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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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珞和吳秘書約在下午兩點,地點安排在瀾市燕山的假日休閒中心。燕山是瀾市有名的度假區,瀾市最好的高爾夫球場和賽馬場都在那邊;當然那裡也有網球館和其他娛樂活動設施。

這年頭,大家玩得越來越高階,假日休閒場所自然集商務玩樂休閒為一體。

這一次,黎珞也沒有拒絕吳秘書的專車接送安排,直接將清懷研究所的地址發到了吳秘書手機裡。發完訊息,她對商言說:“難怪上次我見商總感到面熟,像是見過一樣,原來他是你父親。”

商言幹乾地笑了下,問她:“我和我父親很像嗎?”

呃?黎珞端詳起商言,其實商言和商禹真不是很相似,謝家強大的基因中和了商言的樣貌,比如商言同樣長著謝蘊寧那樣的修長眉眼;不過好歹是親父子,商言和商禹鼻子嘴巴都是相似的。

“感覺也不是很像,我覺得你應該更像你媽媽。”黎珞說。

商言又驚訝了,忍不住問:“黎珞,你見過我媽媽了?”

“沒有啊。”黎珞搖搖頭,說出她參考的答案:“我沒見過你媽媽,但是我天天見你舅舅啊。”

商言笑出聲,摸了下頭說:“的確,以前很多人都說我有些像舅舅。”

下午要一起赴約打網球,自然要同謝蘊寧請個假。黎珞和商言比較了下彼此同謝蘊寧的親近程度,然後還是商言站起來去找謝蘊寧了。

畢竟是親外甥,對不對?最近相處裡,商言確實覺得舅舅對黎珞關注起來,但是他確信舅舅對黎珞只是一種客氣的關照;不比對他,是天生血緣相連的那種親厚照顧。

然,現在的商言絕對想不到,以後的謝蘊寧會偏心得像是從大海這頭偏到了那頭。

商言來到三樓,謝蘊寧剛結束了實驗室工作,站在洗手間洗手;一邊洗手一邊聽著商言話裡的請假內容,抬頭看了眼鏡子裡的人,十分漫不經心。

“舅舅,可以嗎?”商言問。

謝蘊寧脫掉了白大褂遞給了洗好手的助理,語氣寡淡又簡潔地問了下:“你們兩個嗎?”

“是啊,我們兩個。”商言回答,然後同謝蘊寧耍了嘴皮子說:“我和黎珞一起出去辦事,當然要一起請假。”

呵,他當然知道兩人一起出去辦事!謝蘊寧轉過身,他不是不近人情的長輩,更不是多管閒事的老師,只是……謝蘊寧還是問了問:“你們兩個出去做什麼事情?”

商言沒有實話交代:“我和黎珞一塊參加了一個外聯部的活動,下午出去外聯一下。”

謝蘊寧:“……”只要看一眼,他基本知道商言有沒有撒謊。

謝蘊寧直接從洗手間出來,越過了商言。商言留在原地,有些不明白。一旁同樣站著的周北幫了商言一句,話裡有話地說:“小言,你們家謝教授最近責任心爆表,對你和黎珞自然管嚴了,你要體諒體諒。”

周北話裡的責任心,只有謝蘊寧聽明白意思是什麼;涼涼地撇了眼混淆概念的周北,謝蘊寧還是同意了商言的請假,嫌棄地開口:“行,你們去吧。”

“謝謝,謝教授。”商言客客氣氣地道了謝,像黎珞一樣稱呼舅舅謝教授,然後轉身下樓了。

切——謝蘊寧心裡一聲嗤笑,小屁孩還跟他較勁了!轉頭對上週北似笑非笑的眼神,謝蘊寧直接進了自己的辦公休息室。周北追了進來,打開門嗅了嗅,用兩人聽到的聲音說:“組長,你這屋子怎麼一股子醋味啊。”

謝蘊寧沉默地抬起頭。

周北笑咧咧地住嘴了。他是怎麼發現謝蘊寧對黎珞不一樣的呢?那晚在鐵嶺山區謝蘊寧私帶黎珞下山他同樣看到了;然後是一路開車回來,黎珞在車裡睡著,坐在前面副駕駛的謝蘊寧,足足往後看了好幾眼,連他大聲說話都會眉頭不悅。

所以周北精明地猜測,黎珞和謝蘊寧兩人,肯定是撩和被撩的關係。苦口婆心地,周北走進來說:“組長,喜歡就上唄,我看不是挺合適麼?”

謝蘊寧倒也不惱了,只是懶懶地靠在功能椅,望了望周北。

周北被看得發毛,推了推眼鏡。

謝蘊寧慢慢開口道:“周北,你現在找對象是不是會考慮女方的經濟條件,因為你要在瀾市買房,對不對?”

周北點了下頭,是啊!但是這跟謝蘊寧不選擇黎珞有什麼關係,他的身價地位別說在瀾市,海外哪裡買不到房子。周北一時大腦短路。

“年齡。”謝蘊寧直接告訴周北說,“我不喜歡太幼稚的伴侶。”

謝蘊寧這樣推心置腹說話,周北一下子被唬住了,點點頭:“老謝,你說得對。”

但是他卻想上那副鮮嫩的身體。謝蘊寧揉著額頭,覺得男人有時候的確很齷——齪。

下午,商務車蜿蜒地開上了瀾市燕山。黎珞和商言坐在後座組團打遊戲,玩得暢快盡興;前面開車的司機是老馮,今天特意過來接這位面容和身材都相似清嘉小姐的黎小姐,沒想到黎小姐和商言是同學,兩人一塊過來了。

一路都是黎小姐和商少爺玩遊戲發出的砰砰射擊聲。

老馮想起昨晚送商先生回住宅的時候,商先生問他的話:“老馮,你說這個世上有沒有一模一樣的人?”

……

車子駛入了燕山假日中心,遠處的草坪綿延起伏。黎珞終於停下遊戲,看了看車窗外,問旁邊的商言說:“這裡你來過嗎?”

“來過一兩次,同外公外婆一起來的。”商言回答黎珞,然後問老馮說,“馮叔叔,我爸呢?”

老馮抿起笑容回答:“商總中午在這裡同另外幾位合作人吃飯打球,這個時候應該結束了,我們等會直接去網球館。”

商言點了下頭,老馮的話倒是解釋了他父親為什麼安排在這裡同黎珞見面。商言覺得自己不應該多想,側過頭,黎珞正歪頭欣賞著外面的風景。什麼是人看風景,風景如人,商言同樣看到了一抹弧度美好的側影。

另一邊,商禹的確剛結束了一場高爾夫球,立在高處的地勢,遠遠地看到老馮開車進來,他把球杆遞給吳秘書,隨口說:“走吧,我們換身衣服。”

對比身材瘦小的吳秘書,商禹整個人看起來高大健壯,頭上戴著鴨舌帽顯得人年輕又不失氣場。

“好的。”吳秘書應答老闆,他本以為商總約黎小姐打球只是應付地打一場,不過現在看來,難道還要痛痛快快打一場麼?不由擔心黎小姐等會沒有應對之力。吳秘書開玩笑說:“商總,如果你真的同黎小姐打球,可能要讓黎小姐幾個球啊。”

“不一定。”商禹開口,望了望前方說,“不是還有商言一塊過來嗎?”

燕山網球館,黎珞和商言已經換好了衣服,一白一藍,兩人看起來都是清新而充滿朝氣。黎珞做了做熱身運動,一二三地跳了跳。商言同樣下了下腰,視線觸碰到黎珞修長白皙的小腿,趕緊移開;然後站起身,看向已經過來的父親,叫了一聲:“爸……”

黎珞循聲轉過頭,愉快地揚起笑容,客客氣氣地打了一聲招呼:“商叔叔好。”她今天沒有叫商總,商言是她同學,一口一個商總多奇怪。

黎珞稱呼裡的“商叔叔”,商禹笑了兩下,走了過來說:“看樣子你們準備得差不多了。”

“沒有,我們也是剛到。”商言說,然後解釋自己為什麼會過來,“我和黎珞是同系同學,還一起在舅舅那裡實習。今天我和她閒聊,知道您約了她打球,一起過來了。”

“爸爸知道。”商禹望了望同自己一樣高的兒子,同時看了眼黎珞說,“上次我聽黎小姐說她在瀾大讀生化研究生的時候,就已經問過她,她說了你是她同學,當時就覺得很巧。”

“哦。”商言點頭。

黎珞說話了,抬眸對上商禹:“商叔叔,你不用稱呼我黎小姐。我和商言同齡,我都叫您商叔叔了,你還一口一個黎小姐,我真的好不自在!”

黎珞說得較真,又俏生活潑。商禹停頓了一會,開玩笑說:“確實,那我就借我兒子關係受領這個稱呼了,黎珞。”黎珞兩個字,商禹念得相當乾脆。

“商叔叔你不用客氣。”黎珞看向商言說,“我和商言不只是同學,我們還是……朋友。對麼,商言?”

“嗯。”黎珞的話,商言微紅著臉,點了下頭。

商禹不再說話,對著兩張年輕的臉,彷彿回到了當年,又感覺時間只停留在這張相似的臉上。商禹想起那天他參觀生化所,毫無疑問那天在學習室睡覺的纖細女生就是黎珞,當時他因為商言的阻攔止步進去參觀。結果他和她還是見面了,她是威爾思新專案研發人,威爾思是他力求合作的生化公司。這樣交錯複雜的關係,是一場有意的巧合,還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怎麼打?”商禹問兒子和黎珞,同時笑著說,“要不你們先打一場?”

“不要吧。”黎珞搖搖頭,同時建議說,“還是商叔叔和商言先打吧。我是女生,也是第一次和你們打球的新人,就讓我佔個便宜,先觀戰一番?”

“沒問題。”商言同意了,輕輕鬆鬆道,“我也有一段時間沒和父親打球了。”

商禹自然也沒問題。

父子賽開始了,黎珞坐在休息臺看球,旁邊是一塊陪同的吳秘書和馮司機;無聊地,她開口對他們說,要不要賭一賭這場球誰會贏?吳秘書和馮司機紛紛轉了下頭,他們實在不好賭誰贏,一個是老闆一個是少爺。不過還是陪黎珞一起賭了。

黎珞繼續看球,商言進攻又快又猛,對面商禹從容不迫地還擊,已經越打越激烈。

下午過來的時候,商言提前告訴了她:他父親網球打得不錯。她當然也知道商禹球打得不錯,不過她還是問了問商言:“那你和你父親,誰比較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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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言不敢輕易斷定,也不想認差地說:“差不多吧,不過有時候我父親累了,我能贏他好幾個球。”大概覺得不好意思,商言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們家打球最厲害是我小舅舅,沒人可以贏他。”

……

黎珞決定了,她就等商禹累了,再同他好好打。

不過商禹還是令她驚訝了,商言這樣迅猛地殺了兩次斜線球,商禹都還了回去,看不出任何吃力跡象。如果論戰術,商言還是輸給了商禹。

激烈的父子賽結束了,商言還輸了商禹一個球,因為最後急於求成的兩個球,都失手了。

商禹已經不疾不徐地走過來,問吳秘書說:“你們剛剛討論什麼呢?”

吳秘書笑著回答:“剛剛黎小姐同我們打賭,賭您和少爺誰贏,然後我和老馮贏了黎小姐。”

商禹笑起來,溫和地看了看黎珞說:“看來黎小姐沒有賭我贏。”

黎珞聳聳肩,遞給了同樣走來商言一瓶水,大大方方回商禹道:“商言是我同學,我當然要賭他贏了——”頓了下,她對商言說,“幹得漂亮,差點就贏了哦,商言。”

同時舉了下手。

“嘿嘿。”商言愉快地同她擊了下掌,輸了但是得到鼓勵也就沒有任何氣餒了,笑了笑說:“等會我跟你打。”

“好。”黎珞同意。

商禹坐在一旁,黎珞已經轉向他說,“商叔叔,我們先來一局怎麼樣?”

“黎小姐……”馮司機開始阻攔,替商禹說話,“商總剛打完球,要不我陪你打?”

黎珞無所謂地說:“沒事啊,隨便。”

“老馮,我還不累。”商禹一臉輕鬆,笑容滿面地說,“黎珞都向我宣戰了,我作為商叔叔怎麼好怯場,是不是?”

“商叔叔說笑了。”黎珞樂了一下,“該怯場的人應該是我。”

黎珞和商禹再次上場了,休息臺的商言同樣打賭說:“我也賭黎珞贏。”

吳秘書自然還賭老闆,只有馮司機一臉的擔心,不知道這位黎珞水平怎麼樣,千萬不要打狠了。

黎珞水平……很一般。

比起商禹和商言父子剛剛那場激烈的對決賽,黎珞和商禹對打的畫面就像是父親陪女兒練球一樣。咳咳,吳秘書低了低頭,希望老闆不會知道他這個比喻。

事實的確像是父親和女兒啊,穿著白色網球套裝的黎小姐看起來比上次更年輕,加上女孩子偶爾俏皮的小動作……他真是第一次接觸這樣年輕的商務合作伙伴啊!然後吳秘書感覺自己可能好像應該……輕敵了。

黎珞足足延長一倍的時間用來消耗商禹的體力,終於可以開始打快球了。

其實,她心裡也差點罵人了,商禹這是越戰越勇了對嗎?一來一回地擊球,黎珞視線一直追擊著黃色小球,終於不耐煩地跳起,來了一個反手高壓球。

“漂亮!”不遠處傳來商言的驚讚。

然後這個球,商禹沒有接,主動放棄了。

黎珞呼呼氣,呼出來全是熱氣,額頭全是汗水。香汗淋漓地,黎珞同商禹打最後一個球;然後這個球,商禹同樣放棄,不過做了下樣子,沒有接到。

然後,她贏了。

“黎珞,你太棒了。”商言笑著同她擊掌,黎珞同樣開心地和商言擊掌慶祝自己的勝利,無所謂商禹剛剛是有意放水,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結果就是她贏了,不是嗎?

不遠處,商禹只是站著,看著前方黎珞和商言合影拍照,扯了扯嘴角。

關於ac和威爾思的合作,黎珞答應下來:“我一定會向威爾思他們推薦和ac合作,我覺得ac有一位像商叔叔勇猛又厲害的執行者,肯定會是一場雙贏合作。”

“謝謝,沒想到黎珞對我評價這樣高。”商禹失笑一下, “那我就恭候佳音了。”

“客氣。”黎珞轉轉眼睛,看向商言說,“當然,最重要我和商言是好朋友嘛,我信商言,當然也信他的爸爸了。”

商禹但笑不語。

旁邊的吳秘書心裡同樣暗笑,想想黎小姐果然是年輕女孩,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孩子氣。不過他也有不明白,為什麼老闆要這樣花時間和一位小女孩周旋。

吳秘書不明白的問題,馮司機心裡太清楚了。

假日中心酒店的按摩室,商禹閉眼躺著由按摩師揉酸脹的肌肉,旁邊作陪的人只有老馮。吳秘書已經帶著黎珞和商言繼續逛燕山遊樂場。燕山這裡遊玩的專案很多,除了高爾夫球場這些裝置,還有騎馬遊樂場;索性定了酒店,直接讓商言和黎珞多玩一天,反正明天是週六。

按摩師按了按手腕,商禹皺了皺眉頭,剛剛他和兒子對打的時候扭到手腕,後面他又陪黎珞打了一場,現在手腕已經有些紅腫了。不過商禹由於常年健身皮膚變成了小麥色,紅腫的地方不容易看出來。

剛剛能看出來的人只有老馮,所以才攔住了他。

商禹突然笑起來,回想起網球館對打的每一個細節,對老馮說:“老馮,你說像不像清嘉?簡直是一模一樣,連小招數都一樣。”

“商先生……”老馮慢慢開口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相似的人當然有。”

商禹搖搖頭,否定說:“老馮,這絕對不是簡單的相似。”

“商先生,你只是太思念清嘉小姐了。”老馮跟隨商禹多年,有些清楚比一般人都清楚。只是那位黎小姐和商言少爺還是同學,他自然要勸著點,琢磨了下語氣說,“清嘉小姐已離世二十五年了,如果真活著,也不是這個年紀了。她只比您小四歲啊,就算活著今年也四十五了,哪會是黎小姐這個年輕樣子……而且我記得清嘉小姐左臉有顆褐色的小痣,黎小姐並沒有。”

商禹沒說話,像是聽進了老馮的話,過了好一會,他又開口說:“老馮,你放心。我還不至於這樣急不可耐。”

老馮同樣靜默下來。就是這樣,才擔心啊!

燕山遊樂場,黎珞和商言準備玩雲霄飛車,意外接到了謝蘊寧電話,她清清脆脆地打招呼說:“嗨,謝教授,你找我有事嗎?”

聽到黎珞接了謝蘊寧電話,前面商言連忙轉過頭,想和黎珞串下話,沒來得及——

黎珞已經回答了手機裡謝蘊寧的問話:“我們在燕山玩啊,商言爸爸招待我們……現在玩遊樂場,等會划船。還有商言爸爸給我們定了酒店房間,晚上還有煙火晚會,溫泉,等明天騎了馬再回來……”

黎珞一五一十地交代,當然這些活動專案都是吳秘書對她和商言說的,不過吳秘書的話,不就是商禹的話嗎?

只是黎珞也沒想到,商言居然在謝蘊寧那裡扯了謊。

掛上電話,商言悻悻地問她:“……小舅舅要過來?”

“是啊,他說過來找你算賬。”黎珞回答,然後對著脖子比劃了一下,自樂道,“我們完蛋了!”

的確完了!

遊樂場?划船?騎馬?還有溫泉酒店?

謝蘊寧掛了手機,沒有其他想法,唯一感受就是:人都被叼到狼窩裡,還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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