邊果然都很厲害呢......”
“你的眼睛有問題嗎？鳴成輸了。”
耳邊徒然傳來聲音，還有些沉浸在思緒裡的木吉桐嚇了一跳。
唰的轉頭看見人後，他的表情呆了呆明顯想笑，趕緊憋住擺正態度，揮爪子故作驚訝的打招呼。
“這不是小真嘛，真巧啊~”
將他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綠間額角跳了下，語氣是常有的不屑。
“廢話！”
然後不慌不忙的抬手，自然的取下了鼻樑上實在顯眼的滑稽鏡架，黑鬍子大鼻子還是大紅色的，取下後露出裡面平時戴著的眼鏡。
木吉桐終於忍不住，開懷大笑。
“噗！哈哈哈...小真你哈哈...太可愛了哈哈！”
湊近綠間，伸手想摸摸他的頭頂，卻發現國中時還能恰好夠到的高度，現在已經差距很大了。
小哲也比國中時長高了很多。
思及此，木吉桐不由得再次心生感慨——啊啊，時間過得還真快呢......
實際上，明明只要接受妥當治療和修養就能逐漸恢復的病，在木吉桐這的情況卻是可謂詭異的反反覆覆。
但無論病情變成多危險的情況，又始終都會次次轉危為安。時間長了習慣了，也就養成了木吉桐毫無顧忌肆意蹦q的依仗。
然而就算木吉桐小時候再如何蹦q，都極少脫離過家和醫院兩處固定範圍，也就很少有機會去接觸其他人和場所。
至於如何認識火神和冰室，那算是木吉桐’逃離醫院’遊戲中最成功的一次！
其中細節先暫且放一邊。
也許是長年累月的修養起了作用，國中前他的身.體情況竟突然大為好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再鬧騰。
所以木吉桐就閒不住了，也忘了從哪聽說了日本校園生活的精彩，加上這世的老家就是那，十分自然的就選擇了回日本。
總而言之，認真捋一捋後，其實國中才算是木吉桐真真正正接觸這個新世界精彩的開始！
轉回如今。
端詳著綠間力持嚴肅中仍有些許窘迫的臉，木吉桐彎了雙眸一臉笑容。
才相遇時，他還主觀的當成是一群孩子的傢伙們，如今一個個也都已經成長改變了許多許多呢。
每每注意到並感受到這份真實時，木吉桐心底深處都會不由自主升起安寧的幸福感......原來他真的已經在這裡存在很久！
看著木吉桐的笑臉，那種滿滿的愉快好像會感染，綠間的表情也不由得柔和了幾分。
但他依然表情正經，甚至有些嫌棄，拽下木吉桐舉著還不放棄的爪子，不著痕跡的捏了下再一把丟開。
“傻了嗎你這傢伙？”
綠間看了眼遠處的時鐘，用眼角斜了眼還在傻笑的木吉桐，嗤笑了聲。
“真為你們隊擔憂，畢竟有個蠢到遲到的首發也是倒黴。”
“誒，其實並不是......”
木吉桐摸摸鼻子開口，有些疑惑的隨綠間的視線看過去，眉心一跳，口袋裡手機隨即響了起來。
“喂——小木吉你這傢伙！都這時候了還不過來想死嗎？！”麗子因為緊張而暴躁的怒吼震耳欲聾。
“是是！馬上就過去！”
木吉桐響亮的回應，掛了手機就向後場跑，邊回頭揮手笑道。
“小真要為我們加油哦！”
綠間愣了下，回過味來瞬間炸毛。任何敗方的都不可能會有好心情給贏方加油吧！
“鬼才會加油的說！！！”然而那人早跑沒影了。
“鬼才信你咧！”
粉發少女在走廊裡快速來回踱步，嬌俏的臉上滿帶焦急，對放在耳邊的手機怒喝道。
“別說什麼迷路的鬼話！你那明顯是才睡醒的聲音吧！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趕快過來啦！！”
手機那邊回了句什麼，令桃井咬了咬牙，放緩語氣帶著些哀求。
“算我拜託你，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比賽，對手那邊可是......”
話沒說完就被通話物件打斷，隨著對方的話語桃井的臉色忽紅忽青，又氣又怒又無力。
“笨蛋笨蛋笨蛋！！！別說廢話了，趕快...喂別掛！喂！青峰！”
看著顯示通話結束的螢幕，桃井差點沒忍住把手機扔出去。
收起手機向休息室跑去，桃井邊低頭拍撫胸口，做著深呼吸想捋順那口憋氣。
心裡焦慮不安，也沒看清就急急地拐了個彎，沒想與來人撞了個正著。
衝勁下瞬間就要摔向後面，桃井閉了眼暗呼倒黴等待疼痛，卻聽對方咦了聲，她就被一把拉住扶穩。
“小桃子？沒事吧？”
“小木！”
睜眼看清人，桃井無助的雙眸一亮，靈光一閃想到了可行的辦法！
反手迅猛的緊緊握住那人雙手，桃井生怕人跑掉，邊步步緊逼向他邊激動的喊道。
“小木啊啊啊！！！”
“是！怎、怎麼了？”
被她罕見的氣勢嚇的步步後退，縮在牆上的黑髮少年滿臉無措疑惑。
“簡直就是及時雨啊你！”
“啊？”
另一邊，掛了桃井電話後，青峰看了看手機上時間，覺得還很充裕。
撓著頭髮打了個哈欠，剛準備躺回去再眯一會，隨手丟在一旁的手機忽然‘叮咚‘了聲。
青峰拿過來開啟，簡訊映入眼中時，他抓著手機的手指一緊，瞳孔也收縮了下，臉上懶散的神態發生了變化......
麗子拍拍手吸引所有人視線，然後將雙手交叉，目光堅定的環視一群少年。
“所有人聽著！不要因為這是循環賽而想著‘輸一場不要緊’‘下次加油’，這樣想的話無論是這次還是下次，都已經半隻腳踏入失敗了！”
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麗子放緩聲音後的鼓舞卻反而令人反而毛骨悚然。
“最重要的就是眼前！所以有這類僥倖想法的傢伙都給我把皮繃緊點哦~”
效果就是一眾都比她高的少年紛紛打了個激靈。
對此麗子滿意的點點頭，收起笑容只餘認真，氣勢十足的喝道。
“不管別人怎麼想，我相信你們，你們更要相信自己！我們誠凜絕對會贏！！”
匯聚在一起的性格各異的少年們，眼中的光芒在此刻竟默契十足，堅定而耀眼。
“噢——fighting！！！”
在即將開始比賽的隊伍雙雙出場時，喧鬧的體育場安靜了一瞬，繼而爆發更甚的呼聲。
“哇哦！”領頭的今吉低呼了聲，握著球抬頭看向臺上，笑眯眯的道。
“嚇了我一跳，這還真是熱情呢呵呵~”
一旁等著他傳球熱身，從剛才起就憋著火的若松皺了眉，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裝！你倒是做個受驚的表情啊有本事。”
深知是被遷怒了，今吉推了下鏡框，眯著眼的笑容裡多了些意味深長。
“那種表情難度太高，要不然有機會你給我做個示範？”
若松眉皺得更深，完全不理解一個表情有什麼難度的。
旁邊的諏佐看看兩人，臉皮抽了下，趕緊攔住若松的追問。
“所以青峰到底怎麼說的？那家夥可是第一球啊。”
掃了眼諏佐和毫無所覺的若松，今吉笑著眯了眯眼，順著話接道。
“哎沒辦法，我們先負責暖場好了，暫時應該還不會來吧青峰。”
桐皇其他人還沒接話，一道聲音乍然插.入。
“什麼？？青峰那家夥不來嗎？！”
距離聲音最近的櫻井嚇了一跳，回頭就見一雙被怒意染得更紅的雙眼，更是嚇得連連退開。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不好......”
奇怪的掃了眼過去，火神的注意力依然定在看起來像是頭頭的人身上。
“喂...不對，請問，青峰真的不來嗎？”
若松嘖了聲，“誠凜的？他只是遲到了而已，那個自大的混蛋。”
“哈？！”
火神不可置信的瞪眼，提高的嗓音讓誠凜其他人也看了過來。
“不好意思，雖然不知道你是幹嘛的。”
今吉上前示意若松退後，臉上的笑容有些訕然，表達著他們也沒辦法的意思。
“雖然他不在的話是有點頭疼，不過下半場應該就會來吧...所以還請各位手下留情啊。”
他語氣中的不確定倒是挺真的，至於其他的意思就完全分不清真假了。
不待火神繼續追問，日向在場地另一邊揚聲喊他。
“火神，回場邊了。”
他的話落，體育館就響起了一聲‘滴’，提醒所有人比賽即將開始。
“請注意，誠凜高中對桐皇學園的比賽，現在開始！”
“好快！”坐在場邊的麗子瞪大眼低呼，有些驚愣的攥住裙襬。
雖說她從未有過疏忽大意的想法，但無論誰又怎麼避免，終歸都還是有點僥幸心理。
本以為那個據說超強的青峰不在，誠凜這邊會有機會搶得先機，但是桐皇其他人也竟然比想象中還要強！
麗子腦中飛快轉動間其實也就眨眼，球場上第一球已經塵埃落定。
桐皇那邊看起來畏畏縮縮的9號，用毫無章法的姿勢，邊喊著‘對不起’邊投進一球三分！
哈對不起？麗子咬牙切齒，既然進了球就別慫啊怪傢伙！
坐在麗子旁邊，木吉桐看起來卻對那奇怪的打法起了興趣，摸著下巴邊開口邊忍不住笑。
“嘛，還真的是這樣打球啊，桐皇的櫻井君還真有意思呢呵呵。”
“還笑！”麗子瞪了他一眼，“早就知道他這套路怎麼沒說清楚？”
“說了啊，是個很有趣的投手，所以做好心理準備。”
麗子另一邊伸著耳朵旁聽的小金井翻了個白眼，有點抓狂的沒忍住插.了嘴。
“‘有趣’能叫說明嗎啊喂！”
麗子嘆了口氣後卻說道：“算了，這樣也好。”
木吉桐摸鼻子聳肩，目光轉回球場，彎了彎眸笑吟吟的點頭。
“是啊，畢竟資料只能用來思考，沒有什麼比真正切身體會更有用了。”
小金井看著兩人撓撓頭，想到什麼後眼中閃過憂慮，挪挪身.體靠近並將聲音控制在三人範圍。
“但是那什麼，這些人都已經如此，那青峰豈不是......”
說著小金井的目光最終投向隔了一個麗子的木吉桐，畢竟誠凜真正見過青峰並且有所瞭解的也就兩人。
然而他的問題並沒得到回答，因為木吉桐正直愣愣的看著場中的比賽，認真到眨眼的次數都像是消失了般。
小金井也沒注意到，剛想開口繼續追問，卻聽麗子凝重的說。
“看來我們被研究了啊，被對方的那位桃井。”小金井急忙看向賽場。
又是幾球下來，任何人都看出了異常。
誠凜那邊隊員接二連三的行動失敗，令休息區的眾人神色都凝重起來，心理狀態稍弱的都緊張臉色開始忽青忽白。
已經歸隊的土田想站起來又怕露了怯，看看身邊同伴們，強作鎮定的開口。
“現在有點不太妙吧，我們這邊明顯是完全被看穿了啊！”
他無法理解的喃喃自語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小金井摸摸下巴神來一句，“那位妹紙據說是黑子的女朋友？真的挺可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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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土田聽到這話的均噎了下，無語又有些好笑，心底的沉重卻都輕了不少。
本以為沒人有空認真回答土田那問題時，卻聽一個聲音給了答案。
“小桃子...那位桃井五月身為情報員，可不單單是收集情報那麼簡單。”
木吉桐說著站起了身，轉頭溫潤透亮的杏眸穿過人群，對上桐皇休息區那一雙帶笑的粉色雙眸，他也笑了起來繼續道。
“將那個人從內到外甚至行事作風等等全部收集，分析剖判再加以各種可能性的設想...所以如果我們還用舊招是無法應對的。”
話落他收回目光，坐回椅子上，想到什麼笑容加深，“其實說起來，她也算是我的‘師父’呢，收集情報這方面。”
“誒——？！”
福田擰著五官，憋了句話出來，“我一直以為你是上任經理才自學的呢！”
“驚訝過頭啦你們。”木吉桐撲哧笑了，揉揉被刺激到的耳朵。
“再怎麼說我也不可能短時間就會那麼多東西吧。從國中起桃井就很有天賦，那時候聽她說了很多，不知不覺也就學到了很多。”
桃井的賽前工作準備的從來都很充分，曾經就想過如果變成敵人的話，桃井一定也會是最難纏之一。
因為這點，木吉桐有點思慮過甚，這是無法控制的。
畢竟收集情報的能力是從桃井那偷師而來，兩人一定會有點相同之處，木吉桐無法不擔心他的設想會被對方先一步預估到。
所以察覺到這次比賽的情報推測和方案很可能出現不準確，木吉桐在開賽前與大家討論桐皇時，除了基本資料外他才並沒有多說什麼。
但是就算被看透，也不代表會沒辦法...木吉桐的思緒忽然被打斷，只聽土田繼續說道。
“那這樣的話...要暫停嗎？”
木吉桐勾起一抹笑剛要接話，就聽麗子開口了。
“不用，就這樣打下去！”
緊盯賽事嚴峻的球場，麗子的臉上卻也露出了笑意。
“情報再準確也不過是過去的東西，就算能夠想到可能性，但每個下一秒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而可能性更是有無數種。”
就在她說話間，球場上日向帶著球用了種首次方法想要過人，雖然再次被攔了下來，他卻反應極快的將籃球轉手。
日向眼中戰意越燃越旺，球場上誠凜隊員和他一樣，都沒有受到打擊的表情。
抓住傳球的火神沒有一絲停頓，目標直指桐皇籃框，而離最近的櫻井本想攔截，卻被忽然出現在身後的黑子牢牢擋住！
火神大步跨開，一躍而起，反手將籃球灌向籃筐。這是他第一節中第四次灌籃。
麗子雙手交叉緊緊握在一起，笑容逐漸加深，目光中是全然的信任。
“人類是會以秒成長變化的！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件更簡單的事——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預測’來斷定的啊！”
伴隨著‘哐當’巨響，第一節結束的哨聲也同時響起。
在誠凜奮力頑強的緊咬中，分差被控制在了六分之內。
第二節開始，黑子和火神的組合開始發起攻擊。趁著兩人配合的情報還沒透露太多，二年級生們掩護他們。
不到五分鐘，搭配黑子莫測的傳球，火神用最擅長的灌籃連續灌進兩球，將比分再次拉近了點。
然而當火神帶球再次衝向桐皇籃框時，本還笑著的麗子卻忽然臉色難看起來。
她轉頭看向眾人，急促的分配起任務。
“土田去喊暫停！小金井去把醫藥箱拿來！麻煩你們了快點！”
目光轉向同樣收起笑容的木吉桐，麗子表情越發嚴肅。
“情報那種東西，收集越多準確率隨之越高，而現在這裡除了他倆你是更少的。最重要的是，無論是桃井還是青峰，你都很瞭解。”
麗子頓了頓，“小木吉，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吧？”
木吉桐沒吭聲只點了點頭，然後雙手抓著衣襬往上一揚，套頭t恤被利落的脫掉，露出裡面黑白紅組合而成的球服。
將下襬塞進褲腰，木吉桐倒退著走向稍微空曠的地方，看著麗子歪頭勾起明朗的笑容。
“麗子前輩，笑一笑十年少哦~”
許是被他的笑容感染，麗子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放鬆了點，配合著笑了下，繼續道。
“打破桃井的預測吧小木吉！去做熱身運動！”
麗子的目光剛要移開，卻在看到木吉桐身後時瞳孔緊縮了下，臉上閃過震驚詫異。
見她如此表情，木吉桐歪頭疑惑，剛要開口問怎麼了，他倒退的身.體忽然撞到了什麼，停住然後被按住左肩定在原地。
一部手機在眼前晃了晃，亮起的螢幕上是眼熟的簡訊，同時身後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喚了聲他的名字。
“阿桐。”
“......”
“我收下你的挑戰書了，可要讓我玩的盡興點啊。”
因為靠的太近，能感受到身後對方傳來的濃烈戰意和莫名侵略感，木吉桐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有點僵硬，
被緊抓的左肩傳來微微刺痛，沒法轉身，木吉桐只能仰頭看向那人，露出了白皙脆弱的脖子。
許是被體育館上方的大燈晃了眼睛，木吉桐不由得眯了雙眸，令人無法看清眼中的思緒。
深藍短髮的高大少年也眯了眸，盯著那截脖子，銳利的細長眸中閃過一抹暗色。
突然的發展也就幾秒間的事。
木吉桐轉轉眼珠想到什麼，眨眨眼勾唇淺笑，溫和依舊。
“...呦，青峰君，好久不見。”
態度隨意的與青峰打招呼，就像是對待一個普通並沒過多交集的人...那種明晃晃的不在意，倒有些像是故意為之？
直覺敏銳的青峰覺得哪裡怪怪的，此刻卻也沒空細想，只任由臉色更黑。
微彎下腰再次與木吉桐湊近了幾分，看著他溫和疏離的目光，內心焦躁的青峰恨不得咬他一口，磨著後槽牙一字字道。
“哈！不知道等下你還能不能這麼悠閒了，阿、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