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四章 留下揮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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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靖妤結束了在香港的演奏會,回美國的計劃就提上日程了。畢竟在中國只是尋找感覺和實驗在音樂上的突破,在美國累積下來的工作和計劃已經堆得有山那麼高,再不回去,王靖妤怕自己的青春都要在趕各交響樂團的場子和無盡的演奏會之間度過。

工作室打算為王靖妤安排一場歡送會。已經一年的時間了,和王靖妤合作的大家也對她產生了感情。雖然平日王靖妤冷冰冰的,而且一工作起來嘴巴毒的要命,把大家搞得人仰馬翻,但是都知道她嘴硬心軟,而且性格直爽沒有心機。加上王靖妤的藝術水平確實讓人驚歎,早早的就折服了馨若和管越這兩個工作室的頭頭,一年下來,工作室所有的成員都成了王靖妤的忠實樂迷。搞得王靖妤現在一到工作室就被人纏著接受仰慕之情,這讓本來就不喜歡這一套的王靖妤被搞得屢屢抓狂,但又無可奈何。

馨若半躺在童桐的懷裡,和她一起看書。童桐不習慣早睡,馨若於是漸漸的也推遲了睡覺的時間,陪著她。童桐在玩或者在工作的時候,馨若就陪她在書房,看書或者畫畫。要麼就是像今天一樣兩個人一起靜靜的看書,偶爾聊聊天,分享一些看法和意見。

童桐看看鍾,時間也差不多了,馨若陪著她,她也不捨得馨若太晚了還不能休息。正準備讓馨若躺好,關燈睡覺的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童桐伸手拿起手機遞給馨若:“咦,那個王大小姐,她三更半夜的打電話給你幹嘛啦?”嘖,該不會是想來個什麼枕邊夜聊,勾搭她家馨若吧!

馨若也覺得奇怪,笑著捏捏童桐皺成一團的臉,這個想太多的孩子!結果剛接通電話,馨若才柔聲叫了一聲“miranda——”,王靖妤就在電話那頭來了一句:“我現在在機場準備回美國,你們想來就來一下!”

你都這麼說了,人家還敢不來嗎?童桐開著車在機場高速上面飛馳,接到王靖妤的電話,馨若把童桐從床上拉起來換衣服,趕到機場去為王靖妤送行。到候機大廳的時候,看見在登機的關口前,王靖妤穿著輕便的休閒服提了一個小行李袋在辦登機手續。平日熱鬧的大廳也因為在深夜而顯得有些冷清和安靜,只有廣播的聲音偶爾迴響在空曠的大廳裡。

這個王靖妤也是夠絕的,自己到了機場準備上飛機才打電話通知別人來送行。童桐一路飆車過來,來到的時候,離王靖妤最後登機的時間也沒幾分鐘了。“嘖,我說王美女,工作室幫你準備了n長時間歡送會,你現在居然突然跑掉。你悄悄走就算了,你有必要搞得三更半夜麼?你是不是欠人錢,要跑路啊,嘻嘻!”童桐一見王靖妤就開始嘴壞的和人鬥嘴,講到後面,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真難想象王靖妤這種人需要跑路的樣子。

“哼,你不知道我很出名的嗎?大白天的走,到時搞得一大堆記者和樂迷,跟看戲似的,我才不要。現在多好,多清淨啊,乾乾脆脆。我不知多喜歡!”王靖妤哼哼著說,反正人人都說她性格乖張,特立獨行,不真的做出點什麼特別的來,怎麼對得起別人。

廣播播放著提醒王靖妤搭乘的航班的乘客登機。馨若有點捨不得王靖妤,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輕的喚:“miranda……”童桐意識到王靖妤是真的要離開中國回去了,也是不捨得。雖然平時也沒多親近,但是認識好一段時間了,現在這麼突然的馬上就要走,感性又重感情的童桐也開始有離愁了。剛才還陽光燦爛的小臉現在整個失去陽光的蔫下來。

王靖妤看到馨若和童桐對自己這樣的感情。笑了一下,回握住馨若的手語帶笑意說:“你們這麼不捨得我啊~~那正好,我要走了,給我來個離別之吻吧!”

嚇?要吻別?那還得了?童桐一聽,大是緊張,完全忘記了剛才還在捨不得人家離開。童桐忍不住很小心眼的舊賬新賬一起翻,差點忘記這個王靖妤覬覦她的馨若很久了,嘖,都要走了還簦共豢斕慊氐剿拇笱蟊稅度ィn焓擲叭簦勖魘摯斕木徒叭衾階約旱納硨螅鋈說蒼諭蹙告ズ蛙叭糝屑洌ζ鸚靨牛桓薄八接形鍥罰咭В 鋇募蓯啤

“哎,童——”馨若突然被拉開,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童桐,正想出聲提醒,想伸手拉住童桐。

但是已經太遲了。王靖妤在童桐走上前擋住馨若的一瞬間,倏地伸手將童桐整個人抱住,拉進懷裡,唇貼上童桐,給她結結實實的來了一個法式熱吻。童桐完全愣掉了,完全沒明白眼前的狀況,還在發愣,王靖妤已經離開她的唇,將童桐推回馨若的懷裡。一邊拿出溼紙巾擦乾淨她被弄花的唇膏,一邊嫌棄的咂咂嘴,“嘖,就這種吻技,也能把你迷得團團轉,馨若你真是太不挑了!”

王靖妤擦乾淨唇膏,靠近馨若在她的臉頰上親一親,“我走啦!你和這個笨蛋好好在一起。你會幸福的!”說完提起她那件小小的行李袋,轉過身以後揮了揮手,很快的就進入登機通道不見了。

馨若會心的微笑著。看王靖妤轉身離開,才拿出紙巾,扶住童桐的臉,輕柔的幫她擦乾淨唇上的唇膏。童桐這時才回過神來,哇哇的叫著把頭埋進馨若的胸口:“啊嗚,馨若,你看那個衰人!她佔我便宜,她佔我便宜了!”

一副失貞怨婦的樣子,讓馨若拿她沒辦法,只得把童桐摟在懷裡,抱住她拼命的笑。

出現了一年,伴隨她的出現童桐和馨若之間也出現的種種事情和起伏,終於也只是一個輕輕的轉身,就消失在視線中。

王靖妤是個奇女子,她的人和她的天賦和她的音樂一樣,始終能讓人充滿著期待,也充滿懸念。是令人仰望的,也是令人痴迷的,最突出的是,她貫徹了當年她批評馨若的不足,她自己始終讓自己處於一個可爭議的狀態中。這樣的奇女子,或許就是適合這樣的方式,突如其來的出現,再毫無預警的離開,只留下一個揮手的背影,讓和她相處過的人評價,讓人記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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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桐的助手小林打電話給童桐,她申請的一個青年科技工作者的獎揭曉了。童桐獲了一等獎,因此蕭所長催促她趕緊回去上班,準備答辯和展示課題的資料。

童桐上班第一天,就剛好碰到研究所裡一個季度一次的聚餐日。童桐休大假歸來,研究所那群年輕的碩士生直喊著受不了沒有童桐在實驗室活躍氣氛的日子。吃完飯以後,他們興致高得很,非要拉童桐一起去續攤,一起去喝酒唱歌才肯。童桐離開一段時間,也很想念大家,於是打了個電話給馨若吩咐她不要等自己,然後一群年輕人勾肩搭背的進了附近的酒吧。

“好了好了,放過我了,我只是去去洗手間,很快就回來。等一下啦!”童桐笑著對包間裡鼓譟的同事們擺擺手,打開門閃出去。玩起來的時候,幾個女孩子總是會成為大家捉弄灌酒的物件,童桐性格開朗,玩得開,更是被大夥抓來開玩笑,喝了不少酒。玩鬧了一陣,童桐趕緊藉機閃人,出去外面透透氣。

這是間很出名的娛樂會所,面積不小佔了兩層樓。童桐走出來後,走到了吧檯邊的高腳椅上坐下。舞臺正中,是一個女歌手在唱著惠特妮·休斯頓,那女孩看起來很年輕但是唱起惠特妮·休斯頓卻很有味道。童桐仔細聽了一陣,環視著整個酒吧,燈光昏暗,大多數人都是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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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桐突然看見對揹著自己的角落裡面坐著一個人,穿著黑色的套裝,袖子挽到手肘上方,披散著頭髮。那人獨自坐在這一張靠窗的小桌前,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咦,看起來像靜師姐耶?童桐使勁伸長脖子張望,看了一陣,實在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也就作罷離開酒吧的大廳回到包間裡。

回到房間裡,發現戰場一片戰火紛飛,剛才還好好的一群人,現在簡直已經是橫七豎八的倒下一片。見童桐回來,非要拉著童桐繼續喝酒,童桐坐進去沒多久,就趕緊再一次藉口去洗手間飛也似的跑出包間。

“呼~”童桐用清水撲撲臉,抬起頭來看著洗手檯前的大鏡子。旁邊站著一個長髮及肩的女人,正在痛苦的乾嘔著,童桐趕緊撈住她就要滑坐在地上的身體,“靜師姐!剛才真的是你啊!?”

邢靜身體發軟的靠在洗手檯和童桐的身體上,睜起迷濛的眼,對童桐笑了一下:“小可愛,怎麼會是你啊!真的好巧……”

“師姐,你喝醉了啊!你自己一個人過來的?”童桐扶住邢靜,雖然她也喝了酒,邢靜身上的酒氣居然大得仍然讓她聞到了。

“嗯……呵……是啊……小桐,我們再去喝,你陪我喝幾杯。”邢靜腳步都不穩了,拉著童桐就往外走。

“師姐,不要喝了啦。你這樣也不能開車,我送你回家?”童桐看得出邢靜是在買醉,心裡有幾分訝異,靜師姐以前對情緒的控制力極強,最討厭失控,怎麼會這樣?什麼事情能讓她這麼不開心?

“不回家!你陪我喝兩杯說說話,唔……算了,我自己去喝……”邢靜有些生氣,推開童桐,自己推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

“靜師姐,”童桐走快幾步拉住邢靜,嘆了口氣,然後帶著幾分不容分說,“我不喝酒,這裡有咖啡廳,我可以陪你坐一會兒,怎麼樣!”

邢靜捏捏有些昏沉的額頭,看著童桐拉住自己的樣子,點點頭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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