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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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蘊寧起來喝水,身子靠在客廳裡的一字型吧檯,落地窗外是已經安靜下來的夜晚城市。

將杯子放回吧檯,光滑如水的黑色吧檯面隨著光影微微流動。任何一樣,他住宅裡的任何一處裝修都是偏冷色調,因為這個問題,整個空間顯得簡單而簡潔。他自己住得很舒服,但用他姐姐的話來說,冷冷清清沒有一點家的味道。

如果說色調是一種無聲的語言,那麼夢境呢?

作為一個理性男人,謝蘊寧可以很理性地正視自己的生理需求,雖然剛剛那種夢他幾乎沒做過。不過一個適婚男青年有生理需求很正常,他無需理會。這種生理需求折射到夢境裡他同樣能理解,能接受。

但是,他還是沒辦法勸說自己接受,夢裡的女主角是黎珞。

謝蘊寧又喝了一口水,耳邊再次響起今晚黎珞對他的話,她說他是她最尊重的一個人,她對他敬如師長,她喜歡他對他像孩子那樣好……

所以,他是那樣對一個孩子的?謝蘊寧又喝一口冷水,剖析完這個骯髒的夢境,得出來的結論就是——完了!

第二天還是週四,謝蘊寧保持面色如常地驅車到清懷細胞生化所。

黎珞每天來清懷生化所的時間和謝蘊寧差不多,她從公交車下來走到生化所大門,便看到謝蘊寧驅車進來。今早又看到了謝蘊寧的車,立馬愉快地朝謝蘊寧揮了揮手,經過昨晚的交流談心,她覺得她和謝蘊寧關係更親近了,然本以為謝蘊寧會像以往放慢車速回應一下她的招呼;結果嗖地——車子直接開進了裡面,留給她一溜兒尾氣。

黎珞扯了下唇,眼瞎麼!

生化細胞所從大門到裡面實驗樓還有一段挺長的路,黎珞慢悠悠地走著。旁邊傳來兩道清脆的鈴聲,叮叮作響;黎珞歪過頭,商言正騎在腳踏車上方同她打招呼:“嗨,早啊!”

“早。”黎珞回商言。

商言穿著薄外套,手裡拎著一份早餐,語氣清爽地問了問她,“早餐我多買了一份,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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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黎珞有反應不及。

商言已經將牛皮紙包裝的早餐袋遞到了黎珞的手裡。

至於他為什麼會多買一份早餐,大概是今天他沒有在朋友圈看到黎珞曬早餐,鬼死神差地就多買了一份。

的確,黎珞今天沒時間做早餐也沒吃早餐。昨晚她睡眠很不錯,深夜入睡到七點。所以她直接來了生化所,打算等會去生化所的餐廳隨便吃一點。

看著手裡的早餐,黎珞開玩笑地問了問:“這一份原本應該是給佳綺吧?”

“呵……”商言沒有多說,算是預設了。

黎珞沒有客氣,也沒有因為早餐是佳綺的沒有要,省事地接受了商言的好意。商言推著車走在她旁邊,兩人迎面撞上了停好車的謝蘊寧。

“謝教授,早上好。”黎珞拿著早餐,同謝蘊寧道早,想想現在總應該看到她了吧。

當然能看到,他又不瞎。謝蘊寧還是朝黎珞和商言走了過來,掃了兩人拿著一樣的早餐——瀾瀾豆奶。真是小孩吃的東西。

“早啊,舅舅。”小孩商言同樣道早。

“早。”謝蘊寧簡單回了一句,視線淡淡掠過黎珞,覺得自己不應該把昨晚的夢太放心裡。黎珞的確長得很漂亮,皮膚白亮,發育也很健康,看起來健康又漂亮,滿足他對女性的審美。加上這段時間,他接觸最多的女性就是她,才導致了夢裡的意外。

結果剛建立的心理防線,因為黎珞一句話再次崩塌。一起從實驗樓進來,走在旁邊的黎珞突然問他:“教授,今天我們做什麼實驗啊?”

上午實驗,謝蘊寧平心靜氣地留在了黎珞和商言基礎實驗室,觀看兩人研究分析微生物;兩人都完成地不錯,懶懶地靠在實驗臺,謝蘊寧打算將商言和黎珞一塊帶進了專案裡。不遠處黎珞和商言繼續交流分析顯微鏡底下的成果。

謝蘊寧走了過去,撥開了兩人說:“我來看一下。”

……

實驗結束,商言接到了林佳綺約吃中午飯的簡訊,騎車走了。簡訊裡林佳綺發了一連串哭泣的表情,然後哭訴著說:“商言,你已經很久沒有陪我吃午飯了!”

很久了麼?明明昨天一起吃的晚飯。

瀾大外面的一家餐廳裡,林佳綺佔理地說:“午飯和晚飯一樣嗎?你自從去了生化所實習,我只能同同學一起吃食堂了。”

如果以前商言聽到這個抱怨大概會感到抱歉,現在更多是一份無力,他同佳綺解釋說:“我中午從清懷生化所那邊騎車過來要二十分鍾。”

林佳綺忍不住,又提到了黎珞:“那你中午是不是都和黎珞一起吃啊?”

“是啊。”商言抬頭回林佳綺,“不然呢?”

林佳綺:“你……”

“我和黎珞中午都是吃食堂,一個時間點吃飯,難道還要特意分開?”商言反問林佳綺,低下頭繼續吃飯。

林佳綺呼呼氣,想到媽媽對她的交代,拿起筷子給商言夾了一塊烤肉。“好了,多吃點。”

商言一聲不吭,看著碗裡這塊外焦裡嫩的烤肉,還是吃了。

商言提前回了瀾大,中午飯點黎珞等在謝蘊寧必經的樓道口;等謝蘊寧下來,輕車熟路地走在他旁邊,打算和謝蘊寧一塊去食堂。

“黎珞,你不用等我……”謝蘊寧開口,語氣真的很無奈。

“哦。”黎珞低下頭,明白了。她覺得自己最近是有些依賴謝蘊寧,可能一下子習慣有人作伴,她已經不那麼習慣一個人吃午飯了。

剛剛謝蘊寧的話,不痛不癢地提醒她和他其實沒有那麼親近,黎珞很容易接受,只是心底終歸還是有些失落。

謝蘊寧看著黎珞低下頭,解釋說:“我不一定每次都吃食堂。”

“噢……”原來是這樣啊。黎珞笑起來,抬頭對著謝蘊寧說,“謝教授你想去外面也可以啊,我食堂外頭都可以,我們可以aa……我也不差錢。”

哎!謝蘊寧帶黎珞到外面吃午飯,一起吃了一頓新鮮的野山菌火鍋。

然後黎珞再次發現跟著謝蘊寧吃飯的好處,謝蘊寧胃口比常人挑剔,他帶她吃的館子和餐廳都很不錯,比如今天的滋補湯底,味道極好。

謝蘊寧現在也喜歡和黎珞呆在外頭吃,不是實驗室或者其他地方。一頓火鍋,黎珞吃得暢快淋淋漓,謝蘊寧靠在方椅,同黎珞提了正式加入所裡的專案學習的事。

黎珞眸光一亮:“我可以了嗎?”

“可以了。”謝蘊寧回答,同時帶了一句,“歡迎加入。”

黎珞開心,不忘提了下商言:“商言呢?”

“他當然……也一塊。你們都透過了考核。”謝蘊寧回答,繼續說下去,“等你們正式加入專案裡,還有一點津貼。”

“太棒了。”黎珞感慨,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聽到這個好消息的心情,然後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出來了,“謝教授,我真的……愛死你了!”

謝蘊寧:“……”

“還有一件事。”謝蘊寧再次開口,放下筷子,同時正了正色,一臉嚴肅地看向了黎珞。

謝蘊寧這樣嚴肅,黎珞有些懵了,不知道謝蘊寧要對自己說什麼;眨了一下眼睛,她同樣認真地問:“什麼事?”

“不要再叫我教授了。”謝蘊寧說。他本身不是什麼教授,雖然高階研究員同教授一個級別,之前黎珞由他帶著學習,她叫他教授也沒什麼不可以。只是經過昨晚,他實在不想頂著教授這個頭銜了。為人師表應該有為人師表的樣子。

呼!她還以為什麼事。黎珞扯了下唇,她之前是叫錯了稱呼,想了想說:“那我叫你老師,謝老師?”

老師……這個更不可以!謝蘊寧搖搖頭。

怎麼會有那麼龜毛的人!謝蘊寧是在逗她玩麼?黎珞不能理解,納悶地問出聲:“那我叫你什麼?直接稱呼您謝蘊寧嗎?你不是說我們不是一個輩分麼……”

當然,不是一個輩分的人。謝蘊寧同樣想了想,黎珞和商言同齡,要不隨商言叫他?算了,千萬不要。謝蘊寧淡淡道:“你像周北那樣叫我吧。”

“好的。”黎珞答應,立馬爽快地叫了一聲,“老謝。”

謝蘊寧:“……”

黎珞笑嘻嘻,剛剛她是故意的;連忙改口,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好的,組長,副所長!”

謝蘊寧起身付錢了,拿過了賬單,說好的aa他沒有同黎珞提。不過黎珞點單的時候已經算過了錢。嘀得一聲,她將一半的錢轉給了謝蘊寧微信賬號裡。

謝蘊寧看了看黎珞的轉賬金額,隨便了。

同樣今天中午,謝靜怡也約了

林希音吃飯,訂了一家常來的素菜館子。每個週四下午她都會和林希音一起做美容;同樣兩人會一塊吃午飯,聊聊瑣事家常。

謝靜怡不是愛交往的性格,性子除了對家人以外的人都很淡薄,所以朋友沒有幾個。林希音是她嫁給商禹之後結識的:最初林希音丈夫方子文在商禹底下做事,所以公司一有什麼活動,林希音都會主動陪她一塊安排,算起來兩人認識快二十年,關係一直維持得很穩定。

謝靜怡想找人聊一聊收到照片的事情。這個事她不能同家人聊,不能同丈夫商禹說,更不能告訴兒子;所以她只能告訴林希音,一塊幫她出出主意。

她暫時不想打草驚蛇,商禹已經答應了她一塊出國遊,她有很多時間和方式處理好自己的婚姻問題。撕破臉本也是像她這樣家庭的大忌,所以她抱著想辦法的目的告訴林希音。一直以來,林希音主意比她多。拿出了一張照片,謝靜怡放到了林希音面前,是那張馮替替那年輕女人開車門的照片。

女人都是敏感的。林希音看了照片一眼,基本明白了。

知道事情所有經過,林希音同仇敵愾地罵了一起來,“現在這些年輕女孩,真是個個不要臉得厲害。”

頓了下,林希音又問:“要查一查嗎?”

“等我回來吧。”謝靜怡對林希音說,“過幾天商禹陪我到國外玩一趟,我想等回來再決定這件事。”

“哦……”林希音安慰了謝靜怡兩句,然後低頭喝了一口湯,她真是不得不佩服謝靜怡這個時候還在自己面前秀丈夫,還能說出商禹帶她出國玩這種話。

其實關於商禹出軌的事情,林希音也很意外,同時心底有一股莫名爽氣。她愛商禹那麼多年,因為這個嫉妒林清嘉多年,結果最後商禹娶了謝靜怡。然後現在,謝靜怡還不是輸給了外面年輕漂亮的女孩。林希音想到了方子文,雖然比不上商禹,但是完全服從又深愛自己,將自己當皇后一樣對待。

畢竟是多年的朋友,林希音真有兩分同情謝靜怡,她拉住謝靜怡的手,以一種輕蔑又肯定的口吻說:“靜怡,這照片肯定是小三故意刺激你寄來的……總之這種事情一定要查清楚,我們一起揪出那個賤人!”

……

事實,自從謝靜怡生日之後,商禹一直沒有聯絡章子玥。

一方面商禹有意冷落,另一方面,商禹承認自己對章子玥的興趣一下大減了。然後一直待島市的章子玥快瘋了,聯絡不到商禹,不免有些慌,直接打電話給了老馮。

對著電話那頭,老馮恭恭敬敬地替商禹說了話,然後仁至義盡地提醒一句說:“章小姐,凡事過猶不及啊。”

過猶不及,事情是這樣,有時候感情無非也是這樣——愛得太貪太偏執都不是好事。

ac辦公樓,商禹靠在大班椅,撥了內線電話,對進來的吳秘書說:“威爾思的合作,你再安排一下。總不能這樣拖著……”

黎珞再次接到了吳秘書的電話,她正一個人坐在瀾滄江公園看叔叔阿姨們跳舞,無聊設想了一下,如果當時她沒有選擇“沉睡”,她現在會不會同他們一樣在這裡跳舞?

當然不會,如果沒有沉睡,她早已經是一堆骨灰了。

吳秘書約她打球這件事,黎珞打著太極說:“……我可不會打你們愛玩的高爾夫。”

“網球怎麼樣?”吳秘書說,“我們商總網球打得也不錯,黎小姐如果有興趣,可以一起切磋切磋。”

“噢,商總還會打網球?”黎珞拿著手機,走到安靜的鵝卵石小道,吸了一口夜裡清新的空氣說,“好啊,那我倒是很期待和商總一起較量較量。”

“好的,那我安排地點和時間,然後打完球再談事。”另一頭吳秘書這樣說。

黎珞掛了手機,她從瀾滄江公園騎車出來,看到前面就是謝蘊寧住的高檔小區。抬了一下頭,給謝蘊寧打了一個電話。

謝蘊寧正在跑步機上跑步,停下來接聽黎珞電話。“什麼事?”

“沒事!”黎珞坐在腳踏車上,仰著頭說,“謝教授……不是,組長,你住在幾樓啊,我剛剛經過你住的這幢樓,所以跟你打個招呼。”

謝蘊寧:“……”

他從跑步機下來,走到落地窗前,真的看到了騎著一輛腳踏車停在綠化帶旁的黎珞;二十六看下去,她穿著白色外套,正仰頭看他這幢樓。

真要命,謝蘊寧冷靜道:“我住二十六樓,你往左邊看,我站在視窗。”

“一,二,三,四……”黎珞數起了樓層,然後驚喜道,“教授,我看到你了!”順著謝蘊寧的指示,黎珞看到了二十六樓立在窗戶旁的謝蘊寧,她舉起手朝他揮了揮,打了一個招呼。

不知道為什麼,心情亂了,她就想同謝蘊寧說說話。想起謝蘊寧昨天的交代,黎珞改口道:“那我走了,謝……組長。”

謝蘊寧嘆了一口氣,拿著手機說:“你想叫什麼叫什麼吧,不用特意改。”

“好。”黎珞答應下來,然後又衝著謝蘊寧笑了下,最後說了一句再見,掛了手機,心情輕鬆地騎著車走了。她騎得很快,迎面吹來的風鼓起了她外套,呼啦啦地帶著風。

關於黎珞改口稱呼謝蘊寧這事,第二天商言呆在學習室的時候,好奇地問了問她:“黎珞,你怎麼對小舅舅換稱呼了?”

黎珞也很無奈:“不知道,謝教授不讓我叫他叫獸。”

最後兩個字,黎珞故意唸錯了意思,因為她覺得原因無非是這樣吧,謝蘊寧覺得教授不好聽?商言同樣樂一樂,想到最近小舅舅對黎珞很上心,比對自己還上心。

黎珞已經電腦前面抬起頭,問了問商言一件事:“商言,你知道ac集團嗎?”

“ac集團?”商言摸了下挺秀的鼻子,好奇地問,“黎珞,你問ac做什麼?”

“ac不是國內最好的日化公司嗎?我之前轉給威爾斯的護膚品他們想找國內合作開發,因為我人在國內,威爾斯讓我接觸一下ac的人。”黎珞三言兩句同商言解釋清楚了來龍去脈,然後笑了下,眸光狡黠地說,“因為ac總裁姓商,所以我問問你。”

“原來是這樣。”商言笑了下,直接告訴她,“商禹是我父親,ac是我們家的公司。”

“天哪。”黎珞一臉驚訝,感慨道,“原來我對面坐著一個名符其實的少爺,失敬失敬。”

“黎珞,你別取笑我了。”商言謙虛地抿了下唇,追問黎珞,“那你接觸了嗎?談得怎麼樣?”

“還不錯吧。”黎珞回答,口吻隨意而無所謂,“我和ac的總裁,噢,也就是你父親吃過一頓飯。今天他又約我下午打球,具體再聊一聊合同問題。”

“打球?下午?!”商言吃驚之後,一時沒有了聲音,心底變得糾結: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那樣想自己的父親,只是自從那天他看到了年輕女人上車的畫面,一直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好好談事為什麼還約打球?總之,商言一張臉噌地紅起來。

“黎珞,我們一起去吧。”商言開口說。

黎珞眼睛一亮:“太好了,我正有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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