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36.熱鬧
“葉月桑，我並不在意你所隱瞞的，但如果......”
赤發少年的神色平淡甚至有些溫和，嘴巴一張一合的字句間卻盡染凌厲冷凝，化成箭般傳入耳中讓人只覺得後背發涼。
葉月城頭皮發麻，手指冰涼的關上了木吉桐家的院門，撐著額頭露出苦笑。
溫和與冷酷兼備，這才是真正的赤司吧！瑪蛋的旁觀和正面相對的差距真是要害死人啊！
稍許葉月城抬頭，神色莫測的看著院子裡的那棟房屋，眸光似嘆息似同情以及滿滿的無力。
‘滴！’身後忽然傳來車子喇叭聲，隨後一道男人低沉嬉笑的嗓音響起。
“呦~可愛的公主啊，我來接你嘍——”
猶帶冷汗的額際蹭的冒出十字，銀髮少女轉過身，看向不遠處車子裡的有著翠色雜亂短髮的男人，微微一笑。
“如果您再敢用語言調戲我，您侄女的下部漫主角受可就非您莫屬哦，親愛的冶大叔~”
神色噎了下，青木冶撓撓本就亂糟糟的短髮，橫眉不滿的嚷道。
“喂喂，小丫頭怎麼說話的，我也就二十而已吧！”
“呵呵，去年你也說二十吧，猥、瑣、大、叔！”翻了個白眼，葉月城坐進車裡。
再次露出被噎到的表情，果斷結束這個話題。
在一個紅燈停下，青木冶看了眼後座上面色不好的銀髮少女，勾了下唇。
“撒，如何啊？”
葉月城抿了抿唇，對上後視鏡中男人深不見底的黑眸，嘴角一扯弧度微淺，卻似譏諷似敵意。
然後銀髮少女面無表情的轉開臉，再沒有給前面翠色短髮男人任何反應。
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楚。
處於迷迷糊糊中的黑髮少年微皺了下眉心，感覺到身側的溫暖，本就體寒的他在睡夢中下意識地依偎了過去，緊靠不離。
頭頂隨即傳來一聲輕笑，埋進溫暖中的黑髮少年不滿的晃了下腦袋，一縷黑髮滑落在鼻尖上。
他閉著眼睛，微皺眉剛想聳聳鼻子讓它掉下去，卻有人先一步把那縷髮絲撥開了。
“桐。”夾著淺淺笑意的嗓音近在耳邊，“我該走了，你不送送我嗎？”
木吉桐微微睜開眼，眸中一片茫然，抬手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剛醒的聲音迷糊中帶著儂軟。
“唔...要去哪？”
眨了好幾次眼才清醒許多，木吉桐半闔眸看去，淺棕色的眸中倒映出近在咫尺的赤發少年。
兩三秒後，黑髮少年瞪大眼抽了口冷氣，瞬間清醒。
廚房的水池邊，赤發少年正動作明顯生疏卻認真的清洗著餐具。
坐在他身後餐桌旁的木吉桐怔然的看了會，移開視線撐住額頭，整理了一遍昨天下午到現在的記憶後。
清逸的臉上窘迫的紅暈逐漸加深，甚至染上了掩在髮絲中的耳朵。
木吉桐一把捂住臉趴到桌面上，真是...丟人丟大了！
關掉水龍頭，赤司走過來在桌上抽了兩張紙擦乾手，隨意且準確的扔進角落的垃圾桶裡。
掃了眼黑髮少年髮絲滑落間露出的通紅耳朵，赤司走近，忍不住伸手摸了下。
“你的燒凌晨才退，今天就再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學校。”淡淡的不容置疑的話語，卻藏著主人獨有的關懷。
被赤司突然的舉動驚了下，木吉桐向一旁縮了縮身體避過他的手指，連忙點頭嗯了聲。
摸了摸窩在膝上的小毛團，有些窘迫的神色間閃過納悶，木吉桐抬眸看向赤司清了下嗓子問道。
“咳...清醬是什麼時候來的啊？”
赤司對上他全然疑惑的雙眸，想到昨天傍晚發生的事，他帶著微不可察的試探反問了句。
“桐，你先說說你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誒？”
越發困惑的歪了歪頭，見赤司的表情很是認真，木吉桐垂眸摸著下巴想了想後答道。
“唔，下完棋...吧？”
木吉桐伸出食指點了下自己的太陽穴，有些郝然和無奈的聳聳肩笑道。
“其實有些特殊期，比如說生病的時候，我的思路就會有些遲鈍呢。”。
那可不是單純的‘遲鈍’能說明的情況啊。
赤司異色的雙眸閃了閃，摸摸木吉桐的發頂，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麼，我就先走了。我知道你會做些吃的，既然不發燒了，中午和晚上就不要懶。”
赤司說著走到了玄關，些許的絮叨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大概會以為這不是本人。
“...我知道啦。”
有些汗顏的應著，木吉桐跟在他身後，忽然輕輕出聲，帶著不確定。
“小徵......”
已經打開門的赤司側過身，看向神色有些躊躇的黑髮少年，冷淡的異色雙眸深處透著一絲柔和。
“恩？”
“...小徵。”木吉桐看他站在那等自己後話，開口又只喚了聲他的名字。
“恩。”
“小徵！”
“恩。”赤司頓了頓，微勾了唇，“怎麼了？”
“不，沒什麼。”木吉桐說著，搖了搖頭後背脊和雙肩隨即微彎，彷彿整個人安心了般。
“沒什麼，我只是想喊喊你而已...昨晚的棋局我又輸了。”嘆息般說完前一句，忽然語氣一轉。
木吉桐走上前，伸出拳頭輕擊了下赤司的肩頭，溫潤帶笑的眼角微挑，歪頭笑道。
“但是，小徵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贏過你的！”
看著黑髮少年眼角眉梢的挑釁和緊張，赤司記憶裡的某個片段再次鮮明起來。
“恩——”他故作沉吟了會，微勾唇緩緩開了口。
“如果是你的話，想要切下我的‘首級’是准許的哦。”
說著，赤司異色的雙眸也少有的彎了彎，蕩起的淺淺縱容和溫柔被遮起時，他用拳頭回擊了下木吉桐。
“好好休息，走了。”
微垂眸抬手蓋住被回擊的位置，木吉桐琥珀色的雙眸漸漸明亮，最後被由心湧出的欣喜鋪滿，清逸的臉上笑容加深，溫暖和煦。
赤司坐到停在院門外的私家車裡，車門緩緩關閉時，木吉桐才反應過來。
連忙走出門伸直手揮了揮道別，邊揚聲喊了句，“小徵，謝謝你！”話到一半車門已經關閉。
嘛，也不知道小徵聽到沒？
看著漸漸遠去的黑色車子，木吉桐摸摸鼻子有些悵然若失的轉身回屋。
“少爺，家主昨天下午回來一趟又出門了，身邊跟著一個長得特好看的人呢！說是什麼保鏢，看樣子最近會有什麼急事...啊，所以他並不知道您到東京來的事哦，您回頭可以自己跟家主聊聊，免得他知道後擔心嘛。”
坐在駕駛座上的年輕司機笑容滿面著說個不停，話落看了眼後座上赤發少年，哈哈笑問道。
“您這便服是朋友的吧，顏色挺好看的呢，在哪買的啊，下次我也給我弟弟買兩件去......”
神色淡漠，好似不經意的撫平了衣角的皺褶，赤司看向窗外的異色雙眸閃過一絲柔和。
“...說起來，前兩天讓我弟弟給我畫幅人像來著，結果那小子認認真真畫了半天竟然是只大烏龜！不過我當天晚上把他的那份點心給吃掉了哈哈哈......”
耳邊年輕司機在絮叨個不停，讓赤司捏了下眉心。
當初提拔這傢伙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是個話嘮加弟控呢！果斷的淡聲開口打斷。
“安靜崗村，先去學校一趟。”雖然放心，但總歸還是不能放鬆督促的。
冷淡的語氣讓崗村司機背脊也跟著一涼。
看了眼後視鏡裡神色冷漠至極的十幾歲少年，崗村心下暗暗嘆息了聲，果然還是自家弟弟可愛啊！
見赤發少爺瞟了眼過來，崗村立馬移正目光，認真開車不再多話。
木吉桐的房間窗戶延伸出膝蓋高半米寬的窗臺，上面鋪著半指厚的絨毯，當陽光照射角度正好時，此處就是他和楠木兄弟爭搶的午睡地盤。
雖然早上被赤司叮囑了要在家休息，但當木吉桐獨自一人待著時卻覺得，無聊的很。
此時還沒到午飯點，黑髮少年靠坐在窗臺上蓋著薄被，正捧著課本身邊還攤著筆記，在複習明日可能會測試的內容。
指尖擦著課本邊緣翻過一頁，木吉桐在心下閃過念頭，索性無事要不然下午就去學校好了。
漸漸地已近中午。
今日的陽光倒是格外好暖融融的灑滿了窗臺，讓病情初愈的木吉桐開始泛起迷糊。
他揉了揉眼睛，撐著又看了一小會就開始不由自主的點起頭，沒多久就靠著玻璃睡著了。
等木吉桐再次醒來時，卻錯過了午飯和下午上課時間。
隨即也發現渾身發熱無力的狀態，消失大半天的溫度繞一圈又回來了。
一夜碾轉反側，可以說完全沒怎麼睡。
窗簾透出光線時木吉桐睜開眼，手心覆上佈滿汗水的額頭，正常溫度讓他松了口氣勾起嘴角。
被耗去全身力氣的木吉桐無力的窩在被窩裡，衡量了下此時自身狀態，他緊緊皺了眉隨後嘆氣。
伸出手摸過床頭櫃的手機，木吉桐撥通班主任的電話。
除了起來洗了個澡和吃飯上廁所，吃過藥後的木吉桐完全化身為了一隻蠶寶寶。
正睡的昏天暗地的時候，卻隱隱聽到了樓下門鈴聲。
黑髮少年磨磨蹭蹭的撐起身，邊按著泛疼的太陽穴邊走下樓。
“.....小桐桐——怎麼這麼久都沒人開門啊啊啊不會是昏倒了吧？等等！天啊啊啊難道是有壞人進去被劫持住了嗎？！不要啊啊啊我的小桐桐——”
“黃瀨你這混蛋能說點好的嗎？！”
“黃瀨君，會擾民的。”
“太呱噪了閉嘴！還有高尾，你可以回去了。”
“別啊，我回去了小真你怎麼回去啊...而且嘛，這麼熱鬧的時候怎麼能錯過呢哈哈哈！”
站在玄關處僅隔著一道門，木吉桐只覺得太陽穴跳的更厲害了，疼痛從生理昇華到了非生理性。
他抽著嘴角，有些猶豫著不太想開門，可惜門外卻依然熱鬧得很。
“小桐桐啊啊啊——不要怕！我來了！”
“黃瀨你要幹嘛？！”
“廢話！當然是撞開門救出我的小桐桐了！”
“什麼？！”
“喂，黃瀨，別亂來......”
“額，黑子君，海常的黃瀨原來是這種人嗎？”
“...讓你見笑了。”
倒退著準備從遠處衝向門的黃髮少年，橫眉豎眼跳腳的紅髮少年，邊扶了下鏡框邊微皺眉的翠發少年，目瞪口呆頗為驚訝的鷹眼少年，以及面無表情卻明顯覺得丟臉的藍髮少年。
聽著聽著，門裡的木吉桐甚至都能想象得到，門外是怎樣的一副雞飛狗跳的熱鬧畫面。
“噗哧！哈哈哈哈......”
木吉桐噗的一聲大笑了起來，笑聲少有的暢快開朗，這兩天被病折騰的疲憊都彷彿消散了般。
摒除重重阻攔一鼓作氣，衝向門的黃瀨卻見那緊閉的目標刷的開了。
門裡站著的黑髮少年一身暖色睡衣褲，正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捂著肚子，披著的外套因抖動的雙肩滑落在地，笑容少有的暢快飛揚，燦爛明媚的晃人眼。
黃瀨連忙急剎車卻因為愣了下，衝的接近門時左腳絆到右腳，啪的摔進了玄關。
“你們哈哈哈...真是服了你們了哈哈...怎麼這麼有趣啊哈哈......”
好一會才緩住笑，木吉桐已經捂著笑痛的肚子蹲在地上，面前是被他自己絆倒的黃瀨。
黃瀨愣愣的抬頭看向多日未見的黑髮少年，“你、你沒事...小桐桐~~~”
一雙桃花眸茫然過後是安心和雀躍，繼而露出眼巴巴的神色，頗像一只求虎摸求安慰的大型犬。
木吉桐眉眼依然帶著難忍的笑意，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黃瀨的發頂，拉著他一起站起是順手幫他拍了拍膝蓋上的灰。
他轉頭看向門外的其他幾個少年，琥珀色的雙眸和乾淨柔和的嗓音裡全是滿滿的溫暖。
“謝謝你們來看我。如果不介意的話，大家就都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
話落，門外的綠間就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側過臉去扶著鏡框嗓音冷淡的開口。
“不用。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來拿回借給你的滾滾鉛筆而已。”
借？他記得當初可是說一不小心做多了送給大家的...黑子哲也面癱著掃了眼綠間，率先走了過去。
彎腰撿起木吉桐之前滑落在地的外套，黑子撣了撣灰，淡淡的說道。
“那就打擾了。黃瀨君，如果不進去還請讓讓。”
“誒？！進進進！我當然進去！！”
發呆的黃瀨回神連連點頭，桃花眼蹭的亮了，臉上笑開了花，蹬掉鞋子就第一個健步邁進了木吉桐的家。
彷彿沒聽見綠間冷淡的語氣，木吉桐笑盈盈的上前一把握住了綠間的手，將他拉進了家裡。
“好吧，那還請小真大人能勉強答應我的請求了，我會倍感榮幸的。”
說著，木吉桐笑著回頭，揮手招呼剩下的兩人，“來，家裡就我一人，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啦~”
綠間微皺眉道：“早就說過不要用那種奇怪的稱呼了吧！喂，等等......”滿臉的不滿卻沒掙開被拉著的手。
撓著後腦勺火神和咧嘴偷笑的高尾對視一眼，兩人一起跟在木吉桐後面進屋。
跟在木吉桐後面，火神露出爽朗的笑容，毫不客氣的開始點菜。
“阿桐，我要吃香煎三文魚排照燒雞天婦羅可樂餅炸豬排春捲......”
“小火神你這傢伙快夠！這又不是餐廳！”將一樓溜達一圈回來的黃瀨不滿的叫道。
“哈哈，有什麼關係，阿桐可是從小就把廚藝練得超棒的！”
火神勾過木吉桐脖子，揚起下巴咧嘴笑道。
“嘛，就是懶得很，但就因為如此簡單的家常菜他做的才更好吃呢！”
什麼叫懶得很？木吉桐手肘向後一拐，火神隨即嗷了一嗓子。
側頭看向他，黑髮少年歪頭微皺眉，好似有些犯愁的開口。
“可惜你要失望了。這兩天我都沒出門，所以今晚只能做蛋包飯了呢，可以嗎？”話到最後越發溫和輕柔。
“唔咳...可以可以！”反射性的後退一步，火神連連用力點頭。
如此到了晚飯時間，木吉桐家的六人長形餐桌第一次坐的如此滿員。
並沒參加秀德賽後的那次鐵板燒之宴，看了圈神色各異，除了黑子外好像都有些彆扭的少年們。
第一次見的木吉桐愣了下，忍不住低頭悶笑起來，“總覺得，這種場面好奇妙啊哈哈。”
右手邊的黑子正將剛剛撿起的外套披到他的肩頭，木吉桐側頭衝他笑了笑。
黃瀨坐在木吉桐左手邊，桃花眸滿帶笑意的看著後者，壓根沒聽清說了什麼就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黃瀨蹭的站起身掏出手機，趁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且還沒反應過來時。
他舉高手機，咔嚓一聲，就將自己和身後的眾人都定格了一瞬。
黑子右邊的火神正鼓著雙頰，渾然不知自己頗像是只大松鼠，他的面前是比其他人足足大了兩倍的蛋包飯。
嚥下嘴裡的食物後火神才反應過來，一想到吃相被拍當即橫眉豎眼的站起來，伸長手就要去夠黃瀨的手機。
“黃瀨你竟然偷拍！”
低著頭搗手機鍵盤的黃瀨彷彿頭頂長了眼睛，手向後一抬就躲過了火神的爪子，舉得遠遠的按下了拇指的確認鍵。
“哈哈哈！來搶啊~來搶啊~”
黃瀨眯起眸勾唇大笑三聲，神色得意和挑釁的看向火神，“小火神啊，刪了也沒用，因為我剛剛已經發了推特啦！”話落還坦然的亮出了手機螢幕。
醬醬——小桐桐和蛋包飯超美味的啦啦啦(roq)，附圖則是剛剛拍的照片。
剛接受過惡魔式補習的火神愣了下，總覺得語句有點不太對...再仔細一看，就看到了低頭猛吃完全沒啥形象的他自己。
“黃瀨——你這傢伙快點都刪掉啊喂！！”火神隔著黑子和木吉桐，炸起毛怒吼。
“唔，我吃飽了。”黑子捏著勺子，淡淡的開口。
看黑子盤裡還剩幾口的蛋包飯，木吉桐將盤子向他推了點，嚴肅地說道。
“不行哦，你本來吃的就少，要全部吃完才行。”
“......”癱著表情的黑子完全看不出他是在猶豫，臉頰卻忽然被捏了下。
木吉桐收回手，拿過黑子手裡的勺子，挖了勺蛋包飯送到他嘴邊。
“浪費糧食可不好哦，來，啊——”
抿了下唇，因他哄孩子的語氣在心下好笑的微嘆，黑子毫不猶豫的張開嘴含住那勺飯。
被夾在‘戰場’中間的兩人如常的說著話，對頭頂黃瀨和火神的爭執完全無視狀態。
右邊黃瀨，左邊高尾，坐在木吉桐對面的綠間抵了下鏡框，收回視線微垂眸蹙了下眉，冷聲開口。
“黃瀨刪掉，你不要臉我們還要呢，關注你的還有粉絲吧。”
“安啦、安啦，我有設定可見好友，都是熟人的。”
黃瀨說著不再理火神，坐回凳子抬手攬過木吉桐肩膀，腦袋挨著黑髮少年的脖頸直蹭，在他的耳邊不滿的拉長了音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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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桐桐~~~我也要喂嘛——喂我、喂我嘛——”
耳邊拂過一陣溫熱氣息讓木吉桐縮了縮脖子，身體被黃瀨的動作牽連的直晃悠，他抬手按住他的腦袋揉了揉，無奈的笑了。
“好了好了，涼太別蹭了，我喂你。”
將手中的勺子遞迴給黑子，木吉桐向左邊側過身，沒注意到身後黑子垂下眼簾，眸中閃過了一瞬可惜。
拿過黃瀨的勺子，挖起一勺塞到他張著等待的嘴裡，木吉桐笑著把勺子塞回他手裡。
“吶，喂好了！趕快吃吧，吃完了趁天亮早點回神奈川。”
完全還沒感受到想象中‘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感覺，黃瀨果斷的不放棄。
“誒——就一次？再......”
故作可憐的桃花眼剛抬起，就見黑髮少年也在專注的看著他，黃瀨看著那雙淺色眸中小小的清楚的自己，一時間話就停了下來。
木吉桐歪頭勾起一抹笑，嗓子裡起了個疑惑的調，軟軟的柔和，“恩？怎麼了？”
嘴唇囁嚅了兩下，黃瀨臉上飛快閃過紅暈，低下頭搖了搖答道：“沒、沒什麼。”
伸直手摸摸黃瀨的發頂以示安撫，木吉桐轉頭看向還有些炸毛的火神，“還有大我你也快吃，不夠的話還有其他吃的。”
狠狠瞪了眼此刻意外乖巧的黃瀨，火神做了個深呼吸，點頭坐回椅子繼續解決盤中的蛋包飯。
從頭到尾都在安靜的吃飯邊興味盎然的看了全部。
高尾低著頭微不可察的抬眸，打量了會斜對面站起身的黑髮少年，收回視線，嘴裡含著飯含糊不清的呢喃。
“嘖嘖，真是不可思議，簡直就像馴獸師一樣......”
“什麼？”他右邊的綠間忽然出聲問道。
嚥下食物，高尾抬頭意味深長的也看了眼綠間，彎了彎鷹眸笑的卻像只狐狸。
“哈哈沒什麼，只是突然發現了很多有趣的事而已啦~”
晚餐結束後集體移到客廳，木吉桐端出自家製作的玄米茶給每個人倒了杯。
笑著看向倒茶的木吉桐，黃瀨神色有些認真的忽然開口。
“小桐桐，地區賽前要不要再來場練習賽啊？”
木吉桐聽此愣了下，眨眨眼神色漸露高興的正要答應，就聽旁邊傳來更雀躍的聲音。
“誒——真的假的？要來嗎？”
正愜意的飲著茶的綠間神經一跳，連忙伸手想阻止卻失敗。
高尾撐住桌子探過身，鷹眸緊盯著黃瀨和木吉桐，躍躍欲試的爽朗笑道。
“那既然如此，也讓我們秀德一起參加吧，人多才好玩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