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9.她的羞恨,他的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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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哲橫抱著若素,走進電梯。

電梯門堪堪關閉之前,有人在外叫,“等一等。”

安亦哲低頭看一眼懷裡醉意朦朧的若素,微笑,伸腳,抵住電梯門。

片刻之後,三樓微微發福的劉工,與太太手牽手小跑步奔進電梯。

看見電梯裡拿腳尖抵住電梯門,雙手橫抱一個穿一襲黑裙,臉半埋在他胸前女郎的安亦哲,雙雙一怔。

“安市。”劉工夫妻對視一眼,與他打招呼。

安亦哲頜首,“我太太今晚開心,喝多了些,讓兩位見笑了。”

邊說,邊在若素頭頂磨一磨下巴。

若素這時酒精上頭,正昏昏沉沉,感覺頭頂壓力,不由得揮一揮手,驅蟲一般。

劉工夫人忍不住微笑,“宿醉最難受,安市回去不妨給夫人喝一點蜂蜜水,或者蜂蜜牛奶,都是解酒助眠的。”

“謝謝。”安亦哲道謝,又望一望劉工夫妻牽在一起的手,“兩位吃完飯散步回來?”

劉工推推眼鏡,“喏,她在博覽會做志願者,這一週正好輪到做晚間段,我擔心她一個人走夜路,吃過晚飯就去接她。”

“兩位鶼鰈情深,真叫人羨慕。”

劉工老臉微紅,不曉得說什麼好。

劉工夫人依偎在丈夫身邊,笑得幸福恬淡,“年輕時候都是愛來愛去,等上了年紀就曉得,兩公婆最要緊是遇事有商有量,手挽手走一輩子,其他的,不過都是過眼繁花。”

安亦哲聞言,垂眸望一眼懷中彷彿睡著了的若素,自問,我們能經歷各色考驗,堅持著,手挽手,走完一生麼?

電梯徐徐上到三樓,劉工夫婦與安亦哲道別,走出電梯,小小空間裡,又只剩安亦哲與若素。

他吻一吻若素頭頂,幾近無聲地說,若素,聽到沒有,兩公婆,遇事要有商有量,手挽手,走完一生。

若素不知聽見,亦或沒有,在他懷裡“唔唔”兩聲,仍不見醒。

他自電梯光滑如鏡的內-壁上,看見她窩在他臂彎中,嬌小而靜謐模樣,笑容加深,“你答應我,是不是?”

回到家裡,鍾點工阿姨替兩人開門,見安亦哲與若素一雙儷人,並肩出門,怎麼回來卻是一個站著,一個橫著,一個精神熠熠,一個摜頭摜腦的,不由有些許緊張,“小素哪能啦?”

“沒事,稍微喝多了些。媽媽呢?”安亦哲將若素抱到沙發上,讓她靠躺在沙發上。

“醌是醌下去了,只是一直醌不著,過一歇歇就要問小素回來了伐。”阿姨小小聲,“伊老不放心的。”

安亦哲道謝,將時薪結算給阿姨,“辛苦你了,阿姨,以後有事,還要麻煩你。”

阿姨連連擺手,“不辛苦不辛苦,沈家姆媽事體老少,基本不要我照顧,我不曉得多輕鬆。”

安亦哲便不再多說什麼,送阿姨出門,然後敲一敲客房門,“媽媽,我可以進來嗎?”

若素媽媽在裡間“唔”地應一聲,他才推門進去。

“媽媽,我們回來了,小素喝了些酒,現在躺在外頭醒酒,您不要擔心,我會照顧她。”他在房間裡,檢查空調溫度,免得開得太低或者太高,教老人著涼中暑。

“……我放心……你們好好……休息。”若素媽媽看一眼女婿細心的樣子,一顆心便落進胸腔裡,不再七上八下。

“您也早點休息。”安亦哲與岳母道晚安,從房間裡退出來,順手帶上門。

客廳了,原本好好靠躺在沙發上的若素,這時已經半身橫在沙發外邊,披肩早已經揉成鹹菜般,壓在身下,斜肩小禮服露出半邊膀臂,黑色柔軟面料,襯得那半邊膀臂如羊脂白玉似的,潔白無暇中,透出一點點性-感誘惑來。

安亦哲苦笑,他雖然說過,不會強迫她過夫妻生活,但——若素,你就這樣放心,篤定我不會食言?

沙發上,若素又往下滑了寸許,沙發邊緣卡住小黑裙下襬,一雙長腿畢現。

安亦哲嘆息,上前彎腰,雙手叉住若素腋下,輕輕將她向上提,奈何處於半失去意識狀態下的若素並不配合,只把渾身力量都攤在他兩隻手上。

安亦哲只好將若素打橫抱進浴室,輕輕放在浴缸裡。

身處冷硬浴缸中,若素只是微微蹙一蹙眉心,卻並沒有醒來。

安亦哲在自己親自動手,與叫醒若素,由她自己完成洗漱的念頭間猶豫一秒,俯身一手撐住浴缸,一手輕拍若素臉頰,“若素,醒一醒。”

不料昏沉中的若素,伸手,驅趕蚊蠅似的,“啪”一聲,拍開了他的手。

安亦哲不由得微微一愣。

以他的身手,酒醉中的若素,沒道理能開啟他。

偏偏,意識模糊的她卻將他的手拍個正著。

安亦哲雙手齊齊撐住浴缸邊沿,正視自己在若素身邊,警惕性直線下降的事實。

終是淺笑,“那麼,若素,就由我為你效勞了?”

他在心裡數,一,二,三。

浴缸中的若素,昏沉依舊。

“我徵求過你的意見了哦,若素。”

他笑容加伸,探身伸手圈住若素上半身,摸索她黑色小禮服背後拉鍊,輕輕拉開來。

拉鍊一點點拉開,一片雪白脊背慢慢展露在安亦哲眼前,羊脂白玉似的,白皙無暇中,透著無端的性-感誘惑。

安亦哲覺得自己呼吸漸漸加重,只好叫自己速戰速決,將小黑裙向若素身前一褪,整條小禮服上半身,便脫了下來。

他喘一口氣,將若素上半身輕輕放回浴缸裡,又抬起她的雙腿,打算將連衣裙脫下來。可惜,若素並不合作,雙腿擰來擰去,十分抗拒。

他只好在若素大腿外側輕拍一下,“若素,配合一點!”

她這才不再扭動,任他將整條小禮服脫下來,然後又脫下若素身上僅剩蔽體的些少衣物。

而他此時已經汗流浹背。

“原來,做柳下惠,並非易事呢,若素。”他嘆息,伸手摘下若素胸前兩片肉色膠質,拈在手指間,左右看一看,最終還是順手扔進換洗籃裡。

終於,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他調節水溫,放水。

然後坐在浴缸邊緣,看著若素,一點點浸沒在溫熱的水中。

安亦哲唇角噙一抹淡笑,看著水位慢慢上稱,淹沒若素雙腿,淹沒被剔得光潔的谷地,淹沒如新生兒般粉嫩的山峰,淹沒若素的口鼻……

看著若素驀然嗆醒,張大嘴拼命呼吸,雙手掙扎撲騰,終於抓住浴缸邊沿,坐正身體。

若素在醉夢中,不想醒來。

昏沉裡,一切過去的苦痛,都彷彿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而被人如珠如寶般地呵護,奉若至愛,才是現實。

若素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是至幸福的女子,有愛,有家,有一切。

溫暖的水流,彷彿使她重回母親子-宮,漂浮蕩-漾,令她覺得安全無憂。

可是,有水從口鼻處驀然嗆進來,那些至幸福的美夢,就此破碎。

若素掙扎著,從溺水般的痛苦中,坐正身體,抹去頭臉上的水,倏忽全身僵直。

視線中,有人穿一件敞開三粒紐扣的襯衫,一條鐵灰色西裝褲,靜靜坐在浴缸邊上,默默注視她的狼狽。

若素看仔細了,那個坐在浴缸邊上的人,正是她的丈夫,安小二,安某人!

忽然便怒從中來,狠狠拍打水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永遠在我最幸福的時候出現,破壞我的人生?!為什麼?!我欠你什麼?”

哪怕只是美夢,都會被他徹底破壞!

然而如此憤怒,她下意識裡仍記得媽媽,將聲音壓得極低極低,如同陷入絕境的小獸,明知呼救無用,所以只能低狺。

安亦哲猛然伸出雙手,將赤-身-裸-體的若素,箍在自己胸前,“噓——噓——若素……若素……”

若素狠命掙扎撕咬,掙不開他,便狠狠咬在他手臂上,隔著襯衫,死死咬緊,咬到牙關間有血腥味道,一點點溢位來。

可是他一動不動,只緊緊地抱著她,任憑她怎樣撕咬,都不放開手。

終於若素覺得累,鬆開牙關。

他寶藍色襯衫已經溼透,被咬過的地方,又鐵鏽色暈染開來。

若素的酒,彷彿也醒了泰半。

意識到自己渾身赤-裸,她想從他懷中脫身,可是,脫身以後,還是要袒身以對。

若素在憤怒之外,又多一重惱羞!

還有沒有比她的人生更悲催的女子?

和自己恨到恨不能飲其血啖其肉的畢生仇人結婚,已經天雷滾滾,現下又絲縷皆無,被他抱在懷裡,最要緊是,他還穿戴整齊,真正再狗血沒有。

若素覺得恨。

可是,恨又如何?

恨不能對她的人生,有絲毫助益。不能教爸爸媽媽安度晚年,不能教自己堅強走下去,不能使時光倒流!

所以再恨,若素也打算繼續好好活下去。

可是,安小二,你總這樣,在我打算放下過去,重新開始的時候,不經意地在我人生裡留下你的烙印,你教我如何忘記你?

“安亦哲,我們就維持表面的相敬如賓,好不好?私下裡,你過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好不好?”若素想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可是,他死死抱著她,下巴壓在她溼漉漉的頭頂,不放,“不,若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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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害怕。我怕我有一日,終於忍不住心底裡的恨,再也維持不住微笑的假面具。”若素只好將頭埋在他心口,聽他胸腔內如擂心跳,呼吸他身上淡淡薄荷味道。

他微微放鬆一點手臂力道,趁她抬頭時,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那麼,若素,盡情恨我,等你強大到,不需要我的時候,就去飛罷。”

若素一愣,安小二這是什麼意思?

安亦哲並不解釋,而是伸長手臂,從架子上抽出一條浴袍,交到若素手裡,他怕再這樣抱下去,終要出事。

“出來罷,免得著涼,一會兒記得倒一杯蜂蜜水喝,解解酒。”

他站起身,走出浴室,在走到門口時,頓下腳步,“我答應你,回家獎勵你。屬於你的獎勵,在書房書桌第一格抽屜裡。”

說完,他走了出去。

留下若素,惱羞憤怒,迷茫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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