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二章 草與花的進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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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閉塞落後的大山裡,日子是單調的、簡單的、日復一日的。但是對於兩個初來乍到只是暫時停留的人,每一天都過得饒有興致。所以說體驗生活、體驗生活,每個人的生活都是用他的時間他的生命去一天一天丈量出來的,別人很難體會。最多能做到的,只能限於知道,而一切終覺得來得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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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馨若在新口也呆了快兩個星期了。新口小學的三個老師,還有那群學生對從大城市來的這對璧人都非常的喜歡和有新鮮感。孩子們對開始童桐說,方老師看起來像仙女一樣,小孩子們既是喜歡但又不敢太靠近。而童桐這個瘋孩子,整天和小朋友們一起玩,逗得小朋友們人人愛。

幾天以後,小學生們發現馨若比童桐更溫柔好親近,童桐還會板起臉來在課堂上批評人呢,但是馨若則是從來耐心好說話的樣子。孩子們於是紛紛帶著小禮物來送給這位教畫畫的漂亮老師,小野花束啊、艾草結的手環啊、再到一些七七八八的知了啊、小雛鳥啊之類的,每次逗得馨若開心的笑。

最絕的是有孩子細心的發現馨若衣襟領口處露出疑似被蚊蟲叮咬的紅痕,體貼的從家裡抱來一大堆燻蚊蟲的藥草,一本正經的對馨若說:“方老師,山裡的蚊子很毒的,你要在晚上拿藥草燻一燻,這樣睡覺的時候它就不會咬你了……”

馨若聽了難得幽默,揶揄了站在一旁的童桐一句:“嗯,方老師知道了。不過城裡的蚊子也很厲害,就愛睡覺的時候咬人,我晚上要試試拿藥草燻,看看能不能起點作用。”

童桐沒料到馨若神來了這樣一筆,居然被調侃得臉都紅了,只能站在一邊“呵呵”的傻笑。

週末的時候幾個瑤族的學生捎來了父母的邀請,請童桐和馨若到他們的瑤寨做客。這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瑤寨離村子的中心要走一個小時的山間小路,生活很艱苦,至今不通電。知道兩個學生只是欠了170塊錢的書雜費竟然一兩年也無力歸還,童桐二話不說的用自己的錢補上,讓學校劃去了這筆賬。瑤寨裡的人知道後想要表示他們的謝意,而童桐對去村子的其他地方看看也非常感興趣,於是帶著馨若欣然前往。

這個瑤寨建在一個山頭上,地勢非常陡峭,少有平地。村民們大多穿著青藍色土布裁的衣服,男耕女織。房子大多是竹舍、木屋和小部分泥牆瓦屋,看起來非常的簡單但也貧苦。這樣的生活看起來挺世外桃源,只是這樣原始的生活,在現代生活的映襯下顯得太艱辛。

邀童桐做客的主人家是一戶盤姓的人家,主人叫盤水生。他在家裡的前院擺了兩張長長的木桌子,桌子上放滿了各家各戶送來的玉米餅,紅薯,黃豆飯之類的各種食物。這裡難得來一個外人,而幫助他們的童桐和馨若的來到,於是大家都過來了。她們到了以後,桌子上已經坐滿了人。

“大叔,收成還可以吧?”“這位老伯,話不是這麼說,讀書有用的,多讀點書聰明,你家孫女啊,也該讓她讀書的。”“呵呵,這裡很好,城市裡沒有這麼好的環境……”童桐笑得開心,不斷的和大家攀談。

飯席開始,大家並沒有坐定下來吃飯,而是爭相端著酒碗到童桐面前敬酒,攀談。面對大家的熱情,童桐本來就是個善於處事待人和人聊天的人,聽著半懂不懂的土話,靠著兩個小朋友的“翻譯”,童桐竟然還能和村民們聊得很開心很投契。問候平常的收成,詢問生活的情況,詢問當地的一些民俗風情等等,雖然是第一次見面,而且男女老少年齡不均,但是仍然能話題不斷。

瑤族人大多喜歡喝酒,男女老幼都能喝上一些,酒也是自家用玉米、紅薯、或者糯米釀成。這樣的酒香甜而不醉人,當地人喝起來都是一碗一碗的喝。馨若和童桐不斷的被敬酒,雖然只是象徵性的喝一點,但是幾碗下肚,酒勁也有一些。盤水生的家周圍是一片竹林,宴席所在的空地,被竹林包圍著,童桐拉著馨若坐在一邊休息,飯桌那邊,村民們自娛自樂氣氛很熱烈。

童桐拉馨若在小木凳上坐下,馨若喝了點酒,白皙的臉變得紅撲撲的,真應了那個 “白裡透紅”的詞。童桐看著喜歡,忍不住笑著摸摸馨若的臉,“馨若的臉紅紅的,好可愛!”

“你還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嗎?”馨若噗哧的笑出來,童桐自己的臉紅紅的,一副醉態可掬的樣子。

童桐看見馨若笑,也忍不住握住馨若的手“嘻嘻”的笑了起來。正在笑著,盤水生家的大女兒走過來,笑著對童桐和馨若說:“你們兩個看起來感情真好!這樣真好!就像我們寨裡的趙姑婆和奉姑婆一樣感情好!”

童桐把人家的土話聽得半懂不懂,拉過一邊的盤家的小女兒,她們班上的盤小娟問:“小娟,你姐姐剛才說什麼呢?”

小女孩充當自己姐姐和這兩個小老師之間的翻譯,“姐姐在說,童老師和方老師感情好呢!就像我們寨子裡的趙姑婆和奉姑婆,她們在一起好多年……嗯,50年了哦,一直相親相愛,從來沒有吵過架呢!”

“真的呀,她們一直住在寨裡嗎?”馨若有幾分詫異的問到,沒想到這個封閉的小地方,對她們的感情居然這麼大方的接受。

“當然啊,我們都認識她們的啊,她們在寨子裡輩分高著呢!”

童桐和馨若相視一笑,童桐輕輕的撫撫馨若的背,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童桐還想趁著這燦爛的陽光,在這個青山綠水的大山裡多轉轉。“小娟,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好玩好看的地方?”童桐問。

“啊……去花坪吧,我們來的時候經過了的。嘻嘻,我們平時放學最愛去那裡啦!”小孩子一說起玩,笑得臉都明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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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瑤寨,婉言拒絕了大家要送她們回學校的好意,童桐和馨若一路笑著在山間的小路上走。剛走下山,準備從一個小山谷旁邊經過,童桐一邊牽住馨若的手走路,一邊閒不下來、好奇的東張西望。突然往低了一個臺階的小路的盡頭望,童桐眼前一亮,驚喜的叫出來——

“馨若,你看,你看!好漂亮的地方啊!”童桐拉著馨若向山谷中跑過去。

這是兩座矮山之間的山谷,地勢比較平坦,左邊地勢稍高,形成一個緩坡,坡上長著綠油油的草,密密的。草中間夾雜著開著野花,有些是白色花瓣黃色芯的野菊花,有的是紫色的小小喇叭狀的花,有些是黃色的六瓣小花。遠遠望去,或是白色、淡紫色、淡黃色的一片;或者是各種顏色分散交織成一種美麗的,說不出名字的顏色;或者是大片的綠草,只間或夾雜著一些小花,星星點點。

從童桐站著的角度望去,這片緩坡就像一副美麗的織錦,這樣的色彩只在小時候兒童書籍的插畫中看到過。童桐開心的奔過去,跑一段,就轉過頭來拼命的催促馨若“快點,快點!”

“童~~你不要跑那麼快,那邊很曬啦!”馨若笑著喊一聲童桐,想讓她回到自己的太陽傘下面來。馨若這個大小姐,出個門,肯定是準備萬全,一個大手袋,裡面陽傘、水、和一些必備的藥品都有準備。愛護皮膚更是做到最足,出門曬太陽,抹好防曬霜撐著遮陽傘那是必需的。看著童桐來到這個小村子不久,就曬得比以前黑的皮膚,馨若心疼得不得了。

童桐在坡上跑一圈,探看了地形,急性子的掃過一眼讓人驚豔的美麗以後,又從坡上跑下來,牽起馨若的手:“馨若,這裡好漂亮,肯定是她們說的花坪,你看這些花……太漂亮了!”

馨若當然也看見了,馨若有種處在夢中的感覺,她無數次在腦海裡幻想的美景變成現實。馨若突然覺得如果有琴和五線譜本在身邊就好了,這麼美的景色,值得用音樂記錄下來。馨若也愛童桐臉上開心的笑容,真是個有著詩人一般情懷的人!

山谷的右邊也就是坡地的下面地勢比較低的地方是一條小山澗,流水清冽,被大山稍微擋住了毒辣的陽光,顯得非常清爽幽靜。童桐拉著馨若跑到小溪邊,捲起褲腳,脫下鞋子,踩進水裡去。馨若則是很文雅的坐在溪邊的草地上,伸手撥弄著清涼的溪水。

“唉呀,馨若,這樣不行!來,我幫你!”童桐走回來,捲起馨若的長褲,幫她脫下鞋襪,把馨若的腳放進溪水裡來。馨若白皙的皮膚,浸在清澈的溪水裡,映襯的非常好看。

童桐笑嘻嘻的坐下來,抱住馨若,腳底撥弄著一塊淺水處的石頭。石頭被童桐蹬開,下面居然呆著一隻螃蟹,突然間家給搬走了,那只二指寬的小螃蟹在原地愣了一下,橫著就往旁邊的石頭縫裡爬過去。

“哇~~螃蟹,螃蟹!!”童桐看到螃蟹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放開馨若就要上前追人家。居然隨便翻塊石頭就看到螃蟹,太新奇了!趕緊抓起來!

馨若笑起來,這個童桐真是沒得停!馨若拉住童桐的手:“呵呵,好了啦童,你抓人家過來做什麼?”拉住童桐坐在身邊以後,馨若輕輕的靠在童桐的身上,舒服的嘆息一聲:“這裡好美,好舒服……童~~好好陪人家坐一會……”

童桐微笑著,伸手攏了攏馨若披散在肩頭的長髮,將馨若整個人擁進懷裡,“馨若寶貝,我好開心,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麼我都很開心。不管做什麼開心的,我都只想和你一起做。”童桐說完,輕輕親吻馨若的額頭和鼻子。

馨若覺得心裡暖暖的,這個童桐啊,叫她怎麼能不愛她,這樣愛著她,她這輩子是沒辦法少一點點了,更不願意少。童桐見到馨若眼中閃著淚光的笑意,抑制不住心中的情動,將馨若放平在草地上,低下頭溫柔的吻住馨若。馨若的唇,會是這漫山遍野的小花之中,最嬌豔最美麗的一朵。童桐這樣想著,更加小心輕柔的吻著馨若的唇,伸出舌小心的舔,感受著馨若唇的形狀,感受馨若潔白整齊的貝齒,感受馨若溫柔的和她交纏著的丁香小舌。

童桐感覺到馨若細細的喘息,慢慢的停下索吻,細碎的親在馨若的頸項和鎖骨上。馨若的鎖骨真的很優美性感,童桐多親幾下,然後親在了那條原本在馨若的身上久違了的項鍊上——“馨若也要親親我的~~”

馨若知道童桐這句聽起來沒頭沒腦的話在說什麼。伸手稍微撥開童桐的領口,輕輕的抬起頭就著童桐脖子上的那條項鍊,溫柔的吻在童桐的頸上。那個屬於兩人的風鈴撫醒玫瑰。

馨若摸摸童桐的臉,輕聲說:“童,你找一下我的袋子……”

童桐聽了,一手撐在馨若的旁邊,一手拿起放在一邊的手袋,開啟來看。剛開啟,童桐就燦爛的笑了——那對bvlgari的婚戒,被馨若串在紅繩子裡,系在包包最裡層的內袋拉鍊上。

童桐取下戒指,拉馨若坐起來。將戒指捏在手心,童桐握起馨若的手放在唇邊不斷的吻,“馨若,我可以嗎?”

“不許你問!”馨若有些羞怯,佯裝惱怒的嗔一聲,再親親童桐的臉,“人家是你的……”

戒指的造型很別緻,是一個波紋狀的鉑金指環,間隔著鑲嵌著五顆10分的碎鑽。兩隻一模一樣的戒指,只是其中一隻將一顆10分的碎鑽改成30分。童桐拿起那枚戒指,小心的套在馨若左手的無名指上,然後放在嘴邊仔細的親吻,“馨若,我不在乎形式,我不在乎喝彩,我甚至不在乎是什麼,我只在乎那個人是你。人可以選擇很多種生活方式,我會選擇任何一種,只要那種方式裡面有你。草地擁有花朵,那是草的幸運,高山擁有山澗,那是高山的幸福,但是即便是它們,也不會比我更懂得感恩。因為它們不知道,有多少人,並不知道自己能為誰愛戀終身,而我,擁有你!”

馨若笑著,眼淚慢慢的流過臉頰,拿起另外一隻戒指戴在童桐的手上,身上溫婉的氣息傾近童桐,溫柔的送上自己的唇,“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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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山谷裡玩得盡興,到了後來,難得有機會見到這種景色的馨若反而成了那個不肯離開的,不捨得那個地方賴著不肯走。童桐連哄帶拖,好不容易在天黑前將馨若帶回了村子的中心。剛進到村口,馨若的手機就響起來,馨若還正奇怪,這好幾天沒響過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看了一眼,是工作室的電話。

馨若接起手機,管越的聲音劈頭蓋臉的就跑出來:“馨若,我的大小姐,你搞什麼,我找了你一天了!”

馨若嘆了口氣,無事不登三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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